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喝酒

趙茗硯開的酒吧面向的都是圈內人,措施到位,也不用怕被拍。

開業的時候肖絨沒來,這一次跟着裴嫣過來,看對方輕車熟路地把自己帶進去,問了句:「你常來?」

裴嫣拿着手機點東西,她把裙子換了,一件黑色套頭衛衣,跟肖絨的還挺像。

肖絨被她拉着坐下,震天響的音樂里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裴嫣點頭,晃了晃手機,「你喝什麼酒?」

肖絨有點猶豫,裴嫣一手勾住她的肩,「沒事,休息會,你剛跟你經紀人打電話不是說過了嗎,他也同意了。」

裴嫣覺得肖絨的性格真的太乖了,跟她舞台上的風格完全相反,以前女團真是什麼風格都試過,怎麼會有完全相反的個性的。

她笑了笑,正好肖絨的手機屏幕亮了。

趙茗硯的消息,問肖絨在幾號桌。

肖絨回了,沒過多久趙茗硯就來了。

她倆好久沒見,趙茗硯直接熊抱住肖絨,一口親在肖絨的臉上,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髮,「恭喜你拿獎了啊。」

肖絨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說:「我以為你不在呢。」

趙茗硯:「這不難得碰上么?」

肖絨:「隊長她們又不在。」

趙茗硯這個做老闆的來了裴嫣也不點了,讓趙茗硯自己整,她倆之前練習生時期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算是面熟的人,現在碰上也能聊幾句。

燈光昏暗,舞池裏男男女女,趙茗硯跟肖絨嘮嗑,說這個那個的,又讓肖絨看誰誰誰。

肖絨拿着酒瓶瞪大了眼,「他不是有女朋友嗎?」

趙茗硯笑出了聲,「假的,合約戀人,他是gay。」

舞池裏纏成一團倆男的,低頭抬眼的有意無意地接吻,肖絨下巴都要掉了。

趙茗硯:「你怎麼還這幅沒見過市面的樣子。」

裴嫣噗得笑出聲。

她看向肖絨,對方喝酒都小口小口地喝,趙茗硯看着她的樣子簡直母愛泛濫。

N-O-I成員的關係不用營銷都很好,一開始也有不合的傳聞,每次被邀請去綜藝都要問一嘴,但最後都會變成梗。

裴嫣當然也知道,這四個人出道的時候配置那麼高,本身也爭氣,誰沒酸過。

按理說散得這麼徹底,感情也應該淡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好。

她喝了一口酒,有點羨慕。

趙茗硯:「你怎麼想起來要來,上次邀請你你又有事。」

肖絨:「之前忙么不是……今天是裴嫣說帶我玩。」

趙茗硯長發披肩,皮質的頸環鏤空出連續的骷顱頭,煙熏妝在走馬燈下也依舊性感,她的風格本來就帶着野性,跳舞都很有力量感。

性格也很刺,聽到肖絨這麼說,她想到之前梁伊衣在群里說的肖絨的事兒。

也就前陣子,鬧得那麼大,炮仗似的點了一圈。

肖絨現在火得一塌糊塗,裴嫣跟她掛在熱搜,營銷號空口鑒真愛,什麼同款什麼尾戒死人都要被說活,要是趙茗硯不知道肖絨的真女朋友是那位毒玫瑰,可能真的要信了。

自家老么什麼性格她也知道,很難熟起來,也不是說她防備,就是娘胎裏帶的德行,現在能處成這樣都是奇迹了。

她打量的眼神裴嫣當然能感覺到,裴嫣也隨便對方看。

肖絨本來就滿腹心事,自然沒察覺這兩個人的眼神。

裴嫣對肖絨是有點心思,但也沒多大的心思,要怎麼怎麼的。只是覺得這人不錯,很有好感,處著也很舒服,再進一步,她還要掂量掂量。

畢竟事業排在第一位,她本身就沒選擇,不然也不會為了資源再回星海,和人達成交易。

幾年前死要面子,現在也妥協了。

沒那麼單純,知道世界上什麼都明碼標價,起碼也是等價交換。

「唉你怎麼蔫蔫的,跳舞去吧。」

趙茗硯拉起肖絨,肖絨看了裴嫣一眼,像小學生邀請女同學上廁所似的:「你去嗎?」

裴嫣笑了笑:「我等會上來。」

接近舞池更吵,這裏的風格就很暗黑,現在都已經零點了,依舊那麼熱鬧。

肖絨滿腔的煩躁,但是奈何曲風實在很搖滾,又帶着噪,她沒忍住看了眼打碟的,趙茗硯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你想試試嗎?」

