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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0年,華夏華山

2050年,華夏華山

華山高聳入雲,連綿數十里。作為華夏國境內有名的風景名勝,風景如畫,每年前來遊玩的遊客絡繹不絕。

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在華山的深處,有一處沒有對遊客開放的破舊宅院,如今卻有無數人跪在他的門口,黑壓壓地圍了一片。

古宅的內院裏,是一間破敗不堪的瓦房,瓦房門口的散亂地堆雜着鋤頭,木桶,爬犁等農具,這似乎與鄉間任何一間久無人煙的破敗土屋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這毫不起眼的瓦房門口,有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和一個年輕人正在下着棋,彷彿院外的一切都與他倆無關。

「你這邊每天門外都這麼吵嗎?你倒也受得了的?搞得我下棋都沒有思路了。」執白棋的年輕人不過十七歲的樣貌,穿着一件休閑衛衣,一條藍色牛仔褲,相貌看起來平平無奇,似乎放在人群里一眼都沒法找到。他抓起一枚棋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盤,皺着眉頭說道。

棋盤上,黑色的棋子已經星羅密佈,隱隱將白棋包圍其中,白棋靠不多的棋子苦苦掙扎,不需多時便會全軍覆沒。

老者身穿着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粗布長衫,一副普通老農的打扮,面露恭敬,欠身行禮道,「老師行蹤縹緲,弟子無法推算,如果不是我用三次大推演換術換到了星閣的幫助,弟子還不知道老師還留在此界。但也正因為找了星閣幫忙,所以弟子的飛升吸引了不少想要求取機緣的人。如果老師覺得吵鬧,我這就把他們都轟走。」

如果在外面的人看到,估計會驚掉下巴,他們在門外苦苦懇求見一面的天機真人,傳說中的地仙,此刻正對一個年輕人畢恭畢敬。

「那倒不必。星閣是做情報生意的,估計你飛升的消息他們賺了不少呢!不過,天機子啊,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老師,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你這老師我可當不得,叫我葉蕭就好了。」被稱作老師的青年淡淡的說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初如不是師尊,我恐怕早就凍死在街頭了。弟子本以為老師已經早就飛升仙界,沒想到老師居然還在此界,讓我在飛升之前還可以見到師尊一面。天機子心愿已了,再無掛礙。」

「你不是算無遺策,未卜先知嗎?居然還有你算不出來的事情?」青年眯起雙眼,盯着面前老農模樣的天機真人,眼中光暈流轉,上下打量著,用一種老師點評學生的語氣點評道,「嗯,不錯,真元已經完全轉換成了仙元,仙人之體已經大成,看來隨時都可以登仙飛升了。區區500年,就可以渡劫成仙,更何況是在這片靈氣稀薄的地球上,你的資質簡直妖孽。」

「承蒙老師謬讚了。」

天機真人並沒有覺得青年的語氣有什麼不妥,反而一臉受用的鞠了一躬。

「都說了別叫我老師,你都先我一步成仙了,好歹有點尊嚴好不。」青年擺了擺手,一臉認真地糾正道。

「弟子能有今天的成果全是仰賴老師給的機緣,天機子永不敢忘。」天機真人起身又拜了拜。

「我當初就給了你一本秘籍...還是我看不懂的那種...沒想到你真的學成了...啊...不,我的意思,是我當初就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哈哈。」葉蕭尷尬地笑了笑,小聲地說道。

他也沒想到自己當初隨手收下的一個便宜弟子,居然只花了五百年就飛升仙界了,想起自己的情況,不由得讓葉蕭有些臉紅。

他手中的那枚白子落下又抬起,最終還是將棋子丟回了棋簍,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接着說道說,「不下了,認輸認輸。我都忘了你學的是天機推演了。跟可以看破天機的人下棋,我也真是自取其辱。」

「老師豁達,輸贏不拘於心,天機子佩服。」天機真人手掌一揮,棋盤棋子轉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你這拍馬屁的功夫也真厲害。不過...誇得我很舒服...」葉蕭表示很受用,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弟子豈敢。這些話發自肺腑,無半分虛假。」天機真人一臉惶恐的伏下身來,行了一個賠罪的大禮,「更何況弟子即便如今仙體大成,也依然無法推演老師的一星半點,最後只好委託星閣才找到老師的行蹤。如今一見,依然無法看出老師的半點境界,不知老師現在是何修為?」

葉蕭撓了撓頭,「我的情況有些特殊,說起來不好意思,我已經卡在金丹期五千年了。」

「金丹期?老師你在說什麼?」天機真人一臉震驚的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蕭沒有說話,無奈的點了點頭。

「弟子如果沒有記錯,老師不是五百年前渡劫的嗎?更何況,金丹期怎麼會有渡劫期才有的天劫!」老頭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似乎浮現出那一夜老師離開自己的畫面。

記憶里滿眼都是黑色的烏雲,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這漆黑的顏色,漫天的黑色雲層將原本的晴空遮蔽了起來。

雲層在天空中旋轉着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層層疊疊地將天地包裹了起來,如同一張吃人的荒古巨獸,從遙遠的天端,戳破天維,降臨下一根手指一般。

