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影孤單,人肅殺,映紅天涯

第296章 影孤單,人肅殺,映紅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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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影孤單,人肅殺,映紅天涯

春風寒暖交替,春雨如絲。

天上,滿是飛來飛去的魂修士,猶有人在碰撞怒罵不止。雜聲沸沸,渾不入左無舟之耳。

魂天宗的地勢所在,為一處遼闊起伏的環形山脈,正中乃是四座山峰。三座拱衛住中間的主峰。此景。蔚為壯觀奇景。每一次的魂天大會,正是在此舉行。來往絡繹不絕的無數魂修士。則陸續下榻在這滿山的建築里。放眼。正是密密麻麻之狀,極是宏偉。

此處距離四峰,仍有十餘里的距離。但,足以容納成千上萬的魂修士了。

魂天宗歷年曆代對接待之時,早已極是駕輕就熟。早在各路口開闊處,設了接待點,自有許多武帝在此地接待來往的魂修士。

姑且不論這些武帝的態度,至少魂天宗以如許龐大的陣容和聲勢來辦此事,的確甚有天下第一宗的聲勢。堂堂正正,教人無話可說。以魂天宗之威,縱有意見,也是敢怒不敢言。

羌其此時快要入夜,魂天宗的手筆豪闊無比,處處都有那等堪稱寶物的夜光珠點綴。這成千上萬枚夜光珠,竟將此地映耀得猶如白日。教人窒息。

一言概之,從這許許多多的表面工夫,就已能真切的看出天下第一宗的氣度和氣魄。

「魂天宗,果真不錯。」

左無舟神色淡淡:「起初我還道魂天宗如何,但觀這種種安排,魂天宗別的就罷,至少有第一宗的堂堂正正和大氣。許是霸氣!」

莫說其他,光是那怕是數以萬枚計的夜光珠,價值連城。魂天宗卻敢擺掛出來,根本不在意。亦或是不怕被人竊取,這正是一種大氣。

如不是多年的第一,是斷然培養不出這等氣度的。

許是夜了,是以,趕來的魂修士已然不多了。左無舟直往路口走去。君忘正在路口往上,回首,目光奕奕。

左無舟不動聲色,往前走去,淡淡向接待武帝道來:「我是左無舟

這群武帝眼睛一亮,大人物見多了。其實早已無動於衷。反是左無舟這聲名大盛,卻又距離不遠的人。隱隱有些新鮮。眉宇間暗含一絲傲氣:「左武御,請跟我來!」

那幾名武帝互是看了一眼,傳音低議:「他就是左無舟?看不出有哪裏像第一天才嘛。」

「少廢話,左無舟既來了,速速回報。」為首的武御呵斥一聲,沉聲下令,頓有一名武帝匆匆將此消息往回送去。

「長空宗何時來的,來了誰。」

這武帝笑笑:「貴宗已在半月前抵達,蓋天王親率。」

左無舟頜首:「不必帶我去長空宗下榻之地,當我是散修來安排。」

這武帝愣了一下:「好的,左武御。請跟我來!」

各宗和散修的待遇。那當然是不一樣的。大宗派和小宗派,待遇也當然不一樣。如果左無舟沒有這一句,這武帝必定是帶了他前往長空宗入住的樓閣。

「看來。魂天宗的大氣,不是喜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

