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峰迴路轉

第二十一章 峰迴路轉

朱衛國已經快要退休了,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那麼多的問題,接二連三的命案已經讓他夠煩躁了,陳志宇又跑訴苦,要自己給他寬限時間,提供思路,朱衛國更加心煩,罵了幾句:「你也是老刑偵了,『六零七』難道比徐圭璋那個案子還厲害?比王麒那個案子還難搞?這就訴苦了?這就為難了?扯什麼石玉谷,齊慶民?你的偵查方向錯了!」

「朱局,我是真的覺得這個案子可能不簡單。」

「官越當越大,膽子越來越小!命案最難的是什麼?第一是死者的身份確認,第二是社會關係排查,第三點的證據的提取。『六零七』案死者的身份確認了吧?現場遺留的線索也不少吧?關鍵性的證據譬如精斑和指紋都有,你還怕什麼?就一個社會關係的排查,難道還要我再教你怎麼做?!限你十天,給老子結案!」

「朱局,你要是這麼說,我覺得有點過分了,十天破不了案。要不您親自來抓,讓我們再跟着學習學習。」

「滾蛋!」朱衛國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來,陳志宇見狀,連忙抱頭鼠竄。

正在陳志宇心中誹謗自己老領導是「朱扒皮」的時候,黎寧跑了過來,驚喜道:「陳局!出結果了!」

陳志宇正心情不爽,有氣無力道:「出什麼結果了?」

「DNA庫的對比結果出來了,在案發現場提取到的精斑,被查證是來自於一個叫郭飛恆的人!」黎寧興奮道:「郭飛恆這個人是個慣犯,案底不少,資料一大堆!」

「幹得好!」陳志宇又驚又喜道:「開會!」

郭飛恆的資料堆在了桌上,陳志宇揚眉吐氣的按著茶杯蓋子,半弓著身子站在投影機前,俯瞰眾人道:「這就叫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瀟灑之前還跟我說,這個案子沒有突破口,結果黎寧那邊就來了好消息。現場遺留的精斑,查到人了,郭飛恆,資料都在這裏了!我就說,這個案子不難破,不怕兇手藏得深,就怕我們破案的認真!」

趙剛永遠都喜歡在別人興頭上說不合時宜的話:「老大,你是不是剛挨了朱局的罵?」

「就你的廢話多,馬上給我去抓住這個叫郭飛恆的人!別讓他跑了!」陳志宇拍著桌子說道:「局長限期自今日起五天破案!你們都給我提點神!」

「五天?!」趙剛吃了一驚,嚷嚷了起來:「那讓局長自己去破案吧,真是閻王爺不嫌小鬼瘦。郭飛恆犯了這麼大的事兒,又有這麼厚的案底,經驗豐富,不會蠢到還待在鈞州等咱們抓吧?」

陳志宇冷笑道:「要不你去找朱局長當面提提意見,我挺你。」

趙剛訕笑道:「老大,哪有您這樣的人,把自己手下往火坑裏推的?」

「等等!」正在認真翻看資料的楊瀟灑忽然間拍案而起,說道:「這個郭飛恆,我認識,老熟人了!有個長期培養的線人應該知道他的下落。」

陳志宇更加驚喜,說道:「怎麼,今天是個黃道吉日啊?去看了看孟秋,什麼好運氣都來了,那傢伙可真是個福將。」

楊瀟灑聽出來陳志宇有點自己的意思,當下「哼」了一聲,嘟囔道:「他才不是什麼福將呢,我覺得自從認識了他以後,咱們這邊出的案子越來越難,越來越大了。」

陳志宇橫了楊瀟灑一眼:「胡說八道。」

旁邊的趙剛也看了幾眼郭飛恆的資料,然後都愣住了,抬頭驚訝道:「這個郭飛恆可以啊,偷電瓶,偷自行車,偷手機,還偷內衣,業務夠豐富啊,瀟灑姐,你還認識這種人?你這交際圈子夠開闊的啊。」

「你給我滾一邊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楊瀟灑瞪了趙剛一眼,說道:「郭飛恆這個人劣跡斑斑,我之前實習做片警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跟他打交道。這傢伙不定時的撬門,砸車,偷電瓶,賭博,鬥毆……是個讓人頭痛的慣犯。」

趙剛道:「就怕這種進宮次數多的,富有鬥爭經驗,擅長反偵察。」

「屁!」陳志宇啐道:「擅長反偵察還能留下精斑和指紋?」

趙剛道:「這是他對我們的挑釁!」

郭飛恆的案底厚厚一沓,社會關係複雜,要找到他,倒也並不難。

楊瀟灑聯繫了之前的同事,又約出來了線人,從線人那裏得知了個好消息,郭飛恆並沒有離開鈞州,這段時間的腰包鼓了,經常在鈞州市北郊紫雲路的一個地下場子裏賭博,他住的地方也在紫雲路附近。

