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女皇登基
汪雨歸不是個會安慰人的，所以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才好，只能默默地把桌上的茶往姜正業的面前推了推。
「你還好嗎？」溫熱的茶水隔着瓷杯燙了一下姜正業的手背，讓他終於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望見的就是汪雨歸關切的眼神，和他以前每次受傷回家時，姜薇望向他的眼神一模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關於夢裏姜薇樸素又憂愁的模樣漸漸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姜薇小時候活潑可愛的模樣，那般鮮活。
【有人說，人有兩次死亡，一次是生命的消亡，一次是被所有人遺忘。我一直覺得，死亡並不可怕，被人遺忘才是最可怕的。】系統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汪雨歸聞言一愣，因為這實在不是那個歡脫暴躁的系統N會說的話，以至於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句話才好。
好在系統壓根都沒等汪雨歸安慰，自己立馬就恢復了平日裏的樣子：【哇，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說出這樣的的話來，剛剛那一瞬間有沒有覺得我特別帥！？我一直都想嘗試這樣耍帥一下。】
「嗯，很帥。」汪雨歸難得的沒有去嗆聲，而是迎合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麼，汪雨歸總覺得系統剛剛那一句並不是純粹的耍帥。
而這邊的姜正業則是將那支木簪拖鞋收好，然後端起了汪雨歸遞過來的茶，鄭重地喝了一口：「好茶。」
「你喜歡就好。」
姜正業緩緩地舒了口氣，隨後這才站起身來，向著汪雨歸行了一禮：「我此生別無所願，只願你事事順意，平安喜樂，便已足矣。」
這是姜正業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向汪雨歸行禮，汪雨歸完全想不到，所以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驚醒，然後立馬站起身來，鄭重地回了一禮。
兩個人沒有更多的語言交流，但是也已經足夠。
等到姜正業走後，系統這才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所以他到底知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兒啊？】
「他不是已經回答了嗎？」
【啊？什麼時候回答了？我怎麼沒聽到？】
汪雨歸聞言笑了：「剛剛啊，那句祝福你沒聽懂啊？不是祝願我榮登九五，只是祝我平安喜樂，這還不是父母對孩子的期盼嗎？」
所以，不管汪雨歸到底是不是姜薇，對於姜正業來說，他都當做是自己的孩子。
系統沒想到汪雨歸會這麼說，一時間怔了怔，過了好一會兒才哼哼唧唧開口道：【那只是你以為而已，他又沒有明說，指不定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呢。】
「那就當我自作多情唄。」汪雨歸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覺得這樣想開心就夠了。
一人一系統還在說着話，便有宮人前來提醒吉時已到。
「天命所歸，至德配天，化及草木……」門外，宮人的唱喝聲已經響起，門內，宮人們迅速扶著汪雨歸走到了尚且緊閉的門前，然後將她長長的裙擺在身後鋪好，這才迅速在她身後站定。
隨着宮人唱喝的最後一句「恭迎陛下」響起，汪雨歸面前的門被人輕輕打開。
門外的陽光就這樣灑進大殿之中，形成一條鮮明的光帶，而汪雨歸就靜立其中。
她雙手交疊在腹部，昂首挺胸，緩步慢慢走出大殿。
大殿外鋪着長長的紅毯，一直通往最前方的城樓，而殿外台階上跨刀站着的是隨着她在戰場拼殺的將士們，此時他們穿着銀甲紅披風，護在紅毯左右，很是威風。
台階下是她還未見過的文武百官，按照官服的顏色依次也站在下面的紅毯兩旁，再遠一些便是宮人。
在汪雨歸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整整齊齊地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洪亮而整齊，肅穆的氣氛，使得不遠處的鴿子都不敢往這邊飛。
可是這都不是汪雨歸所注意的，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台階右側坐在輪椅上的陸渺。
似乎是為了慶賀她登基，他也換去了平日裏稍顯簡單的長袍，換上了屬於武官的禮服，銀色鎧甲配上紅色披風，還帶上了有着紅纓的盔甲帽子，鄭重地不像話。
看到汪雨歸出來，他還罕見地露出了一個燦然的笑意，然後在眾人高呼時重重地鼓了鼓掌。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喵哥這樣，我總覺得他特別像是那種來看女兒文藝表演，然後高興地在台下死命鼓掌的傻爸爸。】
汪雨歸聽到系統這麼一說，忽然笑了：「嗯，很像。」
汪雨歸說完，卻是腳步忽然一轉，往陸渺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卻也沒有多言，仍是恭敬地跪着。
反而是陸渺見狀有些意外：「怎麼了？」
「帶你走紅毯啊。」
「別胡鬧，這是你的登基大典。」陸渺聞言，立馬眉頭一皺，板着臉教訓了汪雨歸一句。
「所以才更需要你站在我身邊啊，難道你不想近距離地看着我怎麼登基的嗎？」
「沒有任何帝王登基時身邊還有其他人，不要惹人笑話。」陸渺依然拒絕。
結果哪想汪雨歸聞言卻是毫不在乎地笑了：「那就笑話吧，如果做皇帝的代價是孤家寡人，是不能做自己，那這個皇帝做的有什麼意思？」
陸渺沒想到汪雨歸還有這麼多歪理，頓時有些無奈：「……別鬧。」
汪雨歸這次沒說話，只是忽然將頭上的冕旒拆了下來，丟在了一邊。
「陛，陛下！」一邊的宮人嚇得臉都白了，凄聲喚了一句。
汪雨歸也是不理，伸手把自己繁複的衣服也脫了一件，地下的文武百官見着了，都驚得不行，剛剛還安靜無比的典禮，此時頓時喧鬧起來。
有人高呼著「失禮」、「不可」、「胡鬧」，可是汪雨歸卻依舊我行我素。
便是系統都嚇得劈了音：【卧槽！卧槽！狗妹你幹什麼啊？你別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就連陸渺也是罕見地慌了，他能料到很多事，但他從來猜不透汪雨歸在想什麼，要做什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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