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門

【太過乾脆了一點。】

系統雖然這樣說着，但是說完后還是沒能忍住又補充了兩句：【當然，我不是說她這樣就是壞人了，畢竟她雖然說話做事亂七八糟、胡搞亂搞的，但是……本質上還挺，咳，溫柔的，至少我這麼覺得。】

越說到後面，系統的聲音就越小了，彷彿誇讚汪雨歸是件非常難為情的事情一般。

陸渺只是安靜地聽着，直到系統說完安靜下來，他這才極輕地嘆了口氣：「作為系統，你不管得出任何結論，前提都應該是經過精密的計算和推論，而不是感性的『我覺得』，N你失職了。」

系統似乎沒有想到陸渺會忽然說這個，一時間完全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汪雨歸呆久了的原因，它似乎有點太過放飛自我了，忘記了陸渺是多麼一個講規矩、一板一眼的人。

而且——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系統很清楚陸渺的話雖然說得有點重了，但卻句句屬實，【我是不是讓你不安了？】

畢竟系統唯一的任務就是輔助任務者，而輔助功能里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幫任務者得出準確的有用信息，方便他們更高效、更安全地進行任務。

而所謂的「我覺得」、「我認為」這種結論，實在是太過不負責任，且存在誘導行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讓自己的任務者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太多太多次了，所以後來的系統也好，任務者也好，都被壓制了感性、情緒等方面的數值，N知道自己是個例外，它不知道保留這方面的數值到底是不是好事，但反正這個特性讓它和陸渺的磨合顯得有些……不盡人意。

【明明我很清楚，在這些世界裏，任務者唯一能夠絕對信賴的就只有自己的系統，但是我還是沒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好像有點……辜負你的信任了，對不起啊。】系統很少用這麼喪的語氣說話，說到最後就只剩下氣音了。

雖然陸渺看不到它現在的樣子，卻也能聽得出來它到底有多委屈巴巴。

「你是幫助我做判斷，而不是代替我判斷，所以你也不用那麼大壓力。」陸渺淡淡說了一句。

雖然聽起來有些乾巴巴的，好像不算是安慰，但是系統卻立馬振作了起來：【我會努力的！！！】

許是這個話題岔得有點遠，一人一統說完后，完全沒有再繼續討論汪雨歸「是不是有心理障礙」的這個話題了。

系統本來還想和陸渺研究研究汪雨歸忽然覺醒的「種田慾望」的根源是什麼來着，一時間也完全忘記了。

…………

另一邊的汪雨歸根本不知道系統還和陸渺私聊了一會兒，她此時正在往一個膠袋裏，努力地裝着自己剛剛剪下的豌豆苗。

袋子不算太大，勝在乾淨，用來裝食材比較放心些。就是豌豆苗雖然輕，但實在有點佔地方，汪雨歸努力地往袋子下面壓了壓，這才又騰出了些空間，可以用來裝其他食材和調料。

做完這些，汪雨歸將袋子打了個蝴蝶結，直接往扇柄勾起的那一塊一掛，別上自己的短刀，揣著自己裝着晶核的錢包，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了後院，對着正在洗碗的陸渺招呼了一聲：「我走了，看好家啊。」

「嗯。」

「你收拾下家裏就好，種子別動。」別剝奪她種田的快樂。

「好。」陸渺從系統那裏也了解到了汪雨歸對種田的執念，所以大概能猜到汪雨歸的想法。

「還有沒有什麼想要我幫你帶的東西？」汪雨歸抬了抬下巴。

陸渺仔細想了兩秒，手裏洗碗的動作也是一頓，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回道：「如果可以的話，買些太陽能收集器和轉換器回來吧，家裏沒電挺不方便的。」

那是什麼玩意兒？太陽能熱水器和太陽能板的話，她還知道一些。

汪雨歸有點懵，總之先點頭再說：「好。」

【你們覺不覺得……】

汪雨歸：「不覺得。」

Firstblood。

【我特么都還沒說完呢！】系統炸毛。

陸渺淡定接話，望向一臉高貴冷艷的汪雨歸：「恭喜你，都學會搶答了。」

DoubleKill。

【靠！陸渺你到底是哪邊的？這個時候是該表揚她的時候嗎？我要生氣了！我要和你們絕交！】

汪雨歸聞言表情都不帶變的：「既然你這樣說了，好，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我再也不是你爸爸！」

TripleKill。

「噗。」從來形色不怎麼外露的陸渺同學，終於貢獻出了人生中的第一聲嘲笑。

QuadraKill。

【……】系統心好累，系統不想說話，它怕再說一句，自己就要被五殺了。

這群壞人，老是扎它心。

「那我走了啊。」好在汪雨歸就是逗系統玩兒，沒真的要懟它，此時見它沮喪，也就適可而止，然後對着陸渺擺了下手。

「嗯，早去早回。」對於見識過汪雨歸實力的陸渺來說，倒是不怎麼擔心汪雨歸的人身安全，反而更擔心別人遇到汪雨歸后的人身安全。

「N，多看着她點，別太惹眼。」這樣想着，陸渺立馬又囑咐了系統一句。

已經被兩個人「聯合雙打」，打的心情DOWN到底的系統聞言直接【呵呵】了一聲：【要她不惹眼，和要人不吃飯一樣，絕不可能。】

陸渺難得的沒有反駁。

而完全不知道這一人一統又在背後說自己的汪雨歸，「啊欠」地打了個噴嚏后，便揉了揉發紅的鼻子，打着傘走進了雨幕里。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不過好在汪雨歸速度挺快，再加上路上也有樹木遮雨，所以即使只有一把小傘，汪雨歸倒也沒淋到太多的雨，不過她這樣輕鬆的樣子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很快，她就聽到系統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

【好像那邊有什麼東西……】

汪雨歸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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