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賦詩

第748章 賦詩

「魏公您不再多休息一下?」

曹軍中軍大帳之中,負責照顧曹操的內侍發現曹操的被子掉了下來,不過他卻不敢上去,畢竟自家魏公可是喜歡夢中殺人的。不過很快內侍便發現自己不用糾結了,因為魏公他老人家從床上自己站了起來。

「沒事!這兩日睡得有些多,得幹些正事了!」面對着內侍的關心,曹操則是擺了一下手,示意內侍趕緊幫自己穿衣服。

劉毅彙報的情報是沒錯的,就在昨日,曹操的確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因為這段時間戰局的緊張,讓曹操處於高度緊張之中,再加上老毛病的頭痛病,曹操一直休息不足。睡眠不足外加頭痛發作,然後精神恍惚之下,曹操便墜馬了。

不過所幸卻並沒有發生什麼大礙,曹操墜馬的那一刻,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許褚反應神速,一把拽住了曹操的衣角。

但曹操的衣服,卻沒能承受得住曹操那足足有二百五十斤的體重,一下子被扯爛掉。不過許褚這一拉,還是分擔了不少下墜的力道,沒讓曹操受很重的傷。

接下來一日,曹操倒是趁著這個機會趕緊休息了一下,這段時間因為長時間的戰鬥,還有巨大的精神壓力,他的身體狀態是真不太好。

「文和,你找我有事嗎?」隨着曹操穿上衣服來到營帳之中,卻發現賈詡已經在那裏早早等候。

「前日魏公墜馬一事,雖然竭力封鎖,但還是傳出去了一些風聲,恐為軍心不利,還請魏公能夠出面安撫一下人心!」

「文和所想,正是我所慮!我已經安排人去請諸將來大帳之中露天飲宴,以此來安定人心!」

「魏公既然早已經有所安排,倒是賈詡多慮了!」

就在君臣商談之時,那邊曹操的內侍們卻是一刻不敢停歇,開始為曹操準備這次的宴會。軍旅之中,一切從簡,至於酒水則是更不用準備太多,不一會兒這場酒席便做好了。

除了正在一線值守的將領們依舊堅守在崗位之上,其他的將領倒是全都來到了曹操所在的中軍。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連劉耷那邊都聽到了曹操墜馬的消息,曹營之中的數萬將士,自然也有不少人知道。尤其是一些中低層的軍官,全都有一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現在他們的魏公請他們吃飯,自然讓他們的疑慮全都跑到了爪哇島外。

「戰事緊張,條件簡陋,菜肴算不上精美,而怕喝酒誤事也沒有為大家多準備酒水。不過諸君請放心,等打敗了劉玄德,我在銅雀台上宴請諸君,到時候不醉不歸!」隨着該來之人全都到了,曹操也是簡單做了一番開場白。

能夠看到曹操無恙,那些中低層將領已經心安,酒菜什麼倒還是其次,一時間賓主盡歡,喧鬧不已。

「今日群賢畢至,少長咸宜,不知父親可有佳作問世?」而在酒足飯飽之際,跟在曹操身邊的曹沖,卻是向父親問道。

隨着曹沖一聲話語,滿場賓客全都靜了下來,雖然他們其中很多人都不懂詩歌,但都知道自家老闆是當世最好的詩人,老闆要是這個時候能夠寫出什麼好詩來,身體是肯定沒問題的。

作為這個時代最優秀的詩人,曹操在作詩的時候喜歡揮舞著東西,扇子、寶劍都可以。不過過去十年時間裏,曹操卻是難得有什麼佳作。掙扎在無休止的權力場中,面對着兇惡、狡猾的劉耷和渣權,曹操實在很難分出更多的精力去醞釀一篇佳作。

但最近,因為死亡的臨近,讓曹操再次激發出了創作的熱情來,積鬱在心中的情緒需要有一個宣洩的地方。

緊接着曹操便站起身來,一把奪過了身邊護衛的長槊,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武士一樣,持着長槊來到了場地的最中間,一邊揮舞著長槊,一邊發出了自己心中的喟嘆: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再次揮舞著長槊,曹操把最近積鬱在心中的情緒,通過一篇《龜雖壽》傾吐了出來。隨着鏗鏹頓挫的吟誦完畢,在場不管懂詩還是不懂詩的人全都如痴如醉。

甚至於曹操本人也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不可自拔——六十四歲的曹操坐在那裏,滿眼都是五十四歲的自己。

上一次曹操橫槊賦詩,還是在十年前的赤壁之戰,當時志得意滿的曹操,總覺得自己能夠九匡諸侯,一統天下,徹底終結這個亂世。那首《短歌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是自比周公的曹操的政治宣言。

只是很可惜,吃遍之戰便成了曹操的巔峰,曹操再也沒有超越那時的自己。反倒是當時沒有立錐之地的劉耷,竟然完成了華麗的逆襲,成了曹操的大敵。

也就在這個時候,曹軍的大營之外,突然間想起了一陣激烈的喊殺聲,只聽這聲音,曹操便能判斷出來,劉軍應該是至少出動了三萬人馬,自從開戰以來,雙方還沒有爆發如此大規模的戰鬥。

「本來還想與諸君聊一會兒天,可對面的大耳賊竟然在這個時候搞事情!實在掃興至極!」

劉耷那邊既然出動了這種規模的戰鬥,曹操這邊的宴會自然不能繼續進行下去,很多將領都得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這場宴會雖然搞不下去,但曹操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軍心已經被安撫下來。

「劉玄德壞了魏公的雅興,實在罪不容誅,張遼願意為先鋒,去為魏公出一口惡氣!」而隨着劉耷那邊發動了攻勢,在座的大將張遼,也是忍不住站出來請纓道。

「末將願意出戰!」看着張遼請求出戰,在場的其他諸將雖然沒有張遼的本事,但也都紛紛請纓。

「好!我就坐在這裏觀戰,看我麾下大將們如何擊敗劉玄德!讓人取好酒來,我要款待得勝而歸的諸位將軍!」

隨着曹操一聲怒吼,過來參加的宴會的將領們紛紛離席,回到戰鬥崗位上,黎陽之戰第一場規模比較大的戰鬥終於揭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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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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