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以淚謝恩

躺在床上的李雪芳感動說不出話來，她只是一個勁地以淚洗面，以淚謝恩。查小娟安慰了她幾句，就與高衛華一起，七手八腳地幫她穿衣服，整理起來。

查小娟問：「你家裏還有可以伺候你的人嗎？要叫一個人來伺候你。你現在躺在床上，是誰幫你弄的？」

李雪芳說：「多虧房東婆媳倆好，這些天都是她們在照顧我。到了醫院，我讓我媽來伺候我，也只有她了，我家裏沒有其它人。小玉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戒掉毒癮，否則，她是可以伺候我的。」

高衛華說：「韋小玉在戒毒所里表現很好，這兩天，我再要去看一下她。」

原來是房東老太和她媳婦在伺候她，這是在做好事啊。高衛華和查小娟對站在門口的老太太，心裏充滿了感激，就分別對她說了感謝的話。

整理好，他們把李雪芳扶進車子，讓她靠坐在後排車椅上，查小娟進去跟她坐在一起，扶着她。高衛華再次謝過房東老太后，才把車子開出去。

開到醫院，高衛華停好車。李雪芳就用沒病的右手，將一個小包裹從裏面的衣服袋裏拿出來，顫抖著右手將它發開，從裏面拿出盡有的四百多萬元，遞給高衛華說：「高專員，我只有這麼多錢，你拿去，幫我辦住院手續。」

高衛華和查小娟看着她粗糙的手，眼淚刷一下就涌了出來。高衛華哪裏還肯去接她手裏的錢啊？他抹着眼睛說：「錢我有，我先給你墊著。」

查小娟說；「我身上也有錢，你就放着吧。唉，看着你這個樣子，就讓人心酸。」

她邊說邊抹着眼睛。抹乾眼淚，她扶她走出來，到門診部的等候區，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高衛華去幫她辦理住院手續。辦好手續，他過來弄李雪芳走進病房。把她安頓好，高衛華馬上給錢小軍媽媽打電話：「你好，陸總，我是高衛華。」

錢小軍媽媽是紅陽集團副總裁兼財務總監，叫陸依玲。

陸依玲說：「好，我馬上過來。」

高衛華說；「正好社區的查主任也在，我們在病房裏等你。李雪芳住在內科病房大樓603室。」

打完電話，高衛華對李雪芳說：「你給你媽打電話，讓她過來伺候吧。我們一走，這裏誰伺候你啊？」

李雪芳就用右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有些吃力翻出一個號碼，撥打起來：「媽，我是雪芳啊，我，我住醫院了，你能來伺候我嗎？」

她說說就哭泣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在手機里哭得很傷心。他們在一旁聽着的人，都被感染得眼睛發紅。

李雪芳聽到她媽說，她身體也不好，就傷心得嗚嗚地大哭起來。她說應該是她去伺候她媽才對，怎麼反而再讓年邁的媽媽來伺候她呢？

高衛華用眼睛把查小娟約到病房外面，對她說：「實在不行，就幫她請個保姆吧。一個月五六千元錢，應該夠了。等會陸總就要送十萬元錢來，錢是有了。讓她年邁有病的母親來伺候她，要是她媽也累病了怎麼辦？」

查小娟同意說：「嗯，好，我們幫她到家政公司去請一個保姆。」

「快進去跟她說，不要為難她媽了。」高衛華馬上走進病房。李雪芳已經打完了電話，卻還在抹着眼淚。

高衛華對她說；「李雪芳，你媽身體也不好，就不要讓她來了，我們幫你請個保母吧。」

查小娟問：「你媽幾歲了？」

李雪芳說：「今年八十一歲了，我是家裏的小女兒。」

「啊？八十一歲了，怎麼還能讓她來伺候你啊？」查小娟有些激動地說：「這肯定不行，我們馬上給你去請個保母。你快打電話，不要讓你媽來了。她一來，要是累倒了，到底誰伺候誰啊？」

李雪芳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個勁地說着感激話：「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感謝黨，感謝**，謝謝你們。」她說着又哭起來。

弱者和窮人別的沒有，就是有眼淚。高衛華心裏感慨著，對她說：「快不要再哭了，趕緊給你媽打電話。」

李雪芳用粗糙的手背抹乾眼淚，拿出手機給媽打電話：「媽，你不要來了，你身體也不好，年紀又大。現在，我這邊的社區**，要給我請保姆。嗯，現在的**就是好，我好感動。媽，你就放心吧，他們會照顧好我的。」

高衛華和查小娟也被感動得紅了眼睛。查小娟對高衛華說：「你等在這裏，我這就到家政公司去幫她請保姆。」

高衛華說；「好的，我在這裏等陸總。」

查小娟跟李雪芳說了一聲，就走出去。一會兒，錢小軍的媽就尋找著走進病房。她的年紀跟李雪芳差不多，但兩個人的境況不同，看上去相差很大。

陸依玲因為保養得好，穿得也時尚漂亮，她膚色白凈，身姿優雅，年輕秀麗，還有小資情調。而李雪芳貧病交加，沒有好吃，身上穿的又都是低檔衣服，看上去顯得有些蒼老憔悴，比陸依玲起碼大了十多歲。

高衛華熱情地迎上去說：「陸總，你來了。」

他領她走到李雪芳病床前，對她說、「她就是韋小玉的媽媽，與丈夫離婚後，一個人帶着女兒，很不容易。唉，現在又中了風，女兒也不幸誤入歧途，所以非常困難。」

陋依玲也同情地嘆息一聲。高衛華又把她介紹給李雪芳：「李雪芳，她是紅陽集團的陸總，她聽我說了你家情況以後，來給你們獻愛心，幫助你。」

陸依玲上前微微彎腰，看着李雪芳說：「我聽高專員說了你情況，很同意，就想盡一點綿薄之力，幫一下你。」

說着她從包里拿出那張銀行卡，放進李雪芳的手中：「這上邊有十萬元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也是高專員的一片愛心。」

她沒有說這張卡本來是送給高衛華的，只這樣點了一句。高衛華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出來。李雪芳就不知道這事，否則，她對高衛華會更加感激和欠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