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買賣

氣勢洶洶的好像是來找自己尋仇一樣，進門之後也是一副尋釁滋事的樣子，就在向辰準備破罐子破摔，魚死網破的時候，朱國勝的這個漂移轉彎讓向辰有些措手不及。

說着模稜兩可的話，轉着最急的彎，如果不是擔心拆了自己的公寓要花不少錢，哪怕是在朱國勝的家裏，向辰都會跟朱國勝大打出手。

鄙夷的目光落在朱國勝的身上久久沒有離開，對於這種打着尋仇的旗號，做着道德綁架這種事的人，向辰真的很想給他兩個嘴巴子，但是想了想，自己還真就夠嗆能打過朱國勝，這個草案也就是被向辰想想罷了。

「我沒工夫跟你們兩個鬥心眼，另請高明吧！我已經退休了！」

向辰癱在沙發上，慵懶的說道。

「別放屁！打着退休的旗號幹了多少在職都干不出來的事情？需不需要我給你列一張清單交給你？」

朱國勝斜着眼睛問道。

向辰來着朱國勝，冷笑了一聲，說道：「托您的福，不然我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我他么的謝謝你！」

「不用客氣！真感謝的話，你就付出點實際行動！」

朱國勝撇著嘴，用他沙啞的聲音繼續刺激著向辰。

從前一直跟在自己似乎後面的侄子就這樣被人給槍殺了，朱國勝心裏難受，渾身也難受，很想打一架。

「想松筋骨是吧？滿足你！」

向辰看着朱國勝，還不忘提醒一句，「打壞的東西記得賠償！」

「不要胡鬧了！」

朱如至敲了敲沙發的扶手，朱國勝果然好像是聽到鳴金收兵的將士，令行禁止，在聽到自己父親的指令之後，朱國勝就重新做了回去，不再搭理向辰。

而向辰感覺自己一個人撐著場面，就像是鬥雞一樣，有些尷尬，於是也坐了回去。

左右看了看朱如至和朱國勝這對父子，已經聊到這個地步了，兩個人還在這裏坐着，向辰也是無語了。

不過向辰怎麼都沒有想到，最無語的並不是朱如至父子二人的態度，而是在自己的家裏，自己竟然被別人給教育了！

「也算是一把年紀了，你們兩個人就不要胡鬧了！好好的查一下究竟是誰在鬧市開槍，這樣的亡命徒，絕對不能讓他留在望海！」

朱如至的話音才落下，向辰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一下，看着朱如至，向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爺子，我可沒有答應過你什麼，千萬別高興的太早！」

向辰出聲提醒了一句，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朱如至和朱國勝。

「我想再跟兩位確認一下，死的這個人叫朱正康，是二位的孫子和侄子，你們是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所以才過來跟我撒潑的嘛？」

向辰皺着眉頭問道。

「永遠不要保持憤怒，憤怒會讓你失去判斷能力，在確定你不是幕後策劃之後，我們之間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矛盾了，無非就是倚老賣老，想要請你幫個忙而已。」

朱如至神色淡然的說道。

孫子的離開，那個老人會不悲傷？不是不悲傷，只不過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在不蓋被多餘的情緒左右時，保持自己的清醒。

「老爺子，您這個老賣的可有點貴啊！您當是扶您過個馬路嗎？只是舉手之勞？」

向辰看着朱如至，用自己的一切表示，提倡的尊老愛幼不是寵溺。

「但是不可否認你能做到不是嗎？」

朱如至勉強對向辰擠出了一個笑容。

「向辰！那是瑤瑤的哥哥，你就幫幫忙嘛！」

偷聽了許久的向陽也是自發的站出來，當起了說客。

「滾！」

在朱如至和朱國勝的注視下，向辰一個滾字說的斬釘截鐵。

站在樓上的向陽本來還有點期待，在聽到向辰的怒斥之後，氣的狠狠跺了一下腳，然後就傳來了重重的摔房門的聲音。

「兩位，我那個滾字是對你們說的，還打算留下吃飯嗎？」

向辰和向陽父女的對話讓朱如至和朱國勝有點尷尬，只是父子二人怎麼都沒有想到，讓人更加尷尬的逐客令，就被向辰這樣給僵直的丟了出來。

相顧無言，既然向辰的逐客令已經下達的這麼強硬了，自己的確是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況且已經確定了這件事跟向辰的關係不大，確實可以走了。

