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洪流梭,玉石俱焚

第210章 洪流梭,玉石俱焚

此處戰鬥,波及極大。弘水宗宗門都快被轟塌了一半。

弘水家人聲鼎沸。處處都哀號和慘呼,那正是被落石砸中的人。

獨有半山腰這一塊被轟塌了大半,怪石鱗響的所在。沉寂在一片肅殺的冷靜豐!

宋西湖有長氣窒息之感,如斯,才是看懂了左無舟淡漠性子下的真性情。油然大誕敬佩之意,他絕無這等膽氣面對武御。仍有無動於衷的氣魄。

紀小墨美目流光奕彩。為左無舟的鋼飲鬥志,心神搖曳,難以克制的在心中反覆念起:「這才是真男子,如此才是教人愛慕的大好男

她自是早知左無舟的鬥志和拼搏,可那以往是她與左無舟互相博命,互相有讎隙。今日。卻是在旁觀一角,看得真切,看得通透。

愈是為之振奮,愈是為之痛快。

左無舟一言不發,穆龍青想待左無舟言辭反擊,以圖勝利快感。奈何,等得一時,卻只等來一些沉默,羞怒交集:「好,索性我為了此仇,已尋你良久。今日,我就成全了你!」

三年多來,穆龍青無時無刻都在牢記失眼之恨,一個失察,竟被武君所傷,實是生平奇恥大辱。穆龍青心高氣傲,如何能忍。

此情此景,得遇左無舟,穆龍青當真要感激諸天了。非是如此,天下之大左無舟處處可皆去得,他怎生去尋找。

穆龍青狂笑,笑中怨毒磣人無比:「你以為你揀得一件真裝,我就殺不了你!」

左無舟巍峨目光,首次微波,森烈如鋼,字字鏗鏘如刀:「你敢不敢玉石俱焚!」

穆龍青狂笑:「漫說你,就是武帝也沒有跟我同歸於盡的資格,你憑什麼說這句話。」

左無舟充耳不聞。聲聲如金戈殺音:「你敢不敢跟我賭。賭你殺不了我。」

穆龍青咬牙切齒:「今天你就是說破了天,也是必死。」頓得一頓,震聲咆哮:「賭就賭。我賭我不但能殺了你,還會將你碎屍萬段,還會將你的朋友一道全殺了。」

左無舟眼波中漾住一絲冷然漠視之色,絕不含一絲情感,輕輕抬手:「你不敢!」

一條比攤面技略細小一些的梭子,握在左手,魂力激發,一道恐怖的氣息頓壓迫下來。

此物,正是洪流梭。

穆龍青面如土色。幾欲從半空摔落下來,脫口顫呼:「真聖符!」

洪流梭竟是真聖級符,難怪有偌大威名,難怪傳言一梭子下去,死傷無數強者。」左無舟心中大震,暗暗心驚不已。

斂住心神,左無舟不疾不徐,一字一句:「我承認,我打不過你。」

豈止是打不過。兩階的絕對差距,那是絕計沒得打。如此,還並非是尋常的兩階,還是法魂天和真魂天兩大境界中相差的兩階,這差距,就類似於六品對上武尊,絕無勝算。

左無舟四魂圓滿。憑「五行天地」和戰技等優勢,有越級擊殺武帝的實力。但與武御相比,差距仍走過大。

若無龍骨甲保護,之前一斬,左無舟就必死無疑。

極夜谷一戰,是在極端環境中,將左無舟的優勢釋放到最大,施展渾身解數才傷到穆龍青。那一戰,絕對是特例中的特例。

有前車之鑒,左無舟早已做到自信而不自大。他有戰意有鬥志,可那絕非盲目。

坦蕩自承不是其敵手,在左無舟心底,並非羞辱,乃是一種激奮向上的動辦。如不能親口承認,何以正視自己。

如是。左無舟眼波巍然,沉澱心境,徐徐道來:「如果你鐵了心要殺我,我難逃一死。如你殺我之心,當真堅不可移,就該無顧慮。不過玉石俱焚爾。」

