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一睹真容,真幻面具

第426章 一睹真容,真幻面具

「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此乃左無舟的第一念。

一張亦嗔亦喜的容顏上,一縷髮絲散散垂落,似那清河畔的柳絲兒。粉白黛黑,眸如星夜。

這便是紀瞳。

第一印象,是她的雙瞳極黑極美,如星夜動人。第二念,膚若白雪,幾欲透明。

紀瞳的容顏,很難以漂亮來描述。五官的擺設。均是天造地設一般的恰倒好處。不漂亮,一頻一笑。給人極舒服的滋味。這是一張令人回味的容顏。

紀瞳笑:「是否失望?」

左無舟轉過臉去,半晌吐出一句,好懸沒把紀瞳砸暈:「你的別名應該是紀小白。」

紀瞳十分白膩的肌膚上,泛住滴血一般的紅色。紀瞳大是羞窘:「我就知道,沒希望自然沒失望。」

左無舟一眼看過。就再沒有回首。

紀瞳將此面具罩在左無舟臉上:「這是「真幻面具」你想要隱瞞身份,對付魂天宗,你比我更需要。」

「至少,魂天宗不認得我。」

紀瞳頓得一頓,美瞳流淌一絲黯淡,又笑:「當日跟你說的那句話,做不得數。我騙你的。」

左無舟徐徐側臉:「你說過什麼?」

紀瞳氣苦,無可奈何。但管是跟左無舟交談者。時而正有這等無可奈何,乃至老鼠拉烏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當日,紀瞳曾言。

想看她的真面具,卻也不難。只是依照紀瞳家鄉的風俗,第一個看見她真容顏的,就要娶她為妻。

「做不得數,當然是做不得數。」紀瞳笑着安慰左無舟,恰有未完成的狡黠之色。

戴住「真幻面具」輪流匹配,竟與「變形魄」匹配。

薄紗一般的面具,淺淺淡淡的融入左無舟的臉膛上,容顏未改。左無舟心神微動,相貌微化,變做一個臉色蜻黃的另一副面孔。

再是重新逆改氣息,頓時氣息也是變了。莫說旁人,就是雙親在此。也絕不知他就是兒子。

左無舟頜首,思忖:「這「真幻面具。果然消耗魄力極少。果然如紀瞳所言,此秘寶無大用,卻勝在持久。」

「真幻面具」只得兩個用途,一是改變容顏。二是改變氣息。正正是「變形魄」和「星變術」也可以做到的,只是這兩者品質太高,施展出來,效果極佳,卻時間有限。不如「真幻面具」持久。

一隻魄。正好夠面具效果持續一天十二時辰。難怪紀瞳能長年累月的戴住面具。

「有此秘寶,我可始終隱瞞身份。如此一來,我倒是需要重新設想一番,可以更大的坑魂天宗一次了。身份,暫時不可暴露。」

容河魂修士的商談,還未完。

玄天宗和象國等這一次絕沒有一絲一毫敢為難,敢爭奪主導權的意思了。

莫說當日飛天的氣息,只說溪素兒身旁的小草,就已足有震懾力了。

前數日,左無舟悲慟下的氣息流露,反是推動了這會議的進行。玄天宗和象國等新崛起的初生牛犢。既不敢再胡亂來,自然順利了。

又有裴董體麻等各宗各國的武帝鼎力支持,對付天魔的總盟主,自然落在溪林手上。

溪林取得了統一指揮權,卻不等於可以輕率的犧牲其他國家的利益。可犧牲。始終是一定要的。

是以,這一席會議雖決定了統一指揮權,卻也在詳細的具體事務上碰到了許許多多的糾纏和爭奪。

雖有左無舟等強者撐腰,溪素兒究竟是一個老牌皇帝,政治手腕老辣。自然不會選擇以力壓人,這國與國之間。武力固然重要。政治手段也是重要。

說穿了,溪素兒只想保全祖宗基業,沒有太大野心。否則,有左無舟撐腰,一統容河又有何難。正因沒有野心,也知左無舟不會長久逗魯。她才跟魂修士們周旋,以商討一個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這一來,果然令各宗各國代表心情好多了,可也陷入糾葛和扯皮。

