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飛流三千尺,怒焰落九天

第283章 飛流三千尺,怒焰落九天

火如海天一線,波濤怒潮,驚濤拍岸,捲起千樣紅。

魂殿一時宛如鬼城,鬼哭狼嚎之音戚戚哀哀,悲悲慟慟。

無數魂修士儼然在地獄中被拋下了油鍋,在那火汁中鬼凄厲嚎。那等慘厲之鬼音,直是教人遍體生寒。如置身地獄萬鬼之中。

怎是一個慘字了微

「瘋子,這天下人全瘋了!」

四大武聖眉宇間是戰慄,是狠毒之色,還有膽寒。經過這一幕。他們絕不懷疑,如果左無舟有超聖符,一定會施放。他們能抵擋真聖符。卻擋不住超聖符。

尤其狂妄。一度以為必殺左無舟的余武聖,此時乃是最為恐慌的。因為他的修為是四大武聖中最弱的。

滅頂之災。就在眼前。數十武宗再是瘋狂。再是癲狂,再是恐懼戰慄的束手等死,四大武聖亦無可奈何了。余武聖眼睜睜看着卓一宗的武宗癱軟,卻無法。

惟獨林武聖和柳武聖,一個勉強拽住三名武聖,一個拽兩名武聖在身邊,全數釋放魂力撐護罩,抵擋其威。如此,他們或許要受傷。但多少能保得幾名自己人。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

之前還自信滿滿,以為局面皆在掌握中。孰知,對面的黑衣殺神絲毫不賣魂天宗的帳,在所有人以為不可能的時節,飛流天火就此煥發。

林武聖和柳武聖若知曉左無舟還有六枚真聖符,那其狀也絕不會比武宗淡定,唯一的選擇也必然是倉皇逃竄。

兩枚真聖符寶就有可能滅殺一名武聖,六枚在握,天下更有誰能

恐意縱情大笑,笑聲朗朗。

正是左無舟的大笑,眼觀此幕,怎是不快意,怎是不痛快。早是悄悄捏了真聖級「光速符」此乃陽魂真聖符,一施放即可以最快速度。遠遁萬里之遙。

「光速符」的速度幾是達到極致。猶如瞬移般,以極快速度遁出萬里。這等遁符,絕對比之攻擊真聖符尚且受歡迎,畢竟人人只得一命,得此「光速符」即等於多了一條命。

一直在一旁未加言語的顧隼,呆若木雞,震驚絕倫,舌頭幾是打了結。心裏只轉念:「這小子,比我還要狂,比我還要瘋,果然了的。」

四大武聖置身怒焰汪洋中,恐怖無比的武聖氣息早已全開。那無比強大的魂力,儼然撐住一個無形氣罩,正將那漫無邊際的火海隔開,保護著幾名武宗。

那笑聲。激回天際,這四大武聖頓赤紅臉,羞憤欲絕,猙獰狂嘶:「左無舟,你這兇殘狂人,我等必將你碎屍萬段。」

「天下再大,也必將無人能保得你。屆時,你當承受我等幾宗的共同怒火。你此時就得意。過後,你就會死得很慘。」厲嘯實是不勝

怒。

左無舟大振雙臂,儼然飛將起來。黑衣鼓盪:「哈哈哈,我快活,我縱是得意,又如何。人生得意須盡歡。」

「你等欲戰,我就迎戰。只看。是誰死誰活。」虎嘯山林,正是道不盡的慘烈和果決。

好豪毛,直是蕩氣迴腸!

細心觀此一景,左無舟心懷壯情,豪情激舞,大笑吟唱:「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怒焰落九天。」

