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可控的極限狀態

吃完晚上后。

在父親陳向然異樣的眼神中，陳卓渾身不自在走上了樓梯。

「兒子，悠着點……青春有限，身體無價。」

「噗！」

陳卓差點一口血噴出，倉皇逃進三樓，直接反鎖門。

有這麼一個無微不至關心自己生活的父親，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來到三樓，陳卓看向桌子上的VR設備，眼裏現出複雜的神色。此刻還沒有到晚上十點，他嘗試着戴上設備，才發現遊戲的開始按鈕一直處於灰色狀態。

「果然有問題。」

陳卓喃喃自語。

一般的遊戲，都是自己想什麼時候開始就什麼時候開始。可是眼前的遊戲，居然要到指定的時間才能進入。而且若是自己不進入遊戲，腦袋就會劇痛。

「應該是程序智能設置，外加腦電波綁定功能。」

程序智能設置很簡單，只需要簡單的代碼就可以讓遊戲在某個時間自動啟動。

至於腦電波……陳卓並不清楚當今世界上有沒有腦電波綁定的高端科技，可他還是這麼猜測。因為只有這樣想，才能解釋得通自己腦袋為什麼會無端端疼痛。

否則太詭異了。

「既然現在沒辦法玩，那就先睡一覺。」

疲憊的他很快進入夢鄉。

晚上十點。

陳卓被腦袋的劇痛喚醒。

他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戴上頭盔。

下一刻，熟悉的遊戲圖像映入眼前。

「遊戲開始！」

此時的陳卓比昨天晚上鎮定了許多，他眼裏透露出專註，雙手緊握遊戲柄，試圖擊潰迎面而來的碎石塊。

可惜自己實力太渣，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碎石塊的攻擊速度比「反應力測試」時要快得多，而且角度刁鑽無比，並且大小不一。再加上枯燥以及沒有顏色的環境，讓人心中無比壓抑。

這樣的條件下，陳卓能夠忍住幾分鐘心理不崩潰就不錯了，至於用手裏的激光劍擊潰碎石塊？

做夢吧！

啪！啪！啪！

一個個碎石塊打在他身上，痛得他抽搐性嚎叫。

「啊……啊……」

哪怕是昨天晚上，他都忍住疼痛沒出聲。但今晚傷上加傷，碎石塊打中自己那種撕心裂肺的精神疼痛，遠比肉體上的疼痛要厲害。

「真要命。」

陳卓臉色都變得扭曲。

樓下的陳向然聽到隱隱傳來的嚎叫聲，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啥。

……

很快。

十分鐘過去，陳卓再次體會到了昨天晚上那種全身虛脫的感覺。當遊戲結束的提示音出現時，他連手指都沒力氣動一下，直接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機械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綜合評定——

難度：簡單

時長：十分鐘

被擊中：141次。

擊中碎石：1次

狀態：失敗

十分鐘后，遊戲將再次開始，請玩家做好準備。」

能夠擊中碎石塊一次，並不是陳卓的實力，而是他走了狗屎運，碰巧撞中了而已。

陳卓並沒有關注數據。

躺在地上，他眉頭開始微微皺起，陷入思索。

「此刻我的身體狀態明顯已經達到了極限。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力，都消耗殆盡……我記得以前幫父母幹活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情況。那時候，自己足足大睡了一天一夜才恢復過來。可是昨天晚上，我每隔十分鐘就再次經歷了一次高強度遊戲。」

「如果我的身體狀況真的到了極限，根本不可能十分鐘后還能夠進行一次又一次的遊戲，那樣我只有一個後果：猝死。」

「可是我昨晚重複了數十次遊戲，除了身體和精神疲憊一點，完全沒有猝死的跡象。」

「這……很不對勁！」

心裏閃過無數個念頭。

諸多猜測開始在腦海里盤旋。

十分鐘后，腦袋再次開始劇痛，提醒着他要開始下一場遊戲。

陳卓仔細留意著自己的身體：「此刻我身體的確處於極限疲憊狀態。普通情況下，若是繼續透支精神和體力，只有猝死一途，沒有其他選擇。」

可是他知道。

自己並不會死。

哪怕自己累得虛脫，可總是有着最後一絲力氣支撐著自己完成遊戲。不會精神崩潰、更不會昏闕。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狀態。彷彿這個遊戲能夠讓他一直處於極限疲憊的狀態。他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但確實實現了。

「對了，我記得之前看過一篇研究報告。」

陳卓心中震動，想起了一件事。那是高二的時候，自己看到的一篇科研新聞。

大致內容如下：

人在極限狀態下，身體機制會爆發出比平常高出數倍的能力，而且體內會自動分泌各種激發潛能的激素，來調節或者滋養身體。也就是說這一刻，人的身體無論是領悟力，還是潛力都會暴漲。

如果能夠在這個狀態下訓練，效果不言而喻。

但再精妙的儀器，都無法做到控制人類剛好處於極限狀態，因為這實在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是人死燈滅的後果。

這篇報告指出，若是人類的科學能夠有一天將人類控制在極限狀態，那麼每個人都有成為天才的可能。

「如果這篇新聞說的是真的……」

想到這裏，陳卓心劇烈跳動。

這套VR設備……

這個遊戲……

他有種無法言喻的震撼。

「嗯，過幾天，我再測試一下我的反應力。如果真的有顯著的提升，那麼就能夠肯定我撿到寶了……」

不過此刻的他，心中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

新聞里說的信息。

不假！

遊戲再次開始，陳卓暫時收斂心神，將全部心神收回，認真對付碎石塊。

今晚跟昨天晚上，依然枯燥而痛苦。但陳卓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他一直處於興奮和激動中，再也沒有昨晚的絕望和頹廢。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啪！

陳卓耳朵里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他臉上露出激動。

因為就在剛才，他終於擊中了一塊碎石。

憑藉自己的實力擊中的，並不是狗屎運。

這對於陳卓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突破，讓他內心振奮。

「我真的做到了，僅僅兩個晚上的時間，我就能夠擊中它。」、

「發了……老子要開掛了。」

陳卓心都在沸騰。

在昨天晚上，他剛剛接觸遊戲的時候，自己眼睛都無法看清碎石的軌跡。那時候，他覺得自己要擊中這些碎石塊，恐怕一輩子都做不到。

而現在，僅僅過了一個晚上，他不但看清了它們的軌跡，還用手中的激光劍準確擊落了它。

是準確！

不是胡亂打中！

兩個晚上。

如此驚人的進步，陳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在這個巨大的鼓舞下，接下來的遊戲他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直到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綜合評定——

難度：簡單

時長：十分鐘

被擊中：128次。

擊中碎石：2次

狀態：失敗

遊戲結束，晚上十點遊戲將再次開始，請玩家提前做好準備。」

在凌晨六點，最後一次遊戲中，陳卓擊中了兩塊碎石。

這是他一個晚上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