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發現三個受霜少年

「快九點鐘了，還去啊？」崔玉瑩有些累，不想去，「明天上午，直接到她們租住的地方抓，不更好嗎？」

高衛華說：「晚上去那裏，也許還會有意外發現。堅持一下吧，還是今晚就過去。」

晚上不堵車，車子開得快，趕到金百匯娛樂總匯，剛剛九點半。這正是夜總會的高峰期。夜總會外面霓虹閃爍，裏面燈火輝煌，一片歌舞昇平。

高衛華帶着崔玉瑩走進去，找到夜總會負責人，說明身份后，請他們把陳嬌瑤和李夢狄兩個女孩叫過來。那個漂亮的老闆娘非常配合，馬上上去找她們。

一會兒，她下來對高衛華說：「她們都不在，領班說，她們今天晚上沒有來。我打她們手機，都是關機。」

「是嗎？」高衛華連忙拿出手機，按照剛才韋小玉告訴他的號碼撥過去，兩個電話都是關機。高衛華就想，她們一定是知道韋小玉的情況，嚇得逃路了。

他對美女老闆娘說：「她們兩人都在吸毒，你發現她們，或者她們回到這裏來，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這是我的名片。」

「禁毒專員。」美女老闆一看名片，就熱情地笑着說。「你是高專員啊，到辦公室里坐一會吧。」

高衛華說：「坐就不坐了，我們到裏面去轉一下。你們這種場所是涉毒的重點窗口，市委的文件你們應該也看到了，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要積極行動起來，打勝這場禁毒鬥爭的硬伏。不能馬虎和應付，更不能容留和隱藏吸毒人員。一旦發現有這種情況，我們會嚴肅查處。」

「好好，高專員，我知道了。」美女老闆眉開眼笑地說，「我們一定響應市委市**的號召，積極行動起來，全力以赴配合你們，搞好禁毒工作。」

高衛華說：「你去忙吧，我們隨便轉一下就走。」

美女老闆殷勤地說：「我帶你們去吧。」

「不用，我們自已走。」高衛華不讓她帶路，他要看到真實情況。說完，他就帶着崔玉瑩往樓上走。

高衛華知道，KTV包房是吸毒者的天堂，他們最容易秘藏在裏邊，利用唱歌娛樂為掩護，幾個人偷偷吸粉，抽煙，吹泡，吞雲吐霧。

所以他們直接走上三樓，一間包房一間包房地查看。許多包房都是空的，大約是一半的入座率，一些包房裏燈光明亮，歌聲響亮，有的很入調；有的則在鬼哭狼嚎，十分難聽。有的包房燈光幽暗，裏面晃動着幾個穿着暴露的小姐。

高衛華和崔玉瑩都穿着便衣，就沒有人特別在意他們。他們從門口和窗戶往裏看，裏面的的都以為他們是在找人。高衛華看得很認真，不管包房裏有沒有燈光，他都要從門上的小方窗往裏看一眼，不厭其煩。

這個娛樂總匯的包房不少，好像有上百間。它旺盛時這裏一定很紅火，很瘋狂。現在反腐力度加大，有權的男人都不敢來，這種場所的生意才冷落下來。

高衛華相看吸毒人員的目光越來越尖銳，慢慢煉出了一副火眼金睛。他能從吸毒人員的神色、動作、姿態和目光語言上，比較正確地判斷出吸毒者來。為了能看到包房裏的真實情況，他總是不聲不響地突然把頭伸到小方窗上，往裏察看。

崔玉瑩是派出所派出來，專門配合高衛華的禁毒警察。她三十八歲，是個正式的警察，警齡十多年，經驗很豐富。她做過戶籍警，交警，刑警，但做禁毒警察還是第一次。她齊耳短髮，身材高挑豐滿，顯得英姿颯爽。她跟高衛華一樣，對禁毒工作也很熱心和負責，社會責任感強。

現在，他們一個看過道南邊包房的窗戶，一個看北邊的窗戶。兩人都一絲不苟地一間間看着。看到東南角最後那間包房時，崔玉瑩在窗戶上往裏看了一眼，說：「走吧，沒有。裏面只有三個少年。」

高衛華聽到「三個少年」時，心裏一動。他是看到「吸毒低齡化現象越來越嚴重」這個事實，才來做這個工作的。所以他最關心少年吸毒現象，下決心在自已管轄的社區里，儘快制止住這種可怕的漫延勢頭。

崔玉瑩往前走去，他又不放心地把臉湊到小方窗上往裏看了一眼，因為這間包房在最裏邊的一個角上，裏邊燈光幽暗，只有三個少年坐在兩張沙發上，一個小姐也沒有。

高衛華感覺有點不正常，其它包房裏都有小姐陪唱，一般都是一個男人身邊坐着一個小姐，姿態親呢，有的還有不安分的小動作。

這個包房裏沒有小姐，燈光又很幽暗，幾乎看不出三個少年的臉色。他們在裏邊幹什麼？職業敏感讓高衛華警覺起來，他上前擰開門，同時「啪」地一聲，按亮門邊的大燈開關，

包房裏亮起來。高衛華走進去，看到一個少年面前有一張方形紙，馬上說：「都不許動！」

他快步走過去，先於這個少年搶到那張方形紙。拿起來一看，上面有吹過泡的痕迹。

「你們在吸毒，都給我蹲下，兩手抱頭。」高衛華怕他們藏匿毒品。

三個少年都嚇了一跳，臉色頓時黑下來。有兩個身材矮小的少年，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沙發前蹲下。

但那個身材又胖又高，長得像大人一樣的少年，見高衛華穿着便衣，就不屑地提着嘴角，冷臉往上一仰，泰然自若地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對高衛華表示無視。

已經在走廊里往西走去的崔玉瑩聽到聲音，馬上退過來。她走進包房，看出這是三個吸毒少年，就走上來說：「我們是警察，請你們把身上的毒品交出來。」

傲慢的少年看了一眼，說：「別哄人了，警察怎麼穿便衣？」

崔玉瑩從口袋裏掏出警察證，亮給他看：「你看到嗎？這是我的警察證。」說着就上來搜查三個少年身上和身邊有沒有毒品。

高衛華跟她一起搜查，他們翻遍三個少年的包包，身上的口袋，找遍包房的所有角落，只找到三張吸過的方形紙，沒有找到其它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