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懲罰
白塵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諸多仙聖，說道：「不過，接下來要做的事，你們看看也好。」
天崩的事情已經解決，但於白塵而言，還有一些歷史的舊賬沒有算清。
他抬手在空中劃了一下，一道時空的裂縫在太宇仙庭上張開。
片刻之後，兩道身影從中走出。他們看着白塵，臉色都像雕塑一樣嚴肅。
這兩人是曉尊和鍾夜。
曉尊身着一席華麗的黑底金絲道袍，面容英武，看上去尊貴無比。他作為仙聖，存世的時間比古長之還要古老。在白塵補全天道之後，他自然有所感應。雖然他並不認可白塵的意志，但卻還是被白塵從死亡中給拉起來了。
鍾夜白衣勝雪，劍眉星目，神峻無比。他是被白塵復活的。他的修為已經臻至極境，被白塵復活之後，一瞬間就踏入了仙聖境。
「嗨，」白塵對他們揮了揮手，「我已經十脈完滿，成為仙聖，並且補天成功，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么？」
曉尊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沉聲回應道：「沒什麼可說的。這是我的失算，沒有算到你的靈魂可以填補創始之星。
「我此前確實差點將這個宇宙導向一個天崩永續，人族轉化為崩魔的未來。這是我之罪孽，我願承擔任何懲罰。」
鍾夜也對白塵說道：「我願意服輸，無論是救世的成果還是修為，你都更勝一籌。白塵，我願尊你為仙聖帝。」
他對白塵心服口服，沒有半點虛假。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接受白塵統領的新天道，這麼快就成為仙聖。
「此前阻撓你的補天計劃，我有罪，願意接受懲罰。」鍾夜最後對白塵低頭道。
「你們倒是懂得進退。」白塵說，「我也知道，你們此前的所為，也是為了人族文明的存續，並非成心和我作對。我們之間的分歧，只是理念、能力和掌握的信息有所差別罷了。所以，我才復活你們。」
他走到曉尊和鍾夜面前，對他們說道：「我讓你們復活，即是對你們的赦免和恩澤，也是對你們的懲罰。
「你們在天崩時代的所為，將會被詳實地載入史書，在全宇宙所有文明間流傳。從今往後，直至永遠，你們的所為究竟是會被人們讚頌，還是被恥笑詬誶，就交給後人吧。」
曉尊和鍾夜向白塵低頭，對此沒有異議。
「還有一件事，最重要的事。」白塵看向在場的所有仙聖，神情嚴肅起來，「天崩是怎麼回事？是由什麼原因引起的？」
聽到這個問題，每一名仙聖的臉上都浮現出嚴肅之色。
這個問題，從白塵在天陽坑上復活開始就產生了。
自天道從創始之星中誕生以來，天道已經穩定運行了很長很長時間。一百年前突然崩潰，絕不可能沒有理由。
只可惜，當初白塵實力低微，無法探求其原因。之後來到宙極城，成為古長之的弟子后，他也曾詢問過這位老師，可惜的是，古長之也不知道答案。
如今天崩得補，眾仙聖復活，總會有人知道天崩的緣故。
一眾仙聖面面相覷，最後滄海神尊上前一步，說道：「由我來說吧。」
滄海神尊的形象是一名精神矍鑠，充滿威嚴的老者。他髯須很長，身穿一套深藍色道袍，整個人猶如淵海一般難以看透。
「天道崩潰的直接原因，是一名仙聖所致。」
據他所說，在天崩時代前夕，一名仙聖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境界和力量，打起了創始之星和天道的主意。
仙聖之身能與大道相合，威能和道力遠超凡人的想像，但是仍會受到天道的制約。
追求更高的境界，壓制甚至超越天道的約束，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是一部分已經站在頂點的仙聖的追求。
事實上，從太古時代開始，宇宙間就已經擁有一些在某些方面超越天道的技術了，比方說，滄海神尊所研究的過的，突破這個宇宙前往天外天的技術。
然而，那名仙聖所做的事情更加激進。他直接對創始之星和天道規律下手，以求能直接支配大道，主宰宇宙。
那名仙聖本身的實力就極為強大，道力冠絕宇宙，在仙聖境中也算是最強大的一個，他還研究創始之星和天道多年，瞄準了其中的薄弱點，還藉助了宇宙之外的力量，施展了一個堪稱古往今來最強大的十階仙術。
然而他失算了，天道的「彈性」和「可塑性」比他預料的低得多。他的術遭到了創始之星和天道的強烈反抗，結果就是大道崩潰，創始之星碎裂，那名仙聖本人也隕落在天崩之中。
「還有這種事……」白塵聽神尊講述完畢，拖着下巴思索，過了許久才將信息消化完畢。
這種事超乎了他的想像。昔日並未到達仙聖境的他，根本接觸不到這個層次。
「那名仙聖要對天道下手，就沒有人阻止他？」白塵問。
滄海神尊答道：「仙聖帝有所不知，我們仙聖之間往來甚少，他的研究都是秘密進行的，我等並不知曉。只是在他施展了十階仙術，對創始之星下手的時候，老夫才有所察覺。那個時候，老夫觀天道記錄，才得知他在做什麼，但那時已經晚了，我等來不及出手，大道就已崩潰。」
「這樣……」白塵摩挲下巴，問起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個仙聖叫什麼名字？」
「他的來歷極其古老，本名已不可考，」滄海神尊答道，「人們稱他為霄淵王，意為天宇與九幽的主宰。」
「霄淵王……」白塵思索了一會兒，對這個名字並無印象，那真的是一個古老的仙神了。從這個稱號亦可管中窺豹，這一定是個極為剛愎霸道的仙聖。
白塵的眸中閃過一輪青光，他在施展洞曉神通，觀測整個宇宙的信息。
這是洞曉之星的力量的進階版。在他成為仙聖之後，天道囊括之下的一切，事無巨細，都可洞徹。
然而，在搜尋霄淵王的信息時，他卻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