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不打了

蜈蚣眼神冰冷，如果是扎克的話，一切都解釋的通了，他確實有這個膽氣和魄力能向殺手聯盟發難，原因很簡單，扎克的師父是世界第一。

對，並不是別離。

別離是當之無愧的SSS級，在SSS級，全球武道協會專門又單獨設立了個X級，X在數學上代表着無窮無盡，未知。

這份殊榮，也只是為一個人量身定做的，雖然那個人目前是生是死還不知道。

可這並不重要世人以這樣的方式紀念他，因為在這顆藍色的星球上，他曾經以一種極其特別的方式守護住了人們賴以生存的家園，而且據說，他的肉身目前已經與靈魂能成功分離，兩者各自翱翔，所以X級他名副其實。

可比SSS級厲害的也有，但X級只有一個，這個X是一份功績，一份榮譽，容不得任何人比肩！

而扎克的師父正是這樣的人，很多人都知道，別離是SSS級，也是目前俗世武道界的巔峰，可扎克的師父比別離還要厲害，但因為X級只屬於那個人，所以他也是SSS級，又因為很少出手，扎克的師父並沒別離聲勢浩大，所以外界對他的了解甚少。可殺手聯盟這些圈子人知道，這位老者，才是名副其實的俗世世界第一！

而扎克雖然大不如他師父，但畢竟才20出頭，已經是SS級的武者。這份近乎妖孽的天資也足以讓他一人傲視群雄，更何況人家背後還有那個老頭兒。

「扎克先生，你師父老人家最近身體可好？他沒告訴你，不該管的事情別瞎管，而且你這個智商我很懷疑你會被當槍使。」

扎克淡淡的笑了笑，俊朗的五官上更有一絲壞壞，引得場上閱男無數的高級貴婦也是一陣心神嚮往，足以可見他的帥氣。

「我有自己為人處世的方法，這點，就不勞蜈蚣先生操心了，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兒吧，我想請問蜈蚣先生，你剛才那番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做賊心虛，轉移話題呢？」

「一般，我說的話都是有意義的，要看扎克先生怎麼理解了。」

「對不起，我有自己的理解能力，我也相信，所以蜈蚣先生還是直接回答我吧，為什麼你們要對一個一級身份認證貴賓，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士狠下毒手？」

「我和我們的代表東子先生承認見到過你所說的那位露絲女士，可你非要說露絲小姐的死與我們有關，對不起，沒幹過的事情，我們不會承認。」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既然我能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肯定有我的道理，既然你不信，我就給你找個證據，一個板上釘釘的證據！」

「請。」蜈蚣面不改色，卻是很生氣，露絲的死到底跟他們有沒有關係，他最清楚，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生氣的是，扎克也是這個圈子裏響噹噹的一號人物，為什麼今天這麼閑，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物，不惜得罪殺手聯盟這個龐然大物呢？

要知道，就算是他師父，要跟殺手聯盟作對，也要掂量掂量。

「羅德尼先生，請！」

這個蜈蚣東子剛才還打過招呼，親切有加的男人，此刻正冷眼相加於兩人，他的雙眼快噴出火焰，兩隻拳頭攥得死死的，彷彿下一秒要把東子蜈蚣生吞活剝。

羅德尼跟青梅竹馬只有這一個愛的結晶，女兒露絲性感美麗，眼看要長大成人，結婚生子，羅德尼可以享受天倫之樂，沒想到愛女卻慘遭東子毒手！他氣不過，但想到東子身後的殺手聯盟，他又膽怯了，可扎克這時卻站出來，告訴他，這個公道一定要討！

想想扎克，和他身後的那位老者，羅德尼的心思又活泛起來，誰親生閨女被人暗害，當父親的都咽不下這口氣，這時扎克能出手相助，羅德尼胸中的那團怒火又一次點燃，他也知道，扎克追了自己女兒好多年，可以說是她眾多追求者里比較優秀的一位，也是比較專情的一位。

「羅德尼，你也是這個圈子響噹噹的人物，別上嘴唇碰下嘴唇什麼話都說，凡事要講證據！」

「哈哈！好！好一個證據！堂堂業內殺手金牌經紀人，帶出暗夜、閻羅的蜈蚣，你的話我要聽，我明白，凡事講證據，我的女兒離奇暴斃，我不可能不多想想，但她昨晚說出去玩，今天早上我就從你們的私人領域內看見我醉酒的女兒，回來沒多久，她……她……她就沒……了！我可憐的女兒！是你！還有你！你們殺手聯盟害死了我女兒！我今天就是要給她討個公道！」

「廢話少說，我要向你挑戰！」

扎克指向東子！

「挑戰？」

「大會在召開期間，可以自由解決爭端，只要雙方同意。」

蜈蚣悄悄地對東子說道。

「哎呦我去，我來這裏就沒消停過，一個陳一龍就夠難搞了，又來個這扎克！」

「你不應戰！」

「哼！他往我頭上潑髒水，我能忍這口氣嗎？」

「他是SSS級武者，跟別離一樣。」

「額……這個……我覺得吧，這種人，就不要跟他們一般計較，這是自降身價啊！」

「……」對於東子的無恥，蜈蚣早就習以為常。

「我不接受！」

「哈哈！堂堂的殺手聯盟代表人，居然是個慫包！領教了！我扎克領教了！」

「扎克先生，請你注意你的措辭，我們一再的退讓並不是軟弱，而是給你面子，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可我們殺手聯盟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你要是在對我們的代表出言不遜，休怪我蜈蚣不客氣！」

