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大結局

第二百五十四章:大結局

他說出讓顧世安有空再過來這話時是非常的平靜的,彷彿並不知道自己的時間已十分有限。任何一次的分別,都會成為永別。

顧世安的眼睛脹澀得厲害,剋制着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擠出了笑容說孩子有奶奶帶着的。也用不着她。

現在的齊詩韻是開明的,陳效大抵是和她說過了的。每次顧世安打電話,她都會讓她放心,不用擔心小傢伙,小傢伙有她照顧。

秦唐這下便不再說話了,沉默了下來。

他手中的工作早已交了出去,現在閑適的時間多數都是看一些雜書。他的興趣很廣泛,書房裏放了許多種類的書。

他看書時是專註的,時間彷彿雋永的停留在了那一刻。

顧世安在這邊呆的第十天,傍晚出去買東西回來,就見家裏的阿姨正在收拾東西。秦唐坐在裏頭指揮着。

剛才走時都還是好好的,顧世安一愣,快步的上前,問道:「收拾東西幹什麼?」

秦唐連眼皮也未抬一下,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打算回臨城那邊呆一段時間。」

他現在的身體哪裏經得起奔波,顧世安立即便說道:「醫生說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唐就看向了她,他的眉心裏似乎有些疲倦,手撐在了眉頭上,說道:「我想回去看看。」

去那邊看什麼他卻是沒說的。但語氣里是沉甸甸的。

顧世安最終還是未再說什麼,打了電話給醫院裏的醫生告訴他秦唐要乘坐飛機。並問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秦唐的身體醫生是再清楚不過了的,這樣反倒是不忍心多說什麼,一一的說了該注意的事項。

這樣的事兒同樣也是得經過秦家人的同意的,顧世安又給了秦家那邊打了電話。並未有人阻止秦唐,並且還安排了轉機以及專業的醫護人員。

秦唐自己倒是雲淡風輕的,彷彿和以往的數次過去一般。但這次明顯是不一樣了的,他甚至站不起來,自己上飛機。

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雖是有醫護人員在,但顧世安是提心弔膽的,好在秦唐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回去他仍是住自己的公寓,並不讓顧世安在獃著了,趕了她回老宅那邊。

顧世安臨走時叮囑了護工該注意的事項,並讓有事立即給她打電話。秦唐是讓司機送她回去的,她並沒有讓,自己離開的。

離開臨城明明才沒多久,生活卻像是翻天覆地了一般。她抬頭看着亮白刺眼的陽光,眼淚忍不住的就滑落了下來。

她還未自己打車,陳效那邊就打來了電話。秦唐要過來的事兒他是知道的。

他就在附近,讓顧世安在原地等著。不到十分鐘,邊開了車過來。

顧世安掉過了眼淚,眼眶微微紅。陳效伸手一點點的拭去她微濕的眼角,將她摟到了懷裏。

顧世安靠着他,原本是止住了的淚水再次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她壓抑得太久,這一哭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陳效輕輕的拍着她,等着她的眼淚止住了,這才開口說道:「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是了,秦唐已經被病魔折磨得沒了人形。其中的痛苦,恐怕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到。死亡,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種解脫。

顧世安是清楚的,但仍是希望這一天來得晚些,再晚一些。

她的眼睛迅速的又紅了起來,陳效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拍哄着他。說道:「我最近都有空,你問問他想去些什麼地方,我們陪着他去。」

知道時日無多,這就是顧世安做好心理準備了。

顧世安的心理壓抑得很,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照顧秦唐的這段時間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是清醒的,哭過之後靠在車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連着車子停下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外邊兒已是一片漆黑,她撐著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陳效抱她上來的。

顧世安沒想到自己會睡得那麼沉,下了床穿上鞋子,隨便的洗漱了一把就下了樓。

已經十來天沒有見了,小傢伙像是認識她是媽媽似的。竟然沖着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齊詩韻便笑着罵小傢伙是小白眼狼。他最近連笑的時候都是少的,見着顧世安才笑得那麼開心。

