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不是故意的
「瀾瀾真是太聰明了。」高峰笑着搖頭，用外婆的名頭，嚇退了寧老師；看出另倆位是父親的朋友，於是一句『父親是什麼樣的人』，說動了他們。誰會相信葉瀾是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嗎？他們只會相信葉瀾知道他父親的堅持與熱情，用這個來提示這些父親的朋友們，她在堅持，她想繼承父親的遺志。這樣，誰又能讓她回去。
張芒沒在意這些老師倒戈的事，葉瀾問她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就想到了葉朝，小舅舅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好像很久了沒想起他了。
想想剛剛那個表演，慢慢的葉瀾的身影與小舅重合在一起。這是小舅舅的創意，她記得，那是小舅舅第一次登上長安大劇院，這也是長安大劇院重修之後的開場大戲。這也能從側面，證明舅舅那時的江湖地位了。
那他們全陪着外婆盛裝出席，那對葉家來說，這是葉派的嫡系傳人正式接棒，表明葉家的門楣被撐起來了。
演出很成功，她都覺得特別美，可是從頭到尾，外婆一直坐得直直的。而母親、小姨都不敢說話，那時她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想歡呼時，被父親捂住了嘴。
晚上他們送外婆回家，家裏外婆也一直沒開過口。等著小舅回家了，外婆和小舅真的爆發了激烈的衝突。她從來就沒見外婆那麼生氣過。後來她問母親才知道，小舅舅改了葉派的身段。葉派當初為什麼沒改身段？就是要走出自己的路，而小舅舅的想法是，為什麼不能博採眾長？
說實話，她到今天也不知道小舅舅和外婆誰是誰非。但有時，聽母親說起，小舅舅若是活着，要麼是葉家中興者，要麼是葉派的罪人。
「芒果！」高峰輕輕拍拍張芒的手臂，叫着她的小名。張芒一向理性，今天真的有點太反常了。
張芒才如夢初醒，看着下面，三位老師已經都讓葉瀾過了，她倒沒生三位老師的氣，若是她，也得讓葉瀾過。葉瀾這回算是超水平發揮了，當然，動作上，還缺了一些圓融，口型也偏大了。葉派最講究基本功，上了台，再高的音，他們唱起來也是舉重若輕，嘴巴都是微微張開，透著就是低呤淺唱。不過，以十八歲的葉瀾來說，也算是很好了。
「好了，讓瀾瀾試試吧？！」高峰其實還是想勸一下，也算是側面讓張芒放手算了。
「我說不讓成嗎？」張芒沉着臉。
「回頭跟我說說你小舅舅吧？他們倆知道你小舅，就全按了通過，是位什麼樣的神仙人物啊！」高峰緊緊的拉着她的手，輕輕的說道。
「好了，走吧！」張芒抽回手，自己在陰影之中退了出去，就好像她從來就沒來過。
「小明，讓把剛剛的剪出來，發我郵箱。」高峰忙對着一邊的小明說道。
小明忙點頭，老實的跟着他們出去了。並看了一下下面，拍攝結束了，但是三位老師都還在圍着葉瀾，現在看出來了，當初的葉朝在流行音樂界也是極有江湖地位的。
葉瀾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她這小學霸也是要面子的，這些年，她參加都是各種智力比賽、數學大賽、辯論賽。就是沒參加過這種文娛活動，真的沒有這種經驗。
原本葉瀾就是最後一個，三位老師收了工，葉瀾被拎進了張芒的辦公室。
張芒也不理她，自己扔了一縲文件扔給了高峰。這麼大的一場大型選秀，合辦單位都上百家，還有贊助單位。光法務文件每天都不知道多少，正好高峰來了，張芒也就不特意派人送了。
葉瀾看張芒不理她，想找個角落坐下。
「站着！」張芒瞅見了，忙對她喝道。
葉瀾只能垂頭喪氣的在原地罰站，等著張芒和高峰說公事。當然，她自己躲進了系統里。
「爸爸，我唱我爹的版本，讓我奶知道，這是不是不太好？」葉瀾想想剛剛寧老師下來有說過，那次父親在長安大劇院的演出時，她在劇組沒趕上，她聽說特別好。結果後來想找DVD時，竟然沒找到。還讓葉瀾若有，幫忙給她考個碟。葉瀾都嚇到了，若是連資料片都沒有，表示這戲是有問題的，問題在哪？她立刻就想到了用的是葉派的唱腔，梅派的身段，這算不算是欺師滅祖？她可不想讓奶奶為這個而生氣。
她當初很喜歡這戲，沒事就在系統里跟着親爹的動作慢慢的學。為什麼學，她也不知道，小時候她就覺得好像學會了，就跟親爹會越來越近了。但是，她從來就沒跟奶奶說過，就像她看父親的視頻，她都不敢放出聲音一樣，她不想讓奶奶再憶起她的老年喪子。
她剛來時，才想起，她什麼都沒準備。於是系統爸爸就替她選了這個的，然後她也正好會唱這一段，再加強訓一下就成了。現在她發現，自己好像被坑得挺狠的。
「你總得得罪一個，再說繼承與發展，你代表的後繼有人，你能唱得過你奶？就算你能唱得一模一樣，有什麼意思？」系統倒是回得乾脆。
「重點是，我奶會不會生氣。我跟你說，我聽我奶的那些學生說，我奶年輕時，學生手擺錯一厘米，都要被她擺回來。這個改成這樣，我會不會被我奶掐死啊？」葉瀾真的害怕，老太太在教學上是以嚴謹著稱的，想想又疑惑起來，「不對啊，你說這戲，我爸可是在長安大劇院演出過的，他把戲都改成這樣了，我奶當時要生氣是不是早生氣了。」
「就是啊，你奶人生三大苦都經歷了，現在就你一個寶貝了，你又不是跟她學的，你怕啥？再說，她生誰的氣，都不會生你的氣的。放心、放心。」系統倒是十分隨意。
「認真點，那是我奶奶。我跟你說，不許這麼說我奶奶。」葉瀾特別嚴肅的看着光柱，她和奶奶相依為命，就算是系統也不能用這種調侃的口氣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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