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

探班

梁伊衣現在一邊上學一邊策劃自己想做的節目,家裏比較寵她,基本是百依百順。

當年要去做偶像是,不做偶像了繼續學習也是。家裏特寵,但是脾氣還算不錯,包容性很強,而且交際能力也不錯,在聚光燈下代表團隊發言都很得體。

在團三年,最出格的就是團內戀愛。

不過這對梁伊衣也沒什麼影響,她本來就是很大氣的長相,偏偏一雙眼特別勾人,眉骨上有一顆小痣,通常第一次見的人再見,都會記得很深。

肖絨問了方崇梅探班的事兒,方崇梅同意了。

反而是副導叮囑了幾句。

無非是別泄露劇情之類的。

方崇梅這人拍電影不愛操心宣發的事兒,也不喜歡一部電影到最後被人想起來都是一些喧賓奪主的新聞。

上次江格心的新聞被她看到她還有點生氣。

老藝術家骨子裏有點倔,也認死理,覺得白紙黑字的寫得清清楚楚,怎麼還顛倒黑白。

荊天月倒是沒說什麼。

外面對於她的傳聞本來就是變本加厲,從離婚開始。

大概是看她自己也沒像其他明星那樣告那些人,所以一直到現在,都傳的是她打壓江格心。

梁伊衣來的時候肖絨還在拍戲。

泡泡把她帶進來的,梁伊衣從北京坐飛機過來,又倒騰了好幾趟,去酒店睡了一覺才來。

天都黑了,泡泡說肖絨還在拍戲。

「你就是公司給絨絨配的生活助理啊?」

梁伊衣頭髮不算特別長,披肩的程度,還戴着唇釘,退圈了之後她好像更有活力了。

泡泡第一次見到這個N-O-I的隊長,以前都是海報里,同公司也沒什麼機會見上面。

都是比她小的女孩,梁伊衣就沒肖絨那種給人年紀不大的感覺。

她看着很成熟,頭髮染的深棕色,劉海挑染了幾搓金的,看人的時候帶笑,還挺親切。

泡泡搖頭,「基本上是我在負責,還有經紀人羊哥。」

梁伊衣哦了一聲,「羊哥啊,我知道他,以前挺厲害的。」

帶了個吸.毒了的藝人就不怎麼樣了,經紀人也有壓力。

星海這個公司底子比不過其他的,到底還是年輕,想走快銷,而且執行總裁換人了之後做的決策不太好。

就像肖絨,就算解散了solo也沒問題,把她塞去演戲。

但梁伊衣家再有錢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況且肖絨還不願意。

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又當隊長又當媽的梁伊衣能不知道肖絨想的什麼?荊天月唄,要不是怕被別人知道恐怕宿舍抱枕都要買個荊天月女神同款。

