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老奸巨猾

第373章 老奸巨猾

「你說什麼?!丟了?」

「是……是的,我把那份會議記錄偷出來以後就藏在了茅房裏,眼見着事情越鬧越大,我就想把那份會議記錄還回來,然後再隨便編個理由,應該就沒事了。可誰曾想當我再一次去茅房裏想要把它給拿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會議記錄已經不在了!」

「好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走!跟我去書房!」說完還不忘狠狠地踹了那犬養澤天一腳。

「……以上,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親自將那個犬養澤天押送到書房之後,伊藤文昭便將整個審訊的經過詳細地向土肥原賢二,南造雲子和林文強三人做了彙報。

沉默了許久,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土肥原賢二才終於開口問道:「犬養澤天,伊藤君說的可都屬實?」

「屬……屬實,還請中將大人開恩,饒了我這條小命吧!」

「饒了你?」土肥原賢二聽了忍不住哼了一聲,「怎麼饒啊?難道你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吃裏扒外的傢伙了么?」

「哦,想必你也知道,我跟那個犬養澤天素有嫌隙,為了不讓別人說我公報私仇,理應避嫌,所以我看還是由伊藤君你來審好了,我到裏間迴避一下。」

伊藤文昭聽了連連擺手,「學長,這你可就多慮了,誰不知道你李大科長一向都是公事公辦從不徇私情啊,真要是有那不開眼的說你的閑話,我頭一個不饒他!還請學長助我儘快偵破此案,也好讓我在中將閣下面前好好表現表現啊!」

見伊藤文昭言辭懇切,李信這才半推半就地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伊藤君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捨命陪君子,隨他怎麼去說好了!」

「好!來人吶!去把那個犬養澤天給我帶過來!」

時間不大,那個犬養澤天才縮著脖子跟着兩個憲兵走了進來。

「伊……伊藤組長,您……您叫我?」一進門,犬養澤天就看到了坐在伊藤文昭身邊的李信,頓時就忍不住心下大驚,以至於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而這樣的反應看在伊藤文昭的眼裏,自然而然地就被當成了心虛的表現,於是便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問道:「知道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不……不知道。」

「好你個犬養澤天,還在這給我裝傻!你給我老實交代,會議記錄是不是你偷的?」

「這……」此話一出,那犬養澤天便下意識地看了李信一眼,然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伊藤組長,我……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您可千……千萬不要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讒言啊!」

然而話音未落,李信便對一旁的伊藤文昭說道:「你看,我就說這小子有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以為誰都會害他吧?」

聽到這,伊藤文昭便「啪」地又拍了一下桌子,「犬養澤天!你少在這跟我東拉西扯的,既然你否認會議記錄是你偷的,那我問你,今天晚上六點半到七點之間,你人在哪裏?在做什麼?有沒有人給你證明?」

「這個……回伊藤組長的話,那時候我突然感到肚子不舒服,去……去蹲茅廁了……」

「蹲茅廁?呵!」伊藤文昭聽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早不鬧肚子晚不鬧肚子,偏偏在案發的時間段鬧肚子,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還是說,你覺得我們都是三歲的小孩子,那麼容易就信了你的鬼話啊?」

「伊藤組長,您一定要相信我,會議記錄真不是我偷的啊!」

「還嘴硬!那你可就別怪我……」

「等一下!」就在伊藤文昭準備對那個犬養澤天用刑的時候,不想卻被李信給攔了下來,「伊藤君,依我看他剛剛所說不像是在作假,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還是不要輕易用刑的好,以免被人說我們是屈打成招啊!」

李信一邊說一遍暗地裏向伊藤文昭使了個眼色,後者則立刻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有道理,那就先把他給我帶下去嚴加看管,稍後再審!」

「是!」

直到犬養澤天被那兩個憲兵帶走之後,伊藤文昭才轉過頭對李信說道:「學長,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挖掘證據的好辦法了?」

李信則笑了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伊藤君也!既然現在這個犬養澤天有重大的作案嫌疑,那咱們就不妨從他身邊的人查起。」

「有道理!來人吶!把那個犬養澤天最近剛剛組建的那個勸導小隊的人統統給我帶過來!」

勸導小隊?

一聽到這個名字,李信就立刻猜到是做什麼的了,所謂勸導無非也就是用威逼利誘的手段來拉人下水罷了。

十分鐘后,那些所謂的勸導小隊的隊員便通通被帶了進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到那些人的模樣差點沒讓李信笑出聲來,只見那些個勸導小隊的隊員是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簡直就是匯聚了各路的奇葩,甚至還讓李信產生了一種到了動物園的錯覺。

「嘖嘖嘖,要說這個犬養澤天啊,挑人的眼光還真是聽特別的啊!」

聽李信這麼一說,本就好面子的伊藤文昭臉上哪裏還掛得住,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一拍桌子怒聲問道:「你們給我老實交代,最近你們隊長有什麼奇怪反常的舉動沒有?」

一句話,就讓那幫傢伙瞬間嚇破了膽,也不管伊藤文昭想問的是什麼,幾個人就幾乎同時打開了話匣子,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頓時就好像十幾隻蒼蠅在茅廁里亂竄一般,亂鬨哄的讓人聽了就忍不住一個頭兩個大。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信卻突然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大聲說道:「停!」

會議室這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只見李信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個子最矮的傢伙問道:「你剛剛說你們隊長什麼?」

