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像個仙界中的仙女
「你怎麼啦?」
葉楓朝她的右手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趙含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有些激動。
葉楓鼓起勇氣,輕輕抓住她的手。
他們不約而同地掉頭相視一笑,兩雙眼睛在幽暗的光線里閃著晶光。
坐在左前方第二排上,一個染著彩色頭髮的年輕人,掉過頭來看了趙含韻一眼。
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在幽暗的光線里閃著狼一樣的綠光。
葉楓與趙含韻被銀幕上震撼的閱兵場面吸引,沒有在意這個彩色頭髮的狼眼。
接下來,這個彩色頭不停地掉過頭來偷看趙含韻。他提前十多分鐘離開電影院。
電影結束,葉楓放開趙含韻的纖纖玉手,站起來隨着人群走出去。
走到電影院外面,葉楓隨趙含韻朝停車場上走。
葉楓幫趙含韻拉開後面的車門,讓她坐進去。他再拉開前面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不聲不響地開出去。
他今晚要住到診所里去,高錦華回家了。
他剛開出去,一輛早就等在路邊的路虎車就悄悄跟上來。
葉楓和趙含韻都沒有在意這輛車子。
車子開到齊園小區門口,葉楓在蹯邊停下車,與趙含韻一起走出來。
趙含韻沒有立刻坐進駕駛室,似有留戀之意,葉楓就說:
「你這就回去嗎?」
他們都不肯先說出來,或者用動作做暗示,捅破這層窗紙。
葉楓鼓起勇氣輕聲說:
「要不,我們到對面的公園裏,再散一會步?」
這個「散步」是指什麼,趙含韻是懂的。
她猶豫了一下,就跟着他走。
這時,跟有後面的路虎車見他們往對面的河邊公園走,就往前開去,到前面的路口調了一個頭,再悄悄跟上來。
這時是晚上剛過十點鐘。
馬路上行人很少,車子也不多。但路燈明亮,夜色朦朧。
葉楓與趙含韻見周圍沒有人看着他們,就離得比較近,只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離。他們過了紅綠燈,從一條水泥小道走進河邊公園。
有葉楓在,趙含韻一點也不害怕。
他們很自然地走到那個亭子裏,心靈有感應一般,都沒有坐下來,而是站在亭子的陰影里,面對面站着。
今天晚上,趙含韻穿着一件玉白色的連衣裙,在朦朧的夜色下,被周圍疏離的樹影襯一托,她亭亭玉立地像個仙界中的仙女,美崙美奐,若隱若現。
趙含韻走到亭子深處的一個圓柱邊,轉過身背靠着圓柱,兩隻眼睛晶亮地看着葉楓。那是一種無聲的召喚。
恍惚間,葉楓以為這是在夢境中,不是在現實里。
這樣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可是眨眼細看,面前站着的卻實實在在的趙含韻。
她起伏的上身,晶亮的眸子,嬌艷的臉蛋,和有些發堵的喘息,都在證明也很激動。
葉楓走到趙含韻面前,欣賞着她白玉雕塑般的美貌,輕聲說:
「含韻,這不是做夢吧?」
趙含韻嬌嗔地盯着他,嚶嚀道:
「傻瓜,這是真的。」
葉楓訥訥地說:
「我好激動。」
趙含韻偎入他懷抱,嚶嚀道:
「不要說話,我們感受一下相互的心跳。」
葉楓正要將嘴巴湊上去,亭子外面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不許動!你們在幹什麼?」
葉楓和趙含韻都嚇了一跳。他們馬上分開身子,站在亭子裏不動。
一道微弱的手機電筒光朝他們的臉上照來,兩個男人走進亭子。
彩色頭髮年輕人,高嗓大調地對他們說:
「你們為什麼在這裏偷親?啊?」
趙含韻嚇得臉色煞白,連忙縮到葉楓身後,低下頭不敢抬起來。
葉楓沒好氣地說:
「你們是什麼人?放下電筒,晃什麼晃?」
「唷,你還很囂張啊。」
彩色頭髮叫起來,他看了後面一個高個子平頂頭一眼,說:
「你們到校外來幽會,跟我們到派出所走一趟。」
葉楓吃了一驚,但只愣了一會兒,他就問:
「你們是派出所的?」
手機電筒不晃后,葉楓看清了兩個男人的臉。
他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便衣民警。晃手機電筒的那個人,頭髮染成紅黃色。警察怎麼可能是這種顏色的頭髮?
這個人也太無知了,這樣的頭髮,還冒充便衣警察?哼。
旁邊的高個子平頂頭更加不像警察,一看就是一個混混打手。
他身上還有紋身,警察能紋身嗎?
