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一馬當先

「這地方有些狹窄啊！而且附近有條大河，一旦我們戰事不利，恐怕不好撤退！」

隨着伊健妓妾帶領五萬羌胡聯軍朝着簡傑部出擊，偵查到這個敵情的簡傑也停止了前進，找到一個位置比較好的地方停了下來，等待着敵軍的到來。

而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形之後，楊阜有些咂舌，簡傑這邊選擇的預設戰場，對伊健妓妾稍微有些不利。

地勢狹窄，五萬多人的騎兵隊伍無法全部展開，而且附近有條無法泅渡的大河，又壓縮了伊健妓妾的撤退路線。

「到了這裏，我已經沒法選擇了。優勢在我！只要我們能夠打垮這股漢軍，也沒什麼大問題！」

因為之前有一次無功而返的撤退，現在的伊健妓妾已經沒有威望再進行一次無功而返的戰鬥，要不然他這個聯軍老大的位置也將不保。

雖然漢軍選擇的預設戰場對伊健妓妾撤退有些不利，但是伊健妓妾不覺得這是一個危險，他實在不相信都快一比二十的漢軍，還有餘力來干擾己方的撤退。

實際上楊阜本人也覺得沒有太大的問題，簡傑的三千人再精銳，能夠擋住伊健妓妾五萬人的進攻便已經是極限了，還想着主動出擊，斷掉伊健妓妾的退路，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在伊健妓妾下定了決心之後，馬上便號令全軍，五萬羌胡聯軍便朝着武威邊境進發，堵住了三千漢軍前進的道路，甚至有一股伊健妓妾手下的騎兵，更是繞到了漢軍的背後，準備斷掉他們的歸途，方便主力徹底吃掉這股漢軍。

而面臨着被包圍的漢軍，行動得非常迅速，除了將隨身攜帶的偏箱車擺成了一個大的圓弧，將三千漢軍護在中央之外，還儘可能得構建了一些簡單的防禦工事。

只看他們在如此短的時間裏便做了這麼多的準備，絕對是漢軍之中的精銳。

「吃掉這股漢軍，搶來的輜重全都分給大家！誰願意為我去打頭陣！」楊阜也沒有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伊健妓妾便來到自己的中軍大帳，向手底下的各個部落，做出了自己的許諾。

說起來有些諷刺，這次出戰的動員，伊健妓妾竟然是用漢話喊的。伊健妓妾的這支羌胡聯軍，來源雜亂無章，有涼州最多的羌人部落，有禿髮部這樣的鮮卑部落，有黑馬氐人這樣的氐人部落，還有說不清楚來源的雜胡。

如果想要找一種能夠被雜胡們都能迅速接受的官方語言，那就只能說漢話，畢竟這些大大小小的各族部落，都需要和漢人打交道，漢話甚至是每一個部落大人的必修課。

「禿髮部落願意為大人打頭陣！」隨着伊健妓妾開口，禿髮部落的頭領禿髮匹孤站了出來，想要充當前鋒。

雖然伊健妓妾話說得好，但是想要分戰利品，還是需要根據功勞來分的，打仗的時候出力多的部落，自然能夠多分到一些好處。

「我們黑馬部落，也願意我大人打頭陣！」想要多搶些好處的不只是禿髮匹孤，黑馬部落的大人也是站出來請戰。

「我們野利氏也願意為大人打頭陣！」

打仗也是有講究的，那種明顯是上去送死的戰鬥，這些被勉強捏合在一起的部落兵才不會上去，但現在五萬人打三千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這些部落大人，都想着要立功勞。

「既然三位大人如此踴躍，那我就命令你們三個部落打頭陣！」和這三個主動請戰的大人不同，伊健妓妾對簡傑烏龜殼的厚度還是有點兒忌憚的，自然不想着讓自己的部落上去送死，既然禿髮和黑馬兩個部落搶著干這件事，伊健妓妾自然樂得逍遙，通過這三個部落的傷亡，來秤一下簡傑的斤兩。

隨着伊健妓妾一聲令下，禿髮部、黑馬部和野利部的三位大人便離開了大帳，來到自己的部落兵種，然後隨着幾聲高昂的號角聲，從叛軍大營之中，頓時便殺出了三支數量各在一千騎左右的騎兵，其中禿髮部稍多，總數能有一千五百騎，朝着那邊的漢軍大隊便沖了過去。

將近四千名騎兵，在涼州大地上馳騁的聲音，當真是驚天動地，只是隨着四千騎逐漸靠近了那邊的車陣，數聲巨響卻是響了起來，這種尖銳的聲音，更是在某種程度上壓過了騎兵衝鋒的馬蹄聲。

伴隨着這尖銳的顫動聲，數十支長矛從漢軍陣營中沖了出來，直接便釘入了衝鋒的羌胡騎兵之中。

這次出征河西，簡傑也是專門帶了幾架元戎弩，給他們裝上輪子，一併帶到了武威，畢竟這種武器在打防守戰的時候，威力實在驚人。

這些羌胡人的見識還是有些短淺，並不知道已經多次在戰場運用的元戎弩的厲害，因為還在弓弩的射程之外，所以這次的衝鋒隊形有些密集，馬上便被元戎弩給放倒了一片。

漢人的弩，一直都是異族們夢魘般的存在，看着這個威力比弩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的床弩射出來的長矛，直接便讓一批正在衝鋒的羌胡嚇破了膽。

其中尤其以衝鋒在最前面，被這輪連弩攻擊射倒了將近四十多人的野利部最為顯眼，整個隊伍都像是沒頭的蒼蠅，四處亂竄，再也不敢往前面衝擊。

剛才那一陣床弩齊射，剛巧不巧得幹掉了野利部的部落大人，雖然只是殺傷了四十來人，卻直接把野利部給打崩了。

「羌人廢物！兒郎們！給我沖！那床弩一是半會兒發動不起來的，正是我們獲勝的機會！」看着逐漸停止了衝鋒，四散而逃的野利部，禿髮匹孤吐了一口濃痰，用自己的鮮卑母語罵了一句，繼續帶着自己的手下往前衝去。

禿髮匹孤還算有點兒見識，知道剛才漢軍射出來的床弩，操作起來非常複雜，發射一輪之後，需要好久才能再次上弦。這個空隙之中，漢軍的床弩根本一點兒作用都沒有，正是他們攻擊的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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