左無舟頜首,暗暗凜然。以他名震真魂天的第一天才之名,果真被魂天宗帶做普通武御一樣安置下來。觀此,足見魂天宗是發自內心的驕傲。

略觀察此屋,左無舟頜首,盤膝修鍊:「想來我到來的消息,怕是要一些時候才會傳播出去。到時。必有人登門尋釁,且趁此間隙修鍊一番。」

在半途,君忘就已將魂天大會的林林總總都告知了他。魂天大會存在的意義許多,其中一個。正是揚名立萬之地。

像絕千山那等欲在此地揚名的。不勝枚舉。

左無舟挾以第二天才之名而至。心有不忿者恐是遍佈天下,怎會無人挑釁。

「魂天宗,會不會成為我的道途中的最大攔路虎?」左無舟始終看不真切魂天宗,此次他此來的目的之一。正是欲要看清魂天宗的本來面目。

怎奈何,左無舟還沒來得及修鍊。就有人聲過來敲門:「新來的朋友。難得一逢,不如認識一下。」

左無舟凝眉,噓嘆一氣,起身來拂袖開了門:「請進。」

頓有二人步入,其中一人步伐極輕。人未至,聲先至:「哈哈哈。我等冒昧,請見諒。在下右橫,這冷冰冰的傢伙是宋炎。」

右橫正是一名一看即叫人心生好感的灰衣壯漢,豪邁爽朗。那冷冰冰的紅衣人,一見之下,饒是左無舟心志極堅,也是嚇了一跳,心想:「這天下,竟有人長是如此醜陋。」

以丑陌一詞來形容這宋炎,簡直都是讚美了。總歸,這宋炎其相絕對是如同惡鬼般猙獰,如是夜晚出動。不必動手也能嚇死許多人。這右橫其相豪邁,與這宋炎在一道。簡直就如天使。

「右橫,這名字倒也左無舟忽攸笑了,甚是好玩:「我是左無舟。」

右橫和宋炎頓是驚悚,細細觀之,右橫擊掌大笑;「如此,倒也巧了。想不到兄台你就是長空宗的左無舟。素

左無舟會意失笑。這等巧合確是有趣。

右橫和宋炎看來很熟,正好是住在附近,左右是無事,所以來到處竄一竄。按右橫的說法,那就是:「我們都是散修,反正來了,也當是見世面。也沒真想要如何揚名立萬。」

不一時,一邊是煮茶。一邊是笑談起,右橫是一個很健談的人,隨口道:「左兄,你來真魂天不久。可知這武傾城等人之名。」

不等左無舟應話,右橫又笑:「左兄,你來此地,怕是要等著被人挑戰了。如果我和宋炎不是對揚名沒興趣,怕也忍不住想要挑戰你。」

「天下武御無數,尤為可怕的。當屬武傾城。那人。乃是武狂,極是喜歡挑戰。若知你的消息,他必來。」右橫撓撓頭:「左兄切莫小看武傾城等人,以往的百人榜往往都是摻了水。這一代的百人榜,別的不說,前三名一定是實實在在。」。

左無舟知曉。右橫主要所指當是武傾城和顧晚及權象三人。這三人。當得天下最強武御的前三。武御若有裝備優勢,擊敗武宗並非不可想像。但這三人,卻是憑本身修為多次擊敗武宗,謂之最強武御並不

過。

「真想知道,這三人到底何人能勝。」右橫激動:「走了,我應該設個賭局。」

一直沉默的宋炎,忽的一語:「武傾城三人,縱是未突破,也相差不遠了。」

右橫泄氣:「一成武宗,就自動離榜,那煎,沒法賭了。」

左無舟頜首聆聽,不多做廢話。

倒也是隱約知曉了更多,這天下大了,什麼無聊人都有。百人榜就是如此代代相傳,除此,更有武宗榜,武聖榜。當然。曾有人這如此替武宗武聖排座次,結果被武聖給宰了,往後就無人敢如此肥著膽兒再明目張膽的搞了。

