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秀水酒吧

秀水酒吧中跟沈潔好有過交集的一個領班也姓沈，叫沈曉琳。

見到沈曉琳的第一面，楊瀟灑就看了出來，她的頭髮是接的，鼻子是墊的，眼角開過，下巴整過，胸是隆的，一張臉近看其實有點嚇人，但是遠遠的，乍一看，還算是個美女。

畢竟，單是那高聳的胸部，就能令同樣是女人，且還是美人的楊瀟灑感覺自慚形穢。

「你們三個都是警察？」沈曉琳坐下來之後不等陳孟秋、楊瀟灑和趙剛說話，便先問了一句。

楊瀟灑和趙剛都把證件拿了出來，給沈曉琳看。

沈曉琳又看陳孟秋，趙剛「哼」了一聲，說道：「這是我們局的特邀刑偵專家！」

「這麼年輕，這麼帥的小專家啊。」沈曉琳沖着陳孟秋曖昧的笑了笑，弄得楊瀟灑十分厭惡。

沈曉琳卻似乎沒有察覺到來自楊瀟灑的敵意，仍舊盯着陳孟秋，笑嘻嘻的問道：「小專家帥哥，你有煙嗎？我的抽完了。」

「我有。」趙剛從口袋裏摸出來了一盒，放在了桌子上。

沈曉琳瞥了一眼，沒有動，說道：「這種沒勁兒，我們店的小女生就特愛抽這種。」

趙剛臉色一紅，正要說話，楊瀟灑咳嗽了一聲：「沈曉琳是吧？你跟沈潔好是什麼關係？」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就是她來秀水上班的話，歸我管，賺的錢分我一部分提成。」沈曉琳說着，到底還是拿起了趙剛的煙，點燃了一根，吸了一口之後，又湊近了三人，低聲問道：「好好真的死了？」

「難道是假的？」趙剛道：「她沒死，我們來找你幹什麼？」

沈曉琳直勾勾的看了楊瀟灑片刻，像是在辨別她說的這句話是真是假，隨後又惋惜似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剛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有點不大相信呢。她是被人給謀殺了么？」

楊瀟灑點了點頭：「對。」

沈曉琳又壓着嗓子問道：「還被強*奸了？」

趙剛不悅道：「是我們來找你問話的，不是你來盤問我們的。我們在網上，在報紙上，在電視上都發了公告，你不會沒有看見吧？為什麼不跟我們取得聯繫？」

「哈！」沈曉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我們這裏每天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姑娘來得快，也去得快，有活兒的時候臨時組個局就過來了，活兒幹完了就撤了，誰對誰會記那麼清楚啊？再說了，這什麼年代了，睡還有時間去看報紙，看新聞啊。」

「好了。」楊瀟灑不想聽沈曉琳閑扯，問道：「先說說你的情況吧。」

「你要問我的什麼情況？」

「基本情況，怎麼來到這裏工作的，在這裏待了多久？」

「那就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了。」沈曉琳嘟嘴吹了吹彩色的劉海兒，說道：「我出來的早，先是在』大鈞整形醫院』里上班，後來感覺比較坑，就去了家美容院，後來那家美容院把客戶的臉給弄壞了，老闆跑路，美容院倒閉了，我就來了這『秀水酒吧』，先做領舞，後來酒賣的好，慢慢就成了銷售經理。算起來，我在秀水也待了兩年了。」

「沈潔好是什麼時候來你們這裏的？」

「你要問她第一次是什麼時候來的，那我就記不清楚了。大概說的話，應該是去年八九月份左右，我們在群里發活兒的時候，就經常見她來。」

楊瀟灑問道：「她在酒吧里是做什麼的？」

「跟我才來的時候一樣，也是領舞的，其實就是賣酒的。」沈曉琳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你們應該清楚吧？主要是拿提成和小費的，但是我可不出台啊，給多少錢都不出台。你們可不能抓我。但沈潔好應該是需要錢，我聽說她願意跟有錢的人玩，喜歡大款，也經常出去跟人過夜。」

楊瀟灑突然間想到陳志宇其實在某方面還是有過人之處的，最起碼在推斷沈潔好的職業上是準確無誤的。

陳孟秋當然也一樣。

楊瀟灑又問道：「那你知道她經常跟哪些人來往的比較多嗎？」

「這我哪知道啊。」沈曉琳冷笑着，輕而快的甩了甩額前垂下來頭髮，說道：「之前有幾個經常來的姑娘都對她不大滿意，說她這個人小心眼，可害怕別人撬走她的有錢客戶了，她發個短訊，打個電話都故意躲著人呢。而且她好像特別摳門，有個姑娘跟她借煙，她都不給。但是騷氣，會哄男人，客人普遍都喜歡她。嗐，算了，人都死了，不說她的這些壞話了。」

「那有個叫范家佑的人，二十多歲，你認識嗎？」楊瀟灑拿出了范家佑的照片給沈曉琳看，沈曉琳搖頭說不認識。

楊瀟灑又掏出來了一張郭飛恆的照片，擺在沈曉琳跟前，問道：「那這個人呢？」

沈曉琳打量了幾眼，搖頭道：「這個人我也不認識。誰啊？」

楊瀟灑又拿出了石玉谷的照片，沈曉琳立刻便認了出來：「這個人我認識，他是去年經常來的客人，我記得他應該是姓石，經常來點沈潔好，他自己說自己是大老闆，但是我覺得不像，不過對沈潔好倒是大方。」

楊瀟灑心中一動，道：「那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人，跟沈潔好關係很緊密？尤其是今年以來的。」

「沒有了吧。」沈曉琳說：「年後，我就沒有再見過沈潔好來上班了，她把發活兒的群都給退了。有個姑娘說她好像是傍上了一個大款，當人家蜜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個電話號碼，你熟悉嗎？」楊瀟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拿出了那個「177」開頭的神秘號碼，讓沈曉琳看。

沈曉琳試着在自己的手機里輸入了一下，然後搖頭道：「沒記過，不熟悉。」

楊瀟灑感覺失落極了。

雖然找到了沈潔好生前工作的地方，確定了沈潔好的職業性質，也找到了沈曉琳這樣的社會關係人，可對於案情來說，並無多少幫助。

出來酒吧，趙剛嘀咕道：「你們說，這個沈曉琳有沒有嫌疑？她話里話外都有點嫉妒沈潔好，你們想想，她說了多少沈潔好的壞話？」

陳孟秋忍不住笑了一聲，覺得趙剛是病急亂投醫：「那你覺不覺得房東的嫌疑也很大？畢竟沈潔好有拖欠租金的欣慰。」

趙剛臉色一紅，說道：「老陳，你剛才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問，是有什麼想法？跟我們倆分享分享嘛。」

陳孟秋說：「從沈曉琳那裏其實還是能聽出來不少有用的線索，第一，沈潔好年後不來上班了；第二，沈潔好並不是一個很挑剔的人，當然從另一種層面上來說，也算是很挑剔的人，她喜歡有錢的客人，為了錢願意去做非法性交易。」

楊瀟灑沉吟了起來。

趙剛品味了片刻，問道：「這些線索有什麼用？」

陳孟秋指了指腦袋，說道：「想，多動腦子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