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這個敗家子
他要什麼，就給什麼，身上的錢一直很多，一般情況下，書包里總有幾千元現金。他媽媽還給他一張銀行卡，上面有二十萬元錢。所以他在學校里，是同學們圍繞的中心。幾個班花，甚至校花，都要跟他處朋友。
但高衛華問他怎麼走上吸毒路的，吸了多少次，毒品是從哪裏來的，他都不肯說。問他要他爸爸的手機號碼，他也翹著頭不肯說。
高衛華從網上一查，就查到紅陽集團辦公室的電話號碼，然後問到錢沙寶的手機號碼。
他走到門外去給錢沙寶打電話：「錢總，你好，我是桐柏社區派出所的，你兒子在我們派出所，所以想請你來一下。什麼事？還是你來了，再告訴你吧。」
「好好，我馬上到。」錢沙寶的態度比他兒子反而要好。
掛了電話，不到一個小時，錢沙寶就開着林肯車來到派出所。他把車子停在派出所前面的巴路邊，有些着急地往所長室走。
所長林同興見區里最大的民營企業董事長來了，連忙站起來，熱情地說：「錢總，你好啊。今天是什麼風，把你這個大老闆，給吹來了？」
錢沙寶懵了：「不是你們派出所讓我來的嗎？說我兒子有事，可把我急死了。」
林同興一拍腦袋，是不是在禁毒辦啊？馬上帶他走出來：「你跟我來。」
走進禁毒辦，他兒子果真坐在裏邊的沙發上。林同興掉頭看着身後的錢沙寶：「他是你兒子？」
錢沙寶一看，臉色刷一下就變了。他盯着兒子，走到他面前問：「你怎麼在這裏？」
錢小軍見爸爸突然走進來，吃了一驚。他嚇得低下頭，不敢抬起來。
林同興先給高衛華介紹：「他就是紅陽集團的錢總。」然後才給錢沙寶介紹，「他是我們社區的禁素傳員小高，高衛華。」
「小高你好。」錢沙寶轉身走過來，主動跟高衛華握手，邊握邊急切地問，「我兒子怎麼啦？」
高衛華說：「錢總，你不要急，先坐一會。」
錢沙寶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高衛華如實說：「昨天晚上，我們在金百匯娛樂總匯里，發現你兒子與另外兩名少年，在一個包房裏吸毒。」
「吸毒？」錢沙寶的眼睛瞪大了。
高衛華說：「關鍵是，他吸了毒，認識還很錯誤，說這是一種時尚消費，連明星也在吸，無謂所的。而且態度傲慢，對我說，說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你們不是要罰款嗎？要多少？我讓我爸給你們送過來。」
「你這個敗家子，我知道你被你媽寵壞了！」錢沙寶氣憤地罵着，從椅子上跳起來，衝上去揚手就打了兒子一個耳光。
「咣」地一聲，這個耳光打得很重，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要揚手再打，高衛華上前把他拉開，勸著說：「錢總，你消消氣。」
等錢沙寶坐下來，高衛華又說：「錢總，事情已經出了，我們要想辦法把這個影響降到最低。」
然後他轉過臉看着錢小軍，說：「錢小軍，現在你爸爸在這裏，你要說實話，你身上到底還有沒有毒品？這些毒品是從哪裏來的？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吸的？總共吸了多少次？你什麼也不肯說，我們怎麼幫助你戒毒？我們這樣做，完全是為你好，你不要搞錯了。」
錢沙寶瞪着兒子說：「你說不說？不說，我打死你！」
說着又要站起來打他，林同光按住了他：「錢總，不要激動，讓他好好想一想。」
這時，崔玉瑩走進來，站在錢小軍面前說：「昨天晚上，好在高衛華細緻，否則還真發現不了他們。我看過他們包房，以為就三個少年，靜靜地坐在裏面，沒有吸毒的神情和動作，又沒有小姐，沒有什麼的，我就走了。高衛華不放心，上前又看了一下，被他一眼就看了出來。吸毒者越是發現得晚，越是受害深。」
林同興說：「是呀，毒癮陷得深，人都要被毀掉的。小高對禁毒工作非常熱心，也很認真。來了以後，很努力，很辛苦，已經發現了好幾個吸毒少年。」
錢沙寶真誠地說；「小高，我們要好好謝謝你。」然後轉臉怒視着兒子，「小軍，你說不說？不說，今天我就對你不客氣。」
錢小軍身子動了一下，這是願意說的表示。
「說了，還要向高警官賠禮道歉，要說聲謝謝。」錢沙寶說，「一個孩子，起碼的禮貌都不懂，長大了怎麼行？」
高衛華見錢小軍有所鬆動，就說：「錢小軍，你身上還有毒品嗎？」
錢小暉猶豫了一下，就脫下腳上那雙昂貴的耐克鞋，從裏邊鞋幫的夾層里拿出三小包毒品，交給高衛華，紅著臉說：「就這三包。」
「你吸了幾次了？」
「這是第五次。」
辦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覷，意思是他的毒癮已經比較嚴重了。
高衛華問：「毒品是從哪裏來的？」
錢小軍垂下頭，不敢說。
這時，高衛華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韋小玉媽媽打來的，馬上接聽。手機里傳來一個女人帶着哭腔的焦急聲：「高警官，小玉又發了，就像瘋子一樣，我嚇死了，都快拉不住她了，怎麼辦啊？」
高衛華馬上站起來，對錢沙寶說：「錢總，不好意思，昨天發現的那個吸毒少女，毒癮又發作了，昨天她光着身子在街上走，很可怕。我們要馬上趕過去，晚了可能會出事。」
錢沙寶也有些不安地說：「那你們快去吧。」
高衛華想了想，對他說；「錢總，你先把兒子帶回家，看他發不發？不發，最好，你們要教育他，他正常了，就讓他去上學。現在不能去上學，要看幾天。如果發，你就把他送過來，我們再把他送到戒毒所去。」
「好的，謝謝高警官。」錢沙寶站起來，「高警官，留個電話號碼吧。」
高衛華拿起辦公桌的名片，遞給他一張說：「你兒子有你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