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媽媽累病了
這天晚上，她再也忍耐不住，就對媽媽說：「媽媽，我還是輟學算了，去找個工作掙錢，你就不要再做兩份工作了。這樣下去，你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媽媽睜大眼睛瞪着她說：「你說什麼哪？媽媽這麼辛苦，就是為了拉你上學，將來有個出息，替媽媽爭氣。沒想到你說這個話，讓媽媽很生氣。」
韋小玉既心疼，又感激，兩行眼淚慢慢從臉上掛下來。
媽媽說：「不許你再有這個念頭，你只顧去上學。只要你用心讀書，成績好，媽媽就是再苦再累，也是高興的。」
韋小玉淚流滿面。
她繼續去上學，學習更加用功。可是，媽媽的身體卻越來越差，不能再做家政，連在超市上班也很困難。包經理就照顧她，讓她做收銀員，允許她坐着收銀。這樣收銀的速度要慢得多，但包經理和其它同事都理解她，同情她，一個也不說她。
韋小玉看到媽媽的半邊身體越來越麻木不仁，急得不行，就瞞着媽媽，偷偷出去尋找工作。她想找到工作，就輟學去掙錢。掙到錢后，馬上弄媽媽去看病。
可韋小玉年紀太輕，只有十四歲，是個未成年人，誰也不敢用她，連一些小飯店也不敢收她當服務員。
實在沒有辦法，韋小玉就想起陳嬌瑤。她們分別時，互相留了電話號碼。
這天下午，韋小玉鼓起勇氣，給陳嬌瑤打電話，聲音稚嫩地說：「陳姐，我媽媽身體不好，我想找個工作，掙錢給媽媽看病。你能幫我，介紹一個工作嗎？」
陳嬌瑤想了想，說：「你年紀太輕，工作不好找。要不，你到我們這裏來做服務員，不知道行不行？我跟洪總說一下，看她怎麼說，明天給你回復。」
第二天上午，陳嬌瑤真的給她打來電話：「小韋，我跟洪說了，她說可以來試用一下，試用期間，工資一千元。能用的話，從第二個月起，再定工資標準。不能用，就給你一千元錢。」
韋小玉高興地說：「一千元錢也行，可讓我做什麼呢？」
陳嬌瑤說：「做包房服務員，就是端茶倒水，給包房送小吃什麼的。你來后，這裏會培訓你的。洪總本來不想要，說你太年紀。我說了你的情況，又說你是我表妹，她才特殊照顧你，安排你的。」
「嗯，那就謝謝陳姐。」韋小玉不知道怎麼稱呼她，就叫她陳姐，想跟她討下近乎。
於是，韋小玉就瞞着媽媽，到金百匯娛樂總匯里來試用，跟陳嬌瑤她們住到一起。開始，她還沒有輟學，只利用業餘時間做。也就是她白天去學校上課，晚上來這裏上班。所以老師一直沒有發現，也沒有跟的她媽媽聯繫。
娛樂總東的洪總見她長得漂亮，身材也拔得高高的，像個成熟女孩。她心裏對韋小玉比較滿意，就有意培養她，對她進行了認真的培訓。培訓后還讓她看了兩天，才正式上班。
開始兩天還好，比較清靜安穩。但不到一個星期，稚嫩羞澀的韋小玉就被幾個顧客發現了。到這種場合來消費的男人，都是些什麼貨色？當然大都是有錢人。這些傢伙基本上可以這樣說，他們不是色狼，就是酒鬼。
他們到這裏來，唱歌只是一種形式而已，許多人的真正目的是沖着小姐來的。韋小玉不是小姐，只是包房服務員。
但那些身邊已經請了小姐的男人，見韋小玉端了啤酒，或者瓜子之類的小吃東西進來，眼睛就緊緊盯着她不放。
韋小玉不看他們，臉上也沒有笑容。她只管不卑不亢地給顧客拿東西，倒水，收走空瓶，不理他們，更不跟他們說話。
慢慢地，一些大膽的男人開始跟她搭腔：「喂，你幾歲了？看上去像個初中女生，你怎麼在這裏做啊？」
「唷，這個小姑娘好清純，我喜歡。」
「來來，陪我喝杯酒，我給你小費。」
「小姑娘，你會喝歌嗎？跟我一起喝一首《夫妻雙雙把家還》怎麼樣？」
韋小玉嚇得心驚肉跳，只管低眉垂目地送東西，收東西，不敢跟任何一個男人搭腔。她放完東西，就趕緊走出包房。
大部分男人見她太稚嫩，就只是在嘴上跟她尋尋開心。韋小玉不理，或者逃走，他們也就算了。可是這天晚上，她遇到了一個特別橫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上去不是大款，並不是財大氣粗地專門想吃嫩草的那種男人。因為他並沒有在嫩草面前吹牛，擺富，以吸引嫩草的注意。
他剃著光頭，身材矮胖，走路時肩膀一抖一抖的有些橫。他大大咧咧地走進那個大包房，叉著腿往沙發上一仰，就對媽咪說：「今天晚上，我幾位小兄弟來唱歌，你揀最漂亮的小姐，給我叫幾個來，讓他們挑選。」
韋小玉一看光頭的樣子，心裏就怕得要命，就不寒而慄。但今晚她被分配到這個包房做服務員，她不能不去。
等他們挑好小姐，韋小玉才硬對頭皮，把六瓶啤酒端進包房。好在今天晚上，陳嬌瑤被另一個稍微斯文一些的光頭挑中，也在這個包房裏。韋小玉心裏才踏實一些，膽子也大一些。
幾天下來，韋小玉終於看明白，陳嬌瑤她們做包房小姐，其實不只是陪男人喝歌，陪坐，陪酒的，而是有其它服務的。
有些男人的手很不安穩，一直在小姐身上亂動，韋小玉看着，就臉紅心跳。所以她只要走進包房，就垂下眼皮，不敢抬起來朝幽暗的沙發上看。
韋小玉第一次端著東西進去，那個蠻橫的光頭就推開膩在他身上的小姐，眼睛亮亮地盯着韋小玉說：「唷，這裏還有這麼水嫩的小妞。我以前怎麼沒有看到過？」
韋小玉嚇得心噗噗直跳，垂目咬唇不敢看他，更不敢搭腔。她放完水果盤，直起身正在轉身走出去。光頭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有些不高興地說：「我跟你說話，你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