「你想必也該猜到。此梭的來歷了。」左無舟顏色不動。右手向蠢蠢欲動的紀小墨和宋西湖壓了一壓,示意二人不要動。

穆龍青此時心神大亂,怒不可竭:「好,好,想不到古君臨的洪流梭竟是被你得了。」

洪流梭的威能如何。早已過去多年,無人知曉了。但聖級真符的威能,殺死武御絕對是易如反掌。

穆龍青再清楚不過,只因他曾親眼目睹宗級真符的威能。這聖級真符一旦施展,漫說他們,就是弘水宗這個山頭也必是不復存在。全做了灰飛湮滅。

如此,正是聖級真符才有的無比威能。

眼看大仇得報。卻突生這等變故。穆龍青幾欲氣得吐血,偏生心神大亂,不知所措:「你想怎的,莫以為拿這洪流梭就能脅迫我。」

左無舟淺淺淡淡。一語鏗鏘:「穆龍青,你這個懦夫,來殺我!左右不過是同歸於盡。」

穆龍青飄回地上。磨得牙都快爛了。左無舟聲聲逼迫:「來殺我,穆龍青,還記不記的你的眼睛是怎麼沒了。難道你就不想報此仇,不想取我項上前級!」

「如是想,就莫要再猶豫。舟我出手!

一聲又一聲,步步進逼。穆龍青幾欲忍不住,看見那洪流梭,又是心中大寒,氣得渾身嗦嗦,咆哮怒吼:「好,你贏,你走。下次莫要再讓我看見你!」

左無舟右拳攤成掌,向紀小墨和宋西湖一撥,示意他們先退。左無舟才是冷光一掃:「穆龍青,今日你不殺我,你就再無機會了。這洪流梭一日在我手,你我左右最多是玉石俱焚。」

穆龍青骨頭氣癢,怒氣爆將出來,一臉鐵青之色:「你這個瘋子。就這麼想跟我玉石俱焚!滾,你給我滾。」

「你不過是爛泥一堆,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你這等爛泥死在一起。」

左無舟譏旗一聲,直刺入心:「看來,武御也不過如此。」

如此,堪稱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榜樣,實是把穆龍青給氣炸了。

「你!」穆龍青睚眥欲裂,如不是有仇,他實是一生都不想再面對這個瘋子了,這個逼着他玉石俱焚的狂人。他恨得心都燃起來,索性眼不見為凈,轉過身去:「你給我滾!」

身為卓一宗的一代驕子,有大好前程。只要不是瘋了,都絕無可能跟區區一個武君同歸於盡。。

「果真試出來了,此人縱是恨我,卻也沒將我放在眼底。此人乃是天才出身,心高氣傲,較為惜命,如此正是他的弱點。

下次若與他戰鬥,可好生利用。」

左無舟以同歸於盡做苦苦相逼,並非是當真癲狂了,自是別有用意。

頜首微笑,左無舟忍住內傷衝擊。將一口鮮血強咽回去,重又一聲淡漠:「穆龍青,既然你不敢跟我賭命。就該願賭服輸,把夏公權父子交出來。」

穆龍青狂怒不堪:「給他,給他!如果不想死,就給他。」

夏公權約莫是趁亂逃走了,獨剩夏於期駭得腿軟逗留。

弘水宗甘武帝幾是不敢相信。看了一眼洪流梭,惱恨得真切無比。親手擒下了夏於期,拋送過去:「交給你,下次莫要再讓我等得見你,否則必將你碎屍萬段!」

左無舟抓住夏於期,卻並無快慰,只甚感可惜:「可惜,這人到底不是憑我實力抓住的啊。」

「這卻還不夠。」左無舟笑。

「你還待怎的!」穆龍青忍耐快要到極限了。

「我還要做一件事。」左無舟容顏驟的冷酷無比。

頓做天崩地裂,雷音嘯天!

「翻天印」實得剛猛之精髓。的金土二系之合,堪稱銳不可擋,渾厚無雙。

堪稱海內無雙的法魂戰技,一經施展,放眼天下,更有誰能敵手!

