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諸天餘暉原,百年盛事

第298章 諸天餘暉原,百年盛事

天魔入侵,實乃極大之事。

左無舟動容,君忘流露一絲淡然:「魂天宗,正是欲藉此機,與各宗商議,如何能絞殺天魔與襁褓之中。」

「此外,猶有一事。」君忘凝眉。其認真之態,油然正有另一番別緻的美:「如是天魔大舉侵入,就必須尋回七章鎮魂印,以此封印空間裂縫。」

君忘忽的悠悠一嘆:「我當日前往銳金法魂天,正是為了尋這七章鎮魂印。可嘆。天下之大,誰也不知這七章鎮魂印到底在天涯海角。只知,魂天宗手裏。至少有一到兩章。」

這就需追溯淵源,直到八百年前的妖魂大戰了。那時經過血戰。終於是僥倖湊齊七章鎮魂印,將妖修士前來的通道封印。施展一次,七章鎮魂印自碎成七塊。

魂天宗當年的一名超聖者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出手。竭盡全力,才終於是回收一章鎮魂印。

所以,魂天宗至少有一章鎮魂印。但仍有六章不知其下落。沒有這鎮魂印。很難抵擋天魔或妖修士的入侵。

天外天魔,實在是蒼穹間的異種。天生不在天地之間。不在五行之中。

天魔本身極其強大,這本已很可怕了。但天魔最是可怕的,卻在於其能誇舍。一旦奪舍。就能輕易偽裝融入魂修士中間,很難察覺出來。

如果說妖修士和魂修士,是億萬年的血仇,是互相爭奪這塊天地的仇恨。

那麼,天魔就是天敵,沒有道理可講的天敵。非但是魂修士異魂修士的天敵,也是妖修士和血修士的天敵,是天下所有修士的天敵。

天魔唯一的喜好就是毀滅,所到之處。無不毀滅。這跟一樣殘殺魂修士的妖修士相比,天魔做的尤為徹底。

唯一幸運的是,天地間少有那等空間裂縫。是以,天魔大舉入侵之事,很少出現。往往天魔現身,只是個案而已。

可即使是個案,也往往在歷史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迹。三千年前。一名武聖被天魔奪舍,一舉成為超聖者。

短短時日,就掀起了活天血海。毀滅無數,死傷無數。

末了,相傳還是多位潛修的超聖者出動,才終於是僥倖將那天魔所絞殺。一今天魔就有無比危害,如果是一群,那就真正是不得了。

著忘凝重,左無舟也凝重。

如是天魔大舉入侵的消息,那就委實耳怕了。

左無舟忽攸記起,當年在法魂天所殺的天魔,心念微動:「這天地間。少有陰靈之氣,陰魂極難修鍊。這天魔。似乎可以成為修鍊陰魂的絕佳補品。」

重是回憶當日級取天魔陰力的滋味,左無舟頜首:「是,天魔乃陰陽混沌之體。極適合修鍊陰陽魂。如是天魔至,我必須要設法參戰才是。」

七大屬性的魂,尤難修鍊的正是陰魂。世間極是罕有適合修鍊陰魂的所在,如是平常修鍊陰魂,速度極慢。並不誇張的說,如果修鍊陽魂需要一百年的時日,那麼修鍊陰魂到同一品階,就可能需要一千年。只因環境不適合陰魂。

