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烏雲密,備決戰,光芒四射

第538章 烏雲密,備決戰,光芒四射

第五百三十八章烏雲密,備決戰,光芒四射冰峰聳立巍峨。新春的氣息,並未降臨這一片冰天雪地。

諸無道如猿猴,手腳並用,快速攀上冰峰半腰:「那小子去了一次絕天城,殺了一個修為很低的小子就走了。」

「嗯。」傳不敗不以為然,不論經歷了多麼一次慘敗,似都無法打滅他的高傲和自信。

諸無道也並未有問計之意,不過是一個陳述事實的態度。傳不敗有傳不敗的高傲,諸無道有諸無道的霸氣。

諸無道不會有求教之意,傳不敗也絕不會遷就諸無道這個目前當家作主的人。

一言概之,二人均是極自信之人,諸無道不會容忍傳不敗來教他做事。而傳不敗,也會無視諸無道的存在,直接向魂天宗下令。

以二人性子。偶爾相處倒罷,如是常年在一起,起衝突是必然的。也難怪傳不敗常年不在魂天宗坐鎮。

「宗門有麻煩?」灰袍老者早已不過問世事,是源自魂天宗一脈相承的強大得甚至扭曲的自信,完全相信後輩能解決掉。

「有一個成了氣候的死對頭。」傳不敗和諸無道輕描淡寫:「是小麻煩。」

「過幾天,我會先回去坐鎮。」諸無道冷冷道:「等你傷勢恢復,即一舉傾力撲滅他。」

傳不敗的顏上有樸實之色,語音卻絕非如此:「不勞如斯,待我痊癒,就去拾掇他。」

傳不敗一頓,慢慢的看着諸無道,一字一頓:「你信不過我!」

諸無道眼有火焰:「我們多次撲滅他,他都像鋼豆一樣活下來了。這次他已成氣候,絕不容再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必須一舉徹底撲滅他。」諸無道冷笑,霸氣十足:「我已下令,調動各路超聖,最大程度糾集本宗的力量,一舉滅殺之。」

