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四血聖使

夜劍臣總是可以感覺得到幾股熟悉的能量，這能量是五百萬年前他常接觸的。雖然在幻境森林五百萬年，但是，他絕對不會忘記這樣的能量，這樣的感覺。

夜劍臣知道，他們來了。

趁著夜半大家都睡着之後，夜劍臣起身離開了他們所搭建的簡易基地。

「果然是你們。」

「你果然還是能感應到我們。」黑衣女子有些興奮的道。

「能感應到並不代表還能回到過去。」夜劍臣回答。

女子聽得出他話中的意思，感應得到是他本身的反應，然而，從五百萬年前那件事後，他們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真的就回不去了嗎？」女子目光黯淡。

「你想的很簡單。」一名紅衣男子冷笑一聲道：「那些人如果知道你是吸血族，而且是四血聖使之一，他們還能容得下你？別忘了，你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就算這樣又如何？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不會後悔，即使他們知道我就是四血聖使之一，即使他們要我的命，我也無悔。」夜劍臣輕笑，那麼坦然的笑容，「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對，自己的選擇，決定了走這條路就要無悔，五百萬年前他決定了的事，就算再過五百萬年，他還是無悔。

「哎～」紅衣男子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這便是我們作為夥伴的最後一次談話，下次相見，便是敵人。」

「血輝！你什麼意思？」女子大驚。

「這是血王的命令。」被喚作血輝的紅衣男子厲聲道。

「血櫻，就這樣吧，我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血王的命令是見到我就殺無赦吧？血輝已經仁至義盡，不要怪他，替我向血焱問好。下次相見，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夜劍臣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毫不遲疑。

「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四血聖使之一？」黑暗中有兩道身影，雖然有月光照耀，但還是看不清他們的樣貌。

另一人沒有回答問者的問題，兩人漸漸隱於黑暗中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霧蒙蒙的。第五平行宇宙本來就是屬於黑色，就算在白天也不會太光亮。火麟飛坐在門口看着天空，想起天羽，他握緊了拳頭。

自己從來都沒有為天羽做過什麼，反而讓她擔心，可是，他剛回來，天羽又被抓走。現在的火麟飛，只是想為天羽做點什麼。

「我們有麻煩了。」夜劍臣目光緊鎖在門口的火麟飛身上，「血王派出了四血聖使，他們做事不擇手段，天羽是火麟飛的軟肋，他們絕對不會放棄機會。」

「四血聖使？」泰雷疑惑，這個名字他並沒有聽說過。

「四血聖使是血王的利刃，血王一般不會輕易讓他們出手，而且，四血聖使從未有過敗績，他們每次做事都是有備而來又不擇手段。而且，最要命的是沒人見過他們。」夜劍臣道，「好在，我還認識他們，我們也不至於連敵人也沒見過。」

「以四血聖使的實力，為什麼要來攻擊我們？」寒曄圲問道。

他也不是沒有道理，從第二平行宇宙到第五平行宇宙，他們這一行人當中的高手都不在這裏，以四血聖使的高傲，他們絕對是會選擇高手作為對手，可是現在四血聖使明顯是沖着他們來的。

「大概是為了我吧，又或者說，他們已經……」夜劍臣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所有人都明白他將要說的是什麼。

所有人都沉默了。

果然，韻劫出現了。和他一起的還有天羽和另外三個陌生人。唯獨不見了夜凌雲。

「夜凌雲呢？」火麟飛上前幾步厲聲問道。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韻劫冷笑着回答。

「血塵！你還要執迷不悟嗎？」血輝手上握著一把猩紅的長劍。

夜劍臣聳聳肩。

「血塵？你嗎？」風淚嬌疑惑的問道。

夜劍臣點點頭，風淚嬌並不知道血塵就是四血聖使之一。風淚嬌不知道，並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寒曄圲眉頭皺了皺，始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血塵號稱四血聖使最強者，然而，寒曄圲卻願意相信他，因為五百萬年前的那件事情。

「既然如此，去死吧！」血櫻從腰間抽出軟劍，快速沖向夜劍臣。

火麟飛正準備衝過去，被夜劍臣攔住，「交給我吧！」

火麟飛並不是血櫻的對手，以血櫻的脾氣，火麟飛必死無疑。夜劍臣不能讓火麟飛冒這個險，於公於私都不能，他只能自己動手。

其他人都沒有動，雖然四血聖使做事不擇手段，但是在面對自己曾經的同伴，他們還是會選擇按規矩辦事。

血櫻招招殺機，夜劍臣只是一味防守，火麟飛急了，夜劍臣要是不還手，這樣下去非吃虧不可。

「這就是面對天羽時的你。」泰雷道。

夜劍臣這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火麟飛他的處境。火麟飛自然明白，當他遇到天羽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我明白的。」火麟飛道，「可是，對手是天羽啊，你讓我如何下手？」

「他越來越像個人類了。」寒曄圲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惟冰卻去了第四平行宇宙。

「你竟然讓她使用毀滅之神的能量，你知不知道一不小心他就會被吞噬？」惟冰掐住風耀的脖子，厲聲道。

「我拒絕不了……」風耀還沒有還手，因為他知道結果。以孔樆現在的實力，弄不好會被毀滅之神吞噬，那麼整個宇宙將面臨着毀滅。可是，他沒辦法，在面對孔樆的時候，他總是沒有主意，他總是會手足無措。