可人性總歸少不了攀比,這暗中仍有一些評價流傳,大抵都是普遍的到認可的。十大武聖,正是這許多經過許多魂修士認可的。未必可靠,但絕對代表魂修士們的想法。

這個所謂的十大,除了魂天宗歷年曆代都是自動入榜。其他人幾乎都是一架又一架打出來的,絕對摻不了半點水分。也許論實力排名未必如此可靠,但實力是真正的。

武傾城等人正是憑住多次擊敗武宗。漸漸從華而不實的百人榜中跳出來,成為普遍認為的十大武御前三。

右橫和宋炎不認為左無舟是武們城等人的對手,並非小看。實在是天下人都知,左無舟突破不過是一年前的事。一個新突破的,一群突破百年的,這本來就不是一個量級。

忽攸一時,左無舟有所感。不一時,右橫和宋炎臉色一動。

屋外頓有一聲,顯得是惱憤無比:「右橫,宋炎,你這個無膽匪類,速速出來與我一戰。」

左無舟詫異:「女的!」

「左兄,見笑了!」

右橫頭疼無比,大步走出去。哭喪著臉:「大小姐,大姐,英雄好漢。我真不想跟你打,求你放我一條生路。這才十年,你就纏着我打了多少次了,我打不過你,我認輸還不成。」

正是一名紅衣女子,紅色襯得臉色嬌艷,又隱有一些火暴脾性。嬌呵:「少廢話,先打了再說!」

右橫怪叫一聲,彈身躍開。宋炎有些尷尬。生硬道:「毛柔,真天宗。十年,二十一架。」

左無舟凝注淡然,暗暗動容:「這毛柔的氣息不弱,右橫的氣息更強。右樓至少能敵兩個毛柔。右橫當是武御中一等一的強者,宋炎也不會差。」

「隨便就能碰到右橫和宋炎這等強者,天下果然強者如雲,如是坐井觀天,自滿了,那就可笑了。」左無舟心有所悟。啞然:「好在我是來了,此番正可見識見識天下英雄。」這一戰,不知不覺已吸引了不少武御過來。

此處主要是安置散修武御,當以散修武御為主。不過,又從外處趕來了一些應當是宗派中人的人,在附近一帶觀戰。

放眼一觀。粗略一數,光是此一時一地,就有不下百位武御了。左無舟暗暗搖首,絕大多數武御都看的很精彩,這隻證明其修為有限,至少也是眼光有限。

與其說是旁人的修為和眼光有限。倒不如說是左無舟的眼光太犀利了。大小數百戰,是從血堆里滾出來的,他的實戰眼光,豈是尋常武御能媲美的。

毛柔氣得俏臉紅了,將寶劍往的上一扔。氣憤:「不打了,你次次都不認真。師兄,幫我打他。」人群中,一名修長的青年懶洋洋走

「沒有啊,我很認真。」右橫是個白痴,居然察覺不到人家姑娘的心意:「不打了,不打了,我要跟新朋友喝茶。」

毛柔詫異看來,右橫撓頭介紹:「左兄,這是真天宗的毛柔。」又轉臉過去:「這個左兄,就是左無舟。」

一言出,眾武御還將這名字在心裏轉悠一下,豁然驚悚想起:「是他。古今第一天才!」

毛柔的師兄臉色一凝,懶洋洋的神色一頓,側臉看來,正欲開口。卻在這一時,忽有一名武御躍將來,躍躍欲試的看來:「你就是左無舟。長空宗那個,敢不敢跟我切磋一場。」

「哎呀,竟然被這傢伙搶了先了。」眾武御大是懊惱,如能擊敗左無舟,那

右橫是沒心計。但不是笨蛋,見狀立是抱頭:「哎呀,我好象不該叫你的名字。」

「無妨。」左無舟神情淡漠。凝注這武御一眼:「我不切磋。」

這武御能在第一個跳出來,自是機靈,反應極快,立時出言相激:「莫不是閣下怕了,卻想出這等拙劣的借口。」

滿臉大鬍子的右橫大步走出去,怒瞪雙眼,心想這事是因他起,當替左無舟解決。大喝:「想挑戰。先過我這一關。」

這武御臉都綠了,他又不是瞎子,毛柔他都未必能敵,何況右橫。倒是言辭犀利:「關你什麼事,我自挑戰他。你沒事充什麼大蔣頭。」

右橫大怒,左無舟不疾不徐回身來,一字一句:「我不切磋。只決生死。」

被這雙不含感情的眼睛掃中。這武御心中一哆嗦,又強自冷笑:「何不想一個更好的借口。」

也是在真魂天,如是在家鄉法魂天,誰都知左無舟這句話絕非戲言。怎奈何,在真魂天卻是無人知曉左無舟脾性。

上趟子自尋死路的人,實是不少。

「我回屋。」左無舟向宋炎和右橫頜首,往屋裏走去。

卻在這一霎,右橫的驚呼響起:「小心!」左無舟這一回身,卻被人以為是怕了。

這武御心裏譏笑:「什麼古今第一天才。再走了得,也不過是新突破一年,能有多強。我修鍊這麼多年,揚名立萬就在今朝了。」

給自己鼓足了勁。趁住左無舟回身,這武御提起刀就是一招真魂戰技。以全身之力轟來!

