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祖孫

「你就是怪喬？有人說，你才是天才，葉瀾的成果其實就是剽竊你的？」一下子，幾個記者一塊涌到了怪喬的面前，把小健擠到一邊。

怪喬怔了一下，想清楚他們在說啥后，直接說：「神經病。」

正準備扒開人群，自己離開。

「有人這麼說嗎？」江寧過來了，盯着一個記者。

「是，有人這麼說，說葉瀾特意把怪喬帶出京大，就是要控制他。」那位忙說道。

葉瀾也停下了，點點頭：「這個說法比說我剽竊教授的靠譜，而且能挑拔我們的關係，所以其實這回的方向做的更好。」

江寧點頭，不過想想，現在這會研究對方攻擊她的方向，是不是有點毛病？決定看看怪喬的反應。

怪喬也聽到了葉瀾的話，定住了，想想，扶了一下眼鏡。

「科學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成果被人搶奪，就算是署名的排位都會斤斤計較，這代表了個人的學術成就。」他說得很慢，但很清晰。

「那您的意思是？」剛剛那位快開心的哭了，剛剛就他遞了錄音筆啊。他雖說沒想過可能會有人回應，但進行時就被師父說要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果然，這習慣，一百次里哪怕半次成了，他也就是妥妥的頭條。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論文，第一作者全部都是葉瀾！」怪喬瞅了那位一眼，就像是看智障，他覺得自己剛剛明明已經說了很明白了，為什麼他們聽不懂。

記者們又呆了，這個他們好像懂了，可是這個，這個，好像不是他們想要的那個答案。怪喬的意思很明白，葉瀾憑本事拿了第一作者，所以他們都是打輔助的。但是，這麼說了，他們的新聞誰會點？總不能說，《在剽竊的背後，看看第二作者的血淚控訴！》、《國際大獎的背後真相原來是這樣！》。

「你們要做專訪的，聯繫鋒芒的張芒總監。我會請她挑出一家我和我的團隊出來公開接受訪問。時間是年後，因為團隊的人都回家過年了。謝謝！」葉瀾對大家笑了一下，隨意的說道。

「你的團隊？就是這回和你一起退學的四位前隊員嗎？」終於有人回神了，忙衝上前。

「是！」葉瀾點頭。

「那麼……」

「沒有那麼，我過兩天就要回南港過年了。抱歉！」葉瀾對眾人一點頭，扶著老太太扒開了人群，趕緊回了劇院。

小健跳着腳跟在後面，江寧和怪喬一塊笑了。江寧是覺得這個小猴子有點好玩，而怪喬真的是和小健這幾天一個房間里處出了一點感情，拉過他，輕輕的揉了他的小毛頭一下，「我得了獎，把獎牌給你？」

「我要那個有什麼用？」小健抬頭。

「你可以說，你認識我。」怪喬想想。

「那還不如說我是我姐的弟弟。」小健跳着腳。

「你剛已經說了，你是你姐的弟弟。」江寧補刀。

小健甩開了他們，撲向了親姐。太傷感了，為什麼說自己是葉瀾的弟弟了，竟然都沒人搭理自己？

葉瀾笑着一手扶著老太太，一手攏住了弟弟的脖子，祖孫三人在前頭慢慢的走着，倒是有些其樂融融。

「奶，你要跟我去德國嗎？」葉瀾晚上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着徐淑。

「不要。」徐淑靠着看報紙，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道。

「為什麼？」葉瀾沒想到老太太會這麼直接的跟自己說，NO，她以為祖母是會開心的。

「我覺得你長大了，我也該獨立了。」老太太對着葉瀾搖頭晃腦，戴着老花鏡，樣子有點像動畫片里的老奶奶。

「奶！」葉瀾覺得這會真不是賣萌的時候。

「好了，我說真的。你爸走了，我只有你了。這十八年，我需要你，比你需要我多。現在你長大了，丁老頭其實說得也不錯，你和你爸有一點好，矯情這事上，不像我。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且一直很努力。我其實就是在想這個，我為我的人生努力過什麼？除了這十八年，我一直努力的活着，怕你沒長大之外，我就沒別的追求了。你總不會說，八十歲學吹鼓手我這麼老-太晚吧？」老太太睥睨著葉瀾。

「所以現在你有自己想做的事了？」葉瀾看着老太太。

「嗯，我在你身上，看到希望。我想再試試。」老太太說是徒子徒孫們一大堆，可是真正的葉派傳人一個也沒有。不是老太太藏私，而是，她一直在遲疑，有沒必要的問題。現在葉瀾的成功，讓她看到了希望，每一個門派有自己存在意義，她開始想認認真真的挑個徒弟，把葉派傳下去。

「我成功，不代表別人能成功。」葉瀾手一攤，「再說，你上哪去找那麼多的大師來教他們？我是眾多的大師教我一個，現在有一半人都沒了。現在你一個人要教一個班，重點是，我當時學時，是一張白紙，他們可以任意揮灑，而現在你能從三歲的小孩子教起嗎？我給你生一個重孫子，讓你教來得比較快。不過，好像近幾年，我真的沒時間安排這事。」

「不害羞！」徐淑笑了，輕輕的扒了她一下，「不知不可為而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為而不為，賢人也；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聖人也。你想攔着我成聖人？」

「可是我都沒離開過你。」葉瀾看着老太太，糾結了一下，她除了假期，真的沒離開過老太太太長的時間，「我這回出去，可能好幾年不能回來了。若是你擔心費用，其實不用擔心的。我這回的研究……」

「這跟錢沒關係！」老太太聽到錢字都直翻白眼，沒法子，老小資了，真目下無塵。不過，回神忙問道，「所以你這幾年都不會回來？」

「是，我這回去學基礎，順便做研究。至於說，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沉下心，至少把頭四年的時間好好利用了。」葉瀾想想認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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