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紅眼魔猿的天賦
「來了！」
兩個再平常不過的字，在眾人耳朵里聽起來，卻猶如驚雷。
除了陳卓和洛皇，其餘人全部變得獃滯，大家循着聲音的來源，轉動着僵硬的脖子，看向遙遠的西方天際。
咻！
一道長虹自西破空而來。
說話的時候，這道長虹還在極遠處。但當兩個字說完，長虹已經激射到了眼前。速度之快，堪稱恐怖。
然而人快，另外一種無形的波紋更快。
嗡~~~
一縷幾乎凝聚為實質的神魂在剎那間就超越了長虹，撞入戰場。這股神魂跟紅眼魔猿的神魂碰撞在一起，兩股能讓超凡強者湮滅的強大神魂相互吞噬，最終消弭於無形。
而陳卓則趁著這個機會，掉頭就跑。
紅眼魔猿沒有追擊，而是眯起眼睛，猩紅的眸子裏有一絲不甘：「終究是晚了一步。不過無妨！」
它抬起頭，看向迅速靠近的長虹，眼裏第一次現出凝重。
而人類這邊，在經歷了最初的震撼后，終於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
「那是……洛皇！」
「我沒看錯，是洛皇！」
「洛皇回來了，哈哈哈，我早就說過，洛皇怎麼可能隕落在昆虛？那些狗屁的人類姦細就是居心叵測，讓我們人心惶惶。洛皇可是人族第一強者，妖獸死絕了，他也不會有事。」
「我真的沒做夢，我居然看到了洛皇。人類有救了！」
「……」
震撼。
激動。
每個人眼裏泛出了熾烈的光芒，臉上全是狂熱。
誰都沒想到，在大家絕望之際，洛皇居然歸來。
有人激動大喊：「洛皇！」
隨着這一聲嘶吼，其他人也跟着大喊。
「洛皇！」
「洛皇！」
「……」
所有人全都大喊起來，泛著淚花，身體顫抖。哪怕是超凡強者，也難以控制住內心激動的情緒。
洛皇！
對於地球上億萬人來說，這個名字代表着一種信仰！
有他在，大家心中就有着堅定的信念。在當初傳聞洛皇隕落在昆虛后，天知道全球有多少人心理崩潰。
可現在。
他回來了。
他並沒有隕落，而是從昆虛中走了出來！
戰天堯不顧渾身鮮血，迎了上去，他大笑着：「無虛，我終於等到了你。」
洛無虛微微一笑，但很快皺起眉頭：「天堯，你傷勢過重，已經傷了根基，以後若無大的機緣，怕是實力永遠都難以寸進，甚至會倒退一步。」
戰天堯笑道：「無妨，區區我一個人的修為受損算不得什麼。若是我們能夠從這次劫難中走出來，哪怕我戰死也甘願。」
戰死……
洛無虛表情一凝：「老黑呢？」
戰天堯搖搖頭：「他被兩頭妖皇圍攻，最後自爆了。不過他的自爆卻將兩頭妖皇摧毀。這才讓我挺到了你的到來。」
「自爆……」
洛無虛沉默，眼裏流露出一絲悲哀。
片刻后，他才抬起頭傳音道：「天堯，此次我去昆虛，其實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
戰天堯心中咯噔一下。
洛無虛繼續道：「當初我去昆虛尋找突破第三步的機緣，然而昆虛的危險遠遠超過了我的估計。在我進入裏面后第三天，就被困在了一個山谷中。那個山谷似乎是一個龐大的幻境，我用盡了任何辦法都無法脫困。」
幻境？
旁邊的陳卓心中微動，露出詫異的表情。
昆虛中有幻境？
甚至能夠輕易困住戰皇？
而且聽戰皇的話，那個幻境怕是已經存在了億萬年。能夠留存億萬年的幻境是什麼概念？等同於創造一個幻境世界，若那個山谷中的幻境不是天然生成而是人為的，那麼這個人在幻境上的造詣怕是堪比幻魂術第七重！
陳卓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臉色變幻。
洛無虛何等修為，他瞬間盯住了陳卓，驚疑道：「你能聽到我的傳音？」
陳卓撓了撓腦袋：「洛皇……我能看得到。」
「看得到？」
洛無虛心中震撼更甚。不過他沒有細問，而是繼續道：
「原本我以為，我會一輩子被困在那裏，直到死亡……沒辦法，實在是那個幻境太逼真了，直到我現在都無法確定我看到的是幻境還是真實。
不過就在今天，陰差陽錯下，我居然從山谷中走了出來。在離開山谷的瞬間，我就立即退出了昆虛，並且第一時間趕來魔都。
沒想到，還是晚了。」
他看了一眼幾乎已經變成了廢墟的魔都，神色複雜。
「不晚。」
戰天堯搖了搖頭，笑道：「至少我們還在，至少人類根基還在。」
頓了頓。
戰天堯問道：「無虛，你對付紅眼魔猿，有把握嗎？」
