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夜

向陽急着去睡覺，而凌雲也不願意跟向辰擠在一張床上，也就借坡下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只剩下向辰一臉老父親似的憂鬱。

安靜的夜晚靜悄悄的，除了透過窗戶灑進來的月光，幽暗的路燈之上只有幾聲鳥叫。

糾結向陽是不是要戀愛了，向辰一個姿勢在木凳上躺了許久都不曾發覺。

「向辰，我睡不着！」

向辰還在思考一個老父親在發現自己女兒談戀愛之後應該做什麼，向陽就像是有感應一樣，藉著月光摸到了向辰的身邊。

「是沒吃飽嗎？」

害怕吵醒凌雲，向辰小聲的問道。

「不是，是因為我們沒有錢。凌雲只能收留我們這一天，明天之後，我們又要無家可歸了！」

黑夜裏，向陽眨着眼睛，小聲的嘆息著。

「是我無家可歸，你明天就要去望海大學報道了！二叔把所有的手續都差人辦好了，你只需要過去就好了！」

向辰笑着勸慰向陽不需要擔心，至少明天這個時候，她應該在望海大學的學生宿舍中，跟新認識的朋友一起交換各自十八歲之前的經歷。

「可是我們還是沒有錢啊！我的生活費，你也需要錢！」

面對向辰的安慰，向陽毫不留情的拆台。

「凌雲也是望海大學的學生，你明天要不要利用你的美色，讓他再請你吃一天的飯？」

向辰試探性的問道。

「你要是不願意，明天我會多做一些早餐，然後你多吃一點！」

實在擔心向陽給出的是自己不願意聽到的答案，向辰直接給出了一個選擇，但向辰沒有想到的是，向陽也給了他一條建議。

「這麼大的望海，肯定會有黑幫的，不如你去殺人越貨，為民除害？這樣去給本地的黑幫抄個家，也救濟一下我們自己！」

向陽的聲音里充滿了誘惑，打家劫舍永遠是來錢最快的途徑，就像是天堂島這些靠給大人物們處理見不得光的事情，這類組織或是人群，總是可以快速的聚集財富。

作為曾今最喜歡收黑幫保護費的向辰，他的繼續多數都是來自黑幫這類機構的供養，美其名曰只誅首惡，但只有天知道，在向辰接受清潔工作的時候，這個過程有多少未到十惡不赦的人花錢在向辰的手上給自己續命。

向陽期待的看着向辰，雖然向辰現在退化了不少，但向陽還是自信以向辰的伸手，絕對可以利用一晚上的時間，把事情辦得乾淨利落。

「如果還是以前的話，我的這個建議是有絕對建設性的，但現在我們退休了，這麼做一定會引起新聞的，不要小瞧華夏的警察，其中也有厲害的角色。」

本來在自己的幻想中，向陽已經想像到自己在大學中的小康生活了，但聽着向辰的解釋，向陽眼中的期待又漸漸地弱了下去。

「向辰，你真的要退休嗎？」

坐在地上背靠着向辰，向陽抬頭望着天空上的那彎月亮，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你知道我親眼看着你阿左哥哥倒下的時候，心裏有多累嗎？」

向辰嘆息了一聲，摸遍了全身，也沒能找出一根煙，卻聽見了想要均勻的呼聲。

向辰的嘆息聲又沉了一分，抱起向陽送到床上，向辰只覺得許久沒抱向陽，這丫頭又胖了。

清晨，向辰早早的準備了一桌的早飯，雖然不豐盛，但三個人吃一驚足夠了。

默默的算著自己的庫存消耗，凌雲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

三個人默默的吃着告別的早餐，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凌雲起身去開門，而後帶回了兩個警察，一男一女。

向辰悄無聲息的打量著兩個人，戴着眼鏡的男警有一定的格鬥經驗，右手有老繭，應該射擊還算不錯，或許是警棍玩的也不錯，向辰默默的想着。再看向另一邊的女警，向辰則是有些納悶，或許接觸過格鬥術，但絕對談不上有經驗，很漂亮、皮膚也白皙，五官精緻。向辰奇怪的是，如此完美的女人為什麼會找不到她的胸？

向辰神遊的時候，兩名警察已經介紹過了自己的來意。無非就是昨晚在網咖的調查取證，向陽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倒是凌雲相比之下要淡定的許多。語氣平和的講解昨晚在網咖中的來龍去脈，但對打人的事情，卻是打死都不承認。

「小姐姐，你看我這模樣像是能打人的嗎？」

向陽可憐兮兮的望着女警，後者也是表示理解，畢竟從網咖提供的監控上看，這個叫向陽的女生只是跟那個叫黃澤濤的發生了爭執，網咖斷電之後，任誰也不會想着，這樣瘦弱的女生可以對一個男生下那麼重的手。

「我叫韓語湘，這是我的同事閆軍，如果你有什麼疑問可以記下我們的警員編號稍後警醒投訴，但是現在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請出示你的證件。」

雖然之前就已經介紹過了，但是看着神遊的向辰，叫韓語湘的女警自然是還要再走一遍程序的，先是介紹了自己和身邊的同事，然後所要向辰的證件。

左手悄悄的摸向腰間的警棍，不知怎麼，看了一夜網咖提供的監控，韓語湘就是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很奇怪。

網咖斷電之前，這個吃泡麵的男人突然不見了，然後韓語湘看了無數遍其他角落的監控，就是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影子，然後網咖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是借宿在朋友家，沒有帶身份證在身上，不過你們可以查一下，我是合法公民。」

向辰先是報出了一串數字，而後面不改色的說道。

聽着向辰的話，凌雲和向陽都是將心給提到了嗓子眼，只不過有警察在，兩個人都在極力的剋制自己的微表情，以防露出馬腳，同時心中也在感嘆向辰的心理素質，當着警察的面前還敢信口胡謅。不過當閆軍告訴韓語湘，向辰報出號碼沒有問題的時候，不止是韓語湘露出的狐疑的神色，就連凌雲和向陽看向向辰的時候，臉上都是寫滿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