晚上小傢伙是和顧世安陳效一起睡的,他倒是比以前都乖,躺在床上顧世安給他唱了兒歌后便慢慢的睡了過去。

之前睡得沉了,這會兒是怎麼也睡不着的。擔心着秦唐那邊,怕護工會睡過去。想打電話去問的,又怕吵醒秦唐。

這一晚上都是煎熬的,陳效是知道她擔心着那邊的,便安慰她好好睡,護工比她有經驗得多,一定會照顧好秦唐的。

顧世安這才勉強的睡了過去。

知道顧世安擔心,陳效第二天起得很早。將熟睡中的小傢伙交給了齊詩韻之後便開車送了顧世安去秦唐的公寓那邊。

兩人到時不過才七點,秦唐已經起來了。

見着陳效跟着過來他也不驚訝,微微的頷首算是打招呼,讓陳效坐。

陳效說是要帶他出去的,但卻沒有。兩個男人吃了早餐之後便開始下起了棋來。這一下便是兩個小時,顧世安上了幾次茶水,陳效才說天氣挺好的,出去走走。

他說完也不等秦唐反對,自己就去拿了輪椅,然後顧世安去給秦唐拿了薄毯過來蓋在身上。

兩人坐這一切都是默契的,像是已那麼做了許多次一般。不知道為什麼,秦唐有那麼片刻的恍惚。

陳效開的車,他知道的臨城好玩的地兒很多。便帶了秦唐過去。

秦唐現在的狀況是什麼都玩不了的,只能是在邊兒上看着。但就算是看着也是讓他倍感滿足的。

第二站是大學的校園,現在已經開學了。校園裏的學生很多,四處都是熱熱鬧鬧的。充滿了青春活力。

陳效推著秦唐沿着操場走着,時不時的說說關於校園的歷史。偶爾會說上些過去的事兒。

那些顧世安原本以為只有自己記得的事兒,他竟然都是記得的。並且記得非常的清晰。顧世安不知道自己的心裏該是什麼滋味。

在校園裏逛了一圈,東西自然也是在校園附近吃的。秦唐吃得清淡,陳效選的地兒是粥店。

他這人走到哪兒都是吸引人注目的,店裏的老闆娘竟然還記得他。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之後還贈送了兩個小菜。

出來了秦唐的精神難得的好,待到下午陳效才送了他回了公寓。

第二天去的是墓地,顧世安父母的墓地。是秦唐提出要去的。他在墓前呆了許久,這才下了山。

這一晚回去時天色已經黑了,阿姨是早做好了晚餐的。飯後秦唐都是直接休息的,今晚卻是又和陳效下起了棋來,並把顧世安支了出去買東西。

不知道兩人都說了些什麼,顧世安回去時兩人仍是一言不發的坐着下着棋。誰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來。

秦唐離開的那天早晨下着濛濛細雨,他走得很平靜,並沒有經歷痛苦。顧世安在廚房裏做着早餐,護工進去準備請他起床,才發現他已經走了。

聽到護工驚慌失措的聲音,顧世安的腦子裏是一片懵的。手中的碗跌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明明知道這是遲早的問題,她仍是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

秦唐的葬禮很簡單,他早立了遺囑的,骨灰就葬在臨城。名下在臨城的不動產業一半留給了顧世安,剩下的交給公益機構打理,捐助給貧苦被病痛折磨的家庭。

他的過世對偌大的秦家來說並未有任何的影響,不堪打擊的只有秦父秦母。秦父在打擊之下心臟病複發進了醫院。

葬禮只有秦母一人,優雅保養得宜的貴婦生出了白髮來。葬禮上幾次哭得昏厥了過去。

顧世安在短短的時間內瘦了許多,晚上常常會從夢中驚醒過來,不知不覺中就是淚流滿面。因為父母的緣故,她是害怕這樣的死別的。幾乎是完全沉浸在了秦唐不在的陰影里。只有小傢伙能讓她開懷。

秦唐過世后的一個月,陳效帶着顧世安去了一趟寺廟。請了高僧為秦唐祈福。祈禱他的來世,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能夠一帆風順的白頭到老。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一年過去。小傢伙開始牙牙學語,已能清晰的叫出爸爸媽媽奶奶。

店裏的生意越做越好,常尛在臨城的時間並不多,整個店都交由顧世安打理。店裏的瑣事多,她有時候甚至比陳效還要忙些。

小傢伙知道父母都忙,每每到媽媽下班便會纏着她。要和媽媽一起睡,要媽媽講故事。

只是每每睡到一半都會被陳效扔回他自己的床上,美名曰男孩子就應該多獨立。然後心安理得的獨自霸佔老婆。

顧世安再見到黎冉是店裏小胡的婚禮,她中途去洗手間,碰到她被一個禿頭男人摟着。那位並不老實,一路上都在她的身上遊走着。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忍下來的,竟然還做出了一副嬌羞的樣子來。