容河不比其他區。

沒有魂殿支持,容河區只能聯袂自保。將容河最強的魂修士集結在一道,實施各個擊破的戰術。

但魂修士一旦集結在一道,各地的損失,就是必然了。

武帝的速度。遠不如武御,也無法做到高速運動轉移,來實施針對天魔的剿滅。

就好比一個國家被天魔侵襲了,而這些魂修士悉數集中在另一處。等這一國被侵襲的消息傳遞來,等這些魂修士趕去,那一國怕是早就被殺光了。這各國的損失,或大或實難預判。

互相扯皮的,正是這。

小草在旁聽,且作是表態支持。奈何這扯皮來糾葛去,小草早已不耐。

小草跟左無舟數十年。和無夕一道受指點和教導,更受左無舟種種言行的熏陶。小草的性子亦是漸帶殺伐果決,更暗暗崇拜她的叔父,不知不覺的效法和模仿。

此時再兜璀嗯小草索性是站起來。不快喝道!「你們也真真是羅吶共略有眾許許多多扯皮的事。一些事怎都處置不下來,有你們在此處扯皮的時光,不如多殺幾個天魔!」

左無舟是絕對意義上的行動派,效率派。小草也被熏陶教育成行動派了。

小草一喝,不無凌厲。正有幾分果決爽利,末了一頓,厲聲:「哪有這許多要商議的,索性是把物資也一道取來。若然哪一個損失大。就多補償一些就是了。」

一席話,從無夕和小草口中道來,卻大不一樣。

如是無夕,必會以更柔和婉轉的方式來述說。

比較起來,反是小草更得左無舟的一些「蠻不講理以力壓人」的效率精髓。

無夕因幼年家破的劫難,很早就懂事。又因始終被家裏人疼愛保護。總也有一些純真。一邊崇拜二哥,一邊左家人性子裏的網毅和頑強又在作祟,是以。是既自立,又依賴二哥。

小草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姑娘。小草在鬥武時,就時常參與鬥武的事務管理等等。正是沒有安全感的心理,促使小草這般做。

小草知道,叔父不會一輩子都保護她。她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如果有一個鬥武。她就有安全感了。。

「不必廢話,就這麼決定了。」參與鬥武事務多了,又有左無舟殺伐果決的榜樣小草一言一行,隱有一些說一不二的氣質。

群雄目瞪口呆!

夜深人不靜,白皚皚的大地在夜色中有些朦朧。

包武御三人從溪林皇宮,飛上半空,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幾句:「左家,又與那左無舟有關。索性不如平了他們。」

