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遠古殘念的交鋒

徐哲有點意外，這是寒鴉軍的英靈殿，怎麼也不可能跟他有什麼關聯，不過本來就是準備行禮，他也沒有什麼猶豫。

來到英靈殿最深處，徐哲也終於看清楚了，這裏竟有一個巨大的塑像！

因為幾乎已經頂到了英靈殿上方了，在遠處看過來只是見到膝蓋，在光線不好的情況下，他都沒有發現。

當徐哲靠近的時候，周圍有燈自動亮了起來，這讓他可以看清楚這個塑像。

一個將軍，一個有着非常真實神韻的戰神！

徐哲對於白家的情況了解有限，也就白婕那裏聽來的，白婕也沒有詳細講述白家歷史。

這是英靈殿，有不小功勛的死後才有資格入殿內，也不過就是一個牌位而已。

但這一位卻是獨一無二的巨大塑像，從這對比簡直像是大山俯視小樹苗一樣。

結合這環境和和裝束，徐哲猜想這應該是白家的某位先祖，是創建寒鴉軍的戰神，才能有這個特殊的待遇。

他本來就想要看看裏面有什麼圖騰之類祭拜一下，現在自然就對着這位久遠的前輩了。

白家能從舊時代延綿至今，靠的肯定不是老陰比手段，白夜楓是也一個野心家，白婕又是閑雲野鶴……

徐哲覺得不能簡單的以好人、壞人來區分白家，就像冰園裏面那十幾萬修仙者一樣，人性總是複雜的。

好的操作，寒鴉軍是對抗妖族入侵的中流砥柱之一，而壞的操作，寒鴉軍裏面的精銳鐵衛，也可以是白家的劊子手。

「前輩，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敬重你創立了寒鴉軍，為守護北地做出的萬古功勛！」

徐哲輕聲的說了一句，然後認真的對這個巨大的塑像行禮。

這既是對這位先賢戰神，也是對英靈殿歷代所有英靈。

就在他鞠躬行禮的那一剎，有一個怪異的情況發生了！

本來這巨大的塑像，是望向英靈殿外面，望向遠方。但在剛剛那一剎，栩栩如生的大眼珠，彷彿低垂看向了面前下方的徐哲！

徐哲雖然是虔誠祭拜，但神識還是擴散到了整個英靈殿，以免有祭司之類發現趕來，他可不想一個人對付整個守衛軍。

當神識覺察到塑像的眼睛動了，讓他非常的不可思議。

認真的行禮完之後，徐哲再抬頭張望。

不是錯覺！

這個塑像的眼珠子，變成了低垂狀，似乎就盯着他看！

這是怎麼回事？

塑像受了香火太多，竟也成精了？

天驕谷那艙內的管子，都能因為龍血而成精，這麼一個歷代英靈供養、千萬寒鴉軍朝拜的遠古戰神塑像，會有靈性也是很正常的。

徐哲心思一動，馬上有了進一步的確認，剛剛讓他有一種吸引力的，似乎就是來自於這個塑像！

他略微琢磨了一下，身體快速的飛了起來，直接到了這個塑像眼睛的高度。

塑像的眼珠子，並沒有跟着翻動上來，但和眼睛保持着平視高度的時候，徐哲還是覺得在和什麼對視着。

「是這位遠古老戰神殘存的一縷意志嗎？我來到這裏並沒有惡意，其實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幫助了白家的白婕小姐。對於英靈殿所有的戰死英雄，我都是很敬佩的，特進來祭拜。」