她們在團的時候什麼都試,趙茗硯現在自己做老闆,也更沒顧忌,不過隔了兩秒她又說:「算了,跳吧。」

舞池男男女女都有,熟面孔也不少,趙茗硯難得跟肖絨碰面,在扭動的肢體人潮里和她說話:「不高興啊?」

肖絨:「還好。」

趙茗硯:「好你個頭。」

肖絨:「……」

趙茗硯:「我都聽老梁說了,談戀愛嘛要的是感覺,要是覺得累了不開心了就放下。」

她們仨私底下也聊過這事兒,除了梁伊衣看好,剩下的都覺得這段感情實在沒有未來。

荊天月什麼人啊,家世不用說了,其他也都高太多,況且肖絨性格也不搭啊,逆來順受的,看起來更會被欺負。

只不過那會肖絨熱戀期成天在群里刷屏不帶消停的,大家也不說。

現在看肖絨這樣,趙茗硯只覺得果然。

果然發展成到這個地步。

這麼多年,肖絨的性格差不多也被摸清了,人呢白紙一樣,人情世故她都懂,就是有時候有點執著過頭,什麼都力求一個「真」,就顯得痴。

剛開始喜歡人當追星喜歡也就算了,你談戀愛還這樣,會累死的。

趙茗硯嘆了口氣,嘈雜聲里跟肖絨瞎嘮嗑,中途她還給肖絨介紹了一下她男朋友,一位看這不是很猛男的帥哥。結果男朋友那邊有朋友,被拉走介紹去了。

肖絨一個人站在舞池裏,裴嫣站在遠處,她想了想,還是上來了。

她自己其實一個利己主義,對肖絨態度不同,是因為當年樓梯間那段交集。

總是難免留痕。

現在的肖絨當然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盯着,她現在本來就是正當紅,剝離了N-O-I的前綴,是演戲不錯,代言可怕,粉絲無數,在音綜都顯出能打架勢的新晉流量,偏偏沒什麼緋聞。

總有人想蹭蹭。

有力量感的彩燈一閃閃,白色的走馬燈從人群中跑過,肖絨的身上沾染了光影的停滯色彩,滿堂的熱鬧,就好像她心不在焉。

簡直太動人了。

裴嫣到底還是忍不住,她走過去,人潮中肖絨被拉出來,她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想通了什麼,說:「我們繼續喝酒吧。」

她的頭髮染回了黑色,今天在盛典上的造型拽得上天,平時的劉海造型也沒用上,光潔的額頭,進場的時候被例行拍照被做成gif,閃光燈強得刺眼,她端著一張臉,睫毛都不帶眨的,瞥一眼都是冷寂。

被轉了好幾萬,路人都禮貌地舔了一下。

她身上有一股雌雄莫辨的少年感,很多時候被固定的妝發定型,少年感被埋在底下,這一次的造型加上她心情本來不好,深埋的冷郁又浮了上來,比強光都讓人晃眼,還情不自禁去想她怎麼了。

她怎麼了。

裴嫣也想知道,免不了的有點好奇。

可惜肖絨喝酒就算一口悶噸噸噸也不難看,她就是自顧自喝,喝得裴嫣都目瞪口呆。

她以為肖絨不太會喝,結果現在都多少了,這酒吧硬生生給她喝出了大排檔的味兒。

這一片燈光昏暗,好歹也是藝人的場合,裴嫣看肖絨都有些慌,拉住她的胳膊,卻被肖絨反手拉住,人都被拽了過去,甜味的酒氣撲過來,肖絨眯着眼,又努力地睜開,問她:「為什麼?」