「你這是理由嗎？」惟冰手上的力量加重了。

「他的確沒辦法，我也沒辦法。」孔燮伸手搭在惟冰的肩上接着道：「樆兒心甘情願的。」

「是嗎？」惟冰慢慢放開風耀，轉身背對着他，「你真的保護不了她，只會讓她不斷的為你犧牲。」

「我知道，可是……」

「他知道，我也知道，但是惟冰，你更不保護不了她。五百萬年來，無論經歷多少次輪迴，她始終忘不了風耀這代表着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就算是失憶也會不顧一切的替他擋下危險，這代表着什麼恐怕也不用我說。」颯浨打斷了風耀的話，這一路走來，他看的很清楚。

五百萬年前的種下的緣，五百萬年來從未斷過，惟冰也好，颯浨也罷，他們只不過都是過客。

「你最好想清楚你在做什麼。」惟冰說完起步離開，采翵追了過去。

「不用看着？」颯浨指著采翵問。

「不用。」風耀搖搖頭，「她要說的不是她的任務。」

颯浨苦笑，惟冰為了此事專門穿越蟲洞來找風耀問罪。可是，他的這份情根本就得不到回報。

風耀也很清楚，他根本就保護不了孔樆，他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是保護孔樆了。他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知覺。

「別發愣了，該出發了。」孔燮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你別忘了，你是獸神，你可以保護樆兒，你只需要保護樆兒就行了，你的安全交給我們。」

風耀抬頭，酒紅色雙瞳盯着孔燮，孔燮將孔樆完全交給了風耀，這是對風耀的絕對信任。這種信任，需要多大的決心風耀也清楚，就像他，同樣作為哥哥，他卻無法將風影完全交給夜凌雲。

孔燮背對着他，風耀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許，沫雲一事讓他決定放手，讓孔樆為自己做選擇吧。無論如何，風耀決定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保護孔樆，好好的保護她。

「你也看到了，惟冰，孔樆……」

「采翵，我不管你的任務是什麼，但是，你要是敢傷害孔樆，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還沒等采翵說完惟冰就打斷了她的話。

「為什麼？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開自己？」采翵沖他吼道。

「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開自己？」惟冰反問。

「我……」采翵頓時語塞，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覺得惟冰沒辦法打開心結，那麼她自己呢？還不是和惟冰一樣，終究還是為情所困。感情，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所謂當局者迷，局內人總是無法看透。

「放開自己吧，采翵。」惟冰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一切，卻被一個躲在暗中的人看在眼裏。

第五平行宇宙的戰鬥還在繼續。夜劍臣手上多了一把黑色長劍，雖然他是號稱四血聖使最強的血塵，但是，血櫻也不弱，兩人竟一時很難分出勝負。

另一邊，寒曄圲與血焱的戰鬥也開始了，寒曄圲是遠程攻擊者，再加上精靈的箭可以隨着主人的意念進行攻擊，寒曄圲又是精靈族的強者。血焱一時竟然無法攻擊到寒曄圲。

火麟飛的對手依舊是天羽，他還是沒辦法對天羽動手只是一味躲避攻擊。

「有意思。」血輝嘴角微揚，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天羽，醒醒啊，我是阿飛。不要再攻擊了，你不認識我了嗎？天羽！」火麟飛想要喚醒天羽但似乎都是徒勞，天羽就像封閉了聽覺一般只是一味攻擊。

「幻天鳳凰！」只聽天羽大喊一聲，她們背後出現一對泛著粉紫色光芒的翅膀，緊接着，天羽整個人都凌空而起，手上長劍從胸前向火麟飛劈下去。她這一招居然動用了幻天鳳凰的元靈能量，看來，她是要置火麟飛於死地了。

泰雷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火麟飛無法還手泰雷可以。

一把長劍忽然出現在火麟飛頭頂彈開天羽的劍，泰雷也向後退出幾步才穩住身體。

「泰雷！你沒事吧？」

「沒事！」泰雷搖搖頭，「魔尊在控制天羽的時候打通了她體內的經脈，她現在體內擁有強大的黑暗系能量。」

「你說什麼？」火麟飛大驚。

「想辦法抓住她。」寒曄圲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邊。

泰雷和火麟飛互望一眼，一左一右同時沖向天羽。天羽站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同時攻來的兩個人，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變化。

火麟飛終於決定攻擊了，他抽出流光，紅色劍氣形成氣刃劈向天羽，天羽將長劍豎立在胸前擋住氣刃。這樣的攻擊力度，連一般的普通人也接得住。雖然火麟飛決定出手攻擊了，但是，他還是沒辦法真的向天羽下手。

泰雷以劍當刀刺向天羽後背，感覺到背後氣流變化，天羽一個側空旋轉躲過泰雷的一刺。只見她一個旋轉回身反刺向泰雷，天羽本來就是擅長空中作戰，她的速度較火麟飛和泰雷來說要快很多。所以，天羽的這一刺泰雷無法躲開，他只能硬著頭皮去接。

「趁着她和泰雷戰鬥，攻其不備抓住她。」寒曄圲知道指望火麟飛是不行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樂顏和風淚嬌身上。

樂顏和風淚嬌也不含糊，當下就沖了出去。

精靈族的速度也不慢，在宇宙中，精靈族的速度是僅次於蝠族最快的。只見兩個人一左一右快速接近天羽，樂顏看準時機一把抓住天羽的手腕並且打掉了她的劍。

風淚嬌也迅速從天羽左側將她控制。

「撤！」泰雷轉到兩人身後防止敵人偷襲，風淚嬌和樂顏則是帶着天羽迅速撤離。

「夜劍臣，不要戀戰！」寒曄圲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

血焱還在和寒曄圲的箭戰鬥，他始終沒有接近寒曄圲，更別說讓他受傷了。

夜劍臣也不打算與血櫻做過多糾纏，他不擅長持久戰，一旦被血櫻拉入持久戰，那麼吃虧的也就是他了。

正當大家都撤退的時候，一支黑色的箭飛向了火麟飛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