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逆天的情報機構
男子反應很快，他剛發現文娟，便低下頭，然後再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兒子，嗖的一下，竟從文娟家廚房窗戶跳了下去。文娟腦子沒反應過來，只想着兒子。
「娟兒，你……」華國雄隨後跟來，他進了屋，也是第一時間看到李飛宇仰面倒在地上。
「兒子！啊！我的兒子！」文娟終於反應過來，大喊一聲，緊接着哭聲傳來，她跪在兒子身邊，雙手捧著兒子後腦勺，將兒子上半身托舉起來。
「兒子！兒子！你怎麼了？」
華國雄也趕快關上門，跑到兩人身邊。
李飛宇只覺得自己眼前有着五彩斑斕的小球兒，紅的黃的藍的綠的……接着很多熟悉的臉龐在他的腦海里一一閃過，速度很快，光怪陸離。然後一頭巨獸嗷的一聲嘶叫，悠悠轉醒。
映入眼帘，首先母親熟悉無比的五官，清秀卻早已蒼老。這麼多年，李飛宇老覺得命運老天對自己不公，母親對自己有所隱瞞，所有人都瞧不起他，欺負他。他才在少年報跆拳道、散打班，其實內心李飛宇是一個敏感自卑的人。
他總在一次次的傷害母親，現在想想，母親其實才是最不容易的那個，要操持家務、經受非議、還要平衡好自己。他不知母親是小三，但僅對於母親這個角色，文娟已經很是盡職。
只有此刻，他才能安靜的看到母親眼角處的皺紋，已經隱約出現的老年斑……
「兒子……我的兒子……」她淚眼婆娑，身體劇烈的抖動。李飛宇用僅有的力氣往旁邊瞧去，一個有些富態，額頭上方毛髮稀少，卻中氣十足，幹練的男人五官模糊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他印象中父親的樣子啊！
是父親嗎？他看不清，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行為能力逐漸喪失，李飛宇能清晰的感覺到身上力量在逐漸消失，他知道，這次算是栽了。他後悔，如果……哪有那麼多如果？
華國雄看着那素未謀面，只存在於照片中的兒子，眼睛也模糊起來，只不過是淚水作祟，他後悔，如果當時自己沒那麼懦弱、如果他早點兒加入到文娟的生活中來，與兒子一同成長、如果……
也沒有那麼多如果，兒子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參與過他的童年，華國雄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
「是誰幹的？」華國雄冷冰冰的說道，語氣中帶着無盡的寒意和殺意。
「爸……？」李飛宇虛弱的抬起一隻胳膊，想觸碰那高大的父親。
華國雄一下從剛才肅殺的氣氛中回來，他緩緩蹲在地上，來到兒子身邊，李飛宇的手與他的衣角只差幾厘米，卻不敢往前試探。
「兒子！」華國雄感情的大閘終於泄開，知天命的年紀，已經多久沒這麼哭過了，他的心裏，帶着對兒子的愧疚，對自己的怨恨，還有一絲巨大生活壓力下藉機宣洩出來的負面情緒。
李飛宇突然笑了，笑的很凄慘，笑着笑着，他的淚珠斷線似地，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他的手已經冰涼，這世界好美好美，可惜，他已經看不到了。
「爸……」
那將近二十年的一個字，他終於找到了可以訴說的對象。不過，聲音太小，幾乎是聽不到。
「兒子！兒子！不！不！」華國雄感覺到身旁一個靈魂在消失，他的心裏缺了一個角兒，這個角已經斷裂，從此再也無法癒合。
「兒子……」文娟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一時接受不了，昏死過去。
華國雄雙拳緊握，他已經出離憤怒，他已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加害自己兒子的兇手，然後動用他一切能動用的關係，將他置於死地！
東子出了門，沒有猶豫，直接往外走去。
他剛才已經看過，李飛宇救不回來了，沒想到那個殺手下手那麼狠，心計那麼深，居然能在自己眼皮下取走普通人性命。但那個殺手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硬生生接了東子最奮力的一擊，雖然逃了出去，但他相信，他跑不遠，除非有傳說中的那些天地靈藥和一流的醫師，否則沒人能救得了他！
那個李飛宇，自己沒救下來，實屬這次最大的失誤。
目前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的生父華國雄雖然在平中盟的眼中不值一提，但為了整體計劃，東子目前還不能暴露，跟他正面交鋒。所以，他想了想，還是撥了個加密電話。
「我是009。」
電話那頭緊跟着：「密令。」
「眼力、煙熏火燎、178，VB大寫。」
「身份已確認，歡迎回來，9號。」
「謝謝，幫我刪掉洛市玫瑰花園3號樓這邊兩個小時前的所有監控錄像。」
「好的，還有其他事情嗎？」
「幫我找個人，在十分鐘前從3號樓那邊跳窗出來的，看他去了哪裏？」
「好的，還有嗎？」
「沒有了。」
電話被切斷，東子把手機裝兜里，等待消息。
很快，電話滴的一聲響，消息很快便傳來。