她看到了她,但黎冉是並未看見她的。進電梯時還親昵的附在那男人的耳邊說着什麼。

見顧世安盯着兩人的背影,一同來參加小胡婚禮的小胡表姐好奇的問道:「你認識那女的?」

顧世安這下便淡淡的笑笑,說道:「有點兒像一位熟人。」

「你是看着她臉熟吧?」小胡表姐了一聲,接着說道:「這位美人在臨城可是大名人,很多小明星甚至不如她那麼紅。人是小三專業戶,還上過好幾次報紙呢。勾搭的都是有錢人,就像剛才進去那位禿得沒頂的大叔,聽說身家不少於這個數。做房產發家的,在臨城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了。」

說起這些八卦來她是信手拈來。顧世安自從懷孕起幾乎從未注意過外邊兒事。聽到這些腦子是轉不過來的。

她怎麼也想不到,黎冉竟然已是那麼的『出名』。明明以她的條件,完全不用靠誰吃飯的。

她回過神來,問道:「她是國外……」

她的話還沒說完,小胡表姐就嗤笑了一聲,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說道:「你這就老土了吧?現在臉蛋漂亮還不算什麼,學歷越是高,賣的價錢就越高。就那位,聽說一般的小商人可開不起價碼。」

她津津有味的八卦著。後邊兒說了什麼顧世安卻是再也聽不進去。臨城只有那麼大,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陳效必然是知道的。

她一路心事重重的,婚宴結束后陳效過來接她,車子停在她的面前,她也未發覺。還是陳效摁了一下喇叭,她才驀的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上了車。

她這樣子是有些不對勁的,陳效發動了車子,問道:「剛才在想什麼?」

顧世安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就婚禮上的事兒。我怕我自己忘記什麼。」

陳效倒是沒有懷疑,唔了一聲。

顧世安是怕他再問點兒什麼的,問起了他今天在公司怎麼樣。經過這一段時間,陳洵接手的那段時間的風波已被處理好。公司已經步入了正軌。

陳效懶洋洋的就回答了一句和以前一樣。一雙狹長的眼眸閃了閃,問道:「很久沒有出去吃飯了,出去吃飯好不好?」

他的車的方向壓根就不是往回家的路開的。這是在先斬後奏。

顧世安想起了眼巴巴的小傢伙來,遲疑了一下,說道:「今天說過要早點兒回家的……」

「吃頓飯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再說明天不是周末嗎?」他的聲音裏帶了些誘哄的味兒,「我知道附近新開了一家店,我們先去試試。要是味道不錯改天帶奶奶和媽他們一起過來吃。」

他那麼說顧世安是鬆動了些的,看了看時間到底還是點點頭應了一句好。

陳效說的附近,其實是郊區開的一個山莊。老闆應該是很會享受生活的人,山莊是開在半山腰的。沿途放了好些古色生香的指示路牌。

大抵是因為才剛開業的緣故,路上是冷冷清清的,並不見什麼車輛。

山莊的菜色做得別具一格,每天燉什麼湯配些什麼菜都是有菜單的。每天根據菜來變幻菜單。顧客只能根據送上的菜單點菜。

包間里環境清幽,適合約會。

菜色雖是不錯,這一頓飯陳效卻是吃得漫不經心的。

原本是說好吃過飯就要回去的,他卻說難得上來,帶顧世安去山頂看星星。繞過山莊的另一邊兒,就是通往山頂的路。

陳效是早有預謀的,星星沒看到,倒是被他誘著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

山頂這邊雖是沒有車,但顧世安是怕人過來的。這種地方只要看到車在動,就拇指想也猜得到是在幹什麼。

陳效卻是哄着她不會有人過來。

顧世安一向都不是他的對手,迷迷濛蒙坐到了他的腿上。狹小的空間內有汗珠兒落下,曖昧到了極致。

因為小傢伙的緣故,陳效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吃肉了。這下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哪裏還有什麼顧忌。顧世安被他折騰得很了,到家時仍是迷迷濛蒙的,是陳效將她抱上樓的。幸好已經晚了沒有人看見。不然她就不用見人了。