面對李信的詢問那人自然不敢有半點遲疑,於是便想也不想地說道:「我們隊長最近經常去一家名叫天寶的賭坊。」

「這麼說,你們隊長也好賭咯?」

「豈止是好賭啊!都快把那當家了,只要是沒有任務的時候都泡在那,我們有事找他也都都去那找。」

「是這樣嗎?」

李信說着便看向了其他眾人,見眾人紛紛點頭才自顧自地說道:「看來你們隊長這是以賭為家了啊!俗話說久賭必輸,像你們隊長這麼個賭法,就算是有萬貫家財恐怕也不夠他輸的吧?」

「可不是嘛!聽賭坊的人說,他在那的掛賬都差不多有兩萬多塊大洋了,就連每天的飯錢都是我們幾個湊出來的。」

聽到這,李信便轉頭壓低了聲音對一旁的伊藤文昭說道:「聽他這麼一說,我好想有些猜到那傢伙作案的動機了,欠下這麼多的賭債,就憑他現如今的那點薪水恐怕是連利息都還不上的,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才鋌而走險,打起了會議記錄的主意了呢?」

「學長的意思是,他是想把這份會議記錄賣到黑市……」

然而不等伊藤文昭把話說完,就被李信抬手打斷了,「伊藤君,依我看還是先不要妄下結論,讓我再問問他們。」

說完李信便轉過頭來繼續問道:「你們隊長欠了那麼多債,那他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打算要怎麼還啊?」

此話一出,剛剛還亂鬨哄地亂說一通的那幫傢伙便都支支吾吾了起來,伊藤文昭見狀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槍掏了出來,抬手照着那個個子最高的傢伙就是一槍。

可憐那傢伙還沒反應過來,子彈就打穿了他的腦袋,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一命嗚呼了。

這下可把其他人給嚇得不輕,尤其是剛剛被李信點名問話的那個矮子,更是連褲子都尿濕了。

而就在這時,伊藤文昭卻偏偏好死不死地把槍口對準了他,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我想你應該有話對我說了吧?」

那矮子哪裏經得起這個,直接「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近乎哀求地說道:「伊……藤組長,饒……饒命啊!我說!我說!隊長他為了還債,曾經不止一次地把準備向您彙報的消息還有之前跟警備處進行的聯合抓捕的行動計劃通通賣給了181號……」

「該死的混蛋!我說怎麼每次行動對方都好像提前早有準備了一樣,原來是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乾的好事!虧我還在雲子小姐面前多次誇讚那傢伙的能力,想不到他竟然還學會了兩頭吃好處,真是好算計啊!」

眼見着暴怒之下的伊藤文昭有些失控,李信便連忙開口勸道:「伊藤君息怒,還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查清楚會議記錄的下落,等弄清楚了整件事的真相再找他算賬也未為遲晚,你說呢?」

這個時候伊藤文昭也稍微冷靜了一些,這才強壓着怒火點了點頭,隨即便對手下命令道:「把他們給我帶下去,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一份口供出來,再把那個吃裏扒外,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帶過來!」

「是!組長,那這具屍體……」

「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

「是!」

又過了一會兒,那犬養澤天便再一次被那兩個憲兵給架了進來。

不想才剛一進門,那犬養澤天就被迎面撲來的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給熏得差點當場吐了出來,而看到自己的手下那被一槍爆頭之後的慘狀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而此刻的伊藤文昭卻怒極反笑地對他說道:「看到沒,這就是不老實的下場!不過你放心,如果你還繼續嘴硬的話,我也是不會這麼對待你的,因為一槍把你給崩了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正好我剛剛發明了不少新的刑罰,跟之前的那些加在一塊兒剛好九九八十一種,不知道你能挺過多少種呢?」

說完也等那犬養澤天開口,伊藤文昭就給那兩個憲兵使了個眼色,後者二話不說就拿出了一條口袋倒扣在了犬養澤天的頭上,將其整個人裝進去之後,便開始反覆地摔打起來。

直把那犬養澤天摔得是七葷八素,吱哇亂叫,沒幾下就開始向伊藤文昭求饒了起來。

而伊藤文昭為了泄憤,故意讓手下多摔了他兩下,然後才讓他們停了下來開口問道:「這是我發明的新名堂,摔布袋!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伊……藤組長,求求你別……別摔了,我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你想知道什麼,我……我說就是了。」

「哼!這還差不多!我問你,有人說你之前在發現有人組織學生進行反日活動之後,不單單向我做了報告,還把消息賣給了181號,有沒有這回事啊?」

「我……」

「說!」

「是……是有這麼個事,可是伊藤組長您聽我說……」

「閉嘴!我現在可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再問你,之前我們跟警備處的聯合行動計劃,是不是也是你透露出去的?」

「……是。」

「好你個吃裏爬外的混賬東西!就憑這兩條,我現在就能把你給斃了!不過……」說道這伊藤文昭突然猛地話鋒一轉,「如果你肯說實話,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你一條小命,讓你到東北去挖煤。老實交代,那份會議記錄是不是你偷的?」

原本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的犬養澤天聽伊藤文昭這麼一說便彷彿看到了最後一絲的希望一般,瞬間來了精神,連忙反覆確認道:「真的嗎?伊藤組長,這可是您說的,只要我說實話,你就留我一條命,對吧?」

「當然!」

聽到這,那犬養澤天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承認道:「不錯,那份會議記錄的確是我偷的。」

要知道自己原本的計劃是準備想辦法讓這個犬養澤天來做那個中西功的替罪羊的,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那傢伙偷了會議記錄!難道說是自己的之前的判斷有誤?還是自己把這件事想得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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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戰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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