他果然沒跑遠，可惜的是，有人在幫他，在傳回來的監控資料上看，他最後出現在監控里的時間是三分鐘前，一輛黑色的商務轎車停了下來，幾乎沒怎麼逗留，便直接將那個殺手接走。
看來都是安排好的。
東子想了想，這事兒還是有必要向盟主彙報。
華國雄折騰了半天，將文娟送到醫院，然後派秘書在那裏盯着，他的身份過於敏感，這種場合不能出現。
李飛宇的屍體被拉走，會做近一步的檢查，身為報案人，他有義務配合公職人員進行詢問調查。不過，華國雄的背景深厚，關係網複雜，在警局沒費什麼功夫，錄了個口供，便恢復了自由。
他從警局走出，外面早已有車接他，坐在車上，他撥了好幾個電話，誓要幫兒子報仇。
「師兄，你怎麼了？」
「先別多說，帶我去個安全地方，注意監控探頭。」
小師弟雖然武功差，但反追蹤的能力還是有的，他聽黑夜的話，避開了監控探頭，最終七拐八拐，到了他的家。
「呼……我快不行了。」
「師兄！你到底怎麼了？」
一到家，他才開始關心起師兄的傷勢，沒想到，黑夜的第一句話竟是這麼嚴重！
「那人是個高手，你不……不可與之為敵，走！走的……越遠越好！」
「為什麼？連師兄你都搞不定？」小師弟大驚，本以為請動師兄這尊大神，收拾那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他都已經幻想着怎麼去張花花那裏邀功了，沒想到，師兄居然告訴自己，連他出馬也搞不定？
「是，他的武功遠在我之上，甚至超於……咳咳……超於咱們師父！」
「不會吧！？」師父是誰，那可是俗世響噹噹的人物，居然跟一個二十不到的毛頭小子一個水平？
「沒那麼多功夫了，快……快走！」
「師兄，那你……？」這時，他才想起師兄，他重傷情況不明，難道真如他所說，有性命之憂？
「不要管我！快走！」黑夜過慣了長時間在刀口舔血的活兒，對於危險的人物和危險的事情，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銳。他不知為何，心裏直發慌。他能感覺到危險就在他們身邊，還未消失，再不走，他害怕！
「想走嗎？我看真的是沒那麼容易。」
東子長舒口氣，他看着屋內的兩人，一人是那個殺手，平中盟的資料庫何其妖孽，這種異於常人的資料都能在一瞬間調查的清清楚楚。他得知，殺手聯盟出來的殺手，冷麵排行榜排行九十四位的黑夜。因常在黑夜中取人性命，故得此名。
另一個人他不知道，不過夠了，9號能從氣息中感知，他不足為懼。
「走！」黑夜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他沒想到東子的信息情報如此厲害。這時，他百分之百確定：這個人，絕不是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
所以，他第一時間對師弟下達了撤退信號。
「想走？晚了！」看着那個菜鳥想跑，東子毫不留情，他直接飛起，一掌夾帶着精純內力，讓黑夜師弟退無可退，讓無可讓。
「媽的，拼了！我就不信你能一口吃掉我們兩個！」說着，小師弟也不在撤退，而是跟黑夜並肩戰鬥。黑夜一看，心底一沉，暗道一聲壞了。
果然，東子的一掌不偏不倚打到他的前胸之上，幾乎在一瞬間，小師弟的前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里塌陷，接着便是連連後退，一口鮮血不多卻近乎噴涌而出，然後整個人再無力氣站起身，精神萎靡。
「內力！？你到底是誰！？」剛剛交手在李飛宇家，黑夜因為正確的判斷，未戰先怯，所以並沒有讓東子使出什麼招兒，這會兒東子一是想速戰速決，二是帶着濃濃的怒氣，所以一上來，他再也毫不保留，直接帶上內力，要儘快結束這場戰鬥。
「屁話！」東子顯然不想解釋，搞定了他小師弟，他朝黑夜襲來。
「我認輸！」
「放屁！」9號也就是現在的東子爆了句粗口，並沒有因為黑夜的這句話而停止戰鬥，他還是平平穩穩推出一掌，期間夾雜着精純無比的內力，洶湧磅礴。直接轟飛了黑夜。
黑夜已深受重傷，意識卻無比清醒。身為資深殺手的他很清楚，這是重傷的前兆，緊接着，他便會意識渙散，然後身體各項機能開始逐漸退化，進而血壓增高，心臟驟停，最後離開這個世界。
「咕嚕。」一個肉色的藥丸兒毫無防備的被東子將它灌入到了黑夜口中，他只覺這藥丸清涼無比，像薄荷一般，順着自己的口腔食道再到胃裏，快速劃過，使得他的身體又恢復了些。
「跟我走吧，黑夜。」
「！！！」黑夜以徹底震驚，能在不到一個小時查到自己的資料，這份能耐，早就不是他一個殺手能對抗的了的。
「我小師弟！」不得不說，黑夜雖為殺手，對待這個師弟，還真是不錯，可以說，沒有這個師弟，他也不會淪為此刻這個下場，他應該記恨師弟，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還是牽掛着他。
「他也不會死，我沒權利，走吧，跟我。」其實，9號這句話純屬多餘，兩人一個重傷、一個即將死亡，毫無行動能力，根本不用商量，已為刀俎魚肉，任人宰割。
下樓，自有車將他們送走。
行駛了一段路程，車子終於停下，東子也毫不避諱，將二人拉下車，往停下的建築物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