徐哲莫名的就說了出來，倒也沒有緊張和恐懼，只是心底就和這塑像有一份吸引，有一種不願意跟它起衝突的感覺。

他的話說出來之後，這塑像之中的一縷意志，似乎明白了，又似乎被徐哲身上的什麼吸引著。

恍惚之間，徐哲感覺它巨大的身形，有一種撲過來了的錯覺！

他頓時警惕了起來！

蒼天域仙帝家族幾千年的書可沒有白看，他頓時意識到，這是一種奪舍跡象！

這尊塑像本身是沒有善惡的，附身在上面的那一縷意志，是遠古老戰神殘存的，但相隔太久了也可能薄弱了，反促成了塑像成精通靈。

而它終究不是活物，剛剛可能是一種本能，也可能是無意識的，可一旦讓它侵入，則可能被附身！

從塑像身上轉移到活人身上，它就不在局限於這裏了，而且靈性會迅速的成長。如果夠強大的話，直接就是奪舍；附身之後壯大了，也一樣可以奪舍宿主！

頃刻之間，徐哲的意識神宮暴漲，彷彿出現了一個三頭六臂的法身，直接全面的把虛撲過來的一縷神魂意志給鎮壓！

受到這個刺激，巨大塑像方面全面湧出了強大的能量，支撐著那一縷神魂意志反擊了過來！

徐哲暗暗皺眉，本來或許是無意識的，但現在就是敵意之舉了。他本來是敬佩對方的身份，沒有想要冒犯的。

現在如果不冒犯，那就要被對方吞噬掉了！

在這一刻，他也感覺到了那神魂意志的強大，他現在最多也就堪比渡劫初期，而這神魂意志，或許渡劫後期都無法阻擋！

徐哲腦中快速的閃過了無數的保命手段，雖然都是蒼天域的手段，但也有一些是可以運用得上……

啊？這是什麼狀況！

沒等他確認有什麼靠譜方案，他前些天獲得的那一縷信仰神力，直接參與了進來！

雖然那只是上萬絲兩次匯聚起來，只是微微的一縷，但在這一剎的出擊，卻有着超強的效果，不需要意識神宮的三頭六臂呈現，不需要所有手段的全力以赴，直接把那遠古老戰神的殘存神魂意志給徹底壓制住了！

神力！

徐哲本來只是覺得一萬殘兵的感激信仰，只是學到了神力的或許，也沒有多考慮，畢竟聚集神格，那是真的非常遙遠的事。

可現在突然意識到，神力就是神力，哪怕只是一絲一毫，也能有超凡的威力！

剛剛那是一種自然的反擊，現在徐哲馬上有意的引導，運用這一縷神力去碾壓對方。

不消片刻，那一縷殘存的神魂意志，就承受不住要被消滅的恐懼，馬上產生了投降的意識……

投降？

徐哲猶豫了一下，這到底是別人的地盤，哪怕他沒有敵意，現在都已經成了敵人，等對方緩過來了，會不會大舉反擊？

就這麼猶豫了一下，那一縷神力已經包裹了過去！

塑像上面的那殘存的神魂意志，彷彿已經被抹殺，緊接着徐哲發現那那一縷神力彷彿壯大了一些，竟是被吞噬了？

徐哲嘗試着去感應一下，馬上大腦彷彿遭遇了轟擊一般，有一種差點宕機的感覺。

本來那一縷神力，是那一萬殘兵幾次形成，他可以輕鬆掌控。但現在卻是在失控的邊沿，能感應到的也遠不止萬人，似乎……

徐哲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僅僅為這巨大的收穫，更為發現了一個秘密！

剛剛他神力吞併的那殘存的遠古戰神意志，竟是吸收和凝聚了不菲的神力！

不知道這製造牌位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方式，所有戰死的亡靈，既是在英靈殿享受供奉，從某種角度來說，也被引入困在這英靈殿，而它們則是為這遠古戰神而狂熱信奉！

千萬寒鴉軍，無論是來到了光陵，或者在遠方戰場對英靈殿的嚮往和祈禱，都會像暗一萬殘兵一樣，形成某種信仰之力，是可以跨越空間匯聚到這裏來的。

這個巨大的塑像，就像是一個信號收集器，把來自北地洲所有寒鴉軍的信仰之力吸收凝聚。

難怪一個塑像都能夠通靈成精，白家不知道是上古留傳了秘法，還是無意中造就，這簡直是造神的手段！

當然，這塑像上面蘊含的神力，比徐哲多很多，但離聚集神格是差十萬八千里。只是漫長歲月繼續下去，有朝一日這塑像必然會開智開化！

到時候這就不是蘊含一絲遠古意志的塑像，而是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全新存在。

這或許是幾萬年來英靈殿不斷擴大、光陵匯聚的亡靈越來越多，多方面造成的一個結果。至少白家應該不清楚這，要不然的話，以白夜楓的野心，還至於去巴結蒼天域的人嗎？

以他們抓奴隸的風格，早就弄大量的人來這裏血祭了！一旦掌握了這力量，不說那些太遙遠的目標，光是在青賜大陸，就會是超然的存在。

可這巨大的收穫，又讓徐哲不解。

剛剛那算是什麼？蛇吞蛋好理解，蛇吞象怎麼做到的？

他再仔細的凝望前面的塑像，發現它的眼珠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但已經沒有讓他「對視」的那種感覺。

確確實實已經被他吞噬了……

再回憶了一下剛才的過程，就是在他思索猶豫的一瞬間完成的。

當他把這一瞬間拉長復盤迴憶，很快就明白了一個大概。

這是數萬年漫長歲月一點點累積的，也是各種因素滿足的狀況下慢慢形成的，就全部是遊離的散裝狀態。

徐哲自己擁有的神力，因為是在同一時間形成，一萬絲匯聚成一縷，後面又再強壯了一次。

他仙帝的見識，讓他明白了信仰之力形成神力，並最終是可以凝聚神格的本質，所以這一縷神力，是可以完全駕馭的。

而對方這全是一盤散沙，連那一縷神魂意志，都是殘存了數萬年的稀薄程度。

「唔，就像是一支人特種兵，哪怕人數少，收編了一盤散沙的大數量民兵，也不是不可能。」徐哲想通也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