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遇高雅

向辰對姚妖他們三個人吩咐了一句，便朝着高雅走去，幾天不見，小丫頭的靈性還在，只不過這外表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微微皺眉，向辰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能讓自己不自覺想起向陽童年的小女孩會被自己遇到，不過既然遇到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向辰也就不在意為她做點什麼。

燕小乙和韓根基還有些懵懂，實在是不明白向辰為什麼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女孩耽誤去參加自己女兒的舞台首秀，倒是姚妖似懂非懂，有些可以猜到向辰在想些什麼。

「你儘快處理！注意時間！」

對着向辰的背影喊了一句，姚妖帶着燕小乙和韓根基離開，否則四個人的裝束，真的會讓那個抓着小女孩不放手的警察有點壓力山大，過猶不及的意思，姚妖多多少少還是清楚的。

沒有回頭只是對姚妖三人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緩步來到高雅身邊，小女孩本能的想要躲到向辰的身後，可奈何警察叔叔的束縛，讓她動彈不得。

「為什麼要偷東西？」

向辰蹲在高雅的面前，不需要跟身邊的警察問明情況，看着高雅手中緊緊攥著的麵包，向辰就已經可以猜出一個框架。

高雅抿著嘴不說話，向辰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聲音，最後也知道放棄。

「我跟她的媽媽是朋友，能做什麼，您可以直接跟我說。」

沒有在高雅哪裏得到答案，問題總還是要處理的，起身主動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警察，被韓語湘給訓練出來的自覺，在向辰尋找其他途徑解決高雅的問題的時候，成了很好的敲門磚。

「會被判刑嗎？」

想到韓語湘之前威脅自己的那些話，向辰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她還是個孩子，當然不會被判刑，但是作為監護人，你們一定要多關注孩子的舉動！」

慣例進行批評教育，只是向辰展露出了態度，讓抓着高雅的警察有點無從開口，最後也只能是簡單的做了一個筆錄，口頭警告向辰一下。

「以後一定要嚴加管教，店主反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偷東西了！」

無奈的笑了笑，抓着高雅的警察也能從向辰的衣着上看出，自己進入到了一個成功人士和憐人少婦之間的瓜葛故事當中，作為一個外人自然不好說些什麼。

把高雅交給向辰，警察便告辭離去，對向辰遞出的賠償，也並沒有表示拒絕。

看着警察離去的背影，向辰把攥在手裏的手機也重新放進口袋，畢竟這樣的小事，沒有必要在麻煩韓語湘，而自己又要被數落一通。

在向辰和高雅兩個人的注視下，警察的背影漸行漸遠。向辰明顯的聽到高雅呼出了一口氣，很是放鬆。

「你還緊張，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向辰看着高雅，想要板着臉，嘗試了幾次，卻都是無功而返。

「因為肚子餓，沒有東西吃，就只能偷了！不過我都記得呢！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還給他們的！」

周圍沒有了外人，向辰也可以聽到了高雅的聲音。小姑娘說話的時候信誓旦旦，這一點向辰並不懷疑她以後不能做到，可是這絕對不能成為她現在肆無忌憚偷取東西的理由。

「你不相信我嗎？」

看到向辰神色的變化，高雅歪著腦袋問道。

「沒有不相信你！只是覺得你現在的做法不對，為什麼不去客棧找我呢？」

聽到高雅的問話，向辰語速平緩的回答了一句。

一高一矮走在路上，高雅拒絕了向辰開車的提議，自己在前面帶路，向辰只能默默的跟在後面，時不時的偷偷留意手機上的時間。雖然出門的時間比較早，可是送高雅回家再趕回望海大學，這段路程還是很趕的。

「媽媽說，已經給你添麻煩了，不能再去麻煩你！」

向辰提問了好久之後，在他面前搖搖晃晃的高雅才給了向辰一個她自己想了半天的答案。

「以前媽媽在那個飯店工作，還可以給我帶回來點飯菜，但是媽媽換了新的工作之後，就沒有時間給我做飯了。」

高雅跟向辰說着話，走路的時候看到路邊有石子，也跑過去踢一腳，然後再跑迴向辰的身邊。

「你們家都沒有存款的嗎？」

高雅的回答讓向辰忍不住好奇，只不過話才問出口，向辰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像是高雅這麼大點的小丫頭，怎麼可能知道存款的概念！

苦笑着搖頭，但向辰沒有想到的是，在聽到自己的問話之後，高雅先是警惕的看了向辰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向辰。

「每個月都會有一群壞人來我們家收錢，不然就要把房子給他們，我們家那有什麼存款，就連現在媽媽給我的飯錢，都是她偷偷節省出來的。」

高雅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是對命運，還是在對自己的人生。

「既然有錢，為什麼還要去偷東西？」

向辰明知故問，只是心中的答案，他有些不願意去正視。

「如果有足夠的錢誰會願意去偷東西？」

高雅看向向辰的眼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智障，隨後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因為我們要交書本費了！我不吃飯，把媽媽給我的錢都省下來，可還是不夠，我去撿廢品，人家看我是小孩，也不肯按照大人的價格付給我，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有錢給總比沒錢給好不是嗎？」

高雅說的話時候，聲音有些灑脫，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向辰臉上的悵然。

之前以為自己砸了東安飯店算是幫助了高嵐，現在看來，好像正是因為自己的多管閑事，讓高嵐母女二人陷入了生活的困境。

向辰從來沒有遲疑過自己的選擇，不過現在向辰在思考，那天自己開車闖進東安飯店到底是不是對的選擇，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高嵐或許會被強迫做出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卻不至於丟了工作，連撫養高雅都捉襟見肘，雖然事後自己也提議給高嵐一份工作，可是在飽受生活摧殘的高嵐看來，自己貌似跟她的老闆也沒有什麼區別，人的思想不可能被揣摩，但可以被定義。

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無奈，只覺得生存和生活，都讓人有些呼吸困難，或許挺過這段時光呼吸會越來越順暢，只是這段時光是真的難熬，比如自己，比如高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