在這雲層中,閃爍讓人心悸的金色電光,只是看一眼就讓人不住顫抖。

在一片古舊的城牆頂上,葉蕭看着滿天的電光迎風立着,一襲黑衣被狂風吹得亂抖。

他回過身,對還是少年的天機子輕聲說道,

「這是我的天劫,看來我不走不行了,這天劫落到地上,整個青州城都會化為烏有的。我叫葉蕭,記得要學好我留給你的那一本書,你很有傳承天機宗的資質。有緣我們總會再見的!」

說罷,老師摸了摸少年的頭,轉身從城牆上一躍而起,沒入那一片雲層之中,再也看不到蹤影了。

許久天地間原本駭人的黑雲閃電,如同幻覺般消失了一個乾淨。年少的天機子自此知道了他的老師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修士,但自從這一別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老師。

「其實我那個天劫,不是渡劫期的天劫。至於為什麼天劫會出現,為什麼只纏着我,這些問題我一概真不清楚。我只知道五千年來,賊老天時不時地會降個天劫給我,一直到現在還在繼續,只是這頻率已經沒有500年前那麼頻繁了。」青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撇了撇嘴,抬頭看了看天,「可能這賊老天累了,我也累了。」

「持續了五千年的天劫!天劫不是只有渡劫期的修士才可以引發?只要渡過了,就可以進入大乘期,等待着飛升仙界。怎麼會有持續了五千年的天劫!」天機真人感到自己那顆萬事不驚的心臟,在這一刻抽搐了一下。

「硬要說的話,我的金丹可能有點問題吧。至於那個天劫,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五千年來,我拜了無數宗門,尋訪遺跡秘境,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解決的辦法,結果依然一無所獲。」青年嘆了口氣,將回憶拉到了很久之前。

「但好歹每一次天劫來臨,我都能勉強活了下來,但終究天劫還是天劫,天劫落下,毀天滅地,為了不傷及無辜,我一般選擇人煙稀少的地方去度過天劫。畢竟天劫只要繼續存在,我在一個地方終究不能久留。」

葉蕭講的雲淡風輕,但對面的天機子卻聽得心驚肉跳。金丹期渡天劫而且還是持續了五千年的天劫,這短短數句的講述,讓這個曾經自以為可以洞曉萬事,體察天道的仙人,覺得常識已經崩壞了。

可眼前的老師說的振振有詞,結合他身上的種種疑團來看,似乎又顯得合情合理。

「這等事情,我聞所未聞。天機演算也得不到任何信息,怎麼會這樣?」天機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百年前,青州那一次的天劫破開了空間,我一個不小心被卷進空間亂流之中,機緣巧合之下流落到了域外,就在那邊的修真界呆了五百年,域外的修真界雖然比地球發達的多,但終究沒有任何辦法能解決我無盡天劫的問題。直到最近你委託星閣找我,星閣下了血本才激活來地球的遠古傳送陣,我才能回到了地球。」

葉蕭懷念地看着白髮蒼蒼的天機子,無論是誰,都抵擋不住歲月侵蝕的痕迹。

五千年的光陰流轉,只有他一個人不受歲月流逝的影響,依然保持着年輕時候的容貌。這或許算是天劫給的一個補償吧。

「破開空間的天劫!這樣威力的天劫渡劫期都九死一生,老師你又是怎麼度過去的呢?」天機子問道。

「你用天機演算推演一下,這天下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弟子實在慚愧。即便是現在,依然看不到任何老師身上的天機。」天機真人抱拳施了一個禮,恭敬地說道,「老師既然不願意透露,弟子也不會多問。失禮之處,請勿介懷。」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就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問一下,其實我以前也請天機宗的那個老不死的看過,他也說看不出我身上的天機。」葉蕭擺了擺手,雲淡風輕的說道。

「天機宗?老師你去過天機宗?老師曾說過天機子的傳承得自天機宗,弟子早以為天機宗已不復存在了。」

「天機宗師千年前的宗門,現在確實不復存在了,而且說起來跟我還有一點關係呢。」葉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當初我拜訪天機宗,想看看他們的天機屏蔽術能不能屏蔽掉我的天劫,順便尋找下破解的方法,結果天劫還是來了,天機宗的護派大陣被打碎,宗門的靈基被毀,真的是太慘了。」

「老師,我能冒昧的問一句,您去人家宗門,該不會是想借人家的護派大陣抵擋天劫吧?」

「天機子道友說笑了,做這種事情是要被人追殺的,哈哈哈哈」葉蕭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天機真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仔細想想,一個金丹期居然能度過那麼多次天劫,他到底禍害了多少宗門的護派大陣。

「老師當年給我的功法封面可是一片焦黑,現在想來那恐怕是天雷灼燒的痕迹吧?」

「那個是我參加救災活動,順手在天機宗藏經閣遺址前撿的無主之物。哈哈哈哈」葉蕭拿手擦了擦額頭上了冷汗。

「...」天機真人一手捂住了眼睛,不住地搖頭,內心正在奔潰,看來自己當初對於這個便宜老師一點都不了解,果然美好只應該存在於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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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卡在金丹期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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