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得見舊時影【12】

處處得見舊時影【12】

仙家之中似乎有許多能改人面容的法術,誰也不能保證這個女子不是靠了什麼其他的手段才換得了這一張臉。

畢竟這種情況之前在皇宮也並非沒有,只是沒有一個人像如今這個一般。

眉眼之間,真的有幾分蒼棠公主的神韻。

也不知那女子到底是何來歷……

趙嬤嬤思酌著,禁不住再次嘆了一口氣,也罷也罷,那位公主怎麼說也是救了晚香一命,她自心底還是無限感激。

她自知自己不過是個下人罷了,何必操心這麼多,安安分分的在宮中獃著便是。

……

然而另一邊,神荼並不知道這些。

之後的晚宴一片平靜,再也沒生出什麼波瀾來,座上的那些王公大臣們最擅長粉飾太平,一頓飯下來,神荼竟還感覺到了幾分其樂融融的氣氛。

但歸根結底神荼對這些禮尚往來還是不怎麼感冒,耐著性子坐了許久,可算是等到了結束。

其間攸寧時不時的與她投來些目光,中間摻雜着些許類似於疑惑和不解的情緒,神荼心下知道他定然又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倒也沒說什麼,就等著晚宴結束后再與他細說。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平日裏休息的落棠殿,神荼屏退了身邊的宮女,估摸著攸寧應當會來才對。

掐著時間點,果然沒過多久就見着攸寧出現在了案几旁。

「你果然來了。」神荼微微笑了笑,隨後再沒說什麼。

只要一碰到關於神荼的事,攸寧便沒有了什麼耐性,剛一出現在屋子裏,他便禁不住開口道,「方才是怎麼回事?」

神荼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她停了停,似乎在斟酌著怎麼開口,「方才救那宮女,並非我本意,不過是想藉機試探一下太上皇身上的魔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她才會主動與太上皇說話,本想着借敬酒之時在想辦法問些什麼,但沒想到,她這話剛一說完,那魔氣就沒了?

詭異的很。

「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神荼琢磨著道,「這魔氣會不會與宿主的情緒有關,唯有在太上皇盛怒之際,才會現些端倪。」

攸寧來此的目的本是想說說神荼怎麼動不動便要冒險,順帶好好勸勸她三思而後行。

一堆的大道理都想好了,怎麼陳鋪直敘,怎麼引文用典,哪想神荼連半點機會都沒給他,寥寥數語解釋了方才席上所作所為後,馬上便拋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讓攸寧怎麼開口?

一堆的玲瓏字句都被憋回了肚子裏。

這小妮子果然是愈發聰明了。

「有可能。」腹誹歸腹誹,面對神荼拋過來的問題,攸寧還是很客觀的給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魔氣這種東西沒有靈性,不過是魔族身上特有的標識罷了,我倒是覺得,會不會是有魔物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影響了那老人家的思緒,才使得他情緒不定突然暴怒。」

攸寧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神荼自己身上有魔氣,所以她也知道,魔氣這東西只是一種表象,它由心生,除了表明心有魔障,或是身有魔種外並沒有其他的能力。

更何況老人家還並非魔族之人,這魔氣十有八九是後天才有的。

所以這樣一來,還是攸寧的說法靠譜些。

被魔族的法術控制,會有些什麼魔氣顯然也是正常。

神荼停了停,思酌了一會兒,隨後也默默點了點頭,「那這麼說的話,今日席上想殺那宮女的,豈不是另有其人?」

攸寧點了點頭,道,「只是……為何是那個宮女?」

在這批人之前,也有其他的宮女們上菜添酒,那時候太上皇都沒什麼異樣,卻唯獨這個宮女險些喪命。

這不可能是巧合。

「想必是這個宮女有什麼不同之處吧。」神荼開口道,末了她又停了停,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會不會……是衣服?」

攸寧頓了頓,抬眸看向女子,「什麼衣服?」

神荼停了停,隨後才道,「應當我沒有記錯才對,那個宮女穿的,似乎與其他宮女都不一樣。」

攸寧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道,「怎麼不一樣?」

神荼抿了抿唇,道,「好像是顏色。」

話落她頓了頓,凝神回想,愈發確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的確是顏色,我注意到了。」神荼抿了抿唇,正色道,「其他的宮女們大都是碧色紗衣,之前采苓也與我說過,這宮中宮女也一度分了等級,並且在服飾上也有規定,一共三等,所以有三種服飾,昨日近來的都是二等宮婢,大都是外披碧色紗衣,但是她不一樣。」