最有可能拖左無舟後腿的,正是陰魂。儘管左無舟待物袋裏,正有一塊絕陰之精,但那充其量只夠修鍊到武君級。他須設法將陰魂這塊拖後腿的短板給彌補上。

「天魔,看來,我的陰魂就必須要靠天魔來滋補了。」左無舟忽覺人生詭異無比,天魔本是人類天敵。怎的成了他修鍊的補品了。

君忘展顏:「不過,你也不必太擔憂。天魔之事,尚未得到證實。就是入侵,也絕非一時半時的事。」

君忘飄然去,頓得一頓,回眸:「武傾城等人必尋你比試,你千萬不可慎重待之。」

抬首觀蒼穹,左無舟眼泛冷然。苦笑:「魂修士的敵人,還真不在少數。天魔是。妖修士是。血修士也是

血修士全名血魂修士。乃是許許多多年前。從異魂修士演變分裂而來。如果說妖修士的修鍊之道。極是變態。那麼,血修士的修鍊之道。就極是殘忍。

血修士變化至今,已和異魂修士完全不同,自成體系。血修士的修鍊是吸奪他人之魂魄而修鍊,是極為速成總法。但血修士本身不思修鍊,專吸奪旁人之魂魄,修來之魂魄力,等若是服藥提升,天然弱。往往一個武聖級血修士,只能對付武宗級的魂修士。

而且,血修士還有一個極其致命的缺點。吸奪他人之魂魄來修鍊。導致魂魄之力駁雜難精。每一個魂天境界的突破,都是一個鬼門關。過不了,就爆體而亡。

血修士是在魂修士中間發展起來的。跟妖修士是來自其他界面不一樣。血修士就藏在魂修士中間,很難辨認得出來。

歷史上,血修士最極盛之時。曾席捲真魂天大半之多。結果終是沒落,但因其修鍊速成,從來都有人願意冒險為之。是以,至今仍有血修士的存在,只是混跡在魂修士中。較難察覺。

「魂天大會,本以為甚是簡單,怎知

左無舟頓了頓,撓撓頭,挺拔身姿正對遠山:「先有妖修士之蹤,又是天魔之蹤。莫非真魂天將生大變?」

「百萬年前,原本有通忘「元魂天。的通道。卻忽的沒了,這卻又是為何。」

若干疑問涌在心頭,糾纏不下,左無舟面沉似水,心思翩動:「難道當年諸天一戰,真的死光了?又或者。這其中有魂天宗的關係?。

「怎生都好,這魂天宗當是許多秘密的關鍵,欲解這許多疑團,勢必要從魂天宗獲取

深夜孤影,卻並無人能解他心頭之惑。

魂天大會,正是百年一次。

一者,且算是各宗各派的大聚首,重排座次及瓜分利益等等。能參與,並能瓜分利益。也算作是一種地位了。

魂天大會基本來者不拒,散修也好。大小宗派也好,只要來了就接待。當然,是否能參與利益瓜分。那就是身不由己了。總歸一言,多數有名有號的宗派,大抵都會趕來。至於小宗派。來或不來,其實並無差別。。

魂天大會,不光是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之會,也是真魂天宗派之會。也是宗派與散修之間的主要聚首和溝通。

好比像這一次天魔現蹤,就需在魂天大會上拿來討論,拿來通傳天下。這需要宗派配合,也需要散修配合。

不過,魂天大會尤有另一個極為重要的緣故,那就是「諸天餘暉原。」

「諸天餘暉原。乃是諸天戰場的邊緣,那裏非但是靈氣尤為充沛,還有許許多多上古寶物遺失在該地相傳乃是許許多多的「元魂天」強者參與諸天之戰,隕落在「餘輝原」所以有無數寶物,更有無數天材地寶。魂修士無不垂涎。

「餘輝原」每九十九年自動開啟一絲縫隙,魂修士可憑此入內。但每一次最多只能開啟一年,每一次欲撬動縫隙,就需要極其龐大的能量,很難支持太多人入內。

因此,入「餘輝原」的人數有極大限制。最是要命的是,往往武聖入內。有極大的損害,不死即降境界修為。是以,往往是武宗率領武御和武帝前往「餘暉原」武聖根本不敢入內。

如是者,入「餘暉原」的好處極大。分配就必然難了。魂天大會。一邊是各宗的實力亮相,一邊也正是奪取這分配名額的關鍵。

當日聶朝野要左無舟在魂天大會上取得好成績。這正是關係長空宗利益的比試,也關係分配名額的比試。起初左無舟還道這魂天大會。就跟那法魂天的夫君會是一般無而。正是君忘向他介紹,他才知曉,這比之夫君會,格外的不一樣。

