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暢所欲言

有些時候，男人還是需要一定安靜的空間的，不過坐在凌雲對面的孟博顯然是沒有這樣的覺悟，即使是吃過飯之後，凌雲已經主動承擔起了打掃衛生的工作，還是沒有能阻止孟博的喋喋不休。

「你不要瞪我！公道在人心，即使你把眼睛瞪出來，也不會阻礙我心中的道義的！」

說話的時候，孟博把自己的脖子一昂，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凌雲放下手中的拖把，孟博也是絲毫都不示弱。

最後還是凌雲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我又提了幾點意見，吃飽了你就過去看看，如果能操作就再改一改，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第一個作品，一定要做到完美。」

凌雲嘆息著說道，彷彿是輸掉了某場比賽一樣，嘆息、認命，然後繼續工作。

孟博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熟練的鼓弄起滑鼠鍵盤。

「工作要做還是要做的，不過話該說的我還是要說，向老闆是個好女孩，誰辜負她都是王八蛋！」

眼睛始終都在盯着電腦屏幕，只有在說道王八蛋這三個字的時候不僅加重了語氣，還抬頭深深地看了凌雲一眼。對此凌雲只能無奈的笑笑，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渣男！你不是想着怎麼讓向老闆辭退我這個正義人士吧？」

眼睛不再離開屏幕，不過孟博的心思可不是只在電腦的屏幕跟前。

「你也沒有那麼小肚雞腸！」

不等凌雲開口，孟博嘿嘿一笑，絲毫不給凌雲任何開口的機會。

凌雲繼續無奈的笑着，不知道為什麼面前這個只比自己小了一歲的男孩，在自己跟他聊天的時候，兩個人就好像隔着一道沒辦法逾越的溝壑。

「你談過戀愛沒有？」

凌雲看着孟博，覺得工作室成立這麼久，是時候搞一波內部溝通了。至於團建，還是要等到第一單徹底結束的時候再考慮吧！

「談戀愛？嚮往過，但是我媽嚴防死守的工作做的不錯，一直都沒有機會。後來一段時間迷上了編程，就覺得交女朋友也不是特別嚮往的事情了，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脫離了我媽的控制之後，我突然發現還是女朋友樂趣更大一點！」

這回輪到了孟博無奈的嘆息，自己當初研究編程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看上去炫酷一點，只是上了大學之後才發現，原來吸引女孩跟炫酷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可能技術宅男的無可奈何大抵就是如此吧！

「那你也就是處男了？」

「我只是還不了解成年人的快樂而已，這叫潔身自好！」

感覺到凌雲語氣中的不友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之後，孟博還能夠做到目光如炬。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從前我們家還挺有錢的，我也所謂的年少輕狂過，當然也有女朋友！」

凌雲笑着，舉高了雙手做投向的樣子，也表示自己對孟博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不過凌雲一系列的舉動落在孟博的眼中都像是在諷刺，在挑釁。

「講故事就講故事，請不要人生攻擊，做好自我剖析就好！」

最後重重的敲下回車鍵，孟博調整好了自己的座椅，做好了最舒服的聽故事的姿勢。

凌雲看了孟博一眼，覺得這小子之所以這麼多年還是單身，絕對是有自己的實力的，不過對於這樣的話，凌雲也不會跟孟博直接挑明，因為即使是挑明了，一時半會孟博也不會改變，除非是真的有一個女人出現在孟博的生活中，不然這哥們一輩子也沒有辦法體驗自己曾經的生活。

躺在有些老舊的沙發生，凌雲抓起一個抱枕窩在懷裏，也讓自己在敘述故事的時候，可以更加舒服一些。

「我曾經以為愛情就是滿足對方的所有物質需求，後來我們家破產了，我才發現，我以為的是真的沒錯！」

「我當時知道我今後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事實也是如此，只不過對她愛的深了一些，都說女人是感性的，精神永遠都大於肉體，所以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在我們家破產之後，她離開的那麼決然和瀟灑，甚至頭都沒有回一下！」

「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從未擁有過完整的她，只不過是別人的老婆，陪我渡過了一陣我認為還算是幸福的時光罷了！」

凌雲看着孟博笑着說道，就像是傳道受業解惑的老師一樣。

「我個人認為，可以睡別人的老婆還是很刺激的！」

孟博適時的提出自己的個人觀點，換來的卻是凌雲『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

「我不只是在給你講故事，也希望你在聽故事的同時，理解我為什麼……」

一些明確的話，凌雲沒有辦法用準確的語言讓孟博了解，所以只能繼續自己的故事，至少這樣還有一定的連貫性存在。

「我以為失去什麼自己都可以坦然接受……比如……」

凌雲抬了幾次手，算是做了幾個動作，聯想到之前他所說的破產，孟博表示理解，所以故事繼續。

「唯獨那次，我用了好長時間才緩過來。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寧願只記住一個女孩的模樣，然後躲在人群里，就算是再喜歡也不會站出來。所以在哪之後的現在，我對每個人都不抱有非分的希望和太大的期望，這是經驗也是教訓！」

凌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事他明白，只是在沒有十分把握的時候，永遠都不會拿任何東西去賭。

扭頭望了一眼向陽背影消失的方向『候鳥南飛，萬河歸來，我也希望過你是為我！』

「所以你還是喜歡向老闆的對嗎？只不過是因為怕萬一感覺錯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孟博拄著頭，可能是維持這個時間有些長了，說話的時候有口水飛流直下。

空氣中的氣氛瞬間被破壞，凌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然後孟博笑了笑，有些話盡在不言中，他還是懂的。

「我是個意志薄弱的人，沒膽量、沒野心，好不容易抓住一隻黃銅圈，卻吃驚的發現它原來不是金的。像我這樣的人，一輩子就輝煌過一次，就是憑自己的愛好搶了一個望海大學為數不多的全額獎學金，這並沒有改變我沒有太多朋友的局面。我之後的人生大概就是花在一件事上：努力讓自己別從行人路上跌進臭水溝！」

凌雲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孟博有沒有聽明白，孟博也是如此，兩個人誰都沒有給對方一個準確的答覆。

「不過我還是期待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