傳不敗若有所思,似知諸無道所指的全部力量是什麼,淡淡:「小題大做。」

……

……

捨去傳不敗匪夷所思的自信,未必沒有小題大做的嫌疑。諸無道這一次動用的力量,絕對極是驚人。

「是否小題大做,本宗是我當家,我說了算。」諸無道冷冷對視傳不敗。

「左無舟行蹤飄忽詭異,自他此番從餘暉原活着歸來。本宗多次想要一舉滅殺他,都完全無法捕捉他的行蹤。」

諸無道緩緩起身,一身黑衣鼓盪。竟有雄霸之氣:「我參悟領域不及五十年,便已晉超聖。給他五十年,未必不能突破。」

「左無舟慣來單槍匹馬,行蹤不定。要撲滅他,難度種種,必須一次性鎖定他的行蹤,然後除掉他。」

並非魂天宗縱容左無舟成長,實是沒多少機會。僅有的幾次機會,魂天宗抓住了,幾乎做到了,但還是失敗了。

六十年前,諸無道親率七大武聖,聯袂追殺還是武御的左無舟。這種程度的追殺和決心,居然也未能殺死。逼入餘暉原,居然也未殺死左無舟。

這不怪魂天宗無能,也不是魂天宗坐視左無舟成長。

諸無道虎虎生威的雙眼,冷肅:「我不問你怎生想,待你傷勢痊癒,必須參加。」

一頓,諸無道重是淡淡道:「前些時候,上三天又遣人下來了。一前一後而至。似不止一個,行聲東擊西之計。如今,一個被擒,一個不知去向。」

傳不敗平靜:「不需多慮,啟動上三天通道,必有大動靜。屆時自能察知。」

諸無道流lou一絲怒意和煩躁:「現下,諸事纏身。當務之急,仍是滅殺左無舟。」

……

……

「邪不死前輩,你還需要什麼?」

灰袍老者輕聲的與冰峰交談。自幾萬年前,發現此山的不對勁,每一代都有魂天宗的超聖來此隱居坐鎮,生怕引來禍事。

可,歷代魂天宗超聖絕然未曾想到,這冰峰竟然乃是百萬年前一名神魂強者所化。

冰峰沉默半時,重是吐送一語:「鎮魂印,我要七章鎮魂印,最重要的物件之一,即是它。」

「集七章鎮魂印給我,我仍然答應給你們三個願望。」

灰袍老者絲毫不覺意外,這不是第一次提及此事了。諸無道冷笑:「七章鎮魂印,根本不知所蹤,甚難集在一道。」。

「我重提一次,邪不死『老』前輩。」諸無道一字一聲咬清晰:「七章鎮魂印,究竟有什麼奧妙!」

冰峰劇烈震動,顯是邪不死為諸無道的語調而震怒:「這不是你們該知曉的秘密!」

……

……

左家莊。

君忘立於一株樹下,細雨凝在枝條上,一滴一滴的墜下。凝住遠處左無舟的身影半時,君忘情深斂住,輕吐一音!

「天君宗有問題!」

站在其側后位的斗無雙聞聲。頓時就是一哆嗦,驚訝抬頭。

君忘眼有濃濃深沉,被笑意覆蓋:「今時今日,我在天君宗地位如何,重要性如何。」

「僅次古超聖。」斗無雙想亦未想:「亦或,論潛力,當在其之上!」

君忘淡然:「我攜你一併前來會左無舟,古超聖非但不加以阻止,還滿口應承下來。豈不惹人生疑?疑點許是很小,可再小,也有細微的體現。」

斗無雙沉思。

君忘顧盼,目流華彩:「天君宗,必有密謀。乃是不欲我知的密謀。」君忘巧笑嫣然:「我是天君宗的未來,又有何事需瞞住我?除非是……」

斗無雙震驚拖口:「除非密謀之事,與左無舟有關!小姐,你青睞左無舟,在本宗已非秘密。」

「你猜,天君宗在密謀什麼?」

君忘忽的一頓,微笑覆蓋深沉,自言自語:「我猜,當日多位超聖聯袂天君宗,一併翻臉魂天宗。多日來,幾大宗派始終按兵不動。」

「如是。我是否可猜做,幾大宗派在等左無舟前往打頭陣?」君忘笑容愈發的璀璨:「當日左無舟力壓三大超聖,奪上三天來客而歸。未必是不能敵,實則將打頭陣的希望放在左無舟身上。」

「如是,以左無舟的聲勢和實力,幾大宗派何以斷定,必能攫取戰果?」君忘雲淡風清的猜:「我猜,能有攫取戰果的把握,莫非他們有強援加入?」

斗無雙已是目瞪口呆了,雖早見識君忘的智計,此時一連串令人震撼的推測出來。他還是為之傾慕不已。

……

……

遠處左無舟的身形隱褪去。

君忘收回貪戀的目光,凝往天際:「他志在魂道,受諸天法則所限,他若逗留下三天,一生修為只限超聖。他必一心前往上三天。」

「他有此志向,必與各大宗派的野心有本質的衝突。」君忘神態平靜,美目中燃燒壓抑的烈火,口吐霹靂般的四字:「天下公敵!」

「如說各大宗派知曉他的志向,恐會捨棄一切聯袂剷除他。但,如今鮮有人知他的志向。於是,各大宗派的強援從何而來?」

君忘流lou神秘未知的笑:「左無舟本不在意誰統治天下,只要不阻他的道路。但,各大宗派不知他的心思。」

「這一戰,會否難以避免?」

君忘收回目光,看着發獃的斗無雙:「我勸他不急於決戰,自有許多原由,可惜我也知,以他的性子,怕是多半勸不住。」

「你又知否,撕破臉這多日來,傳不敗重創幾欲身隕。以魂天宗的霸道作風,多日來始終按兵不動,如是未發生過一般。昨日在絕天城,以至魂天宗的人竟是聞風而逃。莫不是暗藏玄機。」