涉及到地下非法聚賭場所,陳志宇不敢掉以輕心,當即申請調撥了武警支隊,和楊瀟灑、趙剛、丁毅等人兵分兩路,一路去圍了那地下賭場,一路奔向郭飛恆的住處。

「都別動!」

隨着一聲呼喝,賭場里被鬧得雞飛狗跳,正赤膊上陣、大呼小叫、揮汗如雨的漢子們被按了一地,想要倉皇逃竄的也被特警持槍給頂了回來,個個都嚇得面無人色,驚呆了。

結果丁毅等人找了一圈之後,卻沒有發現郭飛恆,當即告知楊瀟灑那邊。

楊瀟灑和趙剛是去郭飛恆的住處圍堵的,得悉賭場搜索沒有結果之後,便摸上了郭飛恆租屋所在的樓。

敲了幾次門之後無人響應,趙剛不耐煩了起來,直接破門入內。

屋子裏臭氣熏天,啤酒瓶子、煙頭、襪子、褲衩、速食麵盒子丟了一地,幾隻蒼蠅飛來飛去,嗡嗡亂叫,可就是沒有見着人影。

「睡的地方搞得跟豬窩一樣,噁心死我了。」趙剛皺着眉頭罵了一句,又說道:「瀟灑姐,那個郭飛恆不會也死了吧?」

楊瀟灑正被熏得輕輕掩著鼻子,聞言瞪了趙剛一眼,低聲喝道:「閉上你的烏鴉嘴!他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趙剛撓了撓頭,古怪的問道:「你跟他感情還很深啊?」

楊瀟灑提腳要踹趙剛,趙剛連忙躲開,說道:「我的意思是,他還能去哪裏?別是殺了人之後就畏罪潛逃了吧?那可就難找了,朱局長說五天破案,咱們怎麼完成任務?」

楊瀟灑道:「線人說了,前兩天還見他賭博,怎麼可能早就潛逃了?」

趙剛搖了搖頭:「我看那線人八成是認錯人了,這傢伙搞出來這麼大的案子還出來賭博,心這麼大?」

「看這屋子裏的速食麵桶里的湯汁還沒有蒸發乾,啤酒瓶子裏也沒有生蟲,應該是這幾天留下來的。」楊瀟灑目光銳利,瞥見床上有幾件女性內衣,料想不是郭飛恆的,便說道:「你把筷子、酒瓶帶走,回去驗驗,看到底是不是郭飛恆的,還有床上那幾件女性內衣,也帶走。」

趙剛極為嫌棄的收拾著,嘴上嘀咕道:「瀟灑姐,要是這狗日的也死了,你說咱們這案子會不會上全國新聞?」

楊瀟灑都懶得搭理趙剛了,捂著鼻子,推了他一把,走了出來。

其實趙剛的擔心,楊瀟灑自己並不是沒有。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案子可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了。

到時候,鈞州多半是有可能再次上央視新聞的,而且是帶着「治安環境差」的評語。

想一想,鈞州市上一次上央視,還是因為環境好,衛生好,治安好,被評為宜居城市吧。

這還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紫雲路是才鋪修出來沒多久的新路,北郊這一片區域也處於半開發狀態,魚龍混雜,人員繁多,監控設施也不齊全,不然也不會存在地下非法聚賭的場所。楊瀟灑他們想要調查附近的監控看一看郭飛恆去了哪裏,也無從查起。

楊瀟灑又聯繫了先前那個線人,線人也覺得奇怪,說道:「楊警官,我之前確實在那個場子裏見過他,確定是他,不會錯的。不過,你們這次沒有找到他,可能是他賭輸了跑路了吧?」

倒是也有這樣的可能。

楊瀟灑囑咐線人再多留意留意,有任何消息就立即上報,線人自然答應。

這一趟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幾乎可以算作是一無所獲。

楊瀟灑和趙剛悒悒不樂的回市局去,挨個詢問從賭場里押回來的賭徒,倒是有幾個人說前兩天確實見過郭飛恆,也跟郭飛恆玩過牌,還說印象中他好像是因為犯困,是在昨天半夜走了的。

趙剛罵罵咧咧的說道:「這就他娘的奇怪了,狗日的犯了困不回家睡覺,跑哪裏去了?丟了?還是猝死在路邊了?」

楊瀟灑惱怒道:「你就那麼盼着他死?!」

趙剛倆手一攤,也是無奈:「那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能怎麼辦?」

兩人正發牢騷,突然吳卓異跑了過來,說道:「瀟灑姐,剛才有個片區的110接線員接到了個報警電話,是煙廠家屬院保安室的保安打過來的,說是有個人進了小區,還去了沈潔好租住的那棟樓,上去之後匆匆下來,保安懷疑他有問題,給堵在了小區里。問咱們要不要過去。」

「去啊!」楊瀟灑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速度快的嚇了吳卓異一跳。

趙剛也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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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神探:被嫌棄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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