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結束

嚴缺就像是一個演說家一樣，聲音不大，可是字字句句都能引發周圍人的聯想。

雖然嚴缺是一個壞人，可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的確是有需要，才有販賣的市場，如果沒有人需要腎i源的話，又怎麼會有這個倒賣器官的人出現。

可是那些需要器官救命的病人就有罪嗎？這個推論顯然是不成立的。

在人漫長的一生當中，每當有救命稻草出現，就沒有人會在乎它的來源渠道，價高者得，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就出錢的人而言，他們只是通過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類似於有人喜歡象牙的奢華，就有人會冒着生命危險去盜獵，當然也有願意為了保護野生動物的生命付出一切的人，可是懲治盜獵者的新聞不少，卻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機智懲罰那些購買象牙製品的人。

這就是嚴缺現在所說的道理，在一些人的眼中，嚴缺的確可能是十惡不赦，可是對那些買到了自己想要東西的人，他又何嘗不是天使一樣呢？

沒有人質疑為救一人而殺一人，兩個人也都有活下去的權利，但大家都知道的，故事的結尾，一定是富人的存活率要高於窮人。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道理，卻很少有人在乎。

大家都沉默著，但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會發出聲音。

「你犯了誰家的法律我不管，你妨礙了誰的生意我也不管。但是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抓了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兩個人相比，弱一點的，永遠都沒有選擇能力！」

向辰用嚴缺的道理回應了嚴缺，沒有深邃的目光，也沒有憂傷，一切都沉浸在很平淡很平淡之中。

一切都是按照嚴缺的道理向下順延的，如果高雅的好朋友不是向辰，而是跟她一樣為生計輾轉流離的人，那麼高雅的消失就會像是石沉大海，就算是有人注意到里也不會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至於敢於去一問究竟的人，更是微乎其微。

但是現在不同的是，高雅的朋友是向辰，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像是嚴缺置於高雅，向辰和嚴缺相比，也大致是如此的對等。

嚴缺發出了一聲哼笑，的確是在笑，只不過卻是哼出來的。

朱國勝這個人，嚴缺是認識的，至於龍四和龍七，或許是某個秘密單位的人，即使她們兩個沒有顯露出任何執法者的標誌，不過人的身上，有些味道是改變不了的。

歪頭看向向辰，心裏想着這傢伙的膽子再大，也不會當着這些人的面殺掉自己吧？不然他要跟外面的那群人怎麼解釋？

張了張嘴，想要再對向辰說些什麼，畢竟常被嚴缺掛在嘴邊的就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哪怕是他自己從來都沒有奉行過這句話。

倏地，嚴缺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微微皺眉，什麼質疑都沒能發的出，嚴缺的身子跟他歪頭的方向相反倒了下去。

向辰緩緩的落下手臂，彷彿這以一個固定的姿勢支撐自己的手臂現在對於向辰來說都是很浪費體力的一件事。

輕輕吐出一口氣，向辰只是抬起手，然後順勢抓着虎魄在嚴缺的面前劃過，整個畫面沒有任何的卡頓，不過向辰顯露出的疲態，還是異常的明顯。

望海的地下皇帝就倒在眾人的面前，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可能你平日裏覺得高高在上的包子鋪掌柜，在某酒店的老闆面前連個屁都不是，現在所有人的心中也都出現了這樣的道理。

龍四和龍七相視一眼，皆是不知道回去之後的工作報告要怎麼寫。

倒是朱國勝恢復了優哉游哉的樣子還是比較快的，甚至還悠閑的吹起了口哨。

姚妖從跟他們平行站成一條直線，然後改變成了跟向辰站在一起。

朱國勝他們正不解的看着姚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背對着大門，向辰接下來的話，便徹底的打開了他們的疑惑。

「現在主要因素清理完了，你們什麼時候動手？」

向辰還是坐在凳子上，歪著頭，只露出一隻眼睛的目光，看着所有人。

遙門的兩個人在等待朱國勝他們的回答，可是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打架？該混的功勞都已經混完了，朱國勝想着回家休息，龍四和龍七頭疼今天的報告要怎麼寫，大家都沒有功夫去搭理向辰和姚妖。