左無舟這一名字,實是雕星宗的心頭大恨。堂堂一個真魂宗派,竟被一個武帝來回的扇耳光,豈不丟人現眼。

更丟人的,卻是當年左無舟縱橫真魂界,大鬧魂天大會,對敵魂天宗。那數年之間。雕星宗恨之入骨,卻連報仇都不敢,這在知情者眼裏。只是更丟臉了。

「包師兄,此事不可。」一名武御頓時凜然:「傳聞天君宗和長空宗力撐左無舟,萬一滅了左家,沒準激怒夫君宗也難保。」

第三位武御思緒一動:「倒也有道理,那左無舟樹敵無數,卻沒人敢動他們,恐怕是有緣故的。」

這武御倒是懂得透過表象看本質,左家始終屹立無事,緣故自然極多。天君宗和長空宗的態度正是其一。

其次,也正是始終藏身左家的平武宗。除左家極嫡系的幾人。無人知道平武宗的存在。歷年來,未必沒有人向左家暗下毒手,只是早被暗地裏的平武宗解決了。

這等事,你不說我不說,雕星宗當然也不會知道。

包武御惱恨不已:「難道就這般算了?」

「那也未必,如是能做到一個不留。誰又知道是我們做的。」另一名武御獰笑,卻更毒辣:「這容河區,乃是我們雕星宗的地盤。生的死的,都是我們雕星宗的。」

飛過來數十里,左家莊的燈火染得暗暗的黃紅之色交集。

包武御目含輕蔑:「這就是左家莊,正好,視情況而定。」

三大武御飛身躍下來,聞得一聲大呼:「來者何人,請止步。」

包武御輕蔑拂袖。轟隆頓連門帶人一道轟碎:「什麼狗奴才,敢叫我止步。」

左家莊的大門前,正懸掛着素色燈籠,表明此處正有喪事。包武御神色不快:「晦氣。少爺一來就碰到辦喪事的,當真晦氣。」

其餘二人也覺這不是什麼舒服的事,直是海途打殺左家的下人,直闖進去。

神念一掃,便察知群雄聚首之處。頓冷笑:「這群狗東西,還真敢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就商議,真敢撇開我們雕星宗,膽兒倒不」「有人闖庄。」

呼喊聲在左家莊處處迴響,一聲聲的鑼鼓響徹群山,愈是顯得緊張。

包武御等人一路走過來,再是打殺幾名鼓噪的左家下人。正有一名左家子弟,帶着一群巡夜的魂卑士匆匆趕過來,神色慍怒,大喝二「你們是何人!」

一語未畢,這左家子弟率領的一群魂卑士,頓感到一股無比巨力轟將來。這群人,頓時轟的炸得各自飛將出去。直是骨折肉綻。

「你們也配知道我的名字!」一名武御不屑一顧,收回手來,獰笑:「看來,這左家莊實力也不如何。不如索性一併除了?」

另一名看起來略有一些頭腦的武御阻止:「等等,要殺,也先殺了那些武帝武君,再除掉左家也不遲。不然,若是漏了一個。怕是惹禍上身。」

「能有什麼禍,我們是武御。

這些狗東西,不過是螻蟻,殺了也就殺了,那又怎的。」包武御傲然,也沒急於立玄下手。

三人闖庄,滋事擾事,更連殺多人,其中有一人更是左家子弟。

鑼鼓齊鳴,以作示警。聲聲漸傳,左無舟和無夕長跪靈堂,此聲始終不止,更夾雜以不斷的慘呼聲傳來。

左無舟眉宇漸深,一股怒煞之氣,染在雙眉之間。更有一股悲怨之氣,積結滿懷,幾欲噴爆。

隆隆之聲乍然起!