洛無虛神色不變：「紅眼魔猿已經達到了第二步巔峰，我能夠戰勝它的概率微乎其微。不過我這一年中被困昆虛，也並非沒有寸進。而是在試圖闖出幻境的時候，在研究幻境上有了一些小心得。憑藉這個小心得，我至少不會落敗。當然，真正勝負如何，還得打了才知道，且讓我去會一會它。」
聽到這裏。
陳卓再次心中微動，洛皇在幻境上也有一定的造詣？此刻他正在修鍊幻魂術第四重，但是第四重的難度卻遠遠超過了第三重。不知道自己見過洛皇的戰鬥方式后，能否在修鍊上有所啟發。
在陳卓心潮起伏的時候。
洛無虛已經結束了傳音，他抬起頭看向遠處一倆凝重的紅眼魔猿，淡笑道：「紅眼，兩年不見，沒想到你實力精進如斯。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紅眼魔猿血紅眸子盯着洛無虛：「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夠活着回來。看來你們人類的確是天命眷顧的種族。」
洛無虛負手而立，仔細感應着紅眼魔猿的氣勢，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震撼。只有親自面對后，他才能明白紅眼魔猿究竟有多強大。
難怪戰天堯面對它的時候，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就麻煩了！
不過洛無虛神色平靜，從臉上看不出半點端倪，他淡淡道：「既然你覺得人類是天命眷顧的種族，要不我網開一面，讓你離開？你放心，人類一向對妖獸寬宏大量，哪怕你們離去，我也不可能對你們斬盡殺絕。」
沒想到，在聽到這番話后，紅眼魔猿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一個寬宏大量！」
它血紅色的眼眸里有着嘲諷，「洛皇，你說出這番話的底氣從何而來？要不，我跪下來給你磕兩個頭再走？」
洛無虛平靜道：「若你執意要磕頭，也未嘗不可。」
「可笑至極！虛偽的人類，從你洛無虛的身上就可見一斑！」
紅眼魔猿眼神陡然變得凌厲：「你真以為我看不透你？故弄玄虛而已。若我沒看錯，你的實力依然在原地踏步，跟兩年前沒什麼兩樣。而我，卻從第一步踏入了第二步。當初我第一步的時候，實力就只差你一籌。而今日，我的實力已經遠超於你。
原本我還有些遺憾，無法報當初天鴻禁地的仇。現在既然你來了，剛好讓我親手扼殺你，了結我心中的遺憾。同時也讓你看一看，我們妖族的第二步，可不像你們人類的第二步！」
紅眼魔猿聲音滾滾，煞氣衝天。
說着，它不顧腳底下鋪天蓋地的妖獸，龐大的身軀撞了過來。
一言不合，就是干！
「哼！」
洛無虛眼神陡然變得凌厲，「你想戰，那就戰！」
他身形晃動，卻是朝着大海上空掠去。
因為兩人的戰爭若是在這裏展開，最後自己即使能夠勝利，魔都都會被夷為平地。紅眼魔猿可以不顧妖獸的性命，但他卻不能不顧及人類的性命。
嗖！
紅眼魔猿立即沖了過去。
一人一獸，只是瞬間，就消失在遠方。
陳卓見狀，暴喝一聲：「黑球！跟上！」
然後他衝天而起，就欲朝着兩大皇境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戰天堯瞳孔猛縮，他顧不得重傷，幾個晃動便攔住了陳卓，同時傳音喝道：「陳卓，你去找死么？洛皇跟紅眼的戰鬥，連我都不敢摻入其中，你竟然還敢過去。」
陳卓立即道：「戰皇，剛才洛皇說他在幻境上有所研究，所以我想過去瞧一瞧，或許能夠有所啟發。我現在在修鍊幻術上達到了一個瓶頸，若是能夠突破，對我或者人類絕對是一個巨大利好消息。您放心，有黑球在，而且洛皇實力不一定輸於紅眼魔猿。我絕對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
「哦？」
戰天堯眉毛一挑，他想起剛才自己後退的時候，陳卓居然干擾了紅眼魔猿的感知，才讓他逃過一劫。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就是幻術的效果。
他迅速道：「對人類是巨大利好消息？是不是若你幻術突破，你就能夠補全《御魂訣》？」
不得不說戰天堯反應的確迅速，立即想到了這個可能。
陳卓點頭：「是的！」
「好！」
戰天堯臉上現出激動：「我帶你去。雖然我身負重傷，但真要逃跑，紅眼魔猿根本奈何不了我。」
說做就做。