魂天大會,關係各宗利益,關係散修利益,乃至關係「餘暉原。名額。還是各魂修士揚名的最佳所在,可謂百年盛事。

天破曉,春雨化霧,蒸騰漫山遍野。朝霞傾灑,直教人錯以為身在幻景中。

吞吐一口火澤,如同火龍。左無舟徐徐睜眼,頜首淡笑,將烈火之心放回儲物袋:「看來,魂天大會有我無我。均不安寧。」

並夜,左無舟清晰的察覺,有不少夜行人悄然來去。也有人在半夜裏,打得是乒乒乓乓。

凝神觀霧,霧如白龍,飄忽來回,卻也自有一分别致之韻。左無舟初時不過觀景,卻油然漸是觀其霧。有所感。漸是沉溺心神。悟其心得。

「霧本飄渺,看似糾纏,卻又偏偏脈絡分明,絲絲縷縷,互是纏而不膩。似做一團。又似做各為一絲一縷

忽猶一念起一念滅,左無舟思緒中靈光乍起,隱有感悟。恰在這一時,夜叉之聲傳來:「今日要做些什麼。」

這沿住霧氣飄渺,將入感悟而又未入的心境徒然幻滅。

左無舟微懊,重又平心靜氣:「暫且不必,等人上門。你且去打探一些消息。」

魂天大會,果真與當年容河夫君會大是不同。除本身不一樣外,猶有一事,當年左無舟默默無名。而今則是頂住古今第一天才的光環前來。其中差別,惟獨各宗各人方能品嘗滋味。

以二十八歲武帝之名,躍入各宗各人視野。以三十八歲武御之名。重以令人咋舌之勢湧入各宗各人眼中。方才是被重視起來。

黑衣左無舟現身魂天大會,並連殺三名挑戰者,此消息如風一般悄然傳遞在各宗各人之間。

若是容河區魂修士知曉,必指此乃左殺神發飆之前兆。奈何,真魂天只知左無舟修鍊速度乃古今第一,余者絲毫不知,是以,各宗各人各懷心思。

暫且而言,神天宗等六宗欲除左無舟而後快之事,不過是在小範圍才知曉的事。如此。左無舟到來的消息,一時不過是激起他人好奇之念。除了少數人,卻也並不知此意味着什麼。

也虧得是藍山宗被滅門之集息。仍未傳來。否則,必惹來悍然大波。

旁人不知,真天宗怎也是知曉的。

毛柔和師兄一道被喚去,恭敬的道來一番見聞。這師兄收起懶洋洋之色,慎重道:「這左無舟修為不高,正是新突破。」

查東來武聖頜首,淡笑:「觀來。此子不俗。可惜,當年本宗相距太遠,獲知消息太遲。否則他也可能是本宗的人了。」

頓得一頓,一毋久宗的宗辛笑答!「此午膽煮不罪了神天宗等六索,燈敢前來。可惜,修為太差,長空宗未必能保得住他。」

查東來凝思,失笑:「怎都好。此子前途無限,又狠辣,還是莫與他為仇為好。你等二人,不妨結交一番。」

毛柔二人尚是首次得知此事。暗暗吃驚,倒也不詫異。真天宗慣來低調,素來約束弟子較嚴,不願過多樹敵。左無舟身為三十八歲的武御,只要沒有隕落。成武聖是遲早的事,何必多樹敵。

等毛柔和包不平退了,查東來的笑容斂去,揉眉長嘆:「風雨欲來啊。」

「魂天宗勾結妖修士入侵之事。尚未有頭緒,如今又是天魔現身。」這宗主苦笑:「我真天宗屹立五十萬年不到,難道魂天宗真欲向我們下毒手了。」

查東來默然不語,半晌,輕言:「天魔入侵,妖修士入侵,湊在一道。若能過了,九天宗三十三地宗怕是要有許多新面孔了。」

旭日初生,朝霞殉爛。

「你可知曉,那古今第品天才來了。」

「當然知,那左無舟還甚是狂妄,昨夜一至,就已殺三人。這人倒是夠狠毒的。」

「此人再是狠毒。修為也不過如此。他不過是新突破而已,能擊殺三人,想來也是靠着長空宗給的器裝符,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眾多魂修士,大抵都屬於不明真相的群眾。各宗擔憂的另有其事。左無舟的消息在九天宗三十三地宗不過是微生波瀾。但,在余者眼裏,此已然是近來最是來勁的事了。

