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色魔

第1195章 色魔

敖潤被西王母一問,張惶之下也緩過神來了,連忙答道:「小龍沒有想什麼,就是覺得,呃,覺得震驚!」

「哦?」

「娘娘有所不知,陳義山那廝可厲害著呢!出道了沒有多久,卻鬧的天下聞名,可見手段!但他居然被魯陀羅尼給殺了!這,這實在是太驚人了!魯陀羅尼也是夠謙虛的,竟然沒有告訴我……」

無患笑了起來,道:「龍王兄,陳義山確實厲害,但是人家魯陀羅尼的修為也不低啊,簡直可以說是極高了!你我可都是親自領教過的啊,對他而言,擊敗陳義山,也不算什麼難事。畢竟,身毒國是他的地盤,佔着地利人和的便宜呢。」

敖潤敷衍道:「是,也是這個道理。」

西王母沉默著,也不再問了。

卻說敖潤為什麼不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原來,他們這個陰謀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期間,不知道有多少次要動手,卻又屢屢被忽然終止!這惹得敖潤很是不滿,還對無患發過不少脾氣。

直到後來,無患告訴敖潤,說那西王母的猜忌之心極重!但凡是有一點行差走錯,她就會疑神疑鬼,直接終止行動……敖潤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就在剛才,無患還說西王母猜疑魯陀羅尼呢,甚至派了大焱潛入身毒國查明底細,如果敖潤敢把心中的疑竇說出來,只怕西王母立時就要反悔,又要終止行動了!這種代價,是敖潤承受不起的。

畢竟敖潤在半年前就已經開始籌謀禪位大典了,他是費盡心機才創造出來這樣一個能將神道一網打盡的機會!這機會只能製造一次,可利用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只有前前後後兩三日而已,此次若不行動,那他這半年來的一切努力就付之流水了!

另外,他身體上的隱疾也讓他拖不起很久了。

所以他不敢說出來。

敖潤的野心太大了,慾望也太大了,權欲熏心,熏得自己都麻痹了自己,患得患失,只怕那三件事情泡湯!

就像是一個賭徒,明知道押下全部身家會死的很慘,但仍然會自我告慰——這把一定贏!

敖潤現在就是這種心理,他不但不說,還自我安慰,心想:「魯陀羅尼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不會做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更何況,魯陀羅尼也想在事後分一杯羹呢,所以他絕不會壞我的好事!這裏面多半是有什麼隱情,帶我送西王母和無患入宮之後,便去找魯陀羅尼,跟他再盤盤道,打聽打聽,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

卻說在龍宮之中,各路大神都已經歇下了,千里萬里的奔波,跋山涉水的來到此處,怎麼着都累了。

可陳義山卻沒有辦法休息,因為敖潤貼心的把他和他的三位「夫人」安排進一間客房裏了。

藍羽、阿螭、冰娥都在他的屋裏。

客房很奢華,跟東海龍宮的幾乎如出一轍,由此可見四海龍王是多麼富裕!不說別的,就但說那張床,大的沒邊,不要說躺四個人了,就是躺十個也夠,而且無論橫豎。

這床也是龍宮特有的水草床,躺上去,像是躺在水裏一樣,特有情趣。

但陳義山是一點情趣都沒有,他現在滿腹心事。

孫伯行和騰黃都已經來了,他們兩個也真是爭氣,居然在幾個時辰之內趕製出來了三粒返魂香,交給了陳義山。

陳義山高興之餘,倒也期盼著千萬別用上。

阿螭十分興奮,她正在跟藍羽、冰娥玩鬧,笑嘻嘻道:「伯行和疏影假扮的是伽內什羅與訶梨帝母,也被安排進一間客房裏去了,也是一張床。你們猜,他們兩個現在歇息了沒有?」

陳義山本來就心煩意亂,眼見三個弟子嬉皮笑臉的,頓時更加躁動,當即喝道:「阿螭,你還戲謔呢!今天就因為你多嘴戲謔,壞了為師的大事!」

阿螭吃了一驚,愣道:「怎,怎麼了?」

藍羽和冰娥也都嚇了一跳,紛紛噤若寒蟬,不敢再鬧騰了。

只聽陳義山說道:「你為什麼跟白龍打聽,問我來了沒有?你忘了,我叫你給身毒國那邊傳香,囑咐烏瑪、羅摩他們統一口徑,說我被魯陀羅尼給打死了?你這一問,豈不可疑?!」

阿螭的臉色頓時變了,喃喃說道:「弟子當時看見白龍卑躬屈膝的樣子,只是覺得可笑,而且咱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都認不出來,弟子便有點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這一節!弟子該死!」

