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屍毒
周半仙的臉色難看，蹲在孫小巧的屍體旁邊，仔細觀察了一會，半天，對着邊上的人搖了搖頭，估計是也不知道孫小巧是怎麼死的。
如果周半仙都看不出來孫小巧是怎麼死的，那麼整個村子裏估計就沒人能看出來了。
我看着孫小巧被開膛破肚的樣子，胃裏邊一陣犯嘔，想起來昨天晚上還生龍活虎一個人，現在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死的這麼慘，心裏邊就一陣不是滋味。
孫小巧死不瞑目，而且表情看上去還有些玲瓏，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經歷了什麼。
「你們看孫小巧臉上的那幾道，像不像狐狸的爪子撓的？」這時候我邊上的一個人突然開口說。
「你這麼一說，還真像。」
「這孫小巧該不會是被狐狸給吃了心肺吧？」
「沒準是呢。也說不準是因為和陳二皮的事，現在遭了報應。」
一群人議論紛紛，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邊突然不安起來，昨天晚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小狐狸跑出去了，第二天孫小巧就死了，而且看樣子是被什麼東西給咬開了胸膛。
但是如果真是小狐狸的話，今天早上它回來的時候應該渾身是血才對，但是我看見它的毛髮依舊潔白，而且它帶回來的果子只有山裏才能找到，很明顯它昨晚是去山裏了。
「何如是就在家裏養著一隻狐狸！昨天晚上我路過這兒的時候，看見孫小巧和何如是在院子裏拉扯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我臉色一變，扭頭朝着說話的那個人看過去，看見陳二皮正一臉冷笑地看着我。
這個孫子，看來心裏邊還在記恨我，他恐怕巴不得孫小巧是因為小狐狸才死的。
眾人一聽陳二皮的話，立馬都朝我看過來，眼神不善。
「何如是！老實交代，孫小巧是不是被你養的那隻狐狸給咬死的！」
「就算不是，在家裏養那種東西，肯定沒什麼好事。」
「沒準養的就是只狐妖，晚上餓了，就把孫小巧的心肺給吃了。」
一群人開始把矛頭指向我，雖然我不相信小狐狸會做這種事，但是現在孫小巧死的確實古怪，而且我也沒想到昨天晚上孫小巧來我家，會被陳二皮看見。
「都別瞎猜測了，就算是狐狸咬死的，兇手也不是如是，你們不要在這兒說他了。」周半仙開口說道。
周半仙在村子裏比較有威望，他這話一出，周圍人的聲音立馬小了很多。
「如是，你過來。」周半仙開口說。
我走過去，周半仙看着我，又看了一眼那邊的村民，轉過身去，小聲問我：「你真養了一隻狐狸？」
我點了點頭，周半仙又問了我狐狸長什麼樣，我把小狐狸的樣子給他說了，周半仙聽了臉色一變，開口說：「你碰上這隻狐狸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開口說：「沒有啊，當時陳二皮想要跟我搶，我把他給打跑了。對了，那天晚上我在山上的破廟裏過夜，晚上夢見一個漂亮的女人，第二天廟裏多了兩根蠟燭，和一天紅繩，我碰了碰那根紅繩，蠟燭就自燃了。我以為是打擾到了廟裏的鬼神，就趕緊離開了。」
周半仙越聽臉色越難看，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過了半天，周半仙才嘆了口氣，和大舅對視一眼，開口說：「行了，沒事了。」
「周半仙，孫小巧肯定不是被小狐狸咬死的，它今天早上還給我帶回來了果子，而且身上一點血都沒有，只是昨天晚上孫小巧非要進我家，小狐狸衝過去撓了她兩下。」我趕緊開口解釋。
周半仙對着我點了點頭，開口說：「你現在這兒等著，我再仔細看看。」
說完，周半仙就蹲下去，再次觀察起孫小巧的傷口，接着問了一句：「孫小巧家附近有沒有走獸的腳印？」
幾個人立馬出去看，沒一會回來，說沒有。
「別看了，肯定是何如是養的那隻狐狸給咬死的。」陳二皮這個時候又喊了一句。
我心裏邊惱火，瞪着陳二皮開口罵：「你放屁！小狐狸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切，你當然得說不會，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要是再不把那隻狐狸給殺了，這村子就沒法寧靜了。」
我一着急，就想衝上去打陳二皮，立馬有幾個人把我給攔了下來，一個人陰陽怪氣地開口說：「要真不是狐狸咬死的，你心虛什麼。」
「我沒心虛！」
「你就是心虛，不然為什麼要打我。」陳二皮躲在幾個人的身後，開口說道。
「行了！把如是放開，不是狐狸咬死的。」
這時候周半仙站起來，對着眾人開口說道。
幾個人立馬把我放了，問周半仙到底是怎麼死的。
「具體怎麼死的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狐狸，孫小巧臉上的抓痕確實是狐狸留下的，但是胸膛的傷口明顯不是被咬開的，今天晚上我在這裏作法，你們來幾個人看着。」
周半仙說完，就扭頭對着邊上一個上年紀的老人小聲開口說：「傷口處有屍毒，孫小巧的死，恐怕不是野獸乾的。」
周圍一群人聽見，臉色都是大變，離著孫小巧的屍體退了好幾步。
聽周半仙說不是小狐狸乾的，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後邊聽見屍毒兩個字，心裏也是猛的一咯噔，我知道這兩個字代表着什麼意思，小時候周半仙跟我說過，只有死了很長時間的屍體上才會產生屍毒。
沒一會，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散了，聽見周半仙說孫小巧屍體上有屍毒以後，不少人都表示晚上不過來了。
等周圍的人都走完了，周半仙拿出來幾張符籙，在孫小巧的屍體周圍貼上，然後朝我走過來。
周半仙神色之間帶着一絲憂慮，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我知道他是要問我關於小狐狸的事，所以也不打算逃避什麼。
周半仙看了我一眼，開口問：「如是，你老實告訴我，把這隻狐狸撿回來以後，你有沒有夢見過一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