「這左無舟素傳乃古今第一天才。嘿嘿,也不知有沒有想去掂量掂量。」

一群散修互相湊在一塊,議論紛紛。抬首之際,目光已然是掃往一對吹蕭彈琵琶的夫妻,低聲:「你們說,蕭氏夫婦會不會前去挑戰。」。

一音未起,卻有一聲鋒芒之音乍起:「第一天才,我任天行倒要領教一番!」

這正有一雙劍眉的青衣男子。取住一塊絲巾細心的擦拭三尺青鋒,眼眉中戰意幾欲騰飛起。

任天行。散修武聖人(任)王的嫡親太孫!

春天的氣息來了,暖陽灑下來,直教人暖和和舒坦無比。

左無舟甚是難得的沒有關起來潛修。而是漫步下山,徐徐在這一帶遊走觀看。此地的魂修士太多了,隨處可見武御武宗,乃至已有不少人趁機在此組成交易市。

已有眾多魂修士在交易市中擺設攤位,或交易或出售。此地比起尋常的交易市,不論規模還是貨物都要豐富龐大了許多。

左無舟一路漫步下來,一邊是思索:「戰鬥,天時地利人和者。皆為關鍵因素。人和,我之性子。約莫是以樹敵居多,人和是占不了。」

左無舟甚有自知之明,他的性子在絕大多數人眼裏,絕不討好絕不被人所喜。以他的性子,不樹敵就是奇迹了,莫說甚子人和之道。索性他是早已慣了與天下為敵。敵人少了。戰鬥少了,反是不慣。

「天時,未必能為我所得。惟獨的利,我必須當掌握。」左無舟淡淡一笑:「有時間,當將此一帶的地形做到了如指掌。

不論是戰是逃,都當心中有數。」

一路觀下來,左無舟倒是察知。此處交易市所售賣之物,竟比其他處要好上一等。

想來,總有許許多多的魂修士攢了好東西,專是等在此地來售賣或交換。左無舟思緒微動:「是時候將十盡刀的品階提上去了,索性北斗是全才,他想必已到了,此事交給他就走了。」

北斗尤善符魄之道,可對器裝之道,也是精通。幫十盡刀重提一個品階,是輕易之事。浮雲寶藏中的寶物好則好,可惜都是最好的,如果十儘是從武宗提升為武聖階,反是有材料。偏生是從武帝到武御階。並無材料。

好在此地的材料不在少數,左無舟細心觀察下來,他手上也有極大筆的真晶,足以換取任意物件了。真石是大多數低階都可接受的替代貨幣,而真晶則是普遍都能接受的。

一路走過來,已然是將材料收全了。正欲轉身,左無舟目光觸及一物。頓足,問過攤主,取來一觀。此書的書名。乃是「奇聞奇術奇地錄」

這等淵博的學問,正是左無舟欲級取的,當即問過這攤主:「這書何價?」

攤主是武帝。嘿嘿笑:「武御大人,我這要猶有幾物,與這書是一道所得,不如一道看看。」

左無舟查看這數物,心神微動,暗暗吃驚。這其中有一物,竟察覺不出其品階和氣息。心一思量。索性他不缺真晶。花了幾枚就把這一堆東西都買了下來。

左無舟看中之物,甚是怪異,其狀如大蝴蝶之翅。偏偏又沒有品階和特異氣息。

默不作聲,端詳此物。一路重又是徐徐走去,目光在諸多攤主臉上掃過,忽的在一名蒙面人之前頓足,蹲下來查看攤子上的貨物,一邊傳音:「北斗,你可認得此物?」

蒙面的北斗將此物取去一觀。細細端詳半晌,忽的神色一變,聲音激動顫抖:「你從何處取來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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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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