這一幕。可不正是如此恢弘。

從飛流天火爆裂,至此不過數息,已是吞滅萬物,沿途過處,幾是摧毀一切。

顧隼眼觀這天火垂垂降降,將是涌以天火之焰而至,頓勃然色變。不做絲毫之想。一把抓起左無舟。厲喝:「再不走你就必死,走!」

顧隼一直在旁一言不發,此時突然,左無舟反應再是快,也措手不及武聖之快。不過抬手之際,顧隼周身波紋乍現。竟已是帶住左無舟憑空消失了。

林武聖等觀得此幕,頓是駭然色變:「瞬移!」

「是天賦神通魄,這顧隼竟是聖魂獸!」四大武聖皆盡大駭。

四大武聖還沒來得及細思量。即見那怒焰汪洋重又掀起詣天巨浪,拍得無數粉身碎骨,化做飛灰。

汪洋起,怒濤吞噬天地,海天一線襲卷萬物。所到之處,第一名嚇得癱軟掉的武宗。眨眼被火色浪頭吞噬其中。在浪頭化身凄厲火人。但見蓬的一聲,這武宗化做一條小火苗燃爆。

第一個武宗,第二個第三個武宗,徐徐已然被吞噬湮滅在火海中,徹底的屍骨無存。

有武宗大眼驚恐無限,極盡所能的飛翔往天。奈何,「飛流天火」之所以是「飛流」就恰恰因此。

飛流天火就如同四面八方皆為天地大瀑布之所在,雲生濤滅,浪起浪盡。席捲天地。拍打併吞噬萬物。那火色的浪潮。竟是如活物般的昂首飛天,如爆起的噴泉。

地上有火,天上有火。天火無雙!

此情此景。磅礴大氣,恢弘壯麗。氣可吞食天地。正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怒焰落九天。

顧隼帶左無舟從火海消失,乍然再現,赫然已是在數十裏外的雪地

一拳已然是凌厲無比的蓋上身,顧隼半身一晃,不怒反笑:「子。你的戰鬥本能反應很神速啊!」

這一拳,正是顧隼帶走左無舟的一霎,左無舟最是兇悍的本能反應。從顧隼出手至此,其實不到一呼之間,能做出如此神速的反應,已然是極其神速了。

顧隼雙眼黑珠,邊泛一絲淡淡金芒,暗贊:「這小子當是戰鬥天才,反應太快了。」

顧隼不知,如果他之前但有一絲一毫的敵意,左無舟的反應尚且能更快一線。

一拳轟在顧隼半身,左無舟顏如鐵,半貼身往前,隨時迎戰。一邊是身體反應,一邊是心中豁然:「不對!是傳言中的瞬移。不好我打錯了。」

左無舟撓撓頭,抬首道歉。顧隼擺擺手,充滿讚賞:「索性你也傷不到我,不過,你的戰鬥本領比起我見的九成九的魂修士尚且要強大許拜」。

環眼乃是曠野雪地,左無舟一念誕起,大吃一驚:「瞬移,天賦神通!」

顧隼笑,察覺左無舟左手的「光速符」顏色微變:「你眼力不錯。原來你有「光速符」難怪敢行此看似玉石俱焚之舉。那我此番,算是還了你一次,還是怎的?」

顧隼長嘆,「光速符」論快,當然是不如「瞬移」可架不住「光速符」一遁萬里,顧隼的瞬移神通。撐死不過是百里。有「光速符」逃出火海自不成問題。

左無舟心思微波,淡淡然:「如果你替我回去抓一名武聖來。當一次,當兩次,都無問題。」

「我這人,卻是講道理論信用的。」顧隼不快冷哼,臉色一黑:「我這就去替你抓一個武聖來。相加當算是一次好了。」

顧隼搖擺熊腰一動,眨眼消失。

左無舟漾住一絲喜色:「秋其道看來有機會誇含了,亦不知能否制出此人,我須細心參詳。」

荒涼原野上,白皚皚一片,卻也自有一份雪景之美。

「想不到,顧隼竟能瞬移,天生天養的魂獸,果真比人類要得天獨厚一些。」左無舟大是感慨。

世間萬物,不論是猛獸飛禽,亦是一草一木,天生只有一魂一魄。魂獸亦然,但魂獸當中往往有少數天生有天賦,結合魄,一旦修鍊,往往有機會修成類似瞬移這式神通。

但前提是,必須要成為聖魂獸,方能做得到。

顧隼縱有瞬移,其實功效並不顯著。最大效果不過是百里之內罷了,說神奇,是神奇。說不神奇,其實也是如此爾。

反覆思量,腦海中重又現出飛流天火「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怒焰落九天」的景象。隱約有所悟,反覆想,漸漸沉澱心神。專註其中:「飛流天火的火。竟是火汁。」