渾身都是汗膩膩的,在浴缸里泡了澡,她倒是沒那麼困。

這樣的夜晚是不該說大煞風景的事兒的,到了床上,顧世安還是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問道:「我今天在酒店裏看到黎冉了……」

「嗯?」陳效擦著頭髮,俊美的臉上未有任何的變化。

顧世安這下只得又補充道:「她和一個……」

她沒有說出來,陳效卻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了的。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輕描淡寫的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

顧世安一時竟然找不到可說的話,悶悶的閉上了嘴。

陳效很快上了床,在顧世安快要睡着時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說道:「媳婦兒,謝謝你還在。」

他的氣息拂在她的頭上,顧世安像是有些不舒服,動了動身體。

陳效趕緊的將她鬆開些。待到她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這才重新將她摟到懷裏。閉上了眼睛。

顧世安很快便睡着,他卻是怎麼也睡不着的,像是怕她消失一般,緊緊的將她摟着。要將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是的,謝謝她還在。

也要謝謝秦唐。謝謝他,曾經給過她那麼多的幫助。

陳效緊緊的摟着顧世安,隔了許久,才稍稍的鬆開了些,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吻。

卧室里安靜極了,莫名的,他忽然想起了以前許許多多的事兒來。那些情景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里,心臟的某個地方像是被攫取住一般,他有那麼瞬間的無法呼吸。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

他忽然就想起了,他們結婚的時候來。

因為父母的關係,他對婚姻一向都是恐懼的。也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那時候她要和他結婚,他是煩躁的。提出了婚禮簡辦的要求來。他知道,每個女孩兒的心裏都有一個美美的新娘夢。他以為,她會知難而退的。誰知道,她應了下來。

結婚之後他更是惡意的報復,以為她會提出離婚。但卻沒有。雖是有名無實,但她卻是像真正的小妻子一般,為他洗衣做飯。為他打理著生活的一切。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離不開她。

其實,不可否認,潛意識裏,他對她是有好感的。婚姻並不是兒戲,老太太就算是再喜歡她,他如果厭惡,也不可能答應結婚。

只是,那時候他自己也未發覺。

秦唐出現時,他是慌了的。感情這東西,歷來都是脆弱的。何況,她眼中的光芒已越來越暗淡。幾乎很少看到她笑。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敵對秦唐。視他為眼中釘。恨不得讓他立即消失在這世上。

當她提出離婚時,他抽了一整晚的煙,並放下了狠話。他已亂了陣腳,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挽回。

每每想到她以後會和秦唐在一起,他恨不得狠狠的揍上秦唐一頓。

其實,他何嘗不知,秦唐並不是罪魁禍首,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自己。他找著各個借口的接近。卻又費心的遮掩著。

他以為他可以護她周全的,卻沒有想到,肖四竟然會綁了她。

那段時間,是他經歷過最難熬的時段。他甚至無法正確的去判斷。也就是那時,他知道,自己該遠離她。

他的靠近,只會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而她,是毫無還擊之力的。

所以,他才會故意的和黎冉曖昧。而每每看到她的遠離,他都會疼得無法呼吸。

陳洵包藏禍心他是早知道的,但以前,他是從未將他放在眼裏的。只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和肖四勾在一起。

在得知這消息的時候,他清楚的知道,他必須要遠離她。他是自私的,捨不得去離婚,於是找出了借口來小心翼翼的拖着。

顧家的事兒,他是在無意中得知的。

他沒有想到,她還會有別的威脅。既然已決定要遠離,他是打算離得遠遠的。只打算讓身邊兒的人悄悄的幫她。

可他終究還是沒能放心下。知道顧承德可能是對她下套之後便丟下手頭的事兒趕了過去。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陳氏裏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他的掌控。但他並不後悔,他甚至不敢去想像,她出任何的意外。

後邊兒的事情,都是他未想到的。他以為,她早已被他傷透了心的。沒想到她會假裝懷孕要陪在他的身邊。

他自私,缺的原本就是一個借口。

在墜崖被人救后,他躺在床上整整一個多月都動不了。那時候救他的老中醫曾問過他要不要聯繫家裏人。

他並不願意再拖累她,拒絕了。每每到了夜晚,那是他最難熬的時候。傷口疼,可心更疼,只想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再痛的痛他也能熬得過去。

那段日子是灰色的,自暴自棄。矛盾的只當自己已經死了,卻又那般的想念着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但他知道,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算是活了過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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