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崩潰

一陣猛烈的喊殺聲，將索頭鮮卑部落的大人托跋力微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按照歷史的進程，兩年後西部鮮卑會發生叛亂，托跋力微的民眾流離，拓跋力微只能依附於沒鹿回部大人竇賓。後來托跋力微靠着救了竇賓一命，從而成為竇賓的女婿，最終在竇賓去世之後，托跋力微殺了自己的老婆和舅子，吞併了沒鹿回部，這才牛逼起來，一度號稱有控弦之士二十萬（不過估計是建立了北魏的後世子孫們給自己祖先臉上貼金的）。

雖然托跋力微的子孫們非常牛逼，但這個時候的索頭鮮卑部落，卻只是鮮卑諸部中的小角色。在這次鮮卑各部紮營時，人少力微的索頭鮮卑部便被安置在了最外圍，承受着最猛烈的風雪。

之前發現漢軍可能突襲己方之後，軻比能命令手下去通知各部落的大人，也不知道是托跋力微距離軻比能太遠，還是傳令兵直接把托跋力微給忘了。反正托跋力微知道漢軍偷襲的時候，凶神惡煞的漢軍已經殺到了托跋力微近前。

不過拓跋部雖然人少，但相當精銳，在漢軍殺過來之時，大部分人已經在慌亂之中做好了準備，並且聚集在了以托跋力微為中心的周圍。

「跟我撤！」而看着這如狼似虎的漢軍，首當其衝的托跋力微馬上便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作為軻比能手底下的雜牌軍，托跋力微馬上便做出了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帶着自己部族的人便往後撤。歷史上托跋力微能殺了自己的老婆，自然不是一個和軻比能講義氣的人物。草原之上講究弱肉強食，沒有了自己的部眾，他托跋力微連個屁都不是。

「這牲口……」

只是在這危急的關頭，卻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托跋力微這樣當機立斷，有些人顧念著部落里的牲口不肯離去，而托跋力微也懶得管這些人，帶着願意跑得人便向後面撤去。

並不是所有的鮮卑部落，都像是拓跋部的反應這樣迅速，還有一些鮮卑部落直接便淹沒在了漢軍狂風暴雨的進攻之中。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打輸了的話，長途奔襲的漢軍想要撤退那就麻煩了。故此，漢軍一個個都拿出了拚命的勁頭，下手也是又黑又狠，根本沒有絲毫的憐憫，所過之處可以說是片甲不留。

漢軍選擇進攻的時間正是黎明之前，一個人睡得最熟的時候，很多反應不及的鮮卑人直接便在帳篷里，連武器都沒來得及拿起來，便被進攻的漢軍殺死。

要是能夠擺開陣勢打一架，鮮卑人還能有所反擊，可是漢軍的突襲卻是直接讓外圍的戰鬥沒有了懸念。除了像拓跋部這樣反應快的部落提前撤出了戰場，剩下的鮮卑人則是直接被突襲的漢軍給碾了過去。

然後在漢軍的突襲之下，鮮卑外圍的部落幾乎全部崩盤，外圍漢軍屠殺之中逃生之人，中間被漢軍聲勢下得逃竄之人，全都朝着軻比能的中間沖了過去，讓軻比能的大營也是一團糟。

不過軻比能的本部，因為訓練有素，再加上第一時間得到了警告，反應更加迅速一些，再加上又有旗鼓的聯絡的信號，當局勢正朝着不可逆轉的慘敗滑去之時，軻比能部的精銳終於整裝出擊，與追擊的漢軍戰在了一起。

藉助著逐漸明亮起來的光線，軻比能一邊帶人在那裏收斂那些逃入他大營的鮮卑部落，一邊在那裏焦急得看着自己本部與漢軍的戰鬥。

只是一陣廝殺之後，軻比能的本部竟然也處在了下風，竟然也有被打崩的可能。

如果是平常，軻比能的本部精銳，還是能夠和漢軍打個難解難分的。只是這一戰卻是在雪地上進行的，鮮卑人最為依仗的騎兵發揮不出優勢來，而全副武裝的漢軍步卒卻是更加靈活一些。

再加上之前外圍的鮮卑各部落已經亂作一團，這對軻比能的本部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形勢已經處在絕對的不利之中。

隨着幾聲爆炸聲響起之後，軻比能的本部直接崩潰掉——牽招軍也是向軻比能軍投擲了出征前趕製的幾個裝滿了劣質火藥的陶罐。

雖然曹劉黎陽大戰，劉軍的擲彈兵在決戰中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但因為這個時代的局限性，信息傳遞非常慢，擲彈兵的大名還沒有傳到北疆，鮮卑人還不知道火藥是什麼東西，更加沒有提防。

這次出征之前簡傑找人專門趕製了一批火藥，不過倉促之下效果非常不好，只能聽個響聲，破壞力方面更是差了許多。

但對鮮卑土包子來說，這巨大的響聲和火光卻是致命的，軻比能本部的戰馬那見識過這種新鮮的玩意，直接便被驚到了一片，而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漢軍則是一戰衝垮了軻比能的本部。

「大哥！怎麼辦？」

隨着軻比能本部給打垮，統領這支軍隊的軻比能弟弟苴羅侯策馬來到軻比能近前，向大哥詢問如何應對這場戰鬥。

看着遠處兇狠無比的漢軍，已經滿是火光的營寨，哭爹喊娘的鮮卑部眾，軻比能有一種想死的感覺。軻比能這次釣魚行動實在太失敗了，誰能想到竟然釣上來了一隻哥斯拉呢？軻比能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絕對不會想着釣魚作戰，不！一開始就不會帶着幾萬人到并州來打秋風了。

「撤！但是一定要我們本部的人給帶走！用鼓聲和旗幟來組織撤退！」

作為縱橫塞外的梟雄人物，軻比能很快便做出了決斷，這裏的局勢已經無法挽救了，只能趕緊撤退。但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草原之上，想要生存下去，手裏面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剛才和漢軍交戰的本部人馬，便是軻比能最為依仗的根本，軻比能即便是從這裏撤出去，也得把自己的本部人馬帶走。

「明白！」而聽了軻比能的話之後，苴羅侯也是趕緊策馬去指揮旗鼓，準備進行這場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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