「猶如水一般形態的火,豈不古怪。」左無舟流露一絲明悟,將心神重是嵌入那等情形中,專心一意:「飛流天火的火,能以水態而現。看來。未必不能水火不融。」

「水火相融?怎能相融。須怎麼做,方能相融?」

左無舟眼漾豁然之色,一心一意:「水為至柔至靜,火疾爆無雙。水載以火,火推之以水。水火之態互相生通生變。其狀其態。豈不正是水火交融。」

不知不覺,徐徐沉入感悟之境。悄然牽動萬朵靈氣入體。

顧隼重回魂殿第三層,已然變成了飛灰揚揚之地,處處皆是火紅之光。

飛流天火之威再是可怖,也不過是這一時半時的事。如能抵擋得過去,自然相安無事。不過,真聖符寶的強大正是在此,瞬間的威能煥發,除了武聖,又有幾名武宗有自信能擋得住。

數十名武宗。已然在「飛流天火」的滴天怒焰中燃爆了大半。所剩下的寥寥不及十名武宗,有寥寥幾名,是靠着無比強大的修為撐過來。周身灼傷,如烤熟的蝦子。

尚且有數名武宗,乃是靠着獨特的魄僥倖逃得一生。

惟獨四大武聖看似穩妥,其實急促的呼吸和滾燙又慘白的臉,已然是表明這四大武聖各自都負傷不輕。其中,尤以余武聖最是慘痛,周身幾是被燒得半根毛都不剩了,就如光禿禿圓溜溜的神秘物件。

顧隼如鬼魅般的乍現。這僥倖生還者。無不惶恐,只道死到臨頭了。顧隼見此慘狀,不由哈哈大笑;心想:「那小子殺伐果決,可比顧奎痛快多了,甚對吾之脾性,甚合吾心。」

本欲是想要直取余武聖,心念一動:「那可不成,那小子性子淡漠。其實烈得緊。我怎的也不能教他小看了我。」

直取最弱的余武聖,那不是欺軟怕硬,又是什麼。顧隼心思一動,豪笑飛往魂天宗的林武聖,噼里啪啦的串爆之後,顧隼和林武聖一道瞬移消失了。

林夕陽的修為,在武聖中亦乃一等一了。顧隼要擒他原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架不住林夕陽被飛流天火圍住狂灼一通,魂力耗得許多,又受傷。

