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天倫之樂(求票)
蕭祁軒蹲下去,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氣,聞到了一股香味。
感覺這味道特別,蕭祁軒臨走時,又轉到那個手爐前聞了聞。
「你這手爐很特別,還能在裏面放盤香?」
賈書玉矜持的臉上,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答道:
「特製的。」
蕭祁軒就是見不得賈書玉這個看似溫良恭儉,實則傲視一切、自以為才情逸群的樣子。
蕭祁軒眼睛一睥,你算什麼?你這個樣子,只能騙騙那涉世未深的小女子。
蕭祁軒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看向景懷,這個公子哥的父親,那位景彭州都督,以前有五萬多人馬,現在已經擁兵六萬多。
薄一日倒下后,蕭祁軒派心腹鍾遵接手了薄一日的兵權,以前荊州有一萬多的兵力,被景彭州收編。
這些都在蕭祁軒的意料之中,總不能讓景都督平叛一場,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吧?
但手下的兵多了,權利大了,難免私慾膨脹。這是個亂世之秋,私慾,有時會讓人改變初衷,最後危害到朝廷和大梁。
景彭州在建平有殷宏看着,而身在建康的景懷,得好生的對待,在景都督手握重兵時,他不能離開建康,不能到他父親的建平去。
每日下午,景懷回到府時,這個公子哥身後總有人暗中保護著。
當然被保護的,還有趙明譽。
這些事不用蕭祁軒操心,統領斥候精衛的錢華植,自會把這些事,辦得妥妥貼貼。
讓蕭祁軒心裏不舒服的賈書玉,倒沒有被暗中保護的待遇,
因為這個才子早年就父母雙亡,只留下一筆家產讓他繼承。
也正如此,衣食無憂的賈書玉,才會有那麼多的時間研修詩詞書畫,造詣頗深,他也才會有那麼多時間流連在秦淮河畔。
其實,在本朝,文人騷客和歌舞藝妓,還有和畫舫青樓的女子,引為知己,鴛鴦交頸同眠,是一種潮流。
蕭祁軒有點心情舒暢的離開藏書閣,沒有和這三個多說一句話。
回內廷前,蕭祁軒讓董貴去製造司,為他好好做一個上面可以放盤香的暖手爐。
回到鳳棲宮,蕭祁軒見慕雲吟還睡着覺,便沒有打攪慕雲吟,來到了環兒和余兒的睡閣。
兩個孩子已經會認人了,見他們的父皇進來,環兒伸著胖嘟嘟的小手要蕭祁軒抱。
而楚兒,對着他的父皇,咧著小嘴笑了笑,見他的父皇只看了他一眼,就去抱環兒,便嘟著嘴一個人玩著自己的小指頭。
「天越來越冷了,晚上炭火不能熄了,孩子還小,不能凍著。」
「陛下,尤內人和黃鸝,每日都來檢查炭火呢,不會讓這暖閣的炭火熄了。」
黃氏說完,抱起楚兒走到蕭祁軒面前。
「康寧王,看看你的父皇,你的父皇多關心你和公主。」
蕭祁軒看着自己又白又胖的兒子,心裏也一下子柔軟起來,把手中的環兒送到賀蘭氏面前。
可小環兒的一隻手,卻緊緊的揪着他的交領不放,好不容易輕輕扳開她的小指頭,那小手又一把揪著蕭祁軒的耳朵不放。
嚇得賀蘭氏低聲道:「閔環公主,可不能對你父皇這樣。」
蕭祁軒倒沒什麼,笑着剝了好一會,都沒有把環兒的小手從耳朵上剝開。
兩個乳母,想幫蕭祁軒,又不敢碰蕭祁軒的耳朵,只能在一旁着急。
忽見黃鸝來到,兩個乳母齊刷刷的把眼光看向黃鸝。
黃鸝已經看到環兒緊緊揪著蕭祁軒的耳朵不放,咧著嘴笑着,不由脫口而出。
「公主真厲害。」
賀蘭氏比黃氏還膽小一些,被黃鸝的話嚇得哆嗦了一下,加上環兒又是她餵養的,真怕環兒把蕭祁奕揪惱了,怪罪在她頭上,忙用求救的眼神望着黃鸝。
黃鸝明白賀蘭氏心裏想着什麼,二話不說,伸手兩下就把環兒的手從蕭祁軒的耳朵上揪開,把蕭祁軒疼得皺了一下眉。
「陛下,不是奴婢,是小公主揪的。」
蕭祁軒不滿的看了一眼黃鸝的手,這雙手和環兒的手,他還是分得清的。
蕭祁軒也不想和黃鸝多費口舌,環兒已經被黃鸝一把抱過去。
「你輕點,重手重腳的。」蕭祁軒不滿的說。
「陛下,奴婢可是在幫你,公主又要再揪陛下的耳朵了。」
蕭祁軒瞪了一眼黃鸝,他自願被揪,要一個奴婢多管?
接過黃氏手中的楚兒,蕭祁軒不滿的心情,馬上又高興起來,這是他批閱了一日奏疏后,上天賜給他的天倫之樂。
「好像比環兒重一些。」
「陛下,康寧王一向比閔環公主吃的多。」黃氏忙說。
「就像你的母親一樣,吃東西只吃一小點。」
蕭祁軒抱着楚兒,人卻和賀蘭氏抱着的環兒說着話。
環兒吐了一口奶,兩隻小手向前抓了兩把,表示反對。
「還是朕的楚兒乖,從不亂抓人。」蕭祁軒望着懷中的楚兒說。
楚兒對着蕭祁軒又是咧嘴一笑,小手輕輕的摸著蕭祁軒的上衣,小腦袋乖乖的靠在他父皇的胸前,很是乖,不抓人,也不哭不鬧。
黃鸝幫着賀蘭氏把環兒的小嘴擦乾淨,黃氏也讓春月重新找一件環兒的外衣來重新換上。
看着幾個人為環兒忙着,蕭祁軒就像一個普通人家的男主人,滿臉慈愛的望着他的孩子,任一幫僕役伺候伺候着,臉上沒有一絲帝王的威嚴。
「發現你這段時間愛睡懶覺,是不是為元日的事操心多了。」
晚膳后,蕭祁軒望着有點瘦的慕雲吟問。
「忙什麼,忙的日子要在年三十,這幾日,妾把年終俸銀已經分發給每個嬪妃,尤內人和德福幫着妾,把事情辦得很利索。」
「總擔心你又要病了,讓太醫來把把脈,沒什麼病也放心。」
「妾沒事,用不着叫太醫,有病妾自會感覺得到。」
慕雲吟靜靜的望了會蕭祁軒,笑道:「妾覺得五郎這些時日倒是精神得很,很開心,只是一直不見胖起來。」
蕭祁軒一笑,荊州的問題已解決,各地暫時沒有什麼事煩心的,高興幾日還被她察覺。
難得我臉上,別人能看得到的喜怒哀樂?蕭祁軒的這個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否定。
其實,他只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才會露出他真實的面容,她不會在他面前隱藏她的驕橫和溫柔,他也不用在她面前綳著一張帝王的臉。
蕭祁軒想着想着,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五郎?」
「雲南有點遠,真不應該讓你去冒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