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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沒事了,而我有事。挂名弟弟衝進了京城,嚴肅的坐在我的書房裏瞪着我。

「你說我不該救兕子?那是我帶大的孩子,跟我生的沒兩樣!」我強調著,可是他還是死硬著一張臉,我無奈,「老頭說了,我現在不是你們的人了,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他扔了一張紙過來,是從一本現代的書上剪下來的一部分,上面只有一小段,『晉陽公主字明達,幼字兕子,文德皇后所生。未嘗見喜慍色。帝有所怒責,必伺顏徐徐辯解,故省中多蒙其惠,莫不譽愛。后崩,時主始孩,不之識;及五歲,經后所游地,哀不自勝。帝諸子,唯晉王及主最少,故親畜之。王每出閤,主送至虔化門;泣而別。王勝衣,班於朝,主泣曰:「兄今與群臣同列,不得在內乎?」帝亦為流涕。主臨帝飛白書,下不能辨。薨年十二。帝閱三旬不常膳,日數十哀,因以癯羸。群臣進勉,帝曰:「朕渠不知悲愛無益?而不能已,我亦不知其所以然。」因詔有司簿主湯沐余貲,營佛祠墓側。』

「我……這是你以前看的,這個,說不定改了呢。現在……」

「姐!唐太宗的死起因就從晉陽公主的死開始,晉陽死了,他哀不自製,然後齊王佑反,太子與李泰火拚,為了李治那個不爭氣的,他親征高麗,最後中風死掉。晉陽現在不死,然後李世民多活兩年,你想想,政局又會變成什麼樣?所以的事就都不同了,拜託,你為什麼做之前不想想?」蝴蝶翅膀效應,看似不經意的小事,也許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我知道,可是難不成讓我看着兕子死?再說我都不知道兕子會上歷史書。

「我根本就不知道兕子這個人,誰沒事去看公主傳啊?你讓我怎麼辦?現在去掐死她?」

「我不知道,但我得告訴你,晉陽不能活在歷史上,不然上面會查,很快就會查到你我。」他非常嚴肅,我玩味着他的話,他沒明說,我也明白了,他不在乎誰能多活幾年,但是,此時,他不能讓兕子活在歷史書上。是啊,歷史書上死的人,現實中也許活着,我點點頭。

第二天面聖,還是在高台上,這兒說話很安全,沒有史官記錄,更不會有人懷疑我能和他做什麼。

「有什麼話對朕說?」他心情不錯。

「陛下……」我本想得好好的,可是看着心情舒暢的他,卻又說不出來了。

「說吧!一向口無遮攔的武夫人竟然也有結舌之時,朕慰亦。」

「妾看過一本書,書上說有一小國之君面對國破家亡時對自己的女兒說了一句話,您猜是什麼?」

「猜?也就是說夫人肯定知道朕不知此書了?難不成是夫人杜撰出來的?」

「君主提劍殺死了自己的皇后、嬪妃,子女,對自己最心愛的女兒說,『何苦生在帝王家!』提劍便砍。」

「何苦生在帝王家!」他看着我,慢慢的咀嚼著這七個字。

「君主殺妻滅女實為愛,因為太愛他們,怕他們受亡國之辱,覺得與其受辱與人,不如有尊嚴的死去。那位君主也自謚與皇宮後面的山上,忠心的太監燒了怕有人折辱君主的屍身,放火燒了那棵樹,自己也追隨君主而去。」我輕輕的說了歷史上最後一個漢家王朝的覆滅,想讓他明白,帝王之家無盡的蒼涼。

「夫人今天想說什麼?」李世民可能有些受驚了,我很少說這麼犯忌的話吧。

「妾請陛下宣告天下,晉陽公主不治身亡。」我看着他,咬咬牙,終要說的,雖然知道也許等待我的可能是他的雷霆之怒。

「放肆!」他猛的拍向了攔桿,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我發脾氣,我卻不為所動,或者說我沒法動容,因為比起他的怒火,時空管理局的責罰更讓我害怕。

我靜靜的看着他,沒有下跪,更沒求饒。也許是我的冷靜讓他也跟着冷靜下來,他怒視着我,希望從我眼睛裏看到什麼。亦或希望我能就此屈服。

「妾做了一件逆天而行的事,妾太愛公主,不,我太愛兕子,像愛媚娘一樣愛她,可是陛下,我救了一個應該要死的人,也許過幾天,兕子還是逃不過。妾想了很久,也許就讓她死在皇家的歷史里,但活在我們生活中不好嗎?」我說了實話,可是我相信我說的與他聽得懂的意思是兩碼事,但我仍舊不想騙他。

「你想掩耳盜鈴?」

「陛下,也可以這麼說。還就是,你忘記薔兒了嗎?您記得我是如何阻止您賜婚的嗎?兕子再有幾年就要長大了,像其它公主一樣,許於權貴之後,古來幾個公主是幸福的?說實話,每每想到此,妾都睡不着覺。妾想像對薔兒那樣對待兕子,許一個真的愛她的好男人,平安幸福的走完她的一生。」

「不是朕的女兒了,她就幸福了?」他似乎深受打擊,是啊,帝王富有天下,卻有人告訴他,他給不了自己的女兒幸福,沒有比這更能打擊到他的自信心的了。

「是,也不是!」我直截了當,也不去看他鐵清的臉,「不是皇帝的公主,兕子會很幸福,而且兕子有一個愛她的爹啊!陛下請用爹的心態來想想吧!兕子不是公主也是陛下的女兒,仍能常伴左右,承歡膝下。」

「朕要想想!」他揮手,我告退,從高台下來,回頭仰望,他背手站在那兒遠眺著昭陵喃喃自語着什麼,他在君王與父親之間掙扎著,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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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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