這種事情,也只有身為女子的神荼能敏銳的注意到。

「那是一件較之碧色顏色更為淺些的顏色。」神荼想了想,繼續道,「應當是偏青色,煙青色,不屬於任何等級的顏色。」

話落,她繼續道,「在此之前我似乎很少見到有宮婢穿這種顏色,加之那顏色倒還有幾分好看,所以我才多看了幾眼,但如今想來,確實是的,若是單從外表上來看,那宮女的確穿了一件不同顏色的衣服。」

「煙青色?」攸寧怎麼說也是個男子,對於顏色的敏銳度當然比不上神荼,故而聽了神荼這麼一番說辭后,他頓了頓,隨後才道,「可是什麼你我不知道的宮裝?」

神荼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道,「興許吧,可能采苓之前也沒與我細說,回頭我再去問問罷。」

「何必去問采苓。」攸寧道,「你今日不是順手救了那個宮女嗎,倒不如去問問她,指不定她能知道些什麼,雖然你今日救她並非出於本意,但好歹也算是救了她的一命,如今這個時候,你若是去問她,想必她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經了攸寧這麼一提醒,神荼這才想起了有這茬事兒。

但要怎麼說呢。

神荼蹙了蹙眉,總不能一上去就問別人,你那天的那件衣服是怎麼回事吧。

還是問她為什麼會突然惹惱了太上皇?

一旁的攸寧似乎發現了她的糾結,在短暫的笑了笑后,男子側頭看向了她,「不如就藉著慰問的由頭,問問她當時的具體情況,然後再藉機詢問一下衣服的事情,若是運氣好,那姑娘對你我並未設防的話,說不定還能告訴我們更多。」

畢竟是永壽宮的宮女,日日呆在太上皇身邊,想必也會知道更多的消息。

這也算陰差陽錯下得來的一個機緣,神荼自然也知道這些,緩緩點了點頭,這件事便也就這樣訂下了。

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神荼盤算著明日藉著給父皇請安的由頭再去永壽宮探探情況,而攸寧也知道神荼如今已然有了打算,便也沒有再多留,二人再次聊了聊魔氣之事後,攸寧也離開了。

直到攸寧離開之後,神荼這才重新喚了人近來,沐浴更衣,隨後便睡下了。

一夜好夢,第二日醒來,神荼梳洗過後便去了永壽宮。

采苓對於神荼難得一次積極去了永壽宮的行為表示了一定的詫異,但念想着估摸著是神荼突然想通了,於是倒也沒說什麼,就是盡職盡責的陪着神荼去了一趟永壽宮。

去永壽宮請過安后,神荼讓采苓先回去,自己想獨自在永壽宮逛逛。

采苓雖然不太樂意,但也還是去了。

采苓姑娘就是這點招人喜歡,雖然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不理解,但也沒關係,只要是神荼的意思,她都會去照做,並且對於神荼要做的事,她從來都不多問。

沉默寡言,在很多時候並不是個貶義詞。

等到采苓徹底走了后,神荼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永壽宮如此之大,誰知道那個宮女在哪兒?

神荼蹙了蹙眉,這才發現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如今她孤身一人的,采苓也不在。

神荼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也有幾個永壽宮的宮女,但她並不認得。

她不好一一詢問,況且如今她是公主身份,滿宮殿的找一個宮女這成什麼體統,如今之計,最好的方法便是找來此處的管事,在藉由管事去探望那名宮女。

這樣一來她可以說自己是興緻突發,探望也不過是順路罷了,不太會惹人生疑。

這般想着,神荼揚了揚唇,隨後攔住了身邊經過的一個宮女,問道,「你們的管事在哪兒?」

這宮女似乎並不識得神荼,但見着她衣着不凡也並非是尋常之輩,於是對着神荼行了禮,隨後才道,「管事的趙嬤嬤如今正在後院,您有何吩咐?」

「可否帶我去見見她?」神荼笑道。

小宮女點了點頭。

……

後院平日裏都是用作宮婢們休息的地方,如今清早,正是一日之中最忙的時候,宮婢們大都在永壽宮的各房各屋中當值著,專門用來修習的後院此刻悄無聲息。

念著晚香昨日受了大驚嚇,趙嬤嬤實在是心疼的不行,於是便特例批了她一日的假,讓她好好休息著。

而自己沒了什麼事,便也在這兒陪着她,與她說說話,解解悶。

到底是與自己在這皇宮中相依為命的侄女,趙嬤嬤待她自然也比旁人親厚了許多,但因着趙嬤嬤平日裏待人待物也算是公平,所以倒沒怎麼惹來旁的宮婢們不滿。

神荼來時,恰巧趙嬤嬤在晚香屋子陪着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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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別慫:天尊寵妻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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