之前錄出道vcr的時候很多這種痕迹都消除了,以至於綜藝上她說自己最崇拜的是荊天月很多人不相信。

覺得肖絨開玩笑。

她粉絲也都這麼覺得。

肖絨也懶得解釋。

這個地方梁伊衣沒來過,影視城好幾個,最出名的那個她倒是去過,懷柔那個也去過,這個第一次來,感覺環境一般。

專門拍一些現代劇的。

「聽說再過段時間就要換地方了?」

天都黑了,梁伊衣跟着泡泡進了一條街,今天群演也很多,演的是凃錦結婚晚上的其中一幕。

「換個地方取景,年代劇嘛。」

泡泡戴着一個帽子,片場里人來人往,反光板特白還幾片燈光照下特別顯眼。

梁伊衣以前去過別的劇組,但也是很小的時候,沒想到還又機會能來看肖絨。

肖絨之前跟她發微信說溝通過可以錄視頻,但交代了一大堆。

梁伊衣就給溫扶還有趙茗硯拍了幾段。

她跟着泡泡,倒是看到被圍住的肖絨了。

肖絨在跟荊天月對戲,肖絨背對着梁伊衣這邊。

梁伊衣喔了一聲,她還帶着藍牙耳機,那邊的溫扶問她幹嘛呢。

「荊天月本人真的很好看。」

還是隔了有點距離,光也懟得有些模糊,但並不妨礙燈下看美人。

趙茗硯噫了一聲:「叫你去探班你去看美女了,溫扶你不吃醋啊?」

溫扶:「我也想看。」

梁伊衣:「絨崽這波不虧啊,我感覺她都瞑目了。」

肖絨比荊天月高一點,不過這場戲荊天月高跟鞋特別高,幾乎可以平視了。

凃錦結婚了,嫁的是一個還算有錢的男人。

酒席並不風光,就是請了男方的幾桌人。

隔壁鎮上的一個小老闆,長得不錯,四十多歲,之前一個老婆病死了。

有一個小孩,小學剛畢業。

凃錦的來歷來的人也知道,但是這種日子也不說了,面子上全是恭喜。

小虞坐着大巴過去參加的婚禮,賓館還算乾淨,小虞以前沒去過有旋轉門的,怕丟人,走的隔壁的門。

進去就是一塊牌子,新郎新娘的結婚照,抱着花的凃錦,笑得特好看。

上面寫着新郎:姚發旺,新娘:凃小枝。

她看了快兩分鐘,心想,這人連名字都要騙我。

劇里的時間還是夏天,小虞穿了一件新的短袖,是碎花襯衫,不是之前印有卡通圖案的T恤,因為之前凃錦說她幼稚。

她和她之間的確差了太多,她好幼稚,怎麼就相信她們真的有感情。

可是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

賓館的工作人員看一個高個子的姑娘傻站着,過來問。

小虞說她來參加婚禮,她的腰包里放着一個紅包。

蛋糕店的學徒一個月一千二,她給了五千二,好幾個月的工資,還有之前攢下的想要去租房子的錢。

忍不住的,就是想給。

雖然一點也不多。

她來得有點晚,人差不多都坐了,大家其實也互不認識,男方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

小虞一看就不是一類人,旁邊有人問她:「姑娘,你誰家的?」

小虞看了眼台上回答的主持人問題的新娘,「凃……新娘子家的。」

那人沒再說話了,也知道新娘子以前是坐枱的。

覺得小虞看着這麼年輕,怎麼也干這行。

吃酒從黃昏吃到天黑,新郎新娘過來敬酒的時候小虞走了。

凃錦在隔壁一桌敬酒彷彿心有所感,瞥了一眼,就看到一個瘦削的背影。

舊報紙紋樣的襯衫空空蕩蕩,小虞渾身就沒幾兩肉,以前她倆好的時候凃錦喜歡摸小虞的屁股,覺得這人渾身上下也就屁股好摸。

那時候小虞懶洋洋地躺着,任由她摸,還把她的手往上拉,抽過煙后的嗓子有點倦,「你嫌小就多摸幾下唄。」

小虞這人乍看冷冷淡淡,可是點着了,熟了之後就會讓人割捨不下。

是冤家,干這行最怕碰到這種冤家。

她這種往上了爬的人,最後目的就是找個有錢的嫁了,要麼自己當老闆。

玩玩沒什麼,動了感情就不行。

都說□□無情,可她現在不是□□了,那點情竄上來,心好像變成了芝麻點大的酒杯里泡著的紅棗,慢慢漲開。

讓她都被酒氣醺動。

小虞那桌是最後一桌,凃錦敬完酒之後出去找人。

她還穿着雪白的婚紗,她的這個老公肯花錢,人家是租的,她是買的婚紗,怎麼淌都沒事。

她提着婚紗匆匆往外。

小虞二樓那個鐵架子搭出來的通道抽煙,可能是以前後廚往這邊送菜,但是現在鎖了。

天已經徹底黑了,晚上風有點大,她的襯衫都被風灌滿,像個胖子。

天黑,那婚紗就很顯眼。

她看着凃錦來回在底下跑,高跟鞋篤篤篤的,也不嫌累。

像只撲棱的大蛾子。

她餵了一聲,一支煙吸完,煙頭扔下,擦過凃錦的婚紗裙擺,帶着溫度,把白紗燙出了一個洞。

凃錦抬眼,小虞看着她,她們對視了幾十秒,然後凃錦走上來,小虞還坐在台階上。

這裏沒燈,昏暗無比,可是也白得刺眼。

月亮是圓的,光也冷,小虞掏出那個鼓囊囊的紅包,遞給凃錦。

凃錦搖頭。

小虞:「分手費。」

凃錦:「不用。」

小虞:「那就算嫖資,你最後一筆了。」

這話跟凃錦告訴小虞那天她們彼此爭吵的話相比連刻薄都算不上。

此刻小虞心平氣和,凃錦也是。

凃錦看她,小虞盯着紅包。

凃錦才看到上面寫着八個字——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八個字是肖絨寫的,她覺得自己字寫得丑,說讓道具組的再寫一個,結果方崇梅覺得挺符合,也就用了。

