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謠
肖絨抱着荊天月,抱人的姿勢都像個小孩。
洪則在右邊被酸得牙疼，一邊又覺得肖絨長成這樣做出如此土味的行為實在好笑，更覺得應該拿面鏡子給荊天月照照她現在什麼樣。
荊天月這邊的事兒還沒解決完,把肖絨哄去休息室，結果肖絨不肯。
肖絨：「我不能聽？」
底下的人都假裝沒聽見。
公關部的跟董事會那幫不一樣，年齡層次還是稍微年輕一些,自家老闆的感情糾紛手上的資料就足夠讓人焦頭爛額了。
現在還來。
肖絨現在的知名度層次跟以前壓根不是一度數的,也可能是因為出現的場合比在團的時候多了,這張臉的辨識度也比之前高不少,加上自帶吸年上粉特質,導致媽粉遍地,出行的時候全都是媽媽愛你。
肖絨還不肯鬆手,荊天月拍了拍她的肩，「乖啊。」
洪則的助理給他倒了一杯咖啡，洪則遞給肖絨，「去那邊坐吧，別管他，自家人聽聽怎麼了。」
荊天月睨了洪則一眼：「你怎麼自家人了？」
洪則：「我是你經紀人啊。」
肖絨快速落座，捧著臉煞有其事地盯着投影，她邊上坐着的大氣都不敢出，看了眼肖絨又移開視線,又看兩眼。
鄒氏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天夜規模很大,簽約也很多類型，還有自己成立工作室的。
現在的老闆荊天月就算一個。
公司內部那麼多部門,都是一棟樓,也不是沒見過明星。搬過來辦公也有很長時間了,對面那棟樓成天輪播的這張臉坐在身邊的衝擊還是很大。
肖絨不愧是顏王,這種氣質簡直無法複製。
盛恆新出女團相比之下不知道低配了多少度。
荊天月咳了一聲，洪則在一邊憋笑，他的微信里羊哥的消息還躺着沒回。
關於肖絨新簽的事兒的。
估計沒這麼快，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荊天月那段糟糕直接的婚姻到底還是要公佈事實。
……
肖絨其實也就是隨便說說，她坐的位置很後面，這種策略還有最新應對，她也只是聽聽。
如果不是跟荊天月有關，她壓根不入耳。
明天很多是要正式攤開說的，法務那邊還提起了訴訟，告了好幾個營銷號。
事情還是很冗雜，肖絨早上起得早，下午還跟公司周旋，其實還有收尾沒完全結束，這些事情她計劃了好久。
羊哥是後期才知道，也沒地兒跟人商量，梁伊衣那邊解約經驗就是粗暴砸錢。
到肖絨這裏從壓榨合約開始，結果還是要粗暴砸錢。
她吃火鍋的時候盯着自己請的理財的專業人士發來的報表，還是挺發愁的。
完蛋了……真的要養不起人。
新跟她過來的人還帶讓她養著，她這種沒什麼事業心的頭一次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在這樣的場合思維發散，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散會的時候荊天月跟負責人聊了幾句，這件事她是當事人，總是不想出岔子。
結果再轉頭，發現好幾人在看肖絨。
趁人睡了看得明目張膽。
洪則拿着文件夾拍了拍荊天月的背，「我走了，明天見。」
荊天月說了聲拜，頭也沒轉，洪則嘖了一聲，搖著頭走了。
只剩下荊天月跟肖絨，荊天月坐到肖絨邊上的轉椅上，肖絨趴着睡，頭髮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荊天月伸手，點在對方的鼻尖，再往下移動。
肖絨都沒反應。
她笑了一聲，「睡這麼死？」
手又往下，點在肖絨的唇，最後湊過去，還是沒人忍住，想要去親親對方的臉頰，結果肖絨轉頭，正好親在嘴上。
「故意的？」
肖絨睜開眼，假裝迷迷糊糊地啊了一聲。
被荊天月掐腰，差點沒蹦起來，又一屁股坐在荊天月的腿上。被人摟着，她的手抓着荊天月的手，「可以回家啦？」
荊天月嗯了一聲，她的聲音都帶着疲，肖絨站起來拉住她的手，「那走吧。」
荊天月：「你有什麼打算？」