「你說他會幫我們嗎？」

走出向辰的公寓，朱如至轉頭問了朱國勝一句。

「他不是沒有拒絕嗎？」

朱國勝反問了自己的父親一句，兩個人都是笑了笑。

「走！再去蕭家，對手這個東西，要一個一個的排除才是！」

朱如至嘆息了一聲，也是暫時的把自己心中的悲傷給壓了下去。

望海就這麼大，但隨着今天鬧市區的槍擊案，這座不大的城市已經開始變得錯綜複雜了起來。

除了韓家以外，所有人都是朱如至懷疑的對象，所以今天下午的工作量很大，朱如至跟自己的三兒子都在堅持着。

傍晚時分，在朱國勝的陪同下，朱如至也是拖着略顯疲憊的腳步回到了朱家。

朱國權都已經做了相迎的出了，畢竟總不能把一具屍體一直都放在家裏。

朱家幾乎每個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嗓音都是沙啞的，看到朱如至和朱國勝安全回來，大家也都是鬆了一口氣。

癱坐在郭恩廷懷裏的朱詩瑤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睛沉沉的睡去，似乎是除了朱詩瑤這種極度疲憊的人，大家都無心睡眠。

「爸！吃點東西吧！您老的身體……」

朱國富站在朱如至的面前，適逢變故，家裏人也是沒有什麼吃東西的心情。

到了朱如至和朱國勝回來，也只剩下了一些餅子還是溫熱的。

微微點頭，朱如至接過了自己兒子遞來的餅子，在外面奔走了一天之後，朱如至竟是發現一個餅子在自己手中的分量都如此沉重。

幾乎是顫抖著把那塊溫熱的餅子遞到了自己的嘴邊，朱如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是顫抖的，顫顫巍巍的去咬手中的餅子，一天走南訪北的朱如至不自覺的垂下了眼淚。

看着朱如至的樣子，朱家的所有人都默默垂淚，只是這次周圍少了女眷，沒有了那些嘈雜的聲音。

「正康的葬禮，一切從簡吧！交代下去，不要鬧！要相信……唉！」

朱如至聲音中帶着說不清的疲憊，起身離開，朱如至的背影看上去也佝僂了許多。

沒有人質疑朱如至的決定，所有人都靜默著目送朱如至離開。

「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

朱國富走到朱國勝的身邊，有些疑問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因為朱國富的自身關係，很多事情他都是不方便參與的，看着自己弟弟，也不知道老爺子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

「今天我陪着爸走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人，最可能是幕後指使的人都沒有任何嫌疑，今天爸也求了很多人，可能會有很多人幫我們查找兇手，不過這個事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朱國勝坐在自己哥哥的身邊，聲音有些低沉，緩緩地講述今天下午的經歷，很多事情朱國勝也就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見解，分析給朱國權聽。

「這麼說，正康今天遭遇的一切都是極其巧合？」

朱國富皺起了眉頭，雖說現在自己的心中已經相信了大半，不過還是有些不大敢相信。

朱國勝緩緩點頭，輕聲對自己大哥說道：「你知道今天下午老爺子主要的目的是什麼嗎？」

聽到弟弟問自己，朱國富愣了一眼，然後搖頭表示願聞其詳。

「老爺子把天眼系統的控制權給暫時借出去了，下午這一圈走下來，老爺子是在試探沒錯，但最後走下來，其實是在為向辰打點關係！」

朱國勝點着頭，其中的深意，就要靠自己的哥哥去體會了。

「老爺子做的這麼絕？」

聽到自己弟弟給自己兜底，朱國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借天眼系統，然後替向辰打點關係，朱國富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什麼會選擇相信向辰，不過他可以敏銳的感知到，自己的父親這是不惜一切代價這麼做，就是不想要那個幕後主使活着。

「是真的動怒了！」

朱國勝輕聲嘆息，然後開始閉目養神，白天出去雖然沒事，但是現在還沒有確定究竟是什麼人或者是什麼組織想要對付朱家，還是不能輕舉妄動，朱國勝也不能輕易的離開朱家。

「你先歇著！」

朱國富拍了拍朱國勝的肩膀，跟老爺子奔波了一天，精神高度緊張，的確是夠折磨人的！

朱國富起身對還在守着的所有人說道：「你們大家都散了吧！去休息一下，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有了朱國富的話，大家也都是彳亍著返回自己的房間，郭恩廷抱着朱詩瑤有些吃力，可是看着朱詩瑤疲憊的樣子，郭恩廷又不太忍心叫醒她。

「怎麼了？」

輕微的晃動，朱詩瑤也是睜開了眼睛，然後淚水就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沒什麼，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然後好好的送二哥一程。」

郭恩廷深吸了一口氣，說話的時候語氣里滿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