離左無舟最近的武帝,突遭奇襲。如何是其敵手,一記耀天之嘯。恰似戰鼓一擂,山河動,日月驚,骨折肉綻,渾如一攤爛泥,了卻性命。

左無舟睥睨傲立,隱然直教人震懾於這等凌天之威,這等氣焰詣天之勢。如同一身金甲穿戴,金輝映天下,正是赫赫戰神之勢。

氣質睥睨,傲出錚骨,縱有仇寇萬萬千,亦不過一介草寇。為大丈夫。何懼目空一切。

放眼一觀,真豪傑不過如斯。正所謂:一刀傾江河,再拳摧日月。千戰從不倒,惟我左殺神。

幻身一動,所到之處,似燃起治天火焰。眨眼即遁出老遠,伴住一聲朗朗長笑,笑淡長空:「你給我一刀。我還你的手下一拳。此番。我輸你一籌。你我再一較高下。」

其他三大武帝還痴痴愣愣,穆龍青已是大駭,怒斥:「還不快走!」

萬一洪流梭這時節拋過來,那就真是完蛋了。

穆龍青一馬當先,眨眼飛行掠出極遠,恨恨惱音回應百里:「下次再見。我必取你賤命。」

朗笑聲直插入雲,字字充斥鐵馬金戈:「好,我與你再賭一局,就賭下一次再見,賭命!」

穆龍青暴怒聲震天:「賭了!」

三大武帝大抵似懂非懂,甘武帝恭聲相詢:「穆武御,為何不追他們?」

「追,你想死還是怎的。」穆龍青一腔怒火暴雨般傾瀉:「你知不知道聖級真符,一枚就能把你的弘水宗全毀了。」

三大武帝臉色蒼白,以他們的層次,實在是不知聖級真符之威,也難為了他們。

遠遁躲了半晌,洪流梭並未施展出來。穆龍青懸在喉頭的心回位。惱恨無比的飛回。等他定神一看。暴怒嗷喝:「林舟,我要把你鏗骨揚灰!」

聲傳十里,卻有些空洞。

與紀小墨二人會合了,見宋西湖提住一個被禁制的年輕人,左無舟無暇多問:「先走!」

遠遁千里。才是頓下來做一番休息。左無舟悉心養傷一會,重又起身來,森寒目光在夏於期周身打量。

夏於期親眼見過左無舟的殺性。只得一眼掃來,頓魂飛魄散,哀聲告饒:「林武君,我對不住您,我不該編造故事。其實那不是我,是我爹的主意,求您放了我。」

「只要您放了我,我一定解釋清楚,還您一個清白。我會告訴他們。乘輕舞是我殺的,乘家是我爹讓人殺光的。」夏於期哆嗦顫抖。

左無舟神情淡漠,頜首:「我不在意旁人如何看我,我自修自己的魂道,何須理會旁人。」

夏於期神色一緩,還道是性命能,諷狂的笑起來!「林武君您大人有大量,您心胸豁達:弛必肚與您相比。您既然喜歡乘輕舞那女子,我可以介紹許多和她一樣的女子給你。」

「是黑是白,是對是錯,但教我做過,我必承認。」左無舟咬字無比清晰,眼波冷漠森然:「但,我不喜歡被人栽贓。」

夏於期痴獃,癲狂掙紮起來:「我真的不知道。這婚事是本宗甘武帝定的,是另有目睹。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您對乘輕舞如此喜愛,我絕不會娶她。」

夏於期絕望嚎叫,悔不該當初為脫身,編造故事,變本加厲的往左無舟身上推。早知會得罪一名如此兇悍的武君,他怎敢。眼前這位主,可是敢跟武御結仇的人,他又不是膽邊長毛了。