葉楓看清他們的真面目后,冷笑一聲說:
「你們的派出所在哪裏?你們是警察嗎?」
「我們是便衣警察,晚上出來巡邏。」
彩色頭髮口氣很硬地說:
「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要到公園裏來幽會,我們就進來抓你們。」
趙含韻聽他這樣說,心裏更加害怕,連衣裙在瑟瑟作響。
葉楓不客氣地問:
「你們有警察證嗎?拿出來看一下。」
彩色頭髮硬氣地說:
「當然有。沒有警察證,我們能出來巡夜嗎?」
他邊說邊從褲子袋裏拿出一本證件,遞到葉楓面前,讓他看了一下,說:
「這是不是警察證,你給我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葉楓一看,傻眼了。
這真是警察證啊,他看過胡小琳的警察證,跟這個一模一樣。
這兩個人真是警察?
雖然他們是正常的戀愛,可被他們弄到派出所,也是不好的。
剎那間,他還真有些害怕,就爭辯說:
「我們是正常談戀愛,不是幽會,你們憑什麼要帶我們走啊?」
「正常談戀愛,為什麼要到這裏來偷親?」
彩色頭髮陰陽怪氣地說。
葉楓剛才從警察證上看到,彩色頭髮叫郭廣飛。
葉楓一時語塞,心裏也有些害怕。
郭廣飛更加神氣活現地說:
「要是我們不來查夜,你們現在站在這裏偷親。等一會就會躺在這橫杠上,或者竹園深處的草地上。我們經常在這裏,拾到他們丟下的東西。」
「啊。」
趙含韻驚羞交加,既緊張,又害怕,禁不住叫了一聲。
郭廣飛朝高個子紋身男看了一眼,才說:「為了對你們負責,我們要對你們進行教育。走吧,坐我們的車子走。」
他讓紋身男來拉葉楓,他去拉後面的趙含韻。
葉楓看到路邊停著的是輛路虎車,腦子裏刷地閃一下,又醒悟過來。他感覺不對,警察巡邏哪有開路虎車的?
他連忙擋開紋身男的手,問:
「這路虎車是你們的?」
「對呀,怎麼啦?」
郭廣飛抓住趙含韻的手,就往外拉。
葉楓不動聲色地問: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個派出所?」
郭廣飛愣了一下,看了紋身男一眼說:
「當然是六角場派出所,這裏是我們派出所的轄區。」
「那你認識胡小琳嗎?」
葉楓問。
郭廣飛怔了一下,與紋身男面面相覷,有些著慌地說:
「胡小琳是誰啊?她是我們派出所的警察?」
葉楓憤怒地大喝一聲:
「放開她,你們冒充警察,想用這種方式,出來盯美女,耍流氓,是不是?」
「啊?你胡說!」
郭廣飛慌起來,拉着趙含韻就往路邊的路虎車跑。
趙含韻往後挫著身子不肯走,嘴裏拚命喊叫:
「放開我——」
葉楓轉身朝郭廣飛撲去,要去救趙含韻。紋身男伸出右腿來絆他,葉楓不小心被他絆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前磕去。
他的臉要撞到前面一棵大樹上,葉楓伸出左手輕輕一撐樹桿,就把身子撐直起來,然後來了一個漂亮的轉身,正好面對從後面追上來的紋身男。
紋身男揮拳朝葉楓的臉上打來。葉楓把頭往左一閃,避過他的拳頭,同時朝紋身男的頭上打去一拳。
「噗」地一聲,打了個正著。紋身男的臉往後一仰,身子朝後面飛出去。一直飛到後面亭子的一根圓柱上。
「嗵」一聲,他的身子被圓柱彈跌下來,沒有哼出聲來,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葉楓連忙轉身去追前面的郭廣飛,郭廣飛拚命拉着趙含韻往路虎車走。
眼看就要把趙含韻拉到車子邊。葉楓急了,以最快的速度向路虎車衝去。
郭廣飛的力氣也很大,趙含韻把身子再努力后挫,還是被他拉得快步朝車子跑去。
他把趙含韻拉到車子邊,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把她往車子裏塞。
「放開我——」
趙含韻一隻腳使勁蹬住車門的框邊,不肯低下頭進去。
堅持了一秒,葉楓就趕到,上前一把抓住郭廣飛的右臂,用力一拉一折,「卡嚓」一聲,他的胳膊就斷了。
「啊——」
郭廣飛慘叫一聲,放開趙含韻,痛得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這時馬路上有幾人走過來看熱鬧,也有兩輛車在路邊停下來,降下車窗朝他們看。
葉楓上前抱住渾身發抖的趙含韻,在她背上拍了幾拍,說:
「含韻,不要害怕,沒事了。我要處理一下這事,啊。」
趙含韻見有人來看熱鬧,連忙跟葉楓分開,躲到一顆樹的後面。
葉楓拿出手機給胡小琳打電話。
這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
胡小琳已經睡著了,打了好一會,她才接聽,聲音有些懵懂地說:
「誰呀?」
葉楓說:「胡小琳,是我,葉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