如此一番,顧隼全力而發,林夕陽措手不及,恰恰也是被擒了下來。

顧隼制住暴怒的林夕陽,神念一掃,頓是瞬移返回。

光彩交織,顧隼取了幾物將林夕陽禁制住,一把拋在雪地上,有所感。抬首一觀,大吃一驚:「這小子,感悟了!」

顧隼反是來了興趣,細心觀賞一時。和林夕陽一般,頓是倒吸

一沫與!「他,他汝是從飛流天火中感悟出來的!。眾小一隼撕八赤,當真好到這等地步?」

以顧隼和林夕陽的眼力。欲要看出來,實是再輕易不過了。

實在左無舟此時沉溺境界,身如標竹,不見雙足動,身已自然而然的遊動,暗藏某些奧妙。閉目沉心,忘情萬物,天地獨剩左無舟一人。咨意揮灑感悟。

初初,身法猶生澀。不過一時,身法愈來愈是順溜,速度愈來愈快。愈來愈是詭異飄忽。一時觀來,就如同雪地上的黑色光彩。錯亂交織,實則可怕。

顧隼神色漸凝:「水火系身法。是我眼花了,卻還是他瘋了?」

林夕陽躺在積雪上動彈不得。眼珠子飛轉凝住,滿是大駭之色,怔怔:「火系身法本就不多,水火系尤為罕見。他悟的,竟是水火系身法,果真天才。」

傳言中左無舟的天資再好。終歸是傳等。

如今,親眼目睹,林夕陽一時心灰意冷,木然不已:「如果這傢伙跑去深山老林潛心修鍊,等他成武聖再現身。就是魂天宗都難制此人了。」

「除非,傳師伯親自出手。」

得火之迅暴,得水之柔動。

不知不覺,百米內的積雪縈縈化水。蠢蠢欲動,波光漾漾。左無舟恰似這水之柔動,將那等至柔粽合得淋漓盡致,兼得火之暴烈。。

流水潺塗動,聚往專心不聞外物的左無舟。一時,儼然火御水波,騰挪變化,實是既得暴烈兇猛。又極致詭動。

左無舟始是心性甚網,身法亦偏往網。其結果是,身法仍是迅疾兇悍,但又憑添許多往日絕無的變化。籽合以水性。得其水無常形之真。教人防不勝防。

水火系身法,逐漸大成圓滿。左無舟喜不勝收。

「好!」顧隼放聲大讚,他以武聖修為,旁觀這身法,尚且有眼花繚亂之感,豈能不知這套身法的可怕。

顧隼腳踢,林夕陽悲哀的飛往左無舟:「你要的武聖,我帶給你了。記住,我只欠你兩次活命之機了。我顧隼講道理,說話算話。」

「走了,你子年紀到底多大,上次見你,你還是武帝。」此乃顧隼心底最大疑惑。

沉心算算,左無舟失笑:「我三十九歲

顧隼氣都沒了,徹底木然,仰天發狂一嘯:「我這幾千年,到底做了什麼啊。諸天不公,何以待人類如此優厚。」

「你氣得我心慌,我走了,有事扣我!」顧隼如鰓鵬展翼,飛翔往天:「小子。好好活着,我想看你前程如何。要小心一個叫火陰或火神的人!」

「哈哈哈,我顧隼去也!」顧隼一聲朗朗大笑,化虹而去。

左無舟想了一時,洗然:「他所說的扣他,大約就是扣破萬里符。」

想起顧隼「講道理」的口頭禪,左無舟漾住一絲笑意。沖往魂殿第三層不聞不問,猛衝猛打的顧隼。「講道理」恐怕也止於嘴巴上。

「這顧隼,倒是可交之人。」喃喃輕語。

拍拍林夕陽,左無舟神色森然:「林武聖大人,我們還是趕路。前路遙遙啊。」

沿途不做片刻逗界,一路直奔。帶住堂堂魂天宗武聖林夕陽,往浮雲藏寶之地趕回。

重返該處,金炎一直在其中發奮修鍊,也是兩耳不聞天下事了。

扔了林夕陽在一旁,左無舟自管潛心養傷。

如此一晃,即是一個,月過去了。在一等一的內外傷葯,以及「五行天地」之下,傷勢瘙愈。

至此,左無舟終有心思考慮原本的打算:「是否要助秋其道奪舍?秋其道原為武聖,若奪舍成,能否制此人。」

向金炎多次相詢秋其道之性情,獲知此人大抵就是一名痴迷狂熱的魄修士。左無舟權衡一番。果決:「好,那就奪舍。」

「此番,我樹敵魂天宗和神天宗,其人多勢眾,我如一些助力也好。」左無舟還不知。將神天宗和魂天宗放在一道,其實是侮辱了魂天宗。

在知曉魂天宗真正底細的人眼裏。神天宗與魂天宗狂比,就是一個渣,就是一條走狗。

反覆思量。左無舟想做就立時做了準備,取了燃魂香等物,再去了九幽木。將被禁制的林夕陽帶過來。不聞不問,只是專心的忙碌起來。

林夕陽怎能想到。這天底下,竟有人能結合以修仙界和魂修界的法子。創出神奇的「寄神術」奪舍法。見左無舟專做一些他看不懂的事。漸感毛骨悚然:「你待要怎的對待我!」

左無舟做準備,怎會理他。林夕陽大急暗恐,怒喝:「你如放了我。我向你擔保,魂天宗絕不尋你報仇。」

「魂天宗不尋我,我該感恩?」左無舟熱血歸熱血,雖不知魂天宗真正底細,卻也知他當前絕非這第一宗派的敵手,淡漠一言:「將來,我自去尋魂天宗。」

「我本是從法魂天,從魂武士。生生殺出一條魂修之途。莫道是魂天宗,就是「元魂天。強者,膽敢阻我求道,我照殺!」

「我生平最喜戰鬥。有人肯與我戰鬥,有人肯磨礪我,我求之不得。」

此番坦蕩肺腑之言,盪氣鳳腸。直教林夕陽面色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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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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