裴嫣:「什麼為什麼?」

她衛衣的抽帶都被肖絨拉起來,拽得太長,帽子都開始擰巴了。

裴嫣有點無語,伸手要去整理一下,肖絨又問了句為什麼。

「肖絨,你喝多了。」

肖絨:「我沒有。」

酒杯喝太麻煩,她拿着巴掌大的酒瓶,下巴放在酒瓶口,渾然不覺自己下巴被印出了個洞。

就獃獃地說:「我好難過。」

看上去可憐極了。

這種難過還挺有感染力的,裴嫣其實很多年沒見過這種了,感覺像失戀,看肖絨也不像是。

但也不敢肯定,那畢竟是荊天月。

「沒事啊,」她唉了一聲,也任由肖絨拽她的抽帶,拍了拍對方的背,順勢把人往自己肩上靠,生怕肖絨臉都蓋滿酒瓶口印。

「你喝多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別想了,睡一覺就都好了。」

肖絨暈乎乎的,下巴靠在裴嫣的肩上,她整個人都有蜷縮的感覺,喉嚨里冒出嘀咕,聲音太輕,而室內太嘈雜,裴嫣沒聽到。

「什麼?」

她低下頭去聽,肖絨又說了一遍,但她還是沒聽清,她再往下低。

而荊天月進來找了一圈,終於逮到了,結果她那個角度看到的就是肖絨跟裴嫣在接吻。

高靜陪着她一塊來的,一路上差點沒被荊天月煩死,因為她導航找不着這個酒吧。

「不對外的當然難找了……」

高靜這麼說,車還差點被拍,好不容易進來了,人多,也看不清,還找了好久。

要不是認識荊天月的臉,酒保都要把她倆趕出去了。

「草,你冷靜啊!」

高靜也看到了,她拉住荊天月。

這場面實在似曾相識,像極了她陪荊天月當年捉姦的流程,但是她第一個反應當然不是像打楚妍不拉荊天月。

怎麼看肖絨也不是這麼奔放的人啊。

「你說得對。」

荊天月閉了閉眼,高靜看她手都要把包扯斷了,還好是鏈條,也不知道扯著疼不疼。

「我還是太沒用……」

肖絨的聲音很輕,第三遍裴嫣才聽清,肖絨的聲音都帶着點哭腔,裴嫣聽得都覺得心軟。

她正想說什麼安慰,結果一個人走過來,站定。

裴嫣抬眼,那邊切了歌,輕快的英文歌,可惜裴嫣的心情不太輕快。

畢竟荊天月的臉色不好。

但一想到肖絨這麼難過,裴嫣還是站在肖絨這邊,她打了聲招呼,「荊老師。」

荊天月伸手就把肖絨拉了起來。

肖絨手還扯著裴嫣衛衣的抽帶,她茫然地轉頭,荊天月覺得鼻尖全是酒味,瞄了一眼桌上的酒,她都快氣笑了:「胃不好還喝這麼多,想死?」

高靜無聲地嘆了口氣,覺得荊天月這輩子都改不了嘴硬的毛病了。

一句關心都能被說成挑釁。

肖絨先是看了一眼荊天月,隔了兩秒又看了看一眼,似乎不相信,她伸手推開對方。

「你誰啊。」

荊天月:「……」

裴嫣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她有點尷尬,覺得這場面不是她能頂住的,畢竟她蹭肖絨的熱度,也沒想得罪荊天月。

那點微微喜歡的心思,也沒想實質性發展。

漂亮姑娘,難免讓人想親近,但是荊天月這種能把狗仔打到重傷,她不管是生理上還是事業上都惹不起。

「誰?」

荊天月都要氣笑了,也顧不得在哪裏,伸手捧起對方的臉,直接咬了肖絨的嘴唇一口。

「咬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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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I之如果不做女團成員會做什麼——

梁伊衣:霸道總裁

溫扶:管家

趙茗硯:猛男的老婆

肖絨: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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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忘了自己存稿空了到家才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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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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