「好！早就聽聞蜈蚣先生在當經理人之前也是一把好手，今日有幸我領教閣下高招！」

「你還不配！布衣！」

「在！」剛才一番爭吵，布衣早已按捺不住，這種從小被殺手聯盟培養出來的殺手，早已將殺手聯盟當成自己的家，自己家豈能容他人謾罵？

「領教扎克先生高招！」

「是！」

布衣抱拳拱手：「得罪了！」

「請吧！」扎克雙手負在背後，顯然沒把布衣放在眼裏。

「都請息怒吧，事情到此為止吧。」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個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

在場之人齊齊望去，一位佝僂老者，慢吞吞的朝會場里走來，在他身邊，還跟着三四個形態迥然不同的人，他們唯老者為尊，態度很是恭敬。

即將開起的戰鬥就這麼被人給攪和了，扎克心裏說不出的怨恨。

可他又不敢發聲，他知道，來者一定大有來頭，從他身後的保鏢就能看出。

東子心想，這是誰？能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相救自己，他的心裏蹦出一個人，那是師父的輪廓，自己好久都沒見到師父了，想起今年過年的那一幕幕，他還記憶猶新：

跨年那晚的洛市，格外美麗。高樓林立的大廈住宅間，米黃色的路燈柔和的從行人的上方灑下，映在地上、車上、來往的行人中間。反射在四周，誕成一個個溫暖的光圈，雖然天氣寒冷，看着卻讓人心生溫暖。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落在人的肩頭上，落在人的心上，你都不忍撣掉它，看着它默默融化。

大家三三兩兩的在街上閑逛，兩邊的路邊攤老闆也是此起彼伏的吆喝着。

「炒麵、炒河粉，麻辣燙嘍！」

「來來來！巧了不如買嘍！剛出鍋的臭豆腐乾！10元一份，不好吃不要錢啦！」

「冰糖葫蘆啦！冰糖葫蘆啦！吃一串想兩串的冰糖葫蘆啊！」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東子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手裏掂著一瓶冰鎮的啤酒。

什麼天氣，什麼時間，他都不喜歡常溫的酒。

兜里的電話卻是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一看名字，是師父這個老流氓。

「在哪裏？」

「洛市。」

「一個人？」師父這個老神棍問道。

東子咂了一大口酒，鼻腔嗓子大哈了一下，很是過癮。他並沒有回答師父的話。

「好你啊，小子，喝酒都不叫上我，不夠意思！」

「景華路，老地方。」

「好嘞。」

腳不由自主的來到了他口中的老地方。老闆還是那個老闆，可是自己與去年的自己大不一樣。

「小哥，好久可沒來了哦！」老闆連搓著雙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充滿油漬的圍裙上來回抹蹭了幾下，利索的搬起凳子，讓東子坐下。

東子笑着點點頭。

「還是老三樣？」

「恩。」

「好嘞！」

飯菜還沒到，師父卻如期而至。他總是那麼快。「小子，怎麼想起一個人喝酒了？我不是告訴你殺手喝酒是大忌嗎？這會影響你的反應能力的。」

師父總是知道自己心裏的不安在哪裏？但卻又毫無廉恥的觸碰自己的不安，把它撕的粉碎，卻又有自己的方法再次縫合。

東子點點頭，又搖搖頭。

「來來，兩位客人，花生毛豆，10串板筋，5個大腰子，一捆啤酒。」

這就是他的老三樣，以前跟大炮來地攤時，最愛吃的東西。

「來吧，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無論這一年發生了什麼，未來你走什麼樣的路，我只希望你遵從本心，不要後悔。」

師父的三言兩語，把東子從比較消極的狀態中給挽救了回來。

那時的自己，對當殺手還十分抵觸，師父就在過年時找到了自己。

哼，不用想，這個老神棍肯定是在自己身上裝了什麼跟蹤裝置，要不然怎麼能這麼巧，知道自己在喝酒呢？

對於師父的神通廣大，他早已習以為常，無所謂，師父想找到自己，總能找到自己，想幫自己，也總能幫到自己。

東子已經逐漸接受師父的偉大之處，並且默默的享受着這一切。

可現在，自己自從被帶到惡魔島，什麼事情都是一個人扛，一個人忍受，他多少次都在幻想師父能如蓋世英雄般從天而降說一句：「徒弟，我來了，剩下的都交給我吧。」

可惜，這一切都是奢望，師父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中，已經這麼久了。

東子的思緒被蕭盡的大嗓門給拉了回來，蕭盡站在扎克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住點頭：「你師父身體可好？」

「你認識我師父？」

「哈哈，你師父那人，我自然是認識，怎麼樣？」

扎克一下子摸不準蕭盡的深淺了，他認識師父，還能自然而然的說出這樣的話，一瞬間，他便判斷出深淺：「剛才確實是晚輩唐突，我與殺手聯盟的過節改日再算，今天看見老前輩的面子上就饒你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