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狼心狗肺

餘一的語氣極為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田醫生，器官移植這類事情，你知道吧？」

陳鴻喝道：「少說廢話！」

餘一「呵呵」一笑，臉上竟然湧起了些驕傲的神色：「角膜移植、肝臟移植、心臟移植的技術在醫療行業內已經是相當成熟了，可你聽說過，大腦移植嗎？尤其是跨物種之間的？」

陳鴻略一沉吟，說道：「聽說過，但是因為涉及倫理問題，是不被允許的。」

「倫理？」餘一冷笑道：「只有庸人才拿倫理說事！科學，無畏倫理！」

「你少跟我扯這些，我不關心！你明白告訴我，你的實驗室里有幾個打手，有多少殺手，都拿的什麼武器！至於說什麼器官移植的實驗體，跟我沒有關係！」

餘一咳嗽了兩聲，說道：「打手、殺手在你這樣的人跟前，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只是，有兩個殘廢，或許會對你造成點威脅。」

陳鴻眼皮微翻，乜斜著餘一，問道：「什麼樣的殘廢會比那些殺手、打手更厲害？」

餘一皺了皺眉頭，似乎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只簡單的說道：「他們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殘廢，他們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我跟你解釋不清楚。他們是袁望山弄來的，不是我的人。」

陳鴻心中一動，問道：「他們是什麼來歷，都有些什麼本事？袁望山難道沒告訴你？」

餘一搖了搖頭：「他們是什麼樣的來歷，袁望山不願意對我細說，只告訴我說他們很厲害，至於怎麼厲害，有什麼本事，我也看不出來。其實今天晚上發生的很多事情，我都沒搞明白，就比如你，怎麼摸了摸袁望山的臉，他就不行了，還有，你為什麼沒有影子？現在又有了，你一直對着空氣自言自語，是在對某種我看不見的存在說話嗎？」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我只問那兩個殘廢，你把你所了解的情況說清楚！」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男的叫天殘，特別喜歡折磨女人；女的叫地缺，特別喜歡折磨男人，他們很變態，也很殘忍，被他們折磨的人四肢往往都會廢掉，甚至精神也會失常，袁望山對他們很倚重，也很尊敬——這就是我所了解的最詳細的情況了。」

這話說得陳鴻好奇異常：「天殘、地缺？以折磨人為樂子的雌雄變態？」

「我十分厭惡他們！田醫生，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去實驗室了，你這種長相，這種身材，說實話，是那個地缺很喜歡的類型。」

陳鴻伸手推了推鏡框，冷笑道：「餘一，你是不是故意編造出來了兩個人來嚇唬我？」

「他們是真的很令人厭惡。」餘一苦笑道：「其實，咱們倆沒有什麼仇，對吧？田醫生，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幫我解決我的心理問題，如果是錢的話，你可以直接提，我有的是錢。」

陳鴻聽見這話，恨不得立刻就掐死餘一：「我告訴過你，我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餘一搖搖頭：「我不信。」

「不信去你大爺！」陳鴻罵道：「不信你就可以把我的妻子擄走？不信你就打算安排人給她換心臟？！你是想看我會怎麼辦，是嗎？！你白賺這麼大的身家，何苦惹我呢？自作孽不可活！」

餘一說：「田醫生，我也沒有打算殺了她。」

陳鴻怒罵道：「放屁！好端端的人，你要給她換一顆心臟，這跟殺人有什麼區別？！你特么才是這世上最大的變態！做心臟移植成功率是多少？做了心臟移植的人又能活多久？！」

「我有的是心臟，可以找到最適合配型的，我也有的是高明的醫生，手術不會出問題的，你多慮了。」

「是啊，你余總還有個活體實驗室呢，多了不起啊！」陳鴻譏笑了一聲，臉色迅疾又變得陰寒道：「我問你，你抓了多少人在你的實驗室里？！」

「記不清楚了，大部分都是袁望山乾的。」

「袁望山為什麼幫你做事？」

「他哥哥袁望月有個奇怪的組織，就是你們今天晚上所說的什麼獵影總會，我不明白具體是幹什麼的，不過，他們獵影總會的資金支持一直是我提供的，所以，袁望月讓袁望山帶着人幫我做事。」

「這就是狼狽為奸，獵影總會，老子滅定了！」

「獵影總會到底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你就敢出錢養他們？！你有錢怎麼不資助資助我呢？！」陳鴻手上一用力，捏的餘一骨頭「嘎吱」作響，人立刻就疼的縮了一圈。

陳鴻兀自不解恨，罵罵咧咧的說道：「鈞州的失蹤人口跟你有沒有關係？！暗市上的活器買賣，是不是你搞出來的？！那個成嶺跟老子說了，你惡貫滿盈！上天白讓你披了一張人皮！老子真想現在就把你的心給挖出來，看看你換的是不是畜生的心肝！」

餘一淡淡的說道：「田醫生，這人和畜生，真的沒有什麼分別，等你到了我的境界，就明白了。」

「到你的境界？你什麼境界啊，你是像狼一樣茹毛飲血，還是像狗一樣會吃屎？」陳鴻不屑道：「人和畜生沒有區別？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譬如你，就是畜生！」

「田醫生，你平心靜氣想一想，區別真的很大嗎？」

「老子不想跟你討論！」陳鴻手上又加勁兒捏了一把餘一，眼見他疼的滿頭冒汗才略覺解恨，說道：「走吧，畜生。」

「那兩個殘廢——」

「閉嘴！再廢話，我用指頭再給你補一個血窟窿！」

餘一不敢再吭聲。

……

在餘一的指引下，陳鴻進入了地下車庫，在車庫東南一角，有個配電室，餘一說道：「實驗室的入口，就在這裏面。」

陳鴻推開配電室的門，在兩排電器後面找到了一扇隱藏着的暗門，那是一扇需要輸入密碼且刷卡才能開啟的暗門。

餘一拿出了卡，說了密碼，陳鴻依言操作，門開了。

極其厚重的門后，是一部大大的電梯。

電梯內，有負二層到負八層的數字。

餘一又刷了一次卡，然後按了「—8」。

電梯迅速下行。

餘一不再說話，陳鴻也沒有吭聲，電梯內很安靜，那種危險的感覺卻再度涌了上來，而且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濃厚。

「兩個特別變態的殘廢……」

陳鴻暗暗的想，到底有多變態？

再變態，還能變態的過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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