微博上掛了好幾天荊天月的熱搜終於給肖絨讓位。
肖絨解約被無數人討論，包括她密集到恐怖的行程，還有人做了混剪，各種機場見面還有節目現場甚至是肖絨自己的vlog，標上日期，仔細算算肖絨都沒休息幾天過。
粉絲都炸了，之前日官方日不動，只能加倍補償肖絨，導致肖絨的代言都很熱銷。
現在肖絨突然解約，不由得讓人聯想到前幾年N-O-I解散的時候梁伊衣晾出來的違約金。
肖絨現在身上背着不少代言和節目恐怕違約金還是翻倍的。
她之後呢？
肖絨自己微博底下全是關心，偶爾出現的黑子發言都被拖出去了。
被很多人關心的當事人現在心情倒是很好，她靠着荊天月，盯着電梯上跳躍的數字，「打算跟你。」
她的音色本來就清潤，可是帶着困頓和疲憊之後反而有些喑，這四個字被她拖得長長，像是還有長長的餘生也要這樣。
電梯里的鏡子映出她們兩個的模樣，荊天月笑着說：「如果我不答應呢？」
肖絨啊了一聲，「那我只好從這一層跳下去了。」
剛好停在十八層，之前肖絨按錯了。
荊天月：「威脅我啊。」
肖絨：「是啊，我現在還算紅，你不要我我就……」
「就怎麼？」
荊天月湊過去問，肖絨的脖子上圍了一圈毛領，跟她名字一樣毛茸茸，下巴因為低頭被埋在白毛里，她的手拉着荊天月的手，似乎很為難。
「你不要我我還是要跟着你的。」
她壓根不會威脅人，在荊天月面前沒有任何的攻擊性，越是這樣，越讓人想疼。
為什麼呢。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荊天月閉了閉眼，「公共場合，我要忍住不親你。」
肖絨：「你哪有這麼多顧忌。」
荊天月：「……」
肖絨：「這不是你的公司嗎？」
荊天月沉默了片刻，「你說的對。」
還有十層，管理層的專屬電梯，壓根沒別人。
肖絨喘著氣，呼吸噴在鏡面上，被她畫了個愛心，短暫的幾秒。
她：「這樣扭脖子和你親好累。」
荊天月想了想：「回去換個地方？」
肖絨哦了一聲。
「你真的不簽我啊？我手機關機了，一開機就有很多人給我打電話的。」
荊天月：「除了我你還想跟別人？」
肖絨：「不想。」
這段對話毫無營養，兩個人都笑出了聲。
第二天發佈會九點開始，在鄒氏集團旗下的一個酒店。
還沒到點的不少受邀的記者就到了，全網直播，陣仗大得可怕，預約直播的人數都幾百萬。
荊天月壓根不收這些場合的約束，亮相的時候一如既往地傲慢，似乎從頭到尾都武裝起來，像是古典油畫里的美人。
帶着攻擊性的美艷，回答問題都顯得刺。
肖絨吹了一晚上枕邊風到底還是來了。
她戴着口罩在角落裏作者，旁邊一起的還有梁伊衣，典型的吃瓜群眾，還煞有其事地說自己有邀請函的。
倆人在後台碰到大眼瞪小眼好半天，都怕被認出來，口罩帶了好幾層，佯裝是工作人員。
梁伊衣：「你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
肖絨：「因為她說我出來搶風頭。」
梁伊衣：「真的假的，我以為荊老師會說你要艷壓她。」
肖絨：「你怎麼知道。」
梁伊衣：「她的高頻嘲諷金句啊，都是梗，每次紅毯每天都說她艷壓誰導致被女明星孤立之類的。」
肖絨：「原來是開玩笑啊。」
梁伊衣都快噴了：「你不知道啊。」
肖絨老實地點頭。
「那你呢？」
梁伊衣摸了摸自己的口罩，「我只是看熱鬧。」
肖絨倒也信，梁伊衣一向匍匐在吃瓜一線。
隔了一會，梁伊衣說：「我來找個人的。」
肖絨：「？」
梁伊衣給她指了指，「喏，那個男的，前一線綜藝製作人，唉我有個想做的節目，那老師不幹這行好久，我問我哥才知道他今天在。」
這個場合什麼人都有，倒是不奇怪，荊天月這人雖然是得罪了娛樂圈不少人，但其實人脈也不差，得罪的人也沒她能耐大。
肖絨興緻缺缺，她就盯着台上的女人看。
荊天月今天打扮得實在很隆重，乍看像穿着婚紗，她的手還帶着紗質的手套，拿着話筒回答問題的時候那種纖美跟她說出的話對比強烈，網上直播的彈幕一片噴飯。
