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老人

「那不行，我要是安靜了，那我得憋得心口疼。」汪雨歸理不直氣也壯道。

汪雨歸說完，下意識地意識到自己忘記加上「喵哥狗妹N和魚」，於是張嘴就要再加。

但一邊的陸渺已經無奈地幫她把那半句補上了：「知道了，喵哥、狗妹、N和魚，對吧？」

汪雨歸這才高興地點了下頭。

「這些到底是什麼？」陸渺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汪雨歸稍稍思考了一下，隨即很是認真地回了一句：「非要說的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你確定不是種類繁多的動物園？」陸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要逗一逗汪雨歸。

【我看也不是不行，反正狗妹常常不做人。】系統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除了這個，系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兩個人之間簡直有種奇妙的氣場，即使有一個現在還是掉線狀態，但該放飛的那個還是很放飛，該遷就那個依舊暗暗遷就。

陸渺因為受傷很嚴重的關係，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很快就再次沉沉地昏睡過去，兩個人也沒能再多交流一些什麼。

汪雨歸見狀第一次輕輕地嘆了口氣。

【沒事的，睡覺也是在恢復體力，很快他就能好了。】

汪雨歸點了點頭，幫陸渺蓋了蓋被子后，便重新戴好自己的面具出門去找何俊豪了。

何俊豪此時也剛好將前一天的工作日誌上傳到系統，這才剛出了系統中心的門見到汪雨歸走來，於是主動打了聲招呼：「舒上將好些了么？」

「嗯。」汪雨歸點了下頭，「請問可以帶我在這轉轉嗎？」

「當然。」何俊豪沒有要推脫的意思，帶着汪雨歸就參觀起了這個廢舊的研究所，這裏很多設備其實和地球現有的科技有些相似，水平大概和末世世界那個時候差不多，所以汪雨歸看起來有種別樣的親切感。

研究院一樓已經廢棄，不過依舊看得出來有餐廳、會議室、多媒體室、休息室之類的，感覺更多是用來開會和接待的地方。

二樓則是醫療室、研究室等更專業的科室，光是研究室的分類，從門口的標誌看都有二十多種，不過除了醫療室，其他也都廢棄了。

三樓地方就要小很多，是信息處理中心和能量中心，汪雨歸不是戍邊員，無法進入，別看何俊豪在其他地方對汪雨歸一副無所保留的模樣，但是涉及到他本職工作和軍事保密的部分，他是一點都不給汪雨歸接觸的機會的。

「好像是從事人體進化研究的地方？」汪雨歸從殘留的一些畫報、資料、名牌上找到了些端倪。

「嗯，好像還有個什麼『超級士兵』的項目，不過沒多久這個星球就失控了，星球上的人大多數都轉移離開，不願離開的，這麼多年過去，在惡劣的環境影響下也都沒挺過來，現在這個星球就剩下個叫馮驥的老人了，這研究院的項目也就沒進行下去，核心資料那些早就被離開的科學家們帶走，這裏早廢棄了。」

顯然何俊豪是好好了解過這顆荒蕪星的。

「地下室不能去嗎？」汪雨歸指了下那斷裂的樓梯。

「我來的時候其實用繩索下去過。」何俊豪也沒要隱瞞的意思。

「下面有什麼？」汪雨歸是真的有些好奇。

何俊豪搖了搖頭：「下面被封鎖了，我進不去，門上是危險的標識，可能以前用來儲存核心資料和實驗數據之類的地方吧，反正不管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肯定當時都被科學家們帶走了。」

汪雨歸聞言卻是不置可否，因為她發現自己找到陸渺以後，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依舊沒有減輕。

【既來之，則安之，當務之急，先把喵哥的傷給養好再說。】

汪雨歸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你吃飯沒？」

「啊？」何俊豪沒想到汪雨歸忽然會問這個，愣了愣后，還是直接開口道，「不是剛吃了火鍋嗎？」

「那你接下來還要忙其他事嗎？」

「要去看望一下馮叔，他一個人，眼睛又看不見，我有些擔心，每隔兩天都會去看看。」何俊豪覺得汪雨歸的思想很是跳躍，完全就是那種想到哪裏就問到哪裏，根本沒有一點邏輯性。

「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你不照顧舒上將嗎？」何俊豪有些詫異了，因為他就算是個外人也看得出汪雨歸很在乎陸渺，他還以為這個時候汪雨歸除了陸渺身邊，哪裏都不想去呢。

汪雨歸聽到何俊豪這麼問，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心情不好，想找點事做，還是說這樣會給你添麻煩？」

何俊豪搖了搖頭：「沒，其實你能和我去，馮叔應該也挺開心的。」

汪雨歸聞言只當是馮驥會因為見到其他人感到開心，可是等他跟着何俊豪冒雪找到老人的家時，汪雨歸才真正理解何俊豪話里的意思。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屋，不大，可能也就五十平方的模樣，但是佈置得很溫馨，客廳里掛着的照片，桌上立着的相框裏的照片，上面都是友愛的一家人。

照片上，馮叔還沒像現在這樣徹底白了頭，還是個精神滿滿的中年人，有些一絲不苟的模樣，但是看向家人的眼神卻很溫柔，而他旁邊靠着一個溫婉清秀的中年女人，碎花裙，微卷的長發，他們兩人中間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小姑娘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很秀麗乾淨，笑得時候眼睛還彎彎的，像月牙。

汪雨歸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白髮蒼蒼的馮驥，此時的他正一臉悲傷地摩挲著相框裏的照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眶有些發紅。

一邊的何俊豪見狀，和汪雨歸解釋了兩句：「他應該是又想自己的女兒了。」

一句話落，那邊的馮驥已經放下了照片，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才看向汪雨歸的方向：「抱歉，一時間有些……勞煩你們大老遠還來給我送吃的。」

「不客氣的。」汪雨歸小心翼翼地開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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