歪歪扭扭,丑了吧唧。

收音的話筒特別高,梁伊衣站在外圍看肖絨跟荊天月對戲,不知道說了什麼,肖絨往後退了一步,其實是高了一台階,抱住穿着婚紗的荊天月,然後捧起對方的臉,親了一下。

梁伊衣:「我操。」

溫扶:「你罵誰呢。」

梁伊衣:「你猜我探班探的什麼,天哪,絨崽的初吻早就沒了。」

趙茗硯:「拍戲早就沒了啊不是很正常。」

梁伊衣拍了張照,糊得一逼,但是還是能看出肖絨和荊天月。

隨手一拍還挺唯美。

溫扶:「這電影什麼時候上啊,我有點心動。」

趙茗硯:「肖絨在親荊天月嗎,她NG沒啊,心裏都有野馬在跑五十米往返了吧。」

好像一條就過了。

梁伊衣挑了挑眉,小聲地問泡泡:「絨崽演戲是不是進步很多?」

泡泡點頭,「簡直神速,肯定是天月姐教得好。」

梁伊衣:「她跟荊天月關係很好?」

泡泡猶豫了一下,她覺得挺好的,但偶爾又覺得很奇怪。

因為這個電影的性質,荊天月跟肖絨親密的鏡頭很多,NG也很正常,有時候又一條過,不過都比前期好。

有時候被喊卡,肖絨還會順手給荊天月收拾一下造型,就是頭髮亂了之類衣服皺了或者衣服開得太大給拉上,太順手了,讓看的人都有種她倆好像真的是一對的感覺。

可是不拍戲,肖絨經常一個人待着,平衡車四處轉悠,有場記帶了滑板還被她借過來玩。

荊天月很少跟肖絨私底下聊天,吃飯都沒一起吃過。

說不上來,也可能是她想多了,大概演一對的都這樣。

「還挺好。」

梁伊衣點頭。

泡泡去前面找肖絨了,梁伊衣站在原地玩手機,她戴着一頂漁夫帽,口罩沒全部戴上,拉下來堆在下巴,旁邊也沒人認出她,她就更肆無忌憚地打量了。

「隊長。」

肖絨走了過來,她沒換下那件襯衫,直接往外套了一件牛仔外套。

梁伊衣穿着黑色的衛衣,胸前還有倆紅色的長穗,轉過來的時候晃悠。

「好久不見啊,」梁伊衣張開手跟肖絨擁抱了一下,「能休息多久啊?」

肖絨:「十五分鐘。」

「還要拍多久?我沒吃晚飯想等你結束一起夜宵了,聽說這邊小龍蝦挺好吃。」

肖絨想了想:「好啊,到時候讓司機送我們過去。不過隊長你可能還得再等等我,餓的話讓泡泡給你點東西吃。」

泡泡在另一邊跟周洲聊天,沒去打擾肖絨。

荊天月換下了婚紗,覺得有點累,靠在椅背上喝水,瞧見遠處倆高個姑娘站在一起盤靚條順的,還挺親昵,抱完還一起自拍。

「那誰啊?」

周洲啊了一聲,「就肖絨那個女團的隊長,梁伊衣。」

荊天月哦了一聲,隔了半天想起來一茬,「就是出櫃了的那個?」

周洲:「是啊,怎麼了?」

荊天月抿了抿嘴,放下杯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打算再補補口紅,「沒什麼,我在想肖絨怎麼都不知道避嫌。」

周洲沒懂,她看了一眼泡泡。

泡泡想了想,回憶起之前肖絨跟自己難得聊天,說到梁伊衣,這時候就說了——

「絨崽說梁隊說她長得就讓人沒興趣搞,不要自作多情。」

荊天月在塗口紅,聽到這句話口紅一歪,塗出去了,她嘶了一聲。

一邊拿紙巾擦一邊想:什麼審美,辣成這樣還沒興趣?

什麼眼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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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給我評論!!!我好開心!!————

這麼多年頭一次被對待))流淚了w果然愛哭的小孩有糖吃)bushi

也謝謝給我長評的美女!!打字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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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上一章沒看懂,額13章我提過,不過比較隱晦。

我個人的行文風格喜歡倒著說,以前就是這樣,新看我文的同學可能有點茫然

可以攢攢啦)一口氣看思路清晰一點?

謝謝體諒w以及投雷的大家,破費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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