正廳大門,轟然被一卓打碎。包武御三人慣蜘步入正廳,冷笑!「你們膽兒不竟敢背着我們雕星幟蜘事。」

正廳群雄悚動,悉數凝往三人。裴弦等先是暗暗駭然:「武御!」

「怎麼,不敢說了。」包武御三人傲然環顧,走到首席,叱責溪素兒:「滾開,這裏是你配坐的位置?」

小草臉上慍怒頓生,溪素兒離座,按住小草胳膊,傳音:「是雕星宗的人,靜觀其變。去,通知你叔父。」

小草神色一動,舒和傳音:「不必了。」

「叔父來了。」

鄙夷的目光掃過眾人,包武御傲氣十足:「你們在商討什麼,少爺我今日就在這裏看你們說些什麼,莫非是想商議怎麼對付我們雕星宗!」

裴弦皺眉:「三位武御。莫要失了身份。」

「身份!」包武御三人哈哈大笑:「少爺肯陪你們這些低級的垃圾在一道,就本來失了身份了。」

「如此說來,幾位就是乘生事的了,不知這是不是雕星宗的意思。」裴弦冷冷對視,旁人許是害怕,他裴弦卻不怕,因為他的後台的後台是天君宗。

頓有人站出來打圓場:「三位武御大人,我們是在商議如何對付天魔。不知三位有何見解。」

包武御終於找到做武御的感覺了,滿意:「本宗派我等三人下來,正是為了領導你們這些垃圾對付天魔。從今日起,你們乖乖聽從我們的。自然滅掉天魔。」

白觀冷冷譏詣:「不知三位又打算如何消滅天魔,有何計,何等策略。」

包武御傲然:「你又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東西,區區武御,也配質問我!」

「這位是本相宗的白觀白武君。」有人介紹。

包武御臉色一沉,一股殺意頓現:「本相宗,本武御知道。就是跟左無舟勾搭的那個垃圾宗派。」

白觀冷笑不語。包武御還道他怕了,不無自得。

左無舟鬼魅般出現在廳中,絲毫未引起他人注意。

戴上面具,變化另一個形象和氣息出來。左無舟略作一頓,傳音:「白兄,怎麼回事。」

白觀神色微動,環顧沒見到左無舟,暗暗驚詫,傳音:「你來了,正好。」。

等白觀娓娓道來前因後果,左無舟才隱有一些明白,卻許多事起因都在自己。

正因當年左無舟來回扇雕星宗耳光,扇得威信大減,在容河一帶說話的信服力大減。從而,才有了往後數十年積攢下來的各色矛盾。

各區各地,魂殿都派遣強者下來主持剿滅天魔,惟獨這邊,怎也是派不出人手來。

左無舟頜首。已是豁然天君宗和長空宗未派人來容河區支持的緣故。一者名不順則言不正,二者這各宗面臨壓力都大,都頗是緊張。尤其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地盤最多,壓力最大。

正因如斯,本來對付天魔,從來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此番,鄰近的各區各地也實是無法騰出人手來支援。

一邊是被雕星宗拋棄,一邊又是數十年前被左無舟殺得元氣大傷,至今未復。容河區聯袂在一道,實是迫不得已。

等這包武御三人道來一番倉促所想的「打算」群雄頓時嘩然大怒。包武御三人的「打算」不提也罷,群雄非傻非蠢,如真依了三人之法。基本等於葬送容河區的抵抗力量。

眾怒一起,包武御三人愈是傲然,愈是鄙夷。三人如此張狂,委實也是因為新突破,更因這乃是法魂界,武御真正能橫著走的所在。

包武御三人只道憑三人本領,在容河區所向無敵了。卻不知。這左家莊此時卧虎藏龍,數名武聖坐鎮著。

三人一番狗屁般的打算道來,群雄立刻大怒。裴弦和白觀索性不理這三隻狗屁,轉往溪素兒:「溪武君,還照本來計劃,你來主持。」

包武御三人陰惻惻,殺機油然而現:「你們這些螻蟻果然心懷不軌,那就怨不得我們了。」

轉而看往溪素兒。包武御居高臨下,看着溪素兒的一身孝服,更覺晦氣:「你們左家莊死人了?死得好。」

左無舟目光驟利!

包武御冷道:「當年左無舟再是猖檄無邊,也保不得你們的命。死得正好,死得正妙。」

「也不知你們左家莊死的是誰,是左無舟他老娘還是他老爹。」包武御放聲傲笑,殺機頓現:「既然正趕上了,那就索性一道送你們下地獄。」

包武御驕傲無比,耀武揚威,半漂浮起來,指尖環動:「你們敢違背本宗遺願,統統都要死。」

裴弦等一躍而起,凜然以對。

包武御三人見狀,更是狂笑不已,只當笑話一般:「本武御想要你們的性命,你們還敢抵抗。難道你們就不知道,武帝和武御的差別有多大嗎。」

「今日,我就來告訴你們,武帝和武御的差距有多大。

三人氣息頓時激爆,狂笑聲中,志滿得意,只覺再是得意不過了。

左無舟冷然抬手,如同拍打蒼蠅一般甩打出去!三人一笑未了,頓覺一股無比氣勢轟爆,一道詣天之力壓將過來。

得意浮空的三人。頓時如同被拍飛的死狗一般,流星似的轟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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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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