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的消息

解藥的消息

然後就悲劇了,脖子上的傷口傳來一陣疼痛。

「嗯………」我皺了皺眉。

嬴政放開我,伸手撫上我傷口上包紮的白布,「還好嗎?」

「沒事,傷口很淺的。」我歪倒在他懷中蹭了蹭,扯開話題,「今日沒去廷議,有什麼大事嗎?」

「不過是些前線戰報,龐煖率聯軍往南渡河水,經蒲坂繞過了函谷關,當地駐軍暫時無法抵擋,呂不韋請戰前去擊退聯軍,即日出發。王翦在屯留與叛軍對峙,尚未開戰。」

嬴政語氣平淡,但這消息可不平淡。

「繞過了函谷關?」我喃喃道,這個龐煖以前在趙國沒聽說過,正是去年趙燕之戰才冒出來的,用兵很出其不意啊。還有呂不韋居然會請戰,他在軍事方面能力遠不如在政事上,很少率軍打仗。

「王上,尚書令大人請的太醫到了。」外面突然傳來郎官的聲音。

卧槽,忘了這回事,我讓秋去請太醫了!美色誤人啊!美色誤人!

嬴政看了我一眼,「讓他進來。」

我從嬴政懷裏退出來,做乖巧狀,那邊秋領着太醫赫進來,太醫赫一看這架勢有點懵逼,我向他眨了眨眼睛,使眼色。

「參見王上。」

嬴政捏著花茶的杯子,神色莫名,「你是請他來看傷口的?」

我乖巧點頭,「對對對!」

「那就看吧。」

脖子上的傷口是划傷,雖然疼,但傷得不深,畢竟傷得深我就死了。

太醫赫將包紮好的傷口揭開,上了葯,「尚書令的傷口無大礙,下官留些祛疤的外用藥,傷好後記得塗抹,應當不會留下疤痕。」

「多謝。」我道了謝,轉頭對秋道,「去送送太醫。」

「且慢。」嬴政突然叫住了他,「既然來了,不如替陸卿診個脈,以免有其他傷到的地方。」

我連忙擺手,「不用了,我沒有其他不舒服!」

嬴政抓住我的手,「就當讓寡人安心。」

「……」對上他的眼神,我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今天他會親自來這裏,也是因為擔心我吧。我回握住他的手,目光落在我們交纏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長,幾乎可以將我的手包在掌心。

「好。」

罷了,之前的醫家不也沒有看出來異常嗎?或許太醫也看不出來呢。

一時間便屋內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太醫赫低頭認真把脈。

半晌,太醫赫才收手抬起頭,眉間帶着凝重,「尚書令的脈象穩健,然而細忖卻有細微漸弱之勢,像是……中毒之狀。」

嬴政捏着我的手緊了緊,「你敢肯定?」

太醫赫許是被他的語氣嚇到,有點猶豫道,「下官也不能確定,還是請太醫令大人再來看一看的好。」

「去找太醫令。」

「諾。」站在門口的郎官迅速領命。

看來那個人沒有騙我,我真的吃下了一顆毒藥。我的心裏有點沉,不過這屋子裏的氛圍眼看着越來越壓抑,我還是忍不住出聲救了一下邊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太醫赫。

「那個……我知道。」

我看了看邊上的人,現在還想瞞住已經是不可能了,好吧,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有自己可以瞞過陛下的自信。

「都出去。」

一群人如蒙大赦地退出了門外,並關上了門。只留下我一個人面對嬴政山雨欲來的氣場。

「我昨天吃了一顆毒藥。」

他閉了閉眼睛,「解釋。」

於是我將昨日不小心在北宮碰到太子丹的事講述了一遍。嬴政的表情越聽越陰沉。

「你脖子上,也是他們傷的?」

我微微頷首。

「不必擔心,寡人這就派人捉拿賊子,取回解藥。」

我揪住他的衣袖,「那人看似亡命之徒,恐怕即便抓住了人,也不會輕易將解藥拿出來的。」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動作輕柔,「寡人從未見過真正寧死不屈的人,人都是有弱點的。你好好休息,這幾日便不必廷議了。」

他的自信消除了我的不安,我乖巧點頭。

「還有,此等隱瞞之事,下不為例。」

我眨巴了下眼睛,企圖賣萌矇混過關、不過對方不為所動。

「我只是擔心,你對太子丹那邊出手,影響秦燕兩國的關係。」說到底現在燕國畢竟沒有參與到聯軍中來,雖然主要是因為他們弱雞,快被趙國打殘了。

「姬丹敢在秦宮行兇,還敢傷你,他倒不擔心影響兩國關係。區區燕國,還不至於如此顧首顧尾。」他的手撫到我包紮好的頸部,「別說是燕國,就是如今的聯軍,又能如何。聯軍早已不是當年的聯軍了。」

「還疼嗎?」

我點點頭,「超疼的!」

他俯下身,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我的頸部。我整個人僵硬了一下,這比激烈的擁吻還要讓人心顫啊。我緊張的順勢摸了摸嬴政的頭(?)。

雖說中了毒,除了每天都犯困之外,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徵兆。不用參加廷議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睡懶覺了。

正所謂春困秋乏,秋日午後正是打瞌睡的好時光,我手中的書簡滑落,才將我驚醒。竟然又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我才剛起床沒多久啊。

睜開眼便看到玄色的身影,來人替我撿起了書簡,放在桌案上。

「王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幾天嬴政天天往我這邊跑,都快把我這裏當成他的書房了。

「累了?要不要去休息?」

我搖搖頭,這都快睡傻了。太醫令來看過後確定我是中了毒,但這毒他暫時解不了,也不敢亂開藥,他們回去研究解藥了,只是這幾天除了每天來給我診一次脈之外,也不見有什麼進展。要是隨便就能解開的話,他們也不會那麼放心讓我走了。

嬴政坐到我身邊,讓我可以倚着他。

「王上,我最近越來越困,是不是要死了。」

他揉亂了我額間的碎發,「不許輕言生死。衛尉來報,傷你的賊子已經落網,很快就會有解藥了。」

「抓住了?」我有點詫異,那人武功這麼高,這才幾天居然就被抓到了。

不過,秦國是個與東方諸國都不同的國家,法度嚴明,而且對基層的掌控力度很強,以朝廷的力量,認真起來別說在咸陽找一個人,就是在整個秦國找一個人,都不是難事。

「能躲藏這些天,還有幾分本事,不過到此為止了。」嬴政語氣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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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穿)戰國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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