早知這位主是敢殺上弘水宗。他就是生了一百顆膽子,都是不敢的。

左無舟漠然,一刀斬掉夏於期首級。淡道:「我會取了你爹的首級,等你們父子在九泉下相會。」

夏於期死不瞑自,似乎在問:「爹,你逃走為何不帶上我。」

洪武帝倒也還沒死,僥倖留了半條命,忐忑等死。

取了夏於期首級,返回過去,宋西湖和紀小墨正在問蘇黃的話。是穆龍青的「銷金斬」斬得牢獄崩塌,蘇黃掉下半山腰。宋西湖半途逃走之時。一時好奇蘇黃被禁制,順手稍上。

誰知。帶來的竟是一隻大魚。

蘇黃的嘴嚴密,怎會交代。倒是一見左無舟,才眼神一動,驚喜大叫:「你是左無舟!你就是左無舟,君忘小姐親筆畫下你的畫像。小姐派我來尋你之前,我看過,一模一樣。」

「君忘?那個瘋女子?」左無舟大吃一驚,摸摸貼胸懸掛的那塊玉,這塊玉對修鍊命魂有極大幫助。

綠兒那件事,純是自作主張,是崔王孫指使。左無舟心知肚明不該怪君忘。沉吟半晌:「何以為證。」

「我懷中,有小姐的親筆書信。」蘇黃大喜過望,得救是其一,見得要尋的人是其二。。

取來一封芳香的書信,信上只得兩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君忘翹首以盼,盼君重聚,盼君莫忘。」

第一句。正是君忘當日在天生谷相遇,表明心跡的話。左無舟自是懂得,搖首苦笑。他怎知這瘋女子在想些什麼。

紀小墨忽攸想知書信中是何,意願甚是強烈。又不想做得太顯眼,故意挪過去一些,墊起腳尖,斜眼一眼,盡收眼底,冷哼:「看不出,你到是多情人,處處留情呢。」

宋西湖見狀,若有所悟,正欲放人。左無舟架住他:「等一等,問明白再放人不遲。你且道來,君忘尋我做甚子。」

蘇黃錯愕。心中大異:「這人到也真怪了,過去那些人,個個都被小姐迷得神魂顛倒,偏生這位一點都不在意。莫非小姐就是喜歡這一點?卻也不像啊。」

蘇黃組織了一下思緒,娓娓道來:「五年前。三邈之戰小姐得陸武帝知會。匆匆趕去已遲了小姐又堅信你未死,是以。派了在下前來尋找你。托在下帶了一句話。」

「小姐說。她知道你還活着,不論她多麼挂念你,她會等你回

款款深情。皆是濃縮在這一言當中。

「有人記掛,真好哦,對不對,宋兄。」紀小墨冷言論語,又作大嘆:「這等情意,你要辜負了人家,豈不慚愧。」

左無舟皺眉又舒顏,沉聲:「說正事,君忘派你來,究竟是為何。我姑且相信是為尋我,可君忘這人絕不簡單,必有其他事。」

蘇黃苦笑。心想:「不是說此人與小姐只見過一面,怎會猜到

少不了要做一番解釋,好在他自問所知不多:「小姐確是有一些其他吩咐,那些皆是本宗機密,不可宣諸於口。左武君,你只需知曉,我五年來,泰半是為了尋你。」

「既然如此。」左無舟泛住一絲笑,蘇黃以為要脫困了,怎奈何左無舟下一句轉冷:「那你就繼續做階下囚。」

蘇黃錯愕。左無舟轉身,一語冷冷:「我信不過你,也信不過你家小姐。」

宋西湖一時無言,沉住心思細細回憶左無舟這個名字,似曾相識。想起三邈之戰。頓神色狂變:「林兄,你是左無舟,容河區那個左無舟,三邈城之戰那個左無舟!」

左無舟長嘆,抱拳:「宋兄,一直瞞了你,對不住。」

宋西湖渾是沒聽到這句話,只發痴發愣:「難怪,難怪。原來你就是左無舟。我還道天底下何時又出了這等風采的人物,原來你就是那個左無舟。」

「三邈之戰過後,容河區有傳言左無舟修鍊的是五行魂,年紀不到五十。難怪他能以武君之身,擊殺武帝,難怪如此。」宋西湖恍然大

紀小墨幸災樂禍,左無舟無奈,沉聲看向洪武帝:「此人我欲殺之,不知宋兄想如何處置,可有異議!」

洪武帝一直被禁制住,此時聞言,臉色灰綠。大急高呼:「且

「我願追隨左武君。」洪武帝心知生死一線。橫下心來,果決一言,堪稱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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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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