-@空調25°：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靠啊我就知道荊天月不會讓我失望的，這簡直是完全不按套路回答問題。這個記者還問她知不知道楚妍跟的秦冕之前認識，荊天月這個白眼太靈性了，姐真的好拽，「當然比你早知道」哈哈哈哈哈哈靠啊，什麼鬼啊。
-@咖啡店今天不開門：我覺得最牛逼的還是回答對楚妍懷孕有什麼看法的，姐：看法？孩子又不是看出來的，你問秦冕啊。今天就應該讓秦冕和楚妍這對極品來的，姐一打二毫無壓力。
-@騎豬少女：這個流程記者先提問，那荊天月還要正式回復別的嗎，我覺得信息量很足了。她壓根不知道楚妍之前跟秦冕比她和秦冕先認識啊，也是秦冕的問題吧，他瞞着，唉好渣，渣得我無處可說了。楚妍也有點毛病，這麼纏着，我感覺秦冕有點耳根子軟還是怎麼的，就你丫喜歡荊天月就直說啊跟楚妍斷了就好了……
-@騎豬少女：操操□□說早了原來那倆是早有預謀，網上猜的盛恆背後的人是秦冕果然是真的。我服了，哥你怎麼想的，楚妍就算是盛恆老闆的女兒，但是跟荊天月真公主比還是差遠了吧，你什麼眼神啊，雖然姐有個哥哥，但財產也不是蓋的，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
-@乘鵝登天：時至今日我還是要說一句秦冕渣男，人姑娘被傷害過和你坦白，你丫還和小三說，雖然荊天月說話沒說這事兒是楚妍捅出來的，但也差不多是真的，營銷號都交待了。好毒啊這個小三。
……
梁伊衣來反正是為了別的，但後面荊天月說的那段話的確讓她沉默了，她看了眼肖絨，又看了台上的荊天月——
「……之前的事我交待過，有些也在記者提問里說過，總結一下呢就是，被綁架是真的，但沒有網上傳得那麼恐怖。□□這種誹謗我會用法律手段維權，當時還沒成年，這個案子也是保密的，我不知道某些人是怎麼差的，在這裏，我想說：別給臉不要臉。關於跟秦先生的婚姻，我愛過他是真的，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這個你們得問他本人，我以前覺得愛過，但現在懷疑。至於楚妍小姐說我才是小三的言論，這點我希望她能去拍個腦ct，我毫不知情，如果早知道他是那樣的人，那我也不會浪費青春了。」
「哦還有一點，我和秦冕離婚，不存在家庭暴力，我脾氣差眾所周知，有時候摔這個那個的。動手過一次，就是抓到他跟楚妍上床，我打了楚妍小姐幾巴掌。」
「這種事明面上說不太體面，但是造謠我的人也不想體面了。也不需要秦先生的正式道歉，反正他給臉不要臉，再說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呢。」
……
荊天月這麼多年從沒在公開場合說過關於自己的感情問題，畢竟那是自己的婚姻，是私隱。
公眾人物的私隱是大眾最想看到的。
她的傷口再度撕開，牽連出十幾年前剮肉的痛楚，卻依然在鏡頭前笑得熱烈。
有人提問：「那針對您追求肖絨小姐不少人說是肖絨小姐高攀的言論，您又是怎麼看的呢。」
這個話本來不應該問的，因為無關這次發佈會。
荊天月卻回答了。
她戴着白紗手套的手捧著臉，露出一個和剛才咄咄逼人大相徑庭的表情。
幾乎是溫柔到極點的語氣：「這句話說反了，其實是我高攀她。」
「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是我的理想的靈魂伴侶。」
「如果大家希望我展開說說，歡迎來專訪，我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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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在外面，雙更還沒存上，等下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