所以洞悉了這兩個人的想法，朱國勝跟龍四和龍七，都是轉身走出了嚴缺的辦公室。

向辰和姚妖相視一眼，似乎朱國勝他們三個不干預的話，外面韓語湘他們也就沒辦法攔得住自己了。

「直接走還是打個招呼？」

姚妖看着向辰，直接走身體受折磨，打個招呼心裏受折磨，似乎那條路都不是很順暢。

「還是打個招呼吧！」

思量了半天，向辰還是嘆息了一聲，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拉開嚴缺辦公室的大門，向辰也是看到了圍在門口的韓語湘等人。

本來還圍着朱國勝他們的人群，一瞬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向辰和姚妖的身上。

「各位，有什麼指示嗎？」

向辰疲憊的笑了一聲，對着韓語湘問道。

「裏面沒有人了？」

韓語湘伸著脖子朝嚴缺辦公室裏面看了一眼，其實在她身後的邢如峰和褚天橋也同樣是好奇的，只不過是礙於面子，不好像是韓語湘那樣抻著脖子往裏看。

「沒有人了，你們這麼多人在外面，沒有攔住那個拉貢嗎？」

頗有些惡人先告狀的架勢，向辰在韓語湘他們還沒有詢問的時候，率先追問起了拉貢的下落。

「那個嚴缺還好嗎？」

在場能跟向辰對話的，也就只剩下了韓語湘，所以溝通的重擔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韓語湘看着向辰的樣子，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已然知道了，不過還是抱着希望的問了一句。

「勉強算是供認不諱吧！被我就地正法了！」

向辰跟韓語湘說了一句，然後指著不遠處的朱國勝和龍四她們，示意她們都可以作證。

韓語湘有些失望，身後的邢如峰和褚天橋也是帶人走進了嚴缺的辦公室。

「你怎麼會弄成這幅樣子？」

身後的人少了一些，韓語湘也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向辰問了一句。

自從所有人還猜測向辰可能是國字頭的機構退下來的人物之後，對待一些自己堅持的底線和原則，也都有了相對應放鬆和減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韓語湘這句詢問的緣故，向辰的傷口也是開始了隱隱作疼的頻率。

看了看韓語湘緊張的樣子，向辰故作神秘的對韓語湘說道：「我來人間，只不過是為了參加一場屬於自己的葬禮，不過今天不是無聊等待的一天，還挺好玩的！」

對韓語湘笑了笑，向辰也是打算轉身離去，自己畢竟不是變形金剛，受了傷也是要去接受治療的。

「你就這麼走了？」

韓語湘對着向辰的背影叫了一句。

「吃飯的話就算了，如果有獎金就知道轉給我，錦旗就不需要了，我嫌棄你們做的low！」

向辰故作輕鬆的擺了擺手，看到向辰還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向辰不由得愣了愣，而後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歉意。

「對不起，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本來是應該把人交給你的。」

韓語湘經是面無表情的盯着向辰，看了後者好一會，再次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你的確是應該跟我抱歉，但抱歉的不是你給我帶來了麻煩，而是既然我們是朋友，出了這種事，你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也是學着向辰的樣子，故作輕鬆的嘆了一聲氣，然後韓語湘看着向辰低落的樣子，又忍不住說道：「雖然不是特別了解你，但是對你的脾氣還是略知一二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讓你這麼不開心，可是作為你的朋友，我想我做了一件應該可以讓你開心的事情！」

對向辰說完話，韓語湘也不再賣關子，給自己屬下使了個眼色，很快的就有人帶着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出現在向辰的面前。

原本還以為韓語湘要玩什麼花樣，可是當向辰看到被韓語湘的屬下帶來的小女孩時，無聊那兩個字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直到現在，再次見到高雅，向辰才徹底的舒了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的向辰近乎是癱軟的走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高雅。

「你去哪裏了？」

語氣無奈，但是在問的時候臉上卻是掛滿了笑容。

更是不在乎高雅現在衣服上的塵土，直接把小丫頭擁在懷裏。

「我覺得這個護身符還是留給你比較合適，你知道我為了找你，累的跟狗一樣！」

把之前高雅送給自己的護身符戴在高雅的身上，向辰對自己的形容，名副其實。

「我被他們給抓走了呀！」

高雅奇怪的看着向辰，想着莫不是因為找自己，給他的腦子都累的不好使了？隨後又把向辰給自己戴上的護身符戴在了向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