藍羽卻嘟囔道:「師父,你罵阿螭幹什麼?阿螭確實說漏嘴了,可你自己隨後不也問了嗎?」

陳義山道:「我是故意的。阿螭那麼一問,老龍和白龍便都開始議論起『陳義山』來,我要是裝作沒聽見,不接茬,豈不更惹他們疑心?可我要是說『陳義山被我給打死了』,傳到眾神耳朵里去,只怕今晚咱們都不得安生!不定有多少朋友會夤夜來找咱們麻煩,要替『陳義山』報仇呢!所以,我就故意胡謅,問陳義山長得到底有多英俊,又說想見一見他,還罵『帕爾瓦蒂』懷春,愛上小白臉了……這樣說,既是玩笑話,也不算玩笑話,無論誰追究起來,我都可以往回兜,甚至連打死『陳義山』的借口都有了,因為『陳義山』仗着英俊瀟灑,勾搭了我魯某的夫人,於是被我給打死了!之所以不聲張呢,是因為妻子紅杏出牆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家醜不可外揚……」

三個女弟子聽的面面相覷,繼而又都是一陣慚愧——原以為掌教仙師是自戀透頂,沒想到,當時是深謀遠慮呢!

阿螭懊悔不已,道:「師父,弟子鑄成大錯了,現在怎麼彌補?」

陳義山沉吟了片刻,說道:「羅摩、溝梨已經傳香來了,說魔王大焱去了身毒國打聽魯陀羅尼的底細,他們已經按照我的囑咐回話了。我料西王母和無患已經收到大焱的消息了,至於老龍知不知道,還難說。我現在就出去看看,找找老龍,想辦法化解掉這個麻煩。」

阿螭慚愧道:「師父,都怪弟子嘴碎。」

陳義山道:「算了,不必自責了,你向來謹慎,只是這次大意,也算是領個教訓吧。還有藍羽,冰娥,你們兩個也都聽着,不要覺得咱們假扮旁人很成功,熟人在眼前都辨認不出來,就可以玩笑胡鬧,得意忘形了,咱們這種假扮的手段不算絕頂高明,畢竟不是變形!遇到真正相熟的,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破綻!譬如氣味、口頭禪、習慣性動作等等,所以今晚我一直都待在這客房裏,不敢四處走動,就怕遇到故交好友,被認出來……你們也要警惕!」

藍羽和冰娥都點點頭:「弟子記住了。」

陳義山又說:「行了阿螭,也不要過分自責,我出去以後,你們三個正好休息,預備着吧,明天還不定發生什麼大事呢。」

阿螭忙問道:「那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陳義山起身說道:「你們只管睡,不用等我。」

三個弟子拜道:「是,恭送師父。」

陳義山出去了。

他就沒打算再回來!

跟三個女弟子共處一室,睡不睡都是尷尬。

但他尷尬,弟子們不尷尬,等他離開之後不久,三個女弟子便又開始嬉鬧起來了

冰娥笑嘻嘻道:「大姐,夫君叫咱們歇著呢。」

藍羽也笑嘻嘻道:「那就歇著唄。」

冰娥上手就摸:「那大姐還不趕緊寬衣解帶?」

阿螭也跟着去扯藍羽:「來來來,我和三妹一起為大姐寬衣解帶。」

藍羽癢的大笑不止,叫道:「別鬧啊,寬什麼衣,解什麼帶,萬一師父回來了,怎麼辦?」

冰娥道:「那你不是佔大便宜了嗎?」

「滾滾滾!」藍羽到底力大,掙扎著跳下了床,威脅道:「再鬧,我先扒了你們倆!」

「哎,你個妖仙宗的,還敢威脅我們神仙宗?看清楚了,我們是兩個,你是一個,冰娥,扒了她!」

「來了!」

「啊啊!」

「……」

陳義山一路往後走,去找老龍的寢宮,剛過兩重門,便在廊道里迎面碰著一個女子,兩人擦肩而過,陳義山嗅到了一股香氣,登時呆住了!

這香味——

他連忙去看那女子,眼見那女子也站住了,面對自己,可臉上卻戴了個不透光的面紗,瞧不清楚到底長什麼模樣,但很顯然,她也正在打量自己!

陳義山道:「你——」

那女子忽然轉身離去,走的極快。

陳義山連忙睜開慧眼,望向她的背影,竟看不穿底細!

但這身材,實在是太熟悉了!

那股香味也錯不了的!

分明就是白芷!

而且,慧眼迄今為止只在四種情況看不透底細,第一是看不透先天之神;第二是看不透希夷老祖;第三是看不透中土之外的神道大能;第四是看不透穿了吉光羽衣的人!

白芷就穿着吉光羽衣呢!

陳義山趕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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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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