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秒四劍
此刻，若是有人跟陳卓對視，便會發現陳卓眼神再也不復之前的慵懶和散漫，而是隱隱透露出犀利。
這種犀利，帶着一股攝人的氣勢。
榮城一中，能夠有這種眼神的學生並不多。
只是陳卓眼神的變化，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哪怕是陳向然，也沒發現。
……
這個晚上。
當時間剛到十點。
陳卓將門反鎖后，再次戴上了VR頭盔，在經過半個多月的地獄式折磨后，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很淡定地面對遊戲。
「今天晚上，目標：擊中20個碎石塊！」
他的眼裏迸發出熾烈的光芒，雙手握緊了遊戲柄。
嗖！嗖！嗖！
當遊戲開始一剎那，數顆碎石塊憑空在黑暗的虛空中誕生，以迅捷無比的速度朝他衝來。碎石塊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流線，幾乎在眨眼間就衝到了他的面前。
在之前剛剛接觸這個遊戲的前幾晚，陳卓完全是一臉懵逼熬過來的。以他菜雞的本事，不要說擊落碎石塊，他連任何一個碎石塊的攻擊都看不清。
而現在。
在他的眼中，一個個碎石塊清晰出現在自己眼前。
「虛空中，每秒鐘平均生成1-2個碎石塊，比『反應力測試』中橡膠球的攻擊數量要少太多。但是它的速度幾乎是橡膠球的兩三倍，而且大小不一，速度有快有慢。並且衝過來的碎石塊生成距離遠近不一，無法提前判斷它的位置。
如此多的難點結合在一起，再加上周圍環境的枯燥，要擊中任何一個碎石塊，難度都極高。」
陳卓喃喃自語。
「但是十幾天過去后，現在我已經可以清晰看到每一個碎石塊的軌跡。甚至能夠簡單預判它擊中自己的時間。」
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證明他的眼力較以往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眼力同樣屬於反應力的一部分。眼力的精準判斷，代表着自己反應力的提高。
當然，他僅僅能夠預判碎石塊的軌跡，還並不能控制自己手裏的激光劍擊中它們。因為自己的肢體動作遠遠跟不上眼睛的判斷。
「典型的眼高手低啊。」
陳卓嘆氣。
「反應力的提升，最重要的就是我肢體的反應，否則眼力再厲害也白搭。要讓我肢體動作跟上，根本沒有捷徑可走，只有不斷的訓練，提升大腦以及身體的神經反應時間。」
讓陳卓欣喜的是。
因為晚上訓練的時候，他的身體幾乎每時每刻都處於極限狀態，這個狀態下讓他的訓練成果幾乎數倍於甚至十倍於常人。
正因為如此，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反應力，幾乎每一秒鐘都在進步。
堪稱神速。
「若是我再去參加反應力測試，估計真的會跟劉華說的一樣，驚艷所有人。」
陳卓露出淡淡的微笑。
眼裏有着強大的自信。
比碎石塊速度慢了兩三倍的橡膠球，在他眼中看來可謂是奇慢無比。而且橡膠球發射口已經固定，發射頻率一致，簡直不要太容易判斷它們的軌跡。
自己的激光劍劈不中碎石塊，難道還劈不中橡膠球？
若是現在，班級再進行反應力測試，陳卓有信心讓自己達到60分以上。從9.5分跨越到60分，如此驚人的進步，若是不能驚艷所有人才怪。
而且，他能夠獲得60分，是在站着不閃躲的前提下。如此一來，難度是倍增的。
為什麼不閃躲？
因為在遊戲中，他習慣了站着不動——當然，想動也動不了。
「男人，就不應該閃躲！」
「一個字：硬幹！」
陳卓信心爆棚。
「昨天晚上，在最後一次遊戲中，我創造了擊中16個碎石塊的記錄。」
「今晚，我的目標是超越20塊。」
必須成功！
這是陳卓給他自己定的小目標。
咻！
咻！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陳卓腦海中似乎聽到了激光劍舞動發出的電流聲以及碎石塊衝來的呼嘯聲，他以極快的速度斬向迎面而來的碎石塊。
只不過碎石塊卻以更快的速度，從激光劍的縫隙中穿過，撞擊在他身上。
「差一點！」
「還是差一點！」
陳卓懊惱，根本不在意碎石塊擊中自己時帶來的鑽心疼痛。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有時候他甚至在想，若是有一天在現實中受了傷，自己能夠眉頭都不皺一下。
哪怕鮮血淋漓。
他的眼裏現出堅定，一次次糾正自己的錯誤，一次次在腦海中判斷碎石塊的軌跡，以及激光劍出擊的時間。
「就是現在，斬！」
右手激光劍劃出一道絢麗的圓弧，猛地斬落。
唰！
小半個拳頭大的碎石塊被激光劍悄無聲息斬為兩截，然後轟然爆炸成了碎末。
命中了。
陳卓眼裏現出激動：「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現在我的肌肉反應速度和力量都不行，既然如此我便只能提前出劍，用超前意識來彌補肌肉反應速度跟力量。只有如此，激光劍才能命中目標。」
一絲明悟湧上心頭。
「嗯？」
下一刻。
他按捺下振奮，眼睛看向遊戲前方。
黑暗虛空中，四個碎石塊同時出現，以遠近不一的距離急速衝來。陳卓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感，若是讓它們全部打中自己，有他好受的。
「剛剛我領悟到了一絲秘訣，現在就來實踐一番。」
陳卓並沒有生出退卻之心，而是眼裏迸發出強烈的自信，兩柄激光劍蓄勢待發。
不過很快，他就將左手激光劍放到了一遍。
只剩下右手激光劍！
嗖！嗖！嗖！嗖！
四道流光由近及遠，四個碎石塊幾乎籠罩了陳卓，帶着一股迎面撲來的壓迫感。
「速度判斷正確、方向判斷正確，時間……到了……」
陳卓眼神變得犀利，右手激光劍閃耀着光芒，在眨眼間完成了一連串的動作。
豎斬。
橫劈。
斜拉。
四道光芒連成了一條線。
下一刻，四個碎石塊幾乎同時爆開。
轟！
滿眼碎塊。
成功了！
陳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在剛才他完成了自己里程碑的一幕：一秒四劍，一秒鐘連續斬中四個碎石塊！
在節奏光劍遊戲中，國際頂尖高手一秒可以抵擋23個方塊，也就是傳說中的一秒23劍。當然這個23劍，並不是出劍23次，而是只需要遊戲者將雙手放在原地，輕輕擺動手腕利用激光劍將方塊斬中即可。跟武者一秒鐘出23招是迥然不同的概念。
但即便如此，那些國際頂尖高手也已經很厲害了，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如此快捷的操作，只會感覺到眼花繚亂，大呼「卧槽」「好牛逼」之類的話語。
「現在我一秒4劍，雖然比起那些頂尖遊戲高手差距依然巨大。但眼前的遊戲難度卻遠遠不是節奏光劍能夠比的。估計我的一秒4劍，難度比節奏光劍中一秒14劍還要厲害。」
陳卓暗道。
「若是有一天，我能夠一劍斬落23個碎石塊，達到一秒23劍的高度，恐怕那些遊戲高手見了我，只有被我秒的份。」
一秒23劍，那得多厲害？
准武者？
還是高高在上的武者？
他臉上現出期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