他一把抓住陳卓的肩膀，當陳卓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戰天堯便已經來到了數千米之外的大海上空。
「這就是人皇的速度？」
陳卓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強行壓下心中震撼。
短短一分鐘后。
兩人就已經深入了大海數百公里。
轟！轟！轟！
遠處，一道道劇烈的轟鳴聲響起，伴隨着驚天的海嘯。
洛皇跟紅眼魔猿的戰鬥，已經爆發。
陳卓凝神看去，卻發現以自己的目力，根本無法看清兩大皇境的戰鬥。他卻沒有失望，而是立即釋放出了神魂，將神魂凝聚為一絲細線，強行插入了兩大皇境之間。
下一秒。
他神魂感知中，兩大皇境的戰鬥場面便清晰呈現出來。
「這就是皇境之間的戰鬥？」
陳卓心中震撼。
完全沒有他想像中的精彩絕倫，各種妙招迭出。而是枯燥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地步。
紅眼魔猿一次次的重拳出擊。
洛皇則同樣，手握一柄古樸的尺子，一次斬出。
然而就是這種簡單到極致的招式，卻卻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威力。
「每一招，都蘊含着道韻。或者說，都遵循着天地規則。任何招式，都離不開天地規則的運轉。所以你看着簡單，但威力無窮。」
旁邊，戰天堯解釋。
陳卓似懂非懂。
如今他連宗師都沒有達到，根本就無法理解道韻的深度。
遠處。
洛無虛跟紅眼魔猿早就發現了兩人的到來，不過他們根本無暇顧及。
紅眼魔猿再次轟出一拳，然而能夠重傷戰天堯的招式，卻被洛無虛短尺輕易擋住。
它氣勢滾滾：「洛皇，你實力果然非凡。不愧是人類第一強者。不過，接下來我要用全力了。若你只有這點本事，今日你走不了。」
洛無虛眼睛眯起：「想留下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紅眼魔猿狂笑：「能耐？那你且看好了。你們人類能夠修鍊各種功法，讓你們變得更加強大。而我們妖族因為經脈、身體的限制，卻無法修鍊，只能憑藉本能戰鬥。但上天是公平的，它給了你們人類修鍊的條件，卻也給了我們妖族血脈的天賦。
之前，戰天堯實在太弱，讓我連施展天賦的資格都沒有。
而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本座的天賦是什麼！」
嗯？
洛無虛心咯噔一下，眼裏現出凝重。
遠處，陳卓臉上現出震驚：「紅眼魔猿還有特殊天賦？這……」
在沒有施展天賦的時候，紅眼魔猿就能夠跟洛皇戰成平手。那一旦施展出天賦，豈不是……
他腦海中隱隱升起不安。
而旁邊，戰天堯的神色更是劇變。
「看好了！」
紅眼魔猿暴喝，「你洛無虛，有資格死在我天賦之下！」
轟！
它一拳轟出，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
不過在這一拳還沒有被洛無虛接住的時候，紅眼魔猿再次轟出了第二拳，第二拳的力量赫然比第一拳強大了數分。
但這還沒完。
紅眼魔猿再次轟出了第三拳，當第三拳轟出的時候，它龐大的身軀赫然跟眼睛一樣，全都變成了血紅色，一股凝聚到極點的氣勢從它身上爆發出來。
接着。
第三拳蘊含的力量暴漲，赫然達到了剛才的兩倍以上。
剛才紅眼魔猿一拳的力量就已經超過了百萬公斤，而現在的這一拳，力量怕是達到了兩百萬公斤甚至更高！
隔着數千米，陳卓都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力量，這股力量連他神魂都幾乎碾碎。
「力量天賦！」
戰天堯低聲驚呼，臉上現出駭然。
這一刻，戰天堯終於明白，剛才為何紅眼魔猿說他沒資格讓讓它使出天賦。在如此驚人的力量下，恐怕一拳就能夠打爆他。
不要覺得力量天賦太簡單，太低級。
最簡單的天賦，其實最有效果！
那些花哨、聽着繁瑣複雜的天賦，反而遠遠沒有力量天賦有用。
一力降十會！
當力量強大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就能夠碾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