「果真,沒等來神天宗和崔王孫。反是等來了這些閑雜人等。」。

感知何等強大,這武御一動。左無舟就知曉了,心中一嘆。排遣雜念,不含半分感**彩。雙足一踏。連「火法無邊」都未曾施展,凶暴之氣自然流淌去。

這武御眼前一幻,竟見左無舟已然近在眼前,心慌大駭:「你!」

橫臂,卻直教人產生此非手臂。實是一座山一般的錯覺。鐵臂當胸橫掃,這武御霎時胸膛劇痛無比,意念漸褪去。

霎時間,鐵臂如山,橫掃這武御胸膛。此武御胸膛頓是啪噗爆裂。骨碎肉綻。爆出一團血霧。持續飛將出去。頓是啪的爆成血肉橫飛。

觀得這武御死狀,不過令眾武御一驚。從氣息來感知,左無舟的氣息絕對是昨天新突破,武御氣息薄弱。

雖有一人喪生。無不以為是那傢伙自不量力。一時。許多人心想:「這左無舟氣息果真是新突破,揚名立萬就看今日了。」

一眨眼,正有兩名武御躍將來。大喝:「我也向古今第一天才討教一番。」

「怎麼,你們也要切磋。」左無舟無悲無喜,神色淡漠。

「不錯,在下,

「不必。」左無舟神色連一絲異色都沒有誕出。糧身一動,鬼魅般的出現在其中一人身前,鐵拳快逾閃電。這一拳。好不兇猛,竟自打出雷聲。

啪,這武御話語未落,頓是天旋地轉的感到心臟劇痛。竟見左無舟的鐵拳生生將他肉身打穿,從其中摘取一顆心臟來,信手捏爆。

「火法無邊」轟然激爆,又如鬼魅般的折身往另一人躍將去。不過眨眼的剎那,與這人連續近身交手數下。

這武御雙臂咔嚓咔嚓,竟是兩下就生生被枰折了。驚駭之念大起:「這人怎的如此兇悍!」

一念起一念滅的瞬時,這武御狂噴一口鮮血,生生被左無舟抓住喉嚨。倒轉往大地上發力摜去。這武御凄厲的狂叫聲乍起。從頭顱到上半身,竟已然是被摜做了一團肉泥。

此一瞬,連殺三人,死狀極慘。無一得全屍。可謂所向無敵,神威可媲戰神。

鴉雀無聲。眾武御大駭。一時竟隱約可聞那等激烈心跳。

「這人下手好狠。竟不容情。」

眾武御無不心寒。魂修士間切磋實是常態。究竟像左無舟這等以戰鬥為樂,喜好在生死一線打滾的戰鬥狂人,實是屈指可數。

是以,絕大多數魂修士的戰鬥經驗都是來自切磋。怎會有左無舟這等非常態的怪物。

毛柔的懶洋洋的師兄臉色微變。那等懶散神態消散,凝重以待,后心大汗湧出。

右橫和宋炎目瞪口呆,這二位可是不知新認識的朋友,會是這麼狠的人。

眾武御受此一驚,反是只看見左無舟下手狠辣的一面,卻渾然無人看出左無舟的真正實力。

左無舟向右橫和宋炎略一頜首。重回屋中。不去理會那些議論紛紛的武御,沉住心,冷然:「有此一戰,神天宗明日再是怎的也該知曉消息了。」

「魂天宗知曉顧隼擒了林夕陽。今日卻沒有對我有半點表示,明日又會如何?」左無舟冷笑,他才不信魂天宗不在乎林夕陽的死活。

就算傳不敗是超武聖。每一名武聖也仍然是魂天宗最重要的武力。魂天宗不動聲色,要麼是有自信。要麼就是在故作姿態。

今日不過是初試深淺,從明日起,才是重要。

左無舟懂得,冷然思忖:「且看明日如何,若真有必要,我少不得放手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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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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