君忘長嘆,看往轉角處,忽的笑了:「這世間的道理,本來就是一進一退,有退亦有進。魂天宗此時退,未必不是想明日的進。」

掌聲拍拍的清脆響起,紀小墨從轉角處走出來。

……

……

紀小墨想維持冷漠,卻還是掩不住笑意:「換做我,我是和他一樣,絕計想不了這麼深這麼遠,我和他一般,有時都是白痴。你果然才是他的絕佳良配,只有你才能幫得了他。」

紀小墨凝視這張絕美的容顏,心下一嘆:「我能容你做他的妻。只盼將來你能容我。」

君忘綻笑,看往被繞暈的斗無雙:「無雙,你可知,何為完美?」

「分享,並非完美。」

紀小墨渾身微震:「你不願?」頓時沉冷:「你想我走?」

「你不懂什麼是完美。」君忘微笑,宛如春夏到來,霧裏看花,從來看不懂她的真正意思。

「我是不懂,我只知世間本無完美,我只知,我既是歡喜他,就願意同他一道,旁的我想也不會去想。」紀小墨冷冷道:「我問你,如你推測,天君宗與他衝突,你該如何自處。」。

「不。蒼穹下,是有完美的。」君忘認真的凝視着這一雙眼睛,似欲將此言,送入她的心底,耐人尋味。

君忘淺笑,重對斗無雙道:「你可知魂天宗有什麼打算?」

斗無雙徹底被繞暈,茫然搖頭。君忘釋然,淺語:「可記得,七八十年前,我曾前往銳金法魂界。」

君忘神色悠悠,似笑非笑:「那一次,無人知曉,我秘密約見過一名武聖……」

……

……

雲霧飄渺天君宗。

古鼎天大讚:「想不到,你們上三天今次玩了一次聲東擊西!一前一後,雙雙下來。如不是你親自來尋我們,倒令人未曾想到。」

話鋒陡的一轉:「不過,我信不過你。」

顧別閑指節輕扣茶几:「亦或,憑什麼令我們信你。一個從上三天來的,來路不明的人。」

多位超聖各據一席,虎視眈眈的凝視眼前這灰衣老人。

灰衣老人許林大笑:「歷代派遣下來的,總有人未能回去,太皇大人豈會一點猜測都沒有。想來,以往來臨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在此紮根了。」

許林深吸一氣,感應濃郁靈氣,讚不絕口:「能在這等安穩福地修鍊,勝過上三天許多。」

各位超聖冷笑看着,不為所動。

許林坦然自若:「我年歲已大,時日無多,否則亦不會被派遣下來。一個安穩所在,比甚麼都重要。你們要信任,我給你們信任。」

「太皇已想過有人背叛,不願回去的事。是以,近年挑選下來的人,大多是有家室親眷者。」許林得意哈哈大笑:「但,強如太皇也絕然想不到。我有一隻魄!」

許林流lou一絲痛楚之色,強大的魄力波動,緩緩而現。竟是從胸膛前,有一處高高鼓起來,然後,一個腦袋從胸膛中冒出來,直至完全拖落。

赫然是一個沉穩的青年武聖,模樣和許林有相似之處。

……

……

眾多超聖目瞪口呆,思量:「這是什麼鬼魄!還興夾帶的!」

許林急促喘息,得意笑道:「這是犬子許室。諸位要信任,犬子即是信任。」

茫然的許室向各人行了一禮,古鼎天等互觀一眼,心下已有幾分相信了。

許林顏色變得冷厲:「歷代被派遣下來者,多半有人未能回歸。有些紮根了,有些恐怕已死了。我不想死。」

許林重新坦然直言:「我來了有一些日子,已查清。如不是知道這下三天多的是元魂,足以要我的老命,我恐怕也會執行太皇的命令。」

這一席直言,反令眾人信了七成。

鳳輕沉聲,語出尖銳:「我們又如何信你,不是在剪除魂天宗后,你即會執行命令?」

許林輕描淡寫取出一物:「各位,此乃『時空道標』,建上三天通道的必須寶物。」

眾人無不流lou狂熱之態,但立時又冷靜下來。如果此物流傳出去打開通道,在絕對強勢的上三天面前,下三天絕無反抗之力,屆時處境,絕對不容樂觀。

許林發力,生生是憑一身魂力將左無舟渴望已久的「時空道標」徹底摧毀。然後,光棍的拍拍雙掌:「寧為雞口,不為牛後。現下如何!」

雲台宗的凌衛出言相詢:「為何擇我們,而不是魂天宗。須知,魂天宗勢大,根基極深。」

許林微笑:「錦上添花,始終不及雪中送炭。在舊秩序中,欲站穩腳跟很是艱難。如是在推倒舊秩序,參與重建新秩序,那就簡單了。」

古鼎天率先綻放笑容:「歡迎許超聖加入我們!」

眾人大笑,放下戒備:「從此,精誠合作,剪除魂天宗。」

……

……

卓一宗上下已是很少有人敢kao近卓天狼了。蓋因卓天狼的脾氣愈來愈壞,愈來愈暴躁。

從左無舟自「地獄」歸來起,突襲橫掃魂天宗,擊敗諸無道起。

每一個人都知為何,因為那個人,那個殺神歸來了。以絕對令人仰望的姿態歸來,一來,即是大敗魂天宗,甚至擊敗當時的天下第一諸無道。

初時,卓一宗也罷,卓天狼也罷,實情是未必將左無舟的威脅擺在心裏。一如卓天狼私下不屑之言:「得罪魂天宗,左無舟這一回來,就是自取滅亡。」。

卓一宗不愧魂天宗扶持起來的,極是相信魂天宗有滅了左無舟的實力。

但是,接下來的事態,令卓一宗無數人陷入迷亂與惶恐。

接下來,令人驚訝的,魂天宗沒能把左無舟怎麼樣。反而是左無舟一戰攜沉怒江玉石俱焚,前者活,後者死,勝敗可見。

然後,左無舟以絕對光芒四射的方式,當眾聯袂他人,與紀淡兩敗俱傷。再往後,轟殺宋懲。隨即,引東愁而戰,自此,東愁失蹤,被疑為戰死。

再然後,最令卓一宗上下戰慄的事發生了。

縱橫一生不敗的傳不敗,終於敗了。哪怕,是敗在多人的聯袂,甚至車輪戰之下。但,歸根結底,重創傳不敗的,竟然是左無舟。

無上死亡陰影,每一時都籠罩在卓一宗的上空。

也許旁人忘了,但,卓一宗絕計忘不了——整個真魂界,第一個與左無舟結仇的,不是旁人,而是卓一宗。

……

……

「連傳不敗都敗了,連魂天宗都殺不了他。還有誰能敗他。」

「從地獄歸來」的左無舟,就像是一個當世神話,短短几年,一戰比一戰更強。給人的感覺,就像左無舟每一次大戰之後,就會變得更強。

當然,超聖和武聖知道,那是錯覺。可,不等於全部的魂修士都知道這其中的道理。

就好象卓天狼一輩子到死,都不會明白超聖的上中下三乘的存在,更不知這其中的分別。不達那個層次,就很難接觸到那個層次的東西。

卓天狼和卓一宗的人,再是不懂左無舟現在的強大,也判斷得出,憑左無舟一人,足以蕩平卓一宗上上下下了。

死亡威脅,陰魂不散的漂浮在每一個卓一宗弟子的腦袋頂上。

樹立了一個如斯強大,如斯光芒四射的殺神,任是誰都會坐立不安。

卓一宗上下,說是人心浮動,那已是輕了。坦言之,卓一宗到底創立不過數千年,遠遠不如其他老宗派的弟子來得忠誠。

天魔大戰前散出去的武御弟子,幾乎回來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身為左殺神在真魂界的第一個仇敵,卓一宗在苦苦等待復仇的時節,沒有徹底崩潰瓦解,已是很不容易了。

每一次左無舟的輝煌戰績一傳出,壓在卓一宗腦門上的壓力,就每增一分。無上壓力,壓得卓一宗上下窒息,喘不來氣。

甚至,有人在暗中祈禱,希望左無舟早一些來。

等待判決的過程之痛苦,甚至猶勝判決到來之時。

……

……

這一天,卓一宗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

天,亦在灑下迷朦細雨,在天上覆蓋着雲霾和陰沉。

卓一宗每一人都無精打采,甚至無心修鍊。

忽然間,神天城沸騰起來了。激烈無比的長嘯,從遠處以極快速度,由遠而近。

神天城的沸騰,亦如湖水般,從外圍迅速擴散,震蕩出沸騰的漣漪。無數的雜聲喧囂山呼海嘯的響起,只有一個意思!

左無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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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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