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局長接班人

第二十七章 局長接班人

陳志宇聽了楊瀟灑的彙報之後也大吃一驚,忙又去跟朱衛國商量,結果被朱衛國給斥責了一通:「犯罪嫌疑人不是都已經抓住了嗎?那就趕緊完善證據鏈吧,你還想什麼有的沒的,之前弄出來個石玉谷,現在又弄出來個范家佑,還都是死人!這不是瞎耽誤工夫么?!」

陳志宇道:「朱局,我們都覺得這個郭飛恆不像是兇手,最起碼,他沒有殺人動機啊,交待的內容也都合情合理,合乎邏輯,而且,他跟沈潔好也沒有金錢往來,連通訊記錄都沒有,為什麼殺人?」

「是他沒有殺人動機,還是你們審訊不出來?」朱衛國敲了敲桌子,目光不善的看着陳志宇,問道:「現場有郭飛恆的指紋吧?」

「嗯,有。」

「有他的精斑吧?」

「嗯,也有。」

「案發時間,他去過現場吧?」

「嗯,是的。」

「案發當晚,他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把?」

「他沒有。」

「在他的住處,發現了死者的內衣吧?」

「是。」

「那不就結了?」朱衛國擺了擺手:「老陳啊,證據都已經完備到這種地步了,他還想脫罪?趕緊審訊,別再節外生枝了!我是快退休的人了,這個位置遲早是你的,你讓我安安穩穩做好最後一班車,也安安穩穩的給你交好棒吧。」

「朱局,范家佑生前跟沈潔好存在密切關係,沈潔好跟范家媛的死也存在很多相似之處,再加上死亡時間,我想——」陳志宇仍舊是心裏不安。

朱衛國翻著鬆弛的眼皮,霍的目光一閃,亮的嚇人:「志宇,你懷疑范家佑是殺害沈潔好的兇手?你是想說范家佑在搞連環殺人案?荒謬!」

「朱局,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啊。」

「我剛才說了,別節外生枝了,你聽不明白?范家佑已經死了,你還能查出來什麼?現場發現的精斑不是范家佑的,指紋不是范家佑的,你還想查什麼?怎麼查?難道範家佑跟沈潔好有往來就能證明他是殺人兇手了?沈潔好跟范家媛的死是有相似之處,可差異也很大啊,雖然都是機械性窒息死亡,但范家媛是被皮帶勒死的,沈潔好不是被皮帶勒死的,是膠帶!范家媛是范家佑的堂妹,是本地人,沈潔好是外地人,范家媛是本科學歷,沈潔好是高中學歷,相似的地方多嗎?你少胡亂聯想了,哪有那麼多的連環殺人案?反倒是郭飛恆這麼大的嫌疑,你打算放了?我告訴你,馬上去給我提請逮捕!」

陳志宇嘆了口氣,說道:「好的朱局,我明白了。」

眼見陳志宇臉色頹然,朱衛國起身走到了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志宇啊,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的人品,我更是清楚。可是你得明白,你現在不是個無官一身輕的警員了,你是副局長,你得學會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問題,屁股決定腦袋。說實話,我還能幹多久?很快就下去啦。我下去之後,誰能上來?副局長不只你一個,汪願山也盯着呢,更何況,你還不是第一副局長。」

這些話不用朱衛國說明,陳志宇也清楚。

鈞州市公安局裏的人論資排輩,朱衛國當然是第一,排在第二位的是局黨委副書記、副局長連源同志,分管治安管理大隊、消防大隊、經濟文化保衛分局;排在第三位的是局黨委副書記楊萬寧同志,分管政治部、監察室、警察訓練大隊,聯繫警務督察大隊;排在第四位的才是他陳志宇,是局黨委委員、副局長,分管刑事犯罪偵查大隊、便衣偵查分局、水上治安分局、森林警察大隊、新城區分局;排在第五位的就是汪願山,也是局黨委委員、副局長,分管交通警察大隊、巡邏警察大隊、公共交通治安分局、城市軌道交通分局、經開區分局。

下面還有兩位,分管監所管理大隊、特種警察大隊、工業園區分局、高新區分局、出入境管理局、法制大隊、警令部、經濟犯罪偵查大隊、科技信息化大隊、工會等。

連源和楊萬寧都上了年紀,朱衛國從局長位置上下來以後,大概會去擔任一個副市長的職位,然後漸漸內退。在他之後,連源應該會補上去,但也只是過渡,楊萬寧大概直接內退,所以,真正能做局長,而且能做得長久的人,只有陳志宇以及他的競爭對手汪願山。

在出差和休假期間,汪願山與陳志宇還處於補位協調關係。

職位上兩人幾乎是不相上下,年齡上陳志宇小一些,所以汪願山資歷稍高,但是業務能力又以陳志宇為好,可謂是年富力強,上位局黨委副書記,再上位局長,應該是順風順水的事情,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業務上有了黑點,那可算是糟糕極了。

陳志宇對這其中的利害一清二楚,他也知道朱衛國是為了自己好。

他是朱衛國一手帶出來的徒弟。

朱衛國也希望他繼任自己的位置,不會害他。

所以,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出來之後,陳志宇揮了揮手,對陳孟秋和楊瀟灑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咱們開會討論案情。」

陳孟秋古怪的看了叔叔一眼,察言觀色,並以多年來對自己叔叔的了解,陳孟秋心裏清楚,叔叔遇到了難題。

朱局長施加了某種壓力,陳志宇無法應付。

「可是老大,朱局那裏是怎麼說啊?」楊瀟灑卻急着要一個答覆,要下一步的方向。

「先回去吧。」陳孟秋扯著楊瀟灑的手,沖她使了個眼色,道:「你不累啊?」

「好吧。」楊瀟灑會意,嘟囔道:「我也確實累了。」

兩人走出警局,楊瀟灑開着電車,陳孟秋坐在後面,夜風習習,涼爽沁人,街道安靜,寥寥如空,各色各樣的燈牌閃耀着,護城河上的橋,湖面上的射光,雙水河裏厚厚的蓮花,如同飛影般掠過眼前,陳孟秋忍不住說道:「鈞州市的夜景還是蠻舒服的。」

「是蠻舒服的。」楊瀟灑說:「如果沒有命案的話,會更舒服。」

「安逸的背後永遠都是憂患,美麗的背後永遠都是醜陋。」

「對,就像我背後是你。」楊瀟灑笑了起來。

陳孟秋也跟着笑了:「我撓你啊。」

「別鬧,萬一翻車,咱們倆明天都得上新聞,標題是,某知名神探騎電車翻進護城河,一女警員不顧危險挺身相救……」

花園小區門前街的攤販都已經撤走了,只剩下夜市的擼串攤。

袁達可也早已經把爐車推回住處,但是他人又已經回來了,坐在夜市攤上最暗的一處角落裏,小方桌上只有一碟毛豆,另有幾根空了的鐵簽,還剩半瓶的啤酒。

他在等陳孟秋。

因為看見了陳孟秋出來,卻一直沒有看見陳孟秋回來。

袁達可已經有預感,陳孟秋大約是要參與案子了。

夜市上的人越來越少,袁達可正在思索陳孟秋是不是找女人去過夜了,今晚是不是不會回來了,忽然就瞥見一輛電動車飛馳而去。

開車的人是楊瀟灑,坐在後座的是陳孟秋。

袁達可心裏一緊,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終於,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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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神探:被嫌棄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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