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夢貘的調教
所謂金彈,是金色境界的強者特有的殺招——以掌心凝聚念力成為大殺器,彈珠大小,通體金黃,可屈指彈射,速度極快,遇到意識體可即刻鑽入,然後由內而外漸漸侵蝕並撕裂中招者的意識,讓中招者在極度痛苦中煎熬許久,最終隨着「嘭」的一聲大爆裂,消失的乾乾淨淨!
因此,以金彈進行滅殺,也是一種殘酷的懲罰。
曹墨言對陳鴻實在是恨極了!
陳鴻閉上了眼睛,在臨死前的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居然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想。
結束吧,早就該結束了,這就是不好好睡覺,不好好做夢,卻偏偏要隨意去浪的代價……
曹墨言也轉身準備離去。
「吧嗒。」
忽然間,地板上傳來一聲輕響,陳鴻只覺得前一刻自己的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碰了碰,然後,居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驚愕的睜開了眼睛,低頭一看,那顆金彈居然正在地上滾動。
咦?!
陳鴻有些茫然,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黜制使說值一個金彈,難道是送自己一個金彈玩的意思?
擦!
搗蛋呢!?
曹墨言聽見響聲,也急回頭去看,瞧見這一幕,他更是大吃一驚——金彈居然無法進入這個亂的體內?!
不可能啊!
對方的念力所剩無幾,根本不可能抵禦的!
曹墨言一個移形換位,瞬間到了陳鴻跟前,劈手揪住陳鴻的衣領子,把陳鴻整個人提了起來,仔細凝視陳鴻的胸口,片刻間,曹墨言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你偷了入夢薄啊!」
陳鴻一怔,入夢薄居然能擋住這傢伙的金彈?
「還真是麻煩的傢伙!」曹墨言煩躁的伸手去拿入夢薄,剛抓在手裏,準備再起一腳,直接踹死陳鴻,突然聽見腦後一聲咆哮:「啊嗷!」緊接着便是一股疾風直撲他的後頸!
曹墨言驚訝之餘,連忙把腦袋一偏,余光中只見一道影子撲落在陳鴻身邊,沖着曹墨言又是一聲怒吼:「嗷!」
「夢貘!?」
曹墨言嚇得魂飛膽喪,渾身癱軟,情不自禁的往後急退,剛剛拿到手的入夢薄也掉在了地上!
對夢貘的恐懼,深入曹墨言的每一根神經之內!
他無法忘記,昔年聯合六大高手圍剿那隻老夢貘的事情,當時是何等兇險何等慘烈的一場惡戰啊!
一個正牌的黜制使,加上當時身為副黜制使的他,還有三個幻滅官,一個幻滅副官,到最後居然鬧的五個重傷!
當時的南部黜制使,雖然沒有當場被滅掉,但那隻夢貘吞噬掉了他兩條胳膊和一條腿,使之完全成為殘廢!
當時的第七大區、第八大區、第九大區三個幻滅官,在大戰之後,有兩個因為無法忍受殘缺的身體和不能再進一步的修為而自殺,另一個選擇了隱退,不知所蹤。
而曹墨言的腦門被那隻老夢貘吸了一口,當時就凹進去一個大坑,至今仍未恢復,這也是為什麼陳鴻覺得此人相貌古怪的原因,不過,相較而言,曹墨言的結局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只有單野,因為打下手,落了全須全尾的好結局……
直到如今,曹墨言仍舊不敢想像當年的凄涼場景,「夢貘」這兩個字,他連提都不願意提!
可是現在,他居然又看見了一隻!
活的,活蹦亂跳的,還朝自己怒吼的夢貘!
那吼聲,太他么驚魂了!
雖然這隻夢貘個頭很小,可是被極度的恐懼所支配的曹墨言仍舊心慌意亂,惶恐無地!
他幾乎要奪門而逃了,只因為腦子發虛,雙腿發軟,才沒有即可逃走。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實是至理名言!
那這小夢貘又為什麼會主動攻擊曹墨言?
它是因為認出了曹墨言是當年圍剿重傷它母親的仇人之一,所以才會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仗義相救」陳鴻的。
畢竟,陳鴻滅掉了單野,是替它報仇雪恨的恩人!
刻骨的仇恨沒有忘卻,天生的獸性也無法泯滅,但是它到底是在單野這裏長大的,經年累月耳濡目染,以至於多少也沾染了些人性,有了恩怨的牽絆。
對於單野來說,這是個莫大的諷刺,但是對於陳鴻來說,這可是天大的驚喜了!
這個沙雕黜制使居然害怕這個小怪獸?!
夢貘心性通靈,智商極高,它知道曹墨言的修為境界遠遠高於自己,現在被嚇退,可馬上就會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只幼年的夢貘,然後對自己痛下殺手!
所以這小夢貘在驚退曹墨言之後,便立刻扭頭,長鼻子一甩,吸住了陳鴻的左手食指,往前拖拉。
陳鴻不知道這小怪獸要幹什麼,但他心裏明白,這貨肯定是沒有惡意的,至少,它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再說了,就算現在它有什麼惡意,自己也反抗不了啊。
小夢貘吸著陳鴻的手,按在了入夢薄上,然後用爪子重重的在入夢薄里的一個名字上擊踏。
陳鴻一呆,有些醒悟道:「你是要我用手指按這上面的名字嗎?」
夢貘鼻子一甩,一縷橙色的微芒閃現。
陳鴻更加明白了:「使用上念力?!」
夢貘「嗚」的一聲,猛點頭,隨即一躥,鑽到了陳鴻的懷裏。
它是見識過單野如何使用入夢薄的,因此手把手教給陳鴻。
而到了這個時候,曹墨言才終於驚魂甫定,緩過神來,往內定睛一看,厲聲喝道:「原來是只小東西!你自尋死路!」
他左手疾探,一條金色的長索「唰」的彈出,沖着夢貘纏去!
而陳鴻右手抓起入夢薄,左手食指凝聚著孱弱的念力已經按了上去!
他按的是最顯眼的那個名字——覃麗。
「嘩!」
「嘭!」
陳鴻、夢貘,連帶着入夢薄一起消失不見!
曹墨言的念力長索撲了個空,擊在了辦公桌上,發出一聲爆響,辦公桌立時化為虛無!
「逃掉了么?!」他喃喃自語了一句。
沒有人回答他。
結果顯而易見。
曹墨言獃獃的站在那裏,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一動不動,就像是泥塑木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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