第625章 曹操孟徳的憂慮

陳留郡濟陽縣的曹軍大營之中，望着滿桌的飯菜，曹操卻是一點兒都沒有胃口。

這一方面是因為曹操有着很嚴重齲牙，根據後世對摸金校尉老祖宗曹操墓的考古，發現他生前是有齲牙的，而這種齲牙發展到後期就會形成牙髓炎，這個病症在後期嚴重的話就會讓人大腦疼痛，折磨了曹操後半生的頭痛病，可能便是這個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場突然爆發的瘟疫，讓曹操實力大減，形勢對曹操越發不利起來，讓曹操憂心不已。

怎麼說呢，自從在陳倉敗給劉耷，並且把整個關中都輸了以後，過去半年曹操一直卧薪嘗膽，準備把場子找回來，

然後用半年時間訓練的軍隊，氣勢洶洶得朝着南陽進軍，結果走到半路上竟遇到一場大瘟疫。軍隊之中，人員的密集程度，更加勝過普通百姓，隨着瘟疫的爆發，讓整個曹軍陷入了一場嚴重的危機之中。

雖然不是某些傳說中的每天都用大車好幾車好幾車得往外面拉屍體，但每天死去的人數都不少。瘟疫造成的人心慌亂，讓曹老闆知道，這一仗是沒法打了，即便是勉強把隊伍拉到最前線，也只是給劉耷送菜而已。

可就這樣放棄，曹操心裏面卻是非常不甘。曹魏在關中的校事間諜，雖然因為前段時間追查火藥機密，被法正的錦衣使者給釣了一波魚，損失慘重，但還是有部分死剩種潛伏了下來。

而這部分校事間諜帶給曹操的密報非常讓曹操鬱悶，劉耷那邊任命了尚書簡傑為南陽太守，然後又依託潼關、武關和漢水為界，對關中和荊州進行緩衝。

對於簡傑這個劉耷集團的後起之秀，曹老闆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還是因為簡傑和曹沖的那場隔空稱象的較量。

曹操一直都對自己的兒子非常喜愛，也非常有信心，歷史上在看到劉耷的義子劉封時，曹老闆便念叨著讓曹彰過來虐一下劉封，由此可見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

可是這場較量，卻是曹沖輸了，讓曹操對劉耷手下的這個叫做簡傑的神童終於有了一點兒印象。

再後來發現這個簡傑的不簡單，則是在涼州的時候，簡傑竟然把涼州上士楊阜給耍得團團轉，本來本給是曹操奪取涼州有力助力的楊阜，就這樣被簡傑給毀掉了。

從那以後，曹操終於確定，劉耷集團多了一個非常出眾的年輕人。

曹操和劉耷很早便認識，曹操對劉耷那人少但精的手下可是垂涎三尺，關張這樣的萬人敵，都是曹操非常想要得到的。

而因為劉關張的原因，讓曹操也是對簡雍這種小人物有了了解，畢竟能和劉關張三位大神組隊的簡雍，應該也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不過這個簡雍，好像除了忠心和會講黃段子外，一無是處。

姑且留着這人吧，那次和人妻做了羞羞的事情后，聽他講個段子，也是件非常愉悅的事情。這便是當時曹操對簡雍的安置想法。

不過最讓曹操難忘的，還是陳倉之戰，以及隨後的潼關、武關、長安之戰，前者是敗在了簡傑發明的馬鐙之下，後者則是敗在了簡傑發明的火藥之下。

這種改變世界的發明，出自這麼一個少年之手，如何不讓曹操心驚，風水輪流轉，簡雍這種人，竟然能夠生出了簡傑這樣的兒子，難道真的是劉耷要起勢嗎？連他不成器的手下，都能通過生個好兒子，混出來了存在感。

這段時間曹操非常心急，他已經感覺到劉耷勢頭越來越猛，繼續保持着這股勢頭，曹操恐怕也不是劉耷的對手，所以曹操必須要阻止劉耷，把劉耷扼殺掉，就像過去幾十年裏做的那樣。

這次的西征，便是曹操針對劉耷的行動。只是一場瘟疫下來，劉耷的地盤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甚至連被用來當做緩衝區的南陽郡都沒怎麼受到疫情的影響，這也讓劉耷對關中和荊州的統治基礎變得更加牢固起來。

這個年代，普通百姓實在過得太慘，瘟疫和戰亂，無情剝奪著百姓們的性命。這也是為什麼曹魏的屯田制度，還有士家制度，被認為起到恢復生產的效果。

前者壓榨百姓壓榨得非常厲害，後者則對那些士籍兵極其不人道，但是天下實在亂得厲害，曹操能讓這幫子百姓能夠活下去，儘管活得非常糟糕，但卻是一件實打實的功績。

劉耷保護著關中和荊州的百姓遠離了瘟疫，還組織百姓們恢復生產，雖然法律嚴苛了許多，但是公平公正公開，不對世家大族手軟，利用鹽鐵糖國營充實國庫，不用像曹魏那樣過度壓榨底層，自然很快俘獲了百姓們的心。

如果說之前，曹操對劉耷的忌憚，是因為劉耷本人的人格魅力，還有那種不服輸的精神，始終能夠聚集起一批優秀的人才來對抗自己。那個時候曹老闆把劉耷比作和自己一般的英雄，還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心理優勢——你劉玄德雖然牛逼，但還不是被我曹孟德虐著玩嘛！

那麼現在的劉耷，則已經成長成了一個讓曹操不敢輕視的龐然大物，心理上的那股優勢，已經蕩然無存，甚至開始讓曹操有了一種輕微的恐劉症。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曹操當然沒有讀過這首唐朝詩人羅隱用來緬懷諸葛村夫的這句詩，但是現在情勢，卻是讓他有了這種感覺。

曾幾何時，曹操的形勢一度非常惡劣，起於四戰之地的中原地區，面對着天下無雙的呂布，四世三公的袁紹，曹操多少次都在完蛋的邊緣走着鋼絲，但最後卻是都讓他撐了過去，一步步走到了現在的北方霸主。

當時的曹操，運氣真得非常好，怎麼打怎麼有，彷彿老天也在幫助他一樣，一度讓曹操讓他相信自己擁有天命。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當曹操在赤壁橫槊賦詩的時候，他是真得相信自己能夠一統天下，改朝換代，建立一個不世之功。

只可惜，很快，運氣好像馬上便遠離了曹操，先是赤壁之戰慘敗，然後劉耷莫名其妙得崛起，成了橫跨荊益的強大對手。緊接着，曹操更是在與劉耷的對戰之中，丟掉了關中這片王霸基業。

這一段時間裏，而劉耷彷彿化身成二十年前的曹操，而曹操則是成了自己的好基友袁紹，歷史彷彿又要重演。

就像是一個帶着全身身家要去賭場大幹一場的賭客一樣，結果走到半路上，卻發現身上的賭資竟